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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吹牛逼别带上我

    昏暗低沉。

    只有略微烛火跳动,发出些许微弱的光芒。

    东厂的诏狱内,阴风阵阵,一股潮湿腐烂夹杂着浓郁血腥的复杂味道,在监牢内飘荡,钻入郑国泰的鼻腔之中。

    只见他蜷缩着身子,缩在满是稻草的墙角。

    身上的青色长袍紧紧裹在身上,但依旧难掩心中酷寒。这可是东厂的诏狱,他生在京城,哪里能不知道这东厂的厉害?

    得罪了东厂,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老子怎么这么背啊,不就是说了他一句么,就把老子抓到这儿来。老子还是皇亲国戚呢,让咱妹妹知道,肯定饶不了你们这些畜生。”想着,郑国泰满脸委屈,伸手揩了揩眼中泪水。

    他家在京城中本也是个殷实人家,经营着两间商铺。日子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过得还算不错,再加之他是家中独子,自然就别受宠爱。

    去岁秋上,妹妹被选入宫中。

    郑国泰那是欣喜若狂啊,逢人就炫耀:爷现在是皇亲国戚!

    旁人也不拆穿,只是笑着恭贺两句。郑国泰于是愈发嚣张膨胀,碰见谁都想分个公母,这不,昨儿个晚上就碰上了硬钉子。

    一下就被人抓到东厂诏狱来。

    正想着,铁门啪嗒一声打开,一抹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刹那间,整个诏狱都开始变得躁动,昏睡的犯人纷纷支起身子,涌到监牢前。

    一边拍打木门,一边大声呼喊。

    “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

    “有本身就杀了你爷爷,来啊,但凡爷爷皱一下眉头,就是你们这般狗东西养的。”

    “大爷,饶命啊,绕过小的这次吧!”

    ...

    伴随着叫喊声响起,一名中年汉子带着青年,在几名东厂番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只见为首一人约莫四十三十岁,中等身子,鱼泡眼,酒糟鼻,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好似鸭子一般。

    别看他其貌不扬,整个京城却是无人不知晓他的大名。

    徐爵!

    内相冯保的夹带人物。

    进了监牢,徐爵理也不理两边的囚犯,而是直接奔着郑国泰而去。却说今儿个早上,游七来寻自己,说是让自己看好郑国泰。

    他当时就懵了。

    什么郑国泰?

    游七笑了笑,一番口水解释,他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是顶撞了一个他手下的管事,被管事弄到东厂,准备吓唬吓唬他。

    一个芝麻大小的人物,也值得他挂记?

    本来他准备一挥手,放了郑国泰,怎料游七连忙制止道:“咱的意思是,先不要放他,先押在监牢里边,关上几天再说。”

    还说这是首辅的意思。

    这下,徐爵越发对郑国泰好奇起来。

    他连忙派人查了郑国泰祖宗十八代,发现这人也没啥大来头。就是有个妹妹,去岁秋上,入宫了而已。

    至郑国泰自称什么皇亲国戚,他是半点儿不信。

    皇帝的秀女多如牛毛,能冠绝后宫又能有几人?大部分人一辈子,说不得连皇帝面都见不上。就算见上了又如何?

    他家老爷可是皇帝的大伴,莫说普通妃嫔,就是皇后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本来这事儿就算告一段,他按照首辅的意思,关上这家伙几天。偏今儿个晌午时分,张居正的两个儿子找上门来,说让他赶快放人。

    老子和儿子,到底听谁的?

    他拿不准,于是请教自家主子。

    主子冯保问清来龙去脉,只说了一个字:“放”

    徐爵当即不解,小心提醒道:“老爷,张阁老可是不让放人的。”

    冯保一笑,回道:“你懂个什么?他那是不想欠咱人情,咱偏要让他的儿子,记咱这个人情。张阁老年纪大了,日后肯定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难不成,老子还真跟儿子翻脸?”

    徐爵暗自感慨老爷老谋深算,于是直接来到这监牢中。

    几个跨步,徐爵已来到郑国泰的牢门前。里边的郑国泰哪里见过这架势,还以为是要拖他出去用刑,于是侧过脑袋,装作没看见。

    “里边的,咱家徐爷来了,还装死是吧?”不待徐爵发话,一旁的番役大声吼道。

    郑国泰瞬间惊醒,猛一偏过脑袋。

    借助昏暗的烛火,徐爵这才看清了郑国泰的相貌。只见他约莫二十来岁,面皮白净,双眼贼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猥琐气息。

    只一眼,徐爵就瞧出这人是个浪荡子弟。

    “听说,你认识张公子?”

    什么张公子?

    郑国泰一脸懵,忽然他记起,那日他被抓走时,有个什么张公子要见他来着。于是他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嚷嚷道:“认识啊,咱前儿个,还和他一起喝花酒呢。”

    “不是咱吹,我和他那可是穿连裆裤的好兄弟。”

    “你们若是敢动我,我兄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一落,徐爵身后的一名少年嘴角一抽,往前走了两步,露出面容来。

    正是匆匆赶来的张允修。

    “嘿嘿...没想到,你们还有这层关系在呢。”徐爵瞥了眼张允修,又转头看向郑国泰,问道,“知道为啥被抓到这儿来么?”

    “不知道。”

    “行了,走吧,以后说话小心些,可别再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明白么?”

    这就可以走了?

    郑国泰欣喜若狂,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道:“我真的可以走了,你没骗我?”

    “你不是说,你兄弟要来救你么,我哪敢得罪张公子啊,哈哈哈。”徐爵大笑出声。

    “徐管事!”张允修面颊一红。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张简修,跟着揶揄道:“没想到,你还与张公子一起喝过花酒,好哇,那你说说看,到底是那家的姑娘。”

    郑国泰不明就里,强撑着说道:“就名兰楼啊,那晚上我们二人从酉时,大战到第二日辰时,通宵达旦,还是加了钱,那几位姑娘才肯同意。”

    他说得眉飞色舞,有鼻子有眼,一旁的张简修与徐爵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张允修气得乌头黑脸,瞪了眼郑国泰,喝道:“想出去,就给我闭嘴!”

    “你还不信?”

    “我信你娘个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