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二）
夜深露重，寒蝉悲秋。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像煎烙饼似的不停地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清醒到半夜一点，我实在躺不住，翻身坐起，拧开床头灯，打开笔记本。
我再一次登录邮箱，看了蓝晓丹给我的，最后的邮件。
信里的内容我没看出什么问题，阮玫犯罪起因、过程也合理，只是家里多了一个人，阮玫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觉，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最起码，蓝晓丹写作业要开灯吧，要在家吃晚饭吧，难道阮玫都没发现家里食物被动过，蓝晓丹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吗？
而且，信里没有明确的时间，全是晚，蒙蒙亮等含糊词语，只有日期明确提到，是30号。既然蓝晓丹全程目睹了自己父亲被害经过，为什么没有提到具体时间呢？难道是害怕得忘记看时间了么？
楼下传来摩托车飞驰而过的巨大声响。打破了我的沉思，我瞟了一眼笔记本右下角时间，快到2点半了。
我的脑袋开始感到沉重，仿佛戴上个沉甸甸的头盔，压得我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该睡觉了，我手一抬，“啪”地合上笔记本，钻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大概是昨天熬夜的缘故，第二天上班，我脑袋晕晕沉沉的，连平日里熟得不能再熟的电脑开机键都摸了三下，才摸到开机。
上午的班时摸鱼半是机械地完成了一部分。午饭时间，我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喂？”我下意识地从喉咙里挤出个字来。
“下来，隔壁街，港九茶餐厅。”话筒里传来老板娘的声音，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为什么叫我来这？”我在茶餐厅火车座坐下后，瞟了眼对面正在吃菠萝油的老板娘，问道。
“你发给我的邮件，我看了。你从哪弄来的？”老板娘喝了口柠檬茶，偏着头问我。
“我也不知道谁发给我的。我还以为是垃圾邮件。差点删除了。”
“你那邮件没什么意思。手打的，附件里也没原件。”老板娘说着，一口喝干柠檬茶，伸长脖子，对我招了招手。
我不由自主地把身子探过桌面。
“蓝池山当年失踪的时候，警方调查过阮玫和蓝晓丹行动轨迹。阮玫30号当天，上午在家睡觉，下午约朋友逛街喝茶吃饭，打通宵麻将。
而蓝晓丹，30号放学被蓝池山接回别墅。自述一直在别墅写作业，后来发现有张数学卷子忘记带回，第二天，31号一早返回学校，在宿舍和教室找卷子，直到被老师找到告知，她父亲失踪了。”
我瞪大眼睛，吃惊地道：“要这么说，30号蓝池山失踪的时候，别墅里就只有蓝晓丹？”
老板娘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问题是，蓝池山尸体是今年才被发现，几乎是烂成一具白骨了。按邮件上说，蓝池山是30号到31号夜间被杀。这个，很难证实。
不过，蓝池山30号晚上，的确是和几个朋友在酒吧喝酒，大概接近1点的时候开车走的。当时蓝池山已经醉了，但还是坚持自己开车。
所以，他到底是回别墅后被阮玫所杀，还是被不知名的凶手所杀。就难讲说了。”
我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服务员把我点的猪脚饭放到我面前，我用勺子刮了刮汤汁，慢声道：“反正蓝池山不会自己爬进行李箱里，再跳进海里。他肯定是被人谋杀的。”
“不一定。也可能他喝了酒开车回家途中发生车祸，下车与人争吵，猝死。和蓝池山争吵的人怕担责任，毁尸灭迹也说不定。”老板娘说出她的猜测。
我考虑了下，摇摇头。
“不可能。第一，没有谁后备箱会放一个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空行李箱。第二，普通人没法断定倒地的人是死亡还是晕厥。通常来说，普通人正常做法是打120或者110。毁尸灭迹带来的后果可比车辆剐蹭可怕得多。”
老板娘歪着头想了一分钟，盯着我道：“有道理。可要这么说起来，那岂不是蓝晓丹嫌疑最大？这怎么可能？她杀自己爸爸？还把尸体装进行李箱，再开车出去，抛尸大海？你觉得，这可能吗？两年前她才读高一吧？这是她一个高一女生能完成的？”
“是不太可能。对啊！晓丹不会开车啊！她出门从来都是叫出租，我真的，没见过她开车。”我被老板娘说服了，这的确不是一件高一女生能完成的事。
“而且，她为什么要杀她父亲？她妈妈已经死了，在这个世上，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蓝池山。父亲死亡，蓝晓丹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什么，难道蓝晓丹愿意跟后母住在一起？让阮玫做她监护人？”
老板娘眯了眯眼睛，两眼射出锐利的光芒。
“晓丹愿意个屁！”我爆了句粗口。我认识蓝晓丹时，她天天住酒店，连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都没有，生病了也没人搭理。蓝晓丹所有开销，都是走公司帐，大到酒店房费，小到一瓶可乐钱，都有记录，这些钱，将来是要在蓝晓丹遗产里扣除的。
“哎，晓丹死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蓝家所有遗产，都归了阮玫了？”我突然想到这点，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底冉冉升起，像毛虫啃食树叶一般，不断侵蚀我的理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对面的老板娘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瞄了眼我的盘子，看食物吃得也差不多了，开口道：“回办公室吧。有什么以后再说。反正现在公安也立了案，想必快水落石出了。”
我站了起来，按住了老板娘肩膀，问道：“你为什么对蓝家的事如此关切？我知道你家世代居住锦城，阮家可是离锦城不远的县城一霸。你跟阮家，是什么关系？”
老板娘听我问得如此郑重其事，尖尖的眉毛往上一挑，瞪大双眼盯着我足有一分钟，嘴角慢慢勾起，沉声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事打头起，不过是知道你会拿到别人留给你的大笔遗产，我想分一杯羹罢了。你大口吃肉，我呷口汤，不成么？”
“我一分钱都没见到好罢！”我不禁有些恼怒，老板娘的意思，我不劳而获，得了天大的便宜。
“别急啊！”老板娘正襟危坐，语气却出奇得柔和，“我这不是在帮你争取吗？只要蓝家的事水落石出，你就能拿到蓝晓丹留给你的遗产。你不想发财么？我好像记得，你爸妈，都不怎么管你的事。你不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舒服点，体面点？”
我当然想。谁不想永远不为钱发愁？
这时，茶餐厅的胶条门被人掀开，一股风跟着人窜了进来。我一个激灵，突然发现，我的心思似乎被老板娘拿捏住了，被她牵着鼻子跟着她的思路走。而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却半点猜不出来。
好可怕！
我松开手，缓缓坐了下来。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就该情报共享。我知道的，我已经事无巨细，全部说给你听了。但你手上，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说出来，把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说出来。”我直视老板娘双眼，一句一句，清清楚楚地对她道。
老板娘歪着头凝视了我片刻，点点头：“好。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先说好条件。我助你拿到遗产，四六开。”
我不知道蓝晓丹到底留了些什么给我，一时间踌躇起来。
“蓝池山要真是阮玫杀的，她可就丧失继承权了。”老板娘见我没吭声，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我霍地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老板娘。
“你到底站哪头？”我喃喃地问。
“站钞票。”老板娘看上去颇为认真，“如何？”
“成交。”
“很好，我六你四。”老板娘抽出一支细长的白色女士烟，摁燃打火机，把烟凑了上去。
八字都没一撇，鬼知道蓝家死亡案件背后凶手是谁，谁能拿到蓝家遗产笑到最后。
“该你说了。”我看着老板娘道，又叫服务员再上两杯冰柠檬茶，说了这么多话，我口渴了。
“蓝池山的尸体是在一个大号行李箱里发现的。行李箱被礁石撞坏，最大的洞有杯口那么大，还有几个小洞。因为潮流的缘故，卡在离岸边有点距离的一处礁石上。被返航的渔船发现。船员们还以为是走私集团抛下的箱子，就想办法拉上船。
一打开，里面是具蜷缩的，白骨化的尸体。船长当即报警。”
“听起来，跟邮件上写的很接近啊！也许，邮件上描述的，就是案发经过呢？”我道。
老板娘抖了抖烟灰，冷冷地说：“当年警察查证过阮玫30号的行程。她可不在案发别墅里。”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有人撒谎了呗！”
“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尴尬地说，又忍不住分辨道，“可当天在别墅的只有蓝晓丹一人，她怎么可能杀人抛尸？她根本没理由的好吧！”
老板娘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她示意我别出声，接起来电。
几分钟后，老板娘叹了口气，手从耳边垂了下来。
“我刚刚收到消息。蓝池山是被蓝晓丹杀死的。蓝晓丹根本不是蓝池山的女儿。”老板娘失神落魄地看着我道。
核爆级别的信息。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阮玫刚刚去了区公安分局。拿了一份亲子鉴定证书。鉴定书是5年前出具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蓝晓丹与蓝池山，不具备亲缘关系。”
我的天！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像煎烙饼似的不停地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清醒到半夜一点，我实在躺不住，翻身坐起，拧开床头灯，打开笔记本。
我再一次登录邮箱，看了蓝晓丹给我的，最后的邮件。
信里的内容我没看出什么问题，阮玫犯罪起因、过程也合理，只是家里多了一个人，阮玫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觉，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最起码，蓝晓丹写作业要开灯吧，要在家吃晚饭吧，难道阮玫都没发现家里食物被动过，蓝晓丹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吗？
而且，信里没有明确的时间，全是晚，蒙蒙亮等含糊词语，只有日期明确提到，是30号。既然蓝晓丹全程目睹了自己父亲被害经过，为什么没有提到具体时间呢？难道是害怕得忘记看时间了么？
楼下传来摩托车飞驰而过的巨大声响。打破了我的沉思，我瞟了一眼笔记本右下角时间，快到2点半了。
我的脑袋开始感到沉重，仿佛戴上个沉甸甸的头盔，压得我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该睡觉了，我手一抬，“啪”地合上笔记本，钻进被子里，沉沉睡去。
大概是昨天熬夜的缘故，第二天上班，我脑袋晕晕沉沉的，连平日里熟得不能再熟的电脑开机键都摸了三下，才摸到开机。
上午的班时摸鱼半是机械地完成了一部分。午饭时间，我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喂？”我下意识地从喉咙里挤出个字来。
“下来，隔壁街，港九茶餐厅。”话筒里传来老板娘的声音，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为什么叫我来这？”我在茶餐厅火车座坐下后，瞟了眼对面正在吃菠萝油的老板娘，问道。
“你发给我的邮件，我看了。你从哪弄来的？”老板娘喝了口柠檬茶，偏着头问我。
“我也不知道谁发给我的。我还以为是垃圾邮件。差点删除了。”
“你那邮件没什么意思。手打的，附件里也没原件。”老板娘说着，一口喝干柠檬茶，伸长脖子，对我招了招手。
我不由自主地把身子探过桌面。
“蓝池山当年失踪的时候，警方调查过阮玫和蓝晓丹行动轨迹。阮玫30号当天，上午在家睡觉，下午约朋友逛街喝茶吃饭，打通宵麻将。
而蓝晓丹，30号放学被蓝池山接回别墅。自述一直在别墅写作业，后来发现有张数学卷子忘记带回，第二天，31号一早返回学校，在宿舍和教室找卷子，直到被老师找到告知，她父亲失踪了。”
我瞪大眼睛，吃惊地道：“要这么说，30号蓝池山失踪的时候，别墅里就只有蓝晓丹？”
老板娘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问题是，蓝池山尸体是今年才被发现，几乎是烂成一具白骨了。按邮件上说，蓝池山是30号到31号夜间被杀。这个，很难证实。
不过，蓝池山30号晚上，的确是和几个朋友在酒吧喝酒，大概接近1点的时候开车走的。当时蓝池山已经醉了，但还是坚持自己开车。
所以，他到底是回别墅后被阮玫所杀，还是被不知名的凶手所杀。就难讲说了。”
我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服务员把我点的猪脚饭放到我面前，我用勺子刮了刮汤汁，慢声道：“反正蓝池山不会自己爬进行李箱里，再跳进海里。他肯定是被人谋杀的。”
“不一定。也可能他喝了酒开车回家途中发生车祸，下车与人争吵，猝死。和蓝池山争吵的人怕担责任，毁尸灭迹也说不定。”老板娘说出她的猜测。
我考虑了下，摇摇头。
“不可能。第一，没有谁后备箱会放一个装得下一个成年人的空行李箱。第二，普通人没法断定倒地的人是死亡还是晕厥。通常来说，普通人正常做法是打120或者110。毁尸灭迹带来的后果可比车辆剐蹭可怕得多。”
老板娘歪着头想了一分钟，盯着我道：“有道理。可要这么说起来，那岂不是蓝晓丹嫌疑最大？这怎么可能？她杀自己爸爸？还把尸体装进行李箱，再开车出去，抛尸大海？你觉得，这可能吗？两年前她才读高一吧？这是她一个高一女生能完成的？”
“是不太可能。对啊！晓丹不会开车啊！她出门从来都是叫出租，我真的，没见过她开车。”我被老板娘说服了，这的确不是一件高一女生能完成的事。
“而且，她为什么要杀她父亲？她妈妈已经死了，在这个世上，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蓝池山。父亲死亡，蓝晓丹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什么，难道蓝晓丹愿意跟后母住在一起？让阮玫做她监护人？”
老板娘眯了眯眼睛，两眼射出锐利的光芒。
“晓丹愿意个屁！”我爆了句粗口。我认识蓝晓丹时，她天天住酒店，连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都没有，生病了也没人搭理。蓝晓丹所有开销，都是走公司帐，大到酒店房费，小到一瓶可乐钱，都有记录，这些钱，将来是要在蓝晓丹遗产里扣除的。
“哎，晓丹死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蓝家所有遗产，都归了阮玫了？”我突然想到这点，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底冉冉升起，像毛虫啃食树叶一般，不断侵蚀我的理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对面的老板娘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瞄了眼我的盘子，看食物吃得也差不多了，开口道：“回办公室吧。有什么以后再说。反正现在公安也立了案，想必快水落石出了。”
我站了起来，按住了老板娘肩膀，问道：“你为什么对蓝家的事如此关切？我知道你家世代居住锦城，阮家可是离锦城不远的县城一霸。你跟阮家，是什么关系？”
老板娘听我问得如此郑重其事，尖尖的眉毛往上一挑，瞪大双眼盯着我足有一分钟，嘴角慢慢勾起，沉声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事打头起，不过是知道你会拿到别人留给你的大笔遗产，我想分一杯羹罢了。你大口吃肉，我呷口汤，不成么？”
“我一分钱都没见到好罢！”我不禁有些恼怒，老板娘的意思，我不劳而获，得了天大的便宜。
“别急啊！”老板娘正襟危坐，语气却出奇得柔和，“我这不是在帮你争取吗？只要蓝家的事水落石出，你就能拿到蓝晓丹留给你的遗产。你不想发财么？我好像记得，你爸妈，都不怎么管你的事。你不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舒服点，体面点？”
我当然想。谁不想永远不为钱发愁？
这时，茶餐厅的胶条门被人掀开，一股风跟着人窜了进来。我一个激灵，突然发现，我的心思似乎被老板娘拿捏住了，被她牵着鼻子跟着她的思路走。而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却半点猜不出来。
好可怕！
我松开手，缓缓坐了下来。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就该情报共享。我知道的，我已经事无巨细，全部说给你听了。但你手上，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说出来，把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说出来。”我直视老板娘双眼，一句一句，清清楚楚地对她道。
老板娘歪着头凝视了我片刻，点点头：“好。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先说好条件。我助你拿到遗产，四六开。”
我不知道蓝晓丹到底留了些什么给我，一时间踌躇起来。
“蓝池山要真是阮玫杀的，她可就丧失继承权了。”老板娘见我没吭声，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
我霍地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老板娘。
“你到底站哪头？”我喃喃地问。
“站钞票。”老板娘看上去颇为认真，“如何？”
“成交。”
“很好，我六你四。”老板娘抽出一支细长的白色女士烟，摁燃打火机，把烟凑了上去。
八字都没一撇，鬼知道蓝家死亡案件背后凶手是谁，谁能拿到蓝家遗产笑到最后。
“该你说了。”我看着老板娘道，又叫服务员再上两杯冰柠檬茶，说了这么多话，我口渴了。
“蓝池山的尸体是在一个大号行李箱里发现的。行李箱被礁石撞坏，最大的洞有杯口那么大，还有几个小洞。因为潮流的缘故，卡在离岸边有点距离的一处礁石上。被返航的渔船发现。船员们还以为是走私集团抛下的箱子，就想办法拉上船。
一打开，里面是具蜷缩的，白骨化的尸体。船长当即报警。”
“听起来，跟邮件上写的很接近啊！也许，邮件上描述的，就是案发经过呢？”我道。
老板娘抖了抖烟灰，冷冷地说：“当年警察查证过阮玫30号的行程。她可不在案发别墅里。”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有人撒谎了呗！”
“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尴尬地说，又忍不住分辨道，“可当天在别墅的只有蓝晓丹一人，她怎么可能杀人抛尸？她根本没理由的好吧！”
老板娘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她示意我别出声，接起来电。
几分钟后，老板娘叹了口气，手从耳边垂了下来。
“我刚刚收到消息。蓝池山是被蓝晓丹杀死的。蓝晓丹根本不是蓝池山的女儿。”老板娘失神落魄地看着我道。
核爆级别的信息。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阮玫刚刚去了区公安分局。拿了一份亲子鉴定证书。鉴定书是5年前出具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蓝晓丹与蓝池山，不具备亲缘关系。”
我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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