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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欲望的鼻血

    “我们来从头分析一下吧”

    “也好,刚好理理思路”

    杜木拿起来那记录的密密麻麻的本子,仔细来回看了两遍,开始陈述我们这次分析的结果。

    “伯玉,也就是陈子昂写下了:雪至三回,海灵归。眼睑婆娑,珍珠落。辗转梦中,莫蹉跎。这二十一个字,陈子昂和海灵都是王勃的朋友,二十一个字中出现的人是海灵,写这些字的是陈子昂,也就是伯玉,陈子昂为什么写这些字,目的是什么?”杜木边总结边提问。

    “为什么没有王勃?”夏周提问道。

    “什么?周周....”

    我恍然明白了夏周的意思。既然王勃的朋友是陈子昂和夏周的朋友,而滕王阁序这篇文章又贯穿整件事情,连入梦的密码都是滕王阁序里面的内容,进到桃花屋里也是滕王阁序,龟背石头上的简介也是王勃,为什么这二十一个字会没有王勃。

    “是的,为什么会没有王勃?”我低声的也在问。很显然杜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停了下来,不再总结,陷入了沉思,这个是我们之前没有想过的,我们只顾单纯分析这二十一个字的含义,却没有想过这里面缺少了人。

    “既然王勃还写下了和海灵的伯牙子期的知音难觅,那陈子昂为什么会只写海灵,而没有写王勃?”我还在小声的嘀咕疑问。

    “有没有可能王勃隐藏在这几个字里面,以另外一种方式?”夏周陷入沉思的笑声说着。

    夏周的这个说法很具有可能性,我们迅速重新看了这二十一个字,由于夏周离得有点远,杜木在我的左侧坐,夏周在我的右前方坐,所以夏周站起来侧身子趴到了我面前。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那种油然而生的特别好闻的一种体香,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特别特别微弱的桃花加桂花混合的那种香气。她离我只有10厘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让我一时间无法克制身体的欲望。整个人无心再讨论这二十一个字,更不关心有没有王勃的存在。我精神开始有点恍惚,感觉到鼻孔有鼻涕流下来,一滴一滴滴下来......

    “陈忆,你流鼻血了.....”

    夏周大概听到了鼻血滴下的声音,也可能她闻到了鼻血的血腥味才扭头的。

    她扭脸的那一刻,她离我的距离最多有5厘米,这个距离我稍微往前靠一点,直接就亲到她了。她微弱的喘息声让我另外一个鼻子也流起了鼻血,挡不住的那种。

    我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鼻血,让它尽情去流,而我只需要再往前靠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就能亲到她。

    我脑袋里迅速做着抉择,是向前靠一点,还是向前靠一点。

    我正要用额头靠上去的时候,夏周慌忙扭头到自己座位上,在自己座位上拿出抽纸,快速的抽取了五六张递给我。就在递给我的那一瞬间,我触摸到了她的手指,那纤细的手指,短暂的停留依然让我感觉到了她的温度,手指丝滑,柔软,和她的性格一样,温柔,温和。

    等我把鼻血擦干净,我才发现我手心全部都是汗,身上背上也一阵凉意,刚刚那么短暂的靠近,我激动的出了一身汗。是冷汗或者是虚汗,我说不清楚,不知不觉已经浸湿我的内衣。我的身体不受我思想控制,脚是冰凉的,腿是麻木的,身体所有的热量都从丹田直接传到了脑袋,所以鼻血才会戛然而出。

    我努力的抑制自己的冲动,压制自己的欲望,让身体恢复到平静,让脑子里所有带有欲望的想法,全部遏制住。

    “吓...到你...了吧...周...周”

    我声音有点颤抖,这种颤抖我很清楚来自于哪里。那是我身体本能的蠢蠢欲动的欲望使然,当欲望以声音的方式释放的时候,声音是抖的,人也是。

    “没有吓到我”

    夏周并没有表现出害羞,回答的很随性,也很自然。

    这说明夏周并不太懂男女之事,更没有没有意识到我刚刚的反应,也没有看明白我脸通红的原因,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只有我清楚和明白这一点。

    “夏周,想让他流鼻血,你就可以趴他面前,一趴一个流鼻血,我向你保证”

    杜木说出这样的话,直接让我和夏周陷入了尴尬。我是男人没有什么,杜木所有的话对我都不会影响,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而夏周就不一样了,她是小女孩子,她并不知道我喜欢她,就算知道我喜欢她,可能在她心里也只会把我当成哥哥。

    她甚至连男性面对心爱的女性身体有哪些变化都不知道,因为心里越干净,她世界里的的东西就越纯净。

    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的举动给我带来的这种兴奋会直接鼻血直流。她之所以脸色羞红,低头抿嘴咬嘴唇,这是负罪和自责和紧张的表现,而不是因为男女之事的那种羞涩紧张。

    杜木这些话会增加她的负罪感,会让她觉得是流鼻血是她的错。

    那一刻,杜木的话,让我愧对夏周,也让我内心自责不已。我其实可以控制自己,只是当时夏周突然趴到我面前,出乎我的意料。这打破天荒来的泼天富贵谁曾想过这么快落到我头上,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和心理暗示,导致鼻血冲上头。这和夏周没有任何关系,而杜木的话,却让夏周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了。

    “杜木,什么玩笑都开,我流鼻血是因为刚才周周过来时,我要给她挪一下地方,手不小心碰到鼻子了”我赶紧解释,避免夏周一直尴尬。

    杜木也看出来了我的心情,瞬间也给我们三个找个台阶。

    “这不都是电视里面的台词吗,我学了几句,咱们接着看这几个字?”

    杜木和我一起看向夏周,她还是低着头,这个低头的动作让我瞬间心疼不已,她还在自责,还在内疚。我和杜木竟然用成年男人的心态去跟一个小女孩说话,还吓到了她。

    其实此刻我想告诉她,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夏周。这样的话此刻绝然不能说出来,因为这句话会让她雪上加霜。

    我和杜木都望向了夏周的方向,她也刚好看向我们,虽然脸上带着一点微笑,但是那个笑容是尴尬,是无处安放的笑。

    “对不起,陈忆”她竟然给我道歉,这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

    “没事,不怪你”

    我其实想说的是这不是她的错,而不是我不怪她的意思,每次紧张都让我说错话,言不由衷,,每次说过之后都是后悔。

    “你过来一点夏周,我们一起看下这二十一个字,再分析一下”

    杜木也是为了缓和气氛,希望能恢复到刚才流鼻血之前的状态。

    “你们研究吧,我还有作业没有做完”夏周说过,直接扭脸去学习了。

    我狠狠地瞪了杜木一眼,好事一件没做,坏事一个轮一个出。这下好了,今天算是夏周直接拒绝了,还不知道明天参与不参与。

    一切都是未知的,关键这些事情说不定真和夏周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如果夏周不参与,不配合,我们后面就算再有福尔摩斯的侦探功底,恐怕也不能如愿以偿的找到最终的结果。更何况就算夏周不是整个事件的一部分,她参与了,也能用女性细腻的感情思维帮我们出谋划策,提出不一样的想法。

    这下好了,直接搅黄了。哪天见到杜木有喜欢的女孩,我也一定给他搅黄。

    “那咱们两个.....还....?”杜木无奈的看看我。

    “还干啥,被你搅黄了,现在好了,夏周去学习了,瞧你干的是什么事”

    我把声音压的特别低,几乎是用呼吸传递过去的声音,声带基本没有起到发出声音的作用。相信夏周是听不到我说的话的。

    杜木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本子,轻轻合上本子。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研究,到时候我叫上夏周”

    “还敢叫她,你看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我轻声又气愤的手足舞蹈起来,其他人看到我的动作,一定认为我就是个大傻子在表演自己的白痴行为。

    “陈忆,你还别说,你这样还真可爱”杜木差点笑出来声音。

    他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尴尬,怕夏周听到,又怕夏周不参与到我这梦境的事情上来那种期盼又尴尬的心情,所以男人就是这样,只能谈事情,不能谈感情,更别说共情。

    我从来没有见过杜木和谁共情过。我也是除了夏周,其他人统统不重要,我没有任何义务和别人产生共情。怪不得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也怪不了杜木,我也是这样的人,想到这些,我也就不再多要求什么了。

    因为我深知强扭的瓜不甜,如果这件事没有在他心里停留过,他没有在意过,我要求再多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再次抬头时,夏周已经离开了座位。

    我赶紧问杜木:“现在放晚自习了吗?”同时我也转脸看看班里的其他同学,都还在班级里面坐着,侧面的同学也都在桌子上趴着学习,只有夏周离开了座位,她两边的同桌都还在那里。

    “还没有放学,干啥,准备回宿舍接着做你的春秋大梦吗?”杜木的轻描淡写的玩笑,如果不是碍于施展不开拳脚,我早就踹上去了。

    “你是不是想问夏周怎么不在座位上?”杜木看出来我紧张什么,也知道我在乎什么,他这个人总让人既爱又恨。

    “我是想知道,难不成你知道?”我尽力演示自己的心慌,毕竟刚刚流过鼻血,不能太激动,以防万一再让夏周看到。

    “我只看到她出去了,应该是去厕所了吧?”

    杜木这种话说出来总让我听起来有点猥亵的感觉。不过他这样说我倒是心里安慰不少,只要不是还在自责难过就好。

    “你说那玉牌有没有可能是夏周的?”

    杜木讨论量子世界的兴趣是没减,只是我心思并不在这里,夏周去哪里,我的心就跟着在哪里,这种强烈而又魂不守舍只有我自己知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我的心情。

    “也许是吧,缺少证据证明”尽管我不想再讨论,但是说到夏周,我还是忍不住想回答。

    “量子世界的夏周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而咱们这个世界夏周没有,我记得你说够,梦里的夏周说过,两个世界的人有相同,相反,相抵的行为或者物品,对吧?”杜木还记得这些话。

    “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不表示量子世界的夏周有,我们世界的夏周就一定有,既然有相反这个概率,那说明梦里的夏周有的,这里的夏周没有。”

    “你这样说有道理”杜木又陷入了沉思,紧皱眉头,小声的嘀咕说:

    “那玉牌会是谁的呢,如果不是夏周的”

    “我没有说不是夏周的,只是说有可能不是,也可能是海灵的,也可能是王勃的,也可能谁的都不是”

    “你说的这些等于没说,基本是废话”杜木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一切极有可能,在我们寻找到更多证据之前,我们可以假设它是任何人的”

    “我相信这个玉牌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定会出现的道理”杜木很肯定的说。

    “这句话我赞同,人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世间万物的出现都符合因果定律,事物之间也存在着普遍联系,它一定是和某一件事或者某个人有一定的联系”

    这些简单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就脱口而出的说给了杜木。

    “我也很期待你会有更多的证据,我们一起分析,希望能找到结果”

    “我明白”

    “你看到那个玉牌有没有问夏周,她知道不知道是谁的?我是说量子世界的夏周”杜木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任何线索都不放过。

    “她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屋子下面还有房子,是在桃花屋子的下面.....”

    “是什么?见到了吗?”杜木都没有等我说完,急不可待地想知道结果,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眼神,连手也不由自主地挥舞了一下,可见他内心的急迫。

    “我下楼梯走到一半,后来醒了,我也想知道是什么”

    杜牧并不知道我在下楼梯的过程心里有多惧怕,我也不可能告诉他。人都有胆小的时候,关键看和谁在一起,如果是和能保护自己的人在一起,我们就会表现出恐惧害怕胆小的行为;如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和想要保护的人在一起,内心往往是无所畏惧,会想办法战胜内心的恐惧。

    “原来是这样,我想下面应该还会有些线索”

    “是的,就目前掌握的这些来看,我们是无法破解我进去量子世界的使命的,到底是让我干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夏周也没有回来。她可能是回宿舍了,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她,瞬间觉得时间过的太慢。

    我对夏周的爱,我一直觉得是深沉,宁静,悠远,语言无法捕捉到我内心对她的倾慕,大部分时候我是在用心说爱,用沉默表达我内心的情感。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我对她就是真挚而坚定,克制而内敛。不敢张扬也不能张扬,爱她不是满足自我欲望的表现,而是要让成为我奋力前行的力量。

    我和杜木也回了宿舍,11月的天,阴冷,像是要下雪。我瞬间想到了什么。

    “杜木,我们要关注每天的天气预报,那二十一个字里面第一句就是雪至三回,说明这个事情和下雪有关系,而且是我们这个世界”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咱们这个世界,量子世界不会下雪?”杜木的惊讶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量子世界是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如果是量子世界的雪,完全不用等三回,而是直接需要哪一回的雪,让召雪进去就可以了”

    “额.....嗯...分析的有道理,你说的对陈忆”

    “我们这个世界的雪下三回的时候,海灵归,意思有没有可能是下雪三次之后,我入梦,在梦中见到海灵?”我为自己的智慧惊叹不已。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杜木的赞同让我心里很安慰,也许这一刻我需要得到别人的赞同,毕竟未知的事情,变数很大,而我无能为力,其他人也无能为力。

    我一直坚信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一切都是刚刚好;风享其时,云享其游泳,人享其乐,万物都有好兆头。

    大概人只有在经历过、体验过、感知过、醒悟过、蜕变过才能做到静而不争,等待柳暗花明,才能做到于功名利禄荣辱不惊,于世间百态云淡风轻。

    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的岁月年华,而每一岁都有每一岁的味道,人所停留的站点也不一样,每一站也都有每一站的风景。

    江流万里,绵延不绝,无论在田间地头,还是在绿水青山,每次想到夏周的脸庞,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温暖和光亮。我想我以后的人生,只要有夏周的存在,无论她是年轻貌美也好,是日渐老去也好,这个世界都会因为有夏周的存在而变得有力量和勇气。

    其实人想通了一切也就坦然了,无论曾经有多美,现在有多辉煌,将来有多闪耀,最终都是花开花盛花枯花落.......

    “你想什么呢,又走神了”杜木的声音把我从感伤中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顿悟了一样,又这样的想法,这种文绉绉的话然就在脑子里冒出来了。

    “我在想人生,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过程还是结果”

    我的感慨让杜木惊讶,我们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风华正茂,过早的感悟人生不该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做的事。

    “人生是过程,结果不重要”

    “我刚刚在想,如果蜡烛熄灭在量子世界却能亮起来,那人在这个世界熄灭了,在量子世界会不也活过来?”

    我的这个问题,杜木原地惊呆了,怔怔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好了,不说了,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以后咱们两个都记得明天看看天气预报,别错过下雪”

    “今天你还去梦里不去”

    杜木问过这个问题,噗嗤笑了出来。他大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别人听了这句话,只会认为说这话的人有病,梦里哪能是说去就去的,还会魔法不成。

    “去,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有从量子世界得到更多的线索才可以往下继续分析”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单单杜木想弄明白,我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入梦的是我,我是直接的当事人。

    我曾想,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窗外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往宿舍走,有的在独行,有的和同学一起边走边聊天,这个年龄风华正茂,都拥有最纯粹的友谊。我又望望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楚,以前我总期待第二天风和日丽,阳光普照,而现在我更期待早一点下雪,最好第二天醒来就是大雪纷飞。

    宿舍里的同学也都交头接耳的畅聊天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属于青春的梦想,有人想将来成为公司的大老板,带领一群人开荒挣钱;有人想从政,造福一方百姓;有人想成为科学界的翘楚。做个有用的人,不贪图名利,不计较得失。发挥自己的价值是每个热血青年内心最期盼的行为。

    对于男人而言,外貌不重要,德行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