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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老大夫再摇了摇头:“据脉迹看,这女娃不久前曾经被残暴地摧残,像她这个年龄并初经人道的女娃,这样的摧残足以要命,万幸的是她自己求生的欲望很强,所以现在命是保住了,但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更别说还能结婚生子了。”

    “大夫,求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吧,她是我害的啊。”刚才还全身无力的贺天,在听见这样的结果后,一下子就扑跪在老大夫的脚前痛哭起来。

    “这位是…,这位是…”贺天这突然的举动不但令所有人吃惊,那老大夫更是吓得不轻。

    “二哥,这位就是不久前义救归云庄的贺天贺少侠。”林清云忙介绍道。

    “你刚才说这事是你做下的,你还算个人吗?”回过神来的老大夫这才想起贺天刚才说的话,虽然他也知道不久前归云庄发生的事,但他不是江湖人物,当时也没有在现场,对贺天的义举并没有多少直观的感受,而作为大夫,他却极为痛恨对一个年轻女孩这样残暴的行为,所以在他的下意识里,贺天这样抱着他的腿求救都让他感到恶心,他甚至举起手来就要打下去。

    好在一旁的林清云动作更快,马上就拉住了二哥的手,并言道:“二哥,贺少侠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就算这事是他做下的,其中一定也有缘由。”

    见贺天仍只是跪地痛哭,在林清云示意下,他的两个儿子和朱振豹这才上前将贺天拉起来送回椅子里坐下,安抚好二哥后,林清云又来到贺天面前:“贺老弟,振豹他们已经告诉过我你去义救这位姑娘并失踪的经过,我也陪振豹他们去春风寨要过人,从现在的情况看,我明白在你失踪这四十多天里,你与这位姑娘之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不平常的事,而出现现在的结果也是你没有料到的,我希望你将这些全说出来,因为其中详细的经过可能会有助于二哥救治这位姑娘,如果有什么不便的话,除二哥外,我们其余的人都可以暂时先离开。”

    贺天感激地望了林清云一眼,这才将自己去救人后发生的一切全告诉了他们,王倩茹的行为令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之感动,老大夫听完后更是大叫备轿,林清云忙亲自去准备这一切,当他再回到这里时,贺天忍不住问道:“林庄主,大夫如此匆忙离去是为什么?”

    “我没有问,但二哥上轿前不停地说‘奇女子’,我猜想二哥是要亲自回家去取药,据我所知,我二哥在几十年的行医里珍藏了不少的药物,一般都是较难弄到的,他将这些视为宝贝,轻易不会示人,连他家人、徒弟都不知道他放在什么地方,更别说使用了,但王姑娘的行为感动了他。贺老弟,你放心,我相信二哥一定会用最好的药替王姑娘医治,而我二哥是这里最好的大夫。”

    “林庄主,我出洞就只想到你这里来,蒙你和你的家人如此厚待,贺天感激不尽,还有我这几位兄弟,料来也给庄主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贺老弟,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林某会生气的,这些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们以后有时间再慢谈,现在先救王姑娘要紧。”

    等了许久老大夫才回到这里,但他这次带来的东西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除了各类叫得出叫不出名的药物外,他连自己的被盖都带来了,看得贺天感动不已。面对贺天的感谢,老大夫直言这样做不是为他,而只是想尽全力救好王倩茹,这样的女孩值得他如此去做,这样做还因为王倩茹的父亲,对好官这老大夫有着天生的好感,他曾经替张健师徒治过伤,也听张健说过王倩茹父亲的事,所以在知道这一切后,老大夫才愿意尽力。不过他也告诉贺天,自己并不能保证什么,只能保证尽力,有这样的承诺贺天早感激不尽了。

    余后的几天里,老大夫的确尽全力在治疗王倩茹,有时候在使用可能关键或贵重的药物时,老大夫竟然不顾年迈而坚持亲自熬药,林清云也加派了十个下人全天看顾,不放过王倩茹任何一个变化。在这段时间里,贺天也抽空去看过还在养伤的张健师徒,并将王倩茹现在的情况老实告诉了他们,朱振虎几人也将来此的经过告诉了贺天。

    在客栈等了三天后,几人都知道情况不妙,而且重伤的张健师徒也需要更好的治疗,无奈之下,三人只能驾车将张健师徒送到归云庄来,林清云知道贺天去救人失踪后很是着急,立即就派出人手去打探消息,同时安排对张健师徒的救治,张健失去了左臂,但好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次日派出去的人就带回消息说已经找到所谓的春风寨,但好像春风寨也乱成一团在找人,又等了一天后,心急贺天安危的林清云决定亲自去春风寨要人和看究竟,其时归云庄中还有一些贺客未走,听说了这事后也愿意一起去帮忙,于是一大帮人就浩浩荡荡地杀向春风寨,春风寨的李老大听闻林清云亲自带队来找贺天,随行的还有不少江湖上都叫得出名的好手,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只能下矮桩同意林清云提出的搜寨要求,结果当然找不到贺天及王倩茹,无奈之下众人只好退出春风寨,离开时林清云拿出此地霸主的气势,限李老大在三天内自行结束春风寨,不得在此地再干这些杀人越货的下三烂事,否则就强挑了春风寨,见这样的阵势,春风寨的一众强人知道惹到了硬点子,那还敢留,果真在三天之中散了个一干二净,最后林清云还派人彻底将春风寨烧了个精光。

    朱振豹还告诉贺天,在确定他失踪以后,无奈下只能放出信鸽将此事告知千里外的朱杰,就在贺天平安回来的几天前他们接到回信,朱杰夫妇正在赶来的途中,虽然在贺天平安回来后他们又及时放信鸽传出了这消息,但朱杰可能并不会就此回头,极可能这几天也就会到。

    在这几天里,整个归云庄的人都围绕着王倩茹的医治而动,有的是因老大夫或林清云的安排,更多的则是感动于贺天救人的义举以及佩服王倩茹的勇气,所以只要有机会,人人都争着为此尽一份自己的力,这一切贺天都看在眼里并感动于心。

    在贺天带着王倩茹来到归云庄的第五天,王倩茹已经醒过来的消息让整个归云庄都兴奋不已,也就在这天下午,朱杰夫妇带着小女朱天丽也赶到了归云庄,当晚归云庄张灯结彩,欢庆这双喜临门。朱杰夫妇见着平安回来的贺天,一路上的担忧与悲苦一扫而空,自然喜不自胜;同时朱杰与林清云也一见如故,相见甚欢。这晚苍龙帮的几人除贺天和朱天丽外,其余全被归云庄的众人灌醉,贺天一来因为本不善饮酒,同时大家也理解他仍需看顾王倩茹的心情,而朱天丽还是小女孩,这也才逃过醉酒之难。或许是因为受王倩茹身体大有好转的影响,席间连老大夫也心情畅快,多喝了两杯,最后只能靠别人送他才能回房。

    王倩茹醒来的次日就可以说话了,但在老大夫的严格规定下,包括贺天都不可以随时去看她,老大夫要求她尽量多休息,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让她的身体得到恢复。在私下老大夫告诉贺天,那次他与王倩茹的合体,不但吸走了王倩茹的元阴,同时还因为那时贺天处于一种似梦非梦的状态之中,人也因为长期的压制突然得以发泄,所以对王倩茹的内体器官也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万幸的是王倩茹自己有着极强的求生欲望,在老大夫的理解,如果不是王倩茹对贺天的关心远胜于她自己,一个年轻的女孩在经历过那样的摧残后是不可能还抱有如此强的求生欲望的,加上她人年轻和救治及时,所以现在还有逆转的可能,不过老大夫也告诉了贺天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从现在王倩茹的恢复情况看,她今后过正常人的生活是可能的,但她也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在王倩茹恢复到可以有限地起来坐一会的情况下,老大夫才宽限了对她的看视令,张健师徒也在焦急等待许多天后得以与小姐见面,看见张健叔叔为保护自己失去了左臂,王倩茹悲痛不已,反是张健不停地安慰她,还告诉她贺天已答应在他身体完全康复后教他一套独臂刀法,练成后比他以前的功夫还强。朱天丽因为与王倩茹年龄相若而更为亲近,两天后就姐姐妹妹地粘在一起亲热得不行。

    王倩茹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后,追杀申虎的事便自然提上了日程,有归云庄全力的照顾,贺天的确也可以安心上路去继续他的使命,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需要先做,那就是救王倩茹的父亲以及杀那银川府的狗官父子,贺天早想到了这些,所以王倩茹的官家小姐身份只是有限的几人知道,追杀申虎已经耽误了太长的时间,而且还有“灵犬”何喜师徒跟着,所以贺天决定先去救人,他拒绝了张健要求跟随的请求,一来张健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二来他既是当地人,现在又已失去左臂目标太大,虽然他们是江湖人物,但杀朝廷命官毕竟也不算小事,越隐秘就越好,最后贺天决定只带着叶云和张健徒弟两人随行,事完就尽快赶回。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暂时瞒着王倩茹他的真实去向,只告诉她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怕勾起她对父亲的思绪以及对自己的担心。

    决定的次日贺天就带着两人上路,他们赶到银川府才了解到,张健师徒带着王倩茹离家出走后,银川府那狗官怕夜长梦多,竟然再次上书朝廷编造事实,污张健师徒为抢出收监的王礼初而勾结近百的悍匪劫狱,在朝廷的福佑和他的指挥下,官兵英勇、士卒用命,最终瓦解了悍匪劫狱的意图,而王礼初也在混战中被杀身亡云云,事实上却是他自己假借悍匪劫狱而将王倩茹的父亲王礼初秘密杀害。贺天知道这些详情后进行了周密的安排,在准备动手杀官之前就让叶云和张健徒弟两人先离开银川府,在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后他开始了雷霆行动,一夜之间将银川府狗官父子三人全部宰首,并抢了不少的贵重物品造出盗财害命的假像。

    贺天人虽年轻,但计划并实施这次行动就体现了其思虑周详,谋后而动的老辣与干练,他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却又尽可能少给自己带来麻烦,虽然他可以不惧朝廷的通缉,但没有这些自然会令他的行动更为自由,同时也不会给苍龙帮以后的重建带来隐患,这道理显而易见。贺天比最初的计划多杀了一人,那就是银川府狗官的长子,正是银川府狗官的买凶追杀才让现在的王倩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他也要让这银川府的狗官断子绝孙,这也多少体现了贺天在这个年龄也还有年少气盛的个性,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那狗官的长子也该杀。

    在贺天带着银川府狗官父子三人的首级连夜离开银川府后,当地自然是陷入了混乱,官场更是人人自危,这样目的明确的雷霆行为自然会令人想到王礼初身上,尤其是杀人还带走人头的举动更像是寻仇,但与王礼初为官多年的许多当地官员都清楚王礼初没有如此能力的朋友,而且如果只是仇杀,那杀手就不会抢走如此多的金银财富,所以带走人头的行为也可能是杀手知道王礼初的事而将此事嫁祸到死人身上,王礼初已经身亡,追查他也就无从下手,虽然王礼初还有个女儿外逃不知生死,但如果是仇杀,这杀手当然就是王礼初的女儿或张健引来的,若提出这概念自然会带来更多麻烦,首先是谁提出谁就可能是杀手下一个目标,其次谁知道王礼初的女儿逃到了那里,或者是死是活?如果朝廷来个限期抓捕就更是自找的。现在银川府狗官父子三人都已死亡,他父子三人的“朋友”又大都是酒肉朋友,所谓人走茶凉,私下可以说说这事,但谁也不愿将这种可能上报朝廷引火烧身,慌乱了十多天后,毫无头绪的银川府官场只能以盗财害命,而盗贼属流窜作案上报朝廷,此事也就成了无头公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