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根源
手上蠕动的血色丝线爬过皮肤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林薇把血浮尘小心归拢到手帕中包起来，趁着明丹子醉心筹备他的“成仙”大计，她压低了脚步轻声来到他的住所前。
石牢内惨绝人寰的叫声还萦绕在耳边，林薇只能咬着牙无视那声音，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才从明丹子那里弄来的钥匙，尽管她不忍看那些人残死在明丹子手下，可她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最后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虽然不知道明丹子所说的谢肉升仙宴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筹划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林薇能感觉到他正按捺着巨大的狂喜，他收集心材、残杀无辜、让她磨成戮血剑，全都是为了等这一天，整个天清观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
为了“成仙”他可谓是煞费苦心，用尽了一切手段。
可这些东西绝不是他一拍脑袋自己想出来的，他对于戮血剑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林薇，整一套铸剑的流程一定是他从某些地方得来的，林薇曾在槐姑的命线中见到百年前年轻的明丹子，当时的他还不似现在这般癫狂，甚至可以说是个正气凛然的道士。
一切癫狂混乱的根源，都是从他得到了某个东西开始的。
而且很可能就藏在那小屋当中。
“你在干什么？”剑中心材的声音尖叫起来。
“我没别的机会了。”林薇语气冷静，“他筹备的那什么仙宴，要当重头菜的恐怕就是咱们。”
“你让我们吃了那些傀儡，说不定还有点机会，你不肯下手，现在又要送死。”
“我不会杀人的，我有自己的主意。”
林薇握着紧手帕中的血浮尘，把它缓缓靠近大门，那细细的丝线一根根舞动起来，像是收到某种吸引一般钻入门中，沿着那些风化般的孔洞延伸开来，像是滴进缝隙中的鲜血一般。
看到这一幕，林薇忽然想起被关在思过崖中的那只尸犼，它的身体就是由血肉残肢和这种奇怪的红线构成的，原本林薇还以为山上那怪物也是明丹子豢养的，就和那些雾童一样，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简单。
如她预料的那样，随着血浮尘的触碰，大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打开。
以明丹子那秉性，这门上必有些可怕古怪的禁制，若是不小心触发了，后果恐怕难以想象，有了这截血浮尘，林薇等于有了能自由出入这房间的钥匙。
林薇躲入屋内如法炮制把门关上，首先要料理的就是那个养着雾童的罐子。
那些东西无处不在，一直为明丹子通风报信，不解决它们就没法自由在天清观内行动。
林薇动作利索，从明丹子床下把那个罐子抱了出来，分量比她想象中的要沉不少，罐口被一层写着篆文的黄纸盖住，一股陈腐的气味从中散发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林薇猛地将罐子砸碎在地，一阵浓浓的雾气瞬间从碎裂的罐体中涌出，伴随着一阵婴儿凄厉的哭声向四周散去。
干枯的头发和牙齿散落满地，那都是罐里原来装着的东西，满满一罐婴儿的胎毛和乳牙，每一缕头发，每一颗小小的牙齿，都对应着一个雾童。
数不清的雾童从浓雾中浮现出来，它们像受惊吓的孩童般大哭着，在空中翻涌尖叫。
被毁掉了寄命之所，它们的身体开始缓缓破碎消散，无数双雾中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林薇，带着对她的恨意和怨念，纷纷哭叫着扑向她。
林薇立刻做出反应，行云流水地抽出身后的戮血剑，一剑便将逼近过来的雾童尽数砍杀，被切成两半的半透明婴儿宛如溺水般在雾气中挣扎起来，过一会便会完全化作雾气消散掉。然而这些雾童仿佛不知疲倦，垂死挣扎，一次又一次地朝她涌来，伸出小手拼命抓像她，仿佛像把她也一起拖入无光的深渊。
浓雾几乎挤满屋内，阴森冰冷的气息弥漫来开，明明它们只是些没有实体的冤魂，林薇却不知道为什么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斩杀的雾童化作一缕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但它们的哭声和怨念却久久回荡在屋内。
“你们都是枉死的婴孩，我知道你们怨气很重，可你们被那鬼老道利用，我不得不杀你们……来世好好投个好人家吧。”
林薇眼神一凌，手上的动作愈发快速起来，剑身上血光闪动，如今已经分不清是戮血剑上的杀气影响了林薇，还是林薇反过来影响了它。
林薇已经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次剑，斩杀了多少雾童。她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但她的眼神却毫无变化，和槐姑那边的战斗相比这算不上什么，这些雾童虽然数量众多，可攻击性却很弱，还远不如槐姑手下的血肉怪树。
“呜呜呜呜呜……”
雾童们的哭声渐弱，屋内的雾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雾中浮现的婴儿脸孔也越来越少，剩下的雾童只能聚拢到了罐子碎片旁，用最后一点力气聚拢起地上的头发和牙齿，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像呼吸最后一口空气。
一个扭曲的人形匍匐在地上，残余的雾童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脆弱的外壳，那东西全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婴儿脸，双手死死抱着罐子里的东西，嚎哭着在地上爬行着，拼命想离林薇远一些。
“求求……别打我了。”
雾童融合体哽咽地说出一句话，如同婴儿咿呀学语般的腔调，林薇握剑的手微微一震，这场面和那些活人牲祭对明丹子求饶时如出一辙。
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有半点仁慈了。
“对不起。”
林薇摇了摇头先前走了两步，狠狠挥剑将最后的这些雾童搅碎，罐子碎片和一些头发牙齿掉落在地，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再没有在暗中盯着自己的眼睛，林薇心中忽然轻快了不少。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浪费，处理了这些雾童后，林薇开始在屋里胡乱翻找起来，她不能忘了正事，杀了这些雾童，明丹子很快就会发现的，在此之前她要赶紧把明丹子的秘密翻出来。
石牢内惨绝人寰的叫声还萦绕在耳边，林薇只能咬着牙无视那声音，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才从明丹子那里弄来的钥匙，尽管她不忍看那些人残死在明丹子手下，可她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最后的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虽然不知道明丹子所说的谢肉升仙宴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筹划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林薇能感觉到他正按捺着巨大的狂喜，他收集心材、残杀无辜、让她磨成戮血剑，全都是为了等这一天，整个天清观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
为了“成仙”他可谓是煞费苦心，用尽了一切手段。
可这些东西绝不是他一拍脑袋自己想出来的，他对于戮血剑的了解甚至还不如林薇，整一套铸剑的流程一定是他从某些地方得来的，林薇曾在槐姑的命线中见到百年前年轻的明丹子，当时的他还不似现在这般癫狂，甚至可以说是个正气凛然的道士。
一切癫狂混乱的根源，都是从他得到了某个东西开始的。
而且很可能就藏在那小屋当中。
“你在干什么？”剑中心材的声音尖叫起来。
“我没别的机会了。”林薇语气冷静，“他筹备的那什么仙宴，要当重头菜的恐怕就是咱们。”
“你让我们吃了那些傀儡，说不定还有点机会，你不肯下手，现在又要送死。”
“我不会杀人的，我有自己的主意。”
林薇握着紧手帕中的血浮尘，把它缓缓靠近大门，那细细的丝线一根根舞动起来，像是收到某种吸引一般钻入门中，沿着那些风化般的孔洞延伸开来，像是滴进缝隙中的鲜血一般。
看到这一幕，林薇忽然想起被关在思过崖中的那只尸犼，它的身体就是由血肉残肢和这种奇怪的红线构成的，原本林薇还以为山上那怪物也是明丹子豢养的，就和那些雾童一样，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并不简单。
如她预料的那样，随着血浮尘的触碰，大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打开。
以明丹子那秉性，这门上必有些可怕古怪的禁制，若是不小心触发了，后果恐怕难以想象，有了这截血浮尘，林薇等于有了能自由出入这房间的钥匙。
林薇躲入屋内如法炮制把门关上，首先要料理的就是那个养着雾童的罐子。
那些东西无处不在，一直为明丹子通风报信，不解决它们就没法自由在天清观内行动。
林薇动作利索，从明丹子床下把那个罐子抱了出来，分量比她想象中的要沉不少，罐口被一层写着篆文的黄纸盖住，一股陈腐的气味从中散发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林薇猛地将罐子砸碎在地，一阵浓浓的雾气瞬间从碎裂的罐体中涌出，伴随着一阵婴儿凄厉的哭声向四周散去。
干枯的头发和牙齿散落满地，那都是罐里原来装着的东西，满满一罐婴儿的胎毛和乳牙，每一缕头发，每一颗小小的牙齿，都对应着一个雾童。
数不清的雾童从浓雾中浮现出来，它们像受惊吓的孩童般大哭着，在空中翻涌尖叫。
被毁掉了寄命之所，它们的身体开始缓缓破碎消散，无数双雾中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林薇，带着对她的恨意和怨念，纷纷哭叫着扑向她。
林薇立刻做出反应，行云流水地抽出身后的戮血剑，一剑便将逼近过来的雾童尽数砍杀，被切成两半的半透明婴儿宛如溺水般在雾气中挣扎起来，过一会便会完全化作雾气消散掉。然而这些雾童仿佛不知疲倦，垂死挣扎，一次又一次地朝她涌来，伸出小手拼命抓像她，仿佛像把她也一起拖入无光的深渊。
浓雾几乎挤满屋内，阴森冰冷的气息弥漫来开，明明它们只是些没有实体的冤魂，林薇却不知道为什么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斩杀的雾童化作一缕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但它们的哭声和怨念却久久回荡在屋内。
“你们都是枉死的婴孩，我知道你们怨气很重，可你们被那鬼老道利用，我不得不杀你们……来世好好投个好人家吧。”
林薇眼神一凌，手上的动作愈发快速起来，剑身上血光闪动，如今已经分不清是戮血剑上的杀气影响了林薇，还是林薇反过来影响了它。
林薇已经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次剑，斩杀了多少雾童。她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但她的眼神却毫无变化，和槐姑那边的战斗相比这算不上什么，这些雾童虽然数量众多，可攻击性却很弱，还远不如槐姑手下的血肉怪树。
“呜呜呜呜呜……”
雾童们的哭声渐弱，屋内的雾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雾中浮现的婴儿脸孔也越来越少，剩下的雾童只能聚拢到了罐子碎片旁，用最后一点力气聚拢起地上的头发和牙齿，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像呼吸最后一口空气。
一个扭曲的人形匍匐在地上，残余的雾童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脆弱的外壳，那东西全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婴儿脸，双手死死抱着罐子里的东西，嚎哭着在地上爬行着，拼命想离林薇远一些。
“求求……别打我了。”
雾童融合体哽咽地说出一句话，如同婴儿咿呀学语般的腔调，林薇握剑的手微微一震，这场面和那些活人牲祭对明丹子求饶时如出一辙。
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有半点仁慈了。
“对不起。”
林薇摇了摇头先前走了两步，狠狠挥剑将最后的这些雾童搅碎，罐子碎片和一些头发牙齿掉落在地，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再没有在暗中盯着自己的眼睛，林薇心中忽然轻快了不少。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浪费，处理了这些雾童后，林薇开始在屋里胡乱翻找起来，她不能忘了正事，杀了这些雾童，明丹子很快就会发现的，在此之前她要赶紧把明丹子的秘密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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