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十二道题
路明非缓缓转身，像是重复像是疑惑地问：“点燃世界？”
“是的。”路鸣泽用力点头。
兄弟二人隔空对视，任由那些灵视的画面闪回。躲在衣橱的孩子被提着刀的人揪出，惊恐的哭声撕心裂肺；手无缚铁的老人倒在血泊中，对着年迈的妻子伸手；成年忍者们捂着被隔开的喉管，极近恶毒地诅咒着背叛之人……
世界安静了，只留下潮水般的悲伤，悲伤似河孤独的流淌。
“为什么？我点燃世界能换回什么？复活他们？”路明非语速飞快，自嘲地摇摇头，“别扯了，除恶务尽，跟这件事有关的都死了。”
宇智波灭族之夜的幕后黑手是团藏，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默许，执行人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带土。猿飞日斩死在他自己的学生手里，带土被斑夺走十尾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宇智波鼬死于南贺神社，动手的人正是路明非和佐助，他们还在五影会谈时亲手杀死团藏。
“除恶务尽，哥哥你说得太对了了。”路鸣泽扬起小脸，“导致宇智波一族覆灭的原因不正是这个混乱的忍界么？人活着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死人，难道你不希冀一个全新的世界么？”
“你有点太极端了。”路明非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鸣泽敲了敲路明非的后心：“你的这里在痛，哥哥，我只想让你高兴一点。从接触到卡塞尔学院你一直在隐藏，隐藏自己不是一个怪物，一个异类。混血种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太强会被怀疑为危险血统，太弱被人看不起，你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活着呢？其实你的心里很难过，只是你不说，为什么不摧毁这套准则建立一个新世界呢？”
“朋友我还是那句话，你太极端了。就因为世界不顺心意就要毁灭世界，这是中二病，很严重的中二病，得治。”路明非揉着眉心。
路鸣泽笑了：“那你为什么会在‘灵视’中看到我？‘灵视’是你内心最深的东西。”
“够了，我不想听一个反社会人格的家伙在这里啰嗦！”路明非的声音暴躁起来，“你还有没有事？没事赶紧回去吃药治病，我还要忙着3E考试。”
路鸣泽怜悯地看着他：“要继续逃避么？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佐助当年这么中二，挨了很多顿毒打才成熟，我看你也需要物理治疗。”路明非活动筋骨，神色不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咆哮不要说不要说，他不能继续听下去了。
“该治治的是你。”路鸣泽抬腿轻轻一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了。”
明明是平地，路明非却有一种跌下山崖的坠落感。精神世界中播放的影像切换，赫然是冰雪的天地。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黑色的铁轨并行，冰封的枕木上隐约能听到男孩与女孩的声音，风雪遮掩了他们的容貌。
“……至少我不会像你那个人渣爸爸一样为了那点可怜的利益出卖你！我就算出卖你，也一定是为了交换很大价值的东西！”
“好呀。”
转眼间他们的交谈声被风雪淹没，路明非忍不住地吐槽，妈耶这也忒诡异了，什么情况？一个人贩子和患有斯德哥尔摩症的被绑架的小女孩？听声音未成年，应该报警啊！
教室外。
“他已经写到第十题了。”曼施坦因教授说。
监控录像里，路明非笔直如松，目不斜视，那只削好的2B铅笔行云流水，毫无晦涩。虽然没有声音，不难想象教室里的寂静，静到只有纸笔接触与翻转试卷的沙沙声。
“校长的评级果然没出错。”富山雅史教员感慨。
这份镇定让他想到了自己当年参加东京大学的升学考试。那些困难的题目在他眼里不过小菜一碟，坐在后面的考生出来抱怨说他翻阅卷子的速度太快，做题速度太快，严重干扰了他的做题思路，对此富山雅史只是淡淡一笑，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到现在他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混血种遭受的精神冲击太严重会休克乃至发狂，路明非的表现不愧于他的评级，镇定得跟没事人一样，也就不需要心理部出马。
“‘灵视’也讲究熟能生巧，路明非连言灵都觉醒了，上一次灵视就在昨天的入学辅导，3E考试的灵视也应该见怪不怪了。”曼施坦因说。
“我比较好奇他第一次‘灵视’，路明非因为什么觉醒了血统？”施耐德沙哑地问。
富山雅史和曼施坦因茫然地对视。
因为什么觉醒血统？严重的精神刺激，接触龙类有关的秘密……可根据路明非的档案来看，他和这两项一点关系都没有，3月4日之前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寄人篱下学习不好，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了。
“看！他要开始答第十一题了！”富山雅史惊呼。
上一个正确答对十一题的就是号称‘因学术问题吞枪自杀’的S级混血种，他的惊人潜力甚至惊动了校董会，难道今天会出现第二个‘他’？
监控录像中第十一张试卷迅速被填满，全是钥匙圈那种环环相扣的图案。这还没完，路明非翻页之后继续书写，他正在答第十二道题！
“我说……他不会在瞎写吧？”富山雅史张大嘴巴。
奇迹看见一次果然值得称赞，可接二连三的奇迹发生在眼前很不真实，就像有人前脚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紧接着又提交了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论文。
“不好说……”曼施坦因摇头，3E考试里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他还记得前几年有学生在试卷上画了一只乌龟，乌龟前画了一个箭头直指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是谁不言而喻，事后根据富山雅史的心里辅导，那名学生据说是讨厌曼施坦因教授的刻薄与尖锐，特意这么干的。混血种听到龙文咒文产生的共鸣也不是一直持续的，潜意识支配身体说不出会干出什么事，也有人写满十二张试卷但是被诺玛判定血统不合格的，可能是潜意识里的‘写满总比不写要强说不定给点卷面分’的侥幸心理作祟。
时间即将接近十一点，播音器中的音乐到了最后的尾声。音轨停止前的一瞬，曼施坦因瞪大眼睛：“路明非……他要干什么？”
路明非的意识坠入风雪，地面溅起一人多高的雪尘。
现实世界中，他已经完成十二幅图画，此时正在翻转第十二张A4纸，准备在背面继续落笔。
他紧忙接管身体，回到现实，对着考卷呲牙。
该死，和路鸣泽闲聊忘记了控制身体，竟然一不小心答完了全部的题目，甚至还要额外多画出一副。真难搞，他想保持低调，可偏偏世界总是跟他对着干，是路鸣泽那个小鬼故意干扰的吧？
还有……灵视是心底最深的东西，在雪原铁轨上背着女孩跑路的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男孩的脸像他，可他全无半点记忆……他拍了拍脑袋，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是的。”路鸣泽用力点头。
兄弟二人隔空对视，任由那些灵视的画面闪回。躲在衣橱的孩子被提着刀的人揪出，惊恐的哭声撕心裂肺；手无缚铁的老人倒在血泊中，对着年迈的妻子伸手；成年忍者们捂着被隔开的喉管，极近恶毒地诅咒着背叛之人……
世界安静了，只留下潮水般的悲伤，悲伤似河孤独的流淌。
“为什么？我点燃世界能换回什么？复活他们？”路明非语速飞快，自嘲地摇摇头，“别扯了，除恶务尽，跟这件事有关的都死了。”
宇智波灭族之夜的幕后黑手是团藏，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默许，执行人是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带土。猿飞日斩死在他自己的学生手里，带土被斑夺走十尾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宇智波鼬死于南贺神社，动手的人正是路明非和佐助，他们还在五影会谈时亲手杀死团藏。
“除恶务尽，哥哥你说得太对了了。”路鸣泽扬起小脸，“导致宇智波一族覆灭的原因不正是这个混乱的忍界么？人活着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死人，难道你不希冀一个全新的世界么？”
“你有点太极端了。”路明非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鸣泽敲了敲路明非的后心：“你的这里在痛，哥哥，我只想让你高兴一点。从接触到卡塞尔学院你一直在隐藏，隐藏自己不是一个怪物，一个异类。混血种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太强会被怀疑为危险血统，太弱被人看不起，你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活着呢？其实你的心里很难过，只是你不说，为什么不摧毁这套准则建立一个新世界呢？”
“朋友我还是那句话，你太极端了。就因为世界不顺心意就要毁灭世界，这是中二病，很严重的中二病，得治。”路明非揉着眉心。
路鸣泽笑了：“那你为什么会在‘灵视’中看到我？‘灵视’是你内心最深的东西。”
“够了，我不想听一个反社会人格的家伙在这里啰嗦！”路明非的声音暴躁起来，“你还有没有事？没事赶紧回去吃药治病，我还要忙着3E考试。”
路鸣泽怜悯地看着他：“要继续逃避么？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佐助当年这么中二，挨了很多顿毒打才成熟，我看你也需要物理治疗。”路明非活动筋骨，神色不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咆哮不要说不要说，他不能继续听下去了。
“该治治的是你。”路鸣泽抬腿轻轻一踹，“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了。”
明明是平地，路明非却有一种跌下山崖的坠落感。精神世界中播放的影像切换，赫然是冰雪的天地。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黑色的铁轨并行，冰封的枕木上隐约能听到男孩与女孩的声音，风雪遮掩了他们的容貌。
“……至少我不会像你那个人渣爸爸一样为了那点可怜的利益出卖你！我就算出卖你，也一定是为了交换很大价值的东西！”
“好呀。”
转眼间他们的交谈声被风雪淹没，路明非忍不住地吐槽，妈耶这也忒诡异了，什么情况？一个人贩子和患有斯德哥尔摩症的被绑架的小女孩？听声音未成年，应该报警啊！
教室外。
“他已经写到第十题了。”曼施坦因教授说。
监控录像里，路明非笔直如松，目不斜视，那只削好的2B铅笔行云流水，毫无晦涩。虽然没有声音，不难想象教室里的寂静，静到只有纸笔接触与翻转试卷的沙沙声。
“校长的评级果然没出错。”富山雅史教员感慨。
这份镇定让他想到了自己当年参加东京大学的升学考试。那些困难的题目在他眼里不过小菜一碟，坐在后面的考生出来抱怨说他翻阅卷子的速度太快，做题速度太快，严重干扰了他的做题思路，对此富山雅史只是淡淡一笑，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到现在他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混血种遭受的精神冲击太严重会休克乃至发狂，路明非的表现不愧于他的评级，镇定得跟没事人一样，也就不需要心理部出马。
“‘灵视’也讲究熟能生巧，路明非连言灵都觉醒了，上一次灵视就在昨天的入学辅导，3E考试的灵视也应该见怪不怪了。”曼施坦因说。
“我比较好奇他第一次‘灵视’，路明非因为什么觉醒了血统？”施耐德沙哑地问。
富山雅史和曼施坦因茫然地对视。
因为什么觉醒血统？严重的精神刺激，接触龙类有关的秘密……可根据路明非的档案来看，他和这两项一点关系都没有，3月4日之前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寄人篱下学习不好，一夜之间就脱胎换骨了。
“看！他要开始答第十一题了！”富山雅史惊呼。
上一个正确答对十一题的就是号称‘因学术问题吞枪自杀’的S级混血种，他的惊人潜力甚至惊动了校董会，难道今天会出现第二个‘他’？
监控录像中第十一张试卷迅速被填满，全是钥匙圈那种环环相扣的图案。这还没完，路明非翻页之后继续书写，他正在答第十二道题！
“我说……他不会在瞎写吧？”富山雅史张大嘴巴。
奇迹看见一次果然值得称赞，可接二连三的奇迹发生在眼前很不真实，就像有人前脚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紧接着又提交了物理学‘大统一理论’的论文。
“不好说……”曼施坦因摇头，3E考试里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他还记得前几年有学生在试卷上画了一只乌龟，乌龟前画了一个箭头直指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是谁不言而喻，事后根据富山雅史的心里辅导，那名学生据说是讨厌曼施坦因教授的刻薄与尖锐，特意这么干的。混血种听到龙文咒文产生的共鸣也不是一直持续的，潜意识支配身体说不出会干出什么事，也有人写满十二张试卷但是被诺玛判定血统不合格的，可能是潜意识里的‘写满总比不写要强说不定给点卷面分’的侥幸心理作祟。
时间即将接近十一点，播音器中的音乐到了最后的尾声。音轨停止前的一瞬，曼施坦因瞪大眼睛：“路明非……他要干什么？”
路明非的意识坠入风雪，地面溅起一人多高的雪尘。
现实世界中，他已经完成十二幅图画，此时正在翻转第十二张A4纸，准备在背面继续落笔。
他紧忙接管身体，回到现实，对着考卷呲牙。
该死，和路鸣泽闲聊忘记了控制身体，竟然一不小心答完了全部的题目，甚至还要额外多画出一副。真难搞，他想保持低调，可偏偏世界总是跟他对着干，是路鸣泽那个小鬼故意干扰的吧？
还有……灵视是心底最深的东西，在雪原铁轨上背着女孩跑路的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男孩的脸像他，可他全无半点记忆……他拍了拍脑袋，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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