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花街之战（一）
土库墙壁火把的火焰跳动着，一如众人呼之欲出的心脏。
逆旅任务：
1、在戚家军来临之前守住台州。
裴浪了解台州府并无坚实的城墙，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只能在花街拖住倭寇，而要做到这一点，仅仅靠着他们一帮人是做不到的，眼前这帮狼兵就是他们急需的战力。
“你等若留下杀倭，这十桶银两便拿去，你等若是不杀倭，也别想走出花街。”
裴浪收起了凶戾的笑容，神色平静。
狼兵们脸色各异，有的踌躇，有的思虑，更多的则是狠辣，攥着药弩盯着裴浪眼底透着歇斯底里。
“裴兄，我要讨一条活路。”
蒙开抬起药弩，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活路，熬到明军前来，便有活路。”
火折子映得裴浪瞳孔如血。
“那还叫有活路？若非张经大人率我狼兵入浙，当年两浙能否守得住都是两说，这两浙官军，还有谁能杀倭？”
嗤笑一声的蒙开断绝了念想，缓缓压下了扳机。
“戚家军。”裴浪沉声念出三个字来。
三字在土库内回荡，手指收回，药弩扳机回复到了原位。
“十桶银，说好的。”
吐了口长气的蒙开收起了药弩，蹲下身来捡起一颗银两，随手颠了颠又将银两丢回了一银桶内。
“那我呢？”
祝妇凑上前来，一双眼睛直盯着裴浪。
“我要是你，就赶紧跑，跑出两浙。”
裴浪扫过祝妇，笑容玩味。
祝妇凑过身里，带来一股香风，耳语着。
“我要那张勘和符。”
裴浪冷冷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好汉，我有你无法拒绝的东西。”
......
花街一校场内，一边的狼兵或是给弩箭抹着毒药，或是给恶犬喂着食，另一边的许西和张参等人则是清理着铁炮引锅内的药渣。
裴浪双手举着千子村正试着挥刀的手感，当年他修习辛酉刀法之时用的乃是戚家刀，如今用这倭刀使出来倒也没什么生涩之感。
“许兄弟，你这刀法我之前就看得稀奇，竟能隐隐克制那些倭寇，”
姚汝舟盯着裴浪的挥刀开口道。
“如何？想学么？”
裴浪笑了笑，辛酉刀法本就是戚继光取日本刀法之长，补中国刀法之短，为杀倭而诞生的刀法。
据说这辛酉刀法脱胎于日本古流剑术传书《阴流之目录》，之前他未曾亲眼所见，如今倒是在这些倭寇身上见到了阴流的威力。
“你肯教？”姚汝舟颇为诧异。
“有何不肯？诸位若是想学尽管来看。”裴浪没有丝毫藏私之意，当场就演练起辛酉刀法来，许西、张参等人都围了上来，即使是另一边的狼兵也巴巴地探着脑袋。
裴浪一套刀法演练下来，张参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髯，清了清嗓子。
“以往每见所谓的单刀高手，都爱吹嘘能破解大枪，但凡是动过手的皆败在我大枪之下，今日见得裴兄之单刀，才觉短兵确实有降制长械的可能。”
姚汝舟听着张参的话也跟着说道。
“枪的闪转、颠提，长枪对长枪仍骇之若虎，何况单刀对枪？”
收起千子村正的裴浪听得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
“也并非不可能，单刀的确有些麻烦，但若是双刀则不同了。”
“嘭！”
就在众人言语之时，校场外响起轰鸣之声，脚底的碎石也跟着颤抖。
“那女子到底在倒腾些什么？”
许西说话间看向裴浪。
那日库藏里，裴浪原本是让那名为祝妇的女子滚蛋的，但那祝妇在裴浪耳边吹了几阵香风之后裴浪就改变了主意。
“倒腾些好玩意。”
裴浪掸了掸落在他肩头的灰尘。
......
两日后，花街街道。
房檐洞穿，清晨阳光漏下，黎明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飘舞的细密尘埃，落在老人如雪的白发上。
“哒。”
“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让坐在胡床上的老人动了动脖子，一双空洞的瞎眼望着脚步声传来之处。
那人走得很快，很稳。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老人觉出一只手搭在了胡床上，耳边有人说话。
“老人家，倭寇马上来了。”
老人的面庞上并无表情。
男声顿了顿，又接着响起。
“接下来你听到城外的每一声悲鸣，皆是倭寇之死。”
......
花街城外，藩篱上满是荆棘，篱下铺着竹签铁菱角等物，在晨光下冒着寒光。
寂静被嘈杂打破，潮水涌出山林。
如密林般耸立的长刀，如蜂聚的黑压倭潮。
唯有一丈五尺土墙的花街，就像那狂涛下的扁舟。
身披翠绿具足羽织的松浦隆信坐于轿中，放眼扫过城外之物不禁失笑。
“海峰先生，如今南海骁勇攻向台州，区区几千人马驻守的台州府已经是唾手可得了。”
在松浦隆信轿旁，一人身上紧穿着一领青服，腰间暗悬着一把钢刀，长须大面，胯下之马紧辔喷嘶，好匹高头骏骑。
“松浦先生，这台州府自古繁华，赋税在两浙也是前列，拿下之后可供你铁炮无数，回到日本后想来能在乱世更有一番作为。”
青服男子，名为王滶，号海峰，老船主王直义子。
“王直大人为平户，为我松浦家付出不少，我松浦隆信绝不会忘记，等拿下台州府，便是为王直大人泄愤之时。”
松浦隆信收起笑容沉着脸。
“胡宗宪背信弃义，巧语欺骗，陷死义父，待拿下台州府，便沿灵江而下，与海上浪人同袭海门江口的百户胡守仁、张元勋，将这两浙的大门彻底打开，从今往后，让南海众盗直驱台州，叫这两浙之地再无明户！”
青服王滶的瞪大着瞳孔眺望着花街之后的台州府，笑容中毒辣让松浦隆信都不禁打个了寒颤。
倭潮弥漫至花街城前，为首的倭寇提着长刀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把眼前这座土城前的藩篱看在眼里。
他们深知这座镇子里的居民早已望风而逃，但不影响他们再劫掠一番的兴趣，也算是在吃台州这道正菜前的小菜吧。
“咔。”
一嬉笑着的倭寇忽然听到脚下有异响，这声响对于用铁炮轰死十几人的他来说，很是熟悉。
就...就像是火石摩擦点燃的声响，但...又有一点不一样。
自觉幻听的倭寇没有在意，继续迈前迈步。
“嘭!”
雷声大作，黑泥糜肉血液如雨洒下，残肢脏器遍地。
倭寇被血雨糜肉吓得连连后退，脚踩上了黑泥。
“咔。”
“嘭！嘭！嘭！”
土腥味夹杂着血腥味，遍地炸裂的残肢直叫人作呕。
坐于轿中的松浦隆信忙招手示意轿夫后退，王滶也扯着缰绳驱马驻足。
“好样的！”
趴在花街土墙后探着脑袋的许西振臂呐喊。
将城外之景览入眼中的众人将视线探向城墙上一人。
祝妇立于一马面之后，腻鼻上沾染着土粒，勒着绊头带子的黑发散落，凤眉下的明眸望着城外的血雨，神色平静。
裴浪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最后他还是没有拒绝这个撒谎的女人。
因为她给出的东西是地雷。
技能火药精通三阶不是盖的，而恰巧花街正好有不少材料。
“这是什么？”
松浦隆信脸上闪过惊异，若非是铁炮早已席卷日本，他定会觉得此乃鬼神之力。
“不过是些石炸砲罢了，派几个人去探路就行，不碍事。”
定下神来的王滶看出了这几次爆炸的来源，安稳下了胯下之马。
松浦隆信稍一思忖，就对着一旁的浪人摆了摆手。
很快，就有三人被推到了倭潮浪头，这三人乱发偻身，伤痕遍身，在倭寇的咒骂下朝花街走着。
“这帮倭奴！”
土墙女头后的慈山和尚怒骂一声，一拳砸在土墙上凹进去一个坑来。
裴浪皱起了眉，攥了攥手中的铁炮却无计可施。
铁炮的射击距离实在堪忧，杀伤距离更是短得可怜。
瑟瑟发抖的三位明人边走边流下血泪，提刀的倭寇们保持一段距离跟在三人身后。
“咔。”
“嘭！”
探路明人粉碎在火光黑泥之中，让花街土墙上的众人咬紧了牙。
提刀的倭寇们笑了起来，轿中的松浦隆信也讥笑着再次挥动了手，那手刚挥到一半，炽热的火光就映红了他的脸。
“嘭！”
“嘭！”
“......”
“嘭！”
一朵又一朵代表着死亡的火光从地下喷涌而出，宛若地狱的熔岩。
倭寇们上一秒眼见一旁的同乡化为血雨，下一秒便从脚下传来炽热。
“这是.....”
裴浪脸上的怒意一滞，扭头看向身旁的祝妇。
“子母雷。”
祝妇冷冷回答了裴浪三个字，就撇开头用手招呼着许西。
裴浪虽然不清楚子母雷到底是个什么，但也猜出个大概。
踩了老母，炸了一帮儿子！
“可恨！可恨！”
松浦隆信愤怒地从轿子上起来，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给我把所有的明人俘虏全部给我拉过来，不论男女老少，全部给我去踩这该死的石炸砲！”
松浦隆信愤怒地像头狮子，骑于马上的王滶没有言语。
逆旅任务：
1、在戚家军来临之前守住台州。
裴浪了解台州府并无坚实的城墙，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只能在花街拖住倭寇，而要做到这一点，仅仅靠着他们一帮人是做不到的，眼前这帮狼兵就是他们急需的战力。
“你等若留下杀倭，这十桶银两便拿去，你等若是不杀倭，也别想走出花街。”
裴浪收起了凶戾的笑容，神色平静。
狼兵们脸色各异，有的踌躇，有的思虑，更多的则是狠辣，攥着药弩盯着裴浪眼底透着歇斯底里。
“裴兄，我要讨一条活路。”
蒙开抬起药弩，将手指扣在了扳机上。
“活路，熬到明军前来，便有活路。”
火折子映得裴浪瞳孔如血。
“那还叫有活路？若非张经大人率我狼兵入浙，当年两浙能否守得住都是两说，这两浙官军，还有谁能杀倭？”
嗤笑一声的蒙开断绝了念想，缓缓压下了扳机。
“戚家军。”裴浪沉声念出三个字来。
三字在土库内回荡，手指收回，药弩扳机回复到了原位。
“十桶银，说好的。”
吐了口长气的蒙开收起了药弩，蹲下身来捡起一颗银两，随手颠了颠又将银两丢回了一银桶内。
“那我呢？”
祝妇凑上前来，一双眼睛直盯着裴浪。
“我要是你，就赶紧跑，跑出两浙。”
裴浪扫过祝妇，笑容玩味。
祝妇凑过身里，带来一股香风，耳语着。
“我要那张勘和符。”
裴浪冷冷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好汉，我有你无法拒绝的东西。”
......
花街一校场内，一边的狼兵或是给弩箭抹着毒药，或是给恶犬喂着食，另一边的许西和张参等人则是清理着铁炮引锅内的药渣。
裴浪双手举着千子村正试着挥刀的手感，当年他修习辛酉刀法之时用的乃是戚家刀，如今用这倭刀使出来倒也没什么生涩之感。
“许兄弟，你这刀法我之前就看得稀奇，竟能隐隐克制那些倭寇，”
姚汝舟盯着裴浪的挥刀开口道。
“如何？想学么？”
裴浪笑了笑，辛酉刀法本就是戚继光取日本刀法之长，补中国刀法之短，为杀倭而诞生的刀法。
据说这辛酉刀法脱胎于日本古流剑术传书《阴流之目录》，之前他未曾亲眼所见，如今倒是在这些倭寇身上见到了阴流的威力。
“你肯教？”姚汝舟颇为诧异。
“有何不肯？诸位若是想学尽管来看。”裴浪没有丝毫藏私之意，当场就演练起辛酉刀法来，许西、张参等人都围了上来，即使是另一边的狼兵也巴巴地探着脑袋。
裴浪一套刀法演练下来，张参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长髯，清了清嗓子。
“以往每见所谓的单刀高手，都爱吹嘘能破解大枪，但凡是动过手的皆败在我大枪之下，今日见得裴兄之单刀，才觉短兵确实有降制长械的可能。”
姚汝舟听着张参的话也跟着说道。
“枪的闪转、颠提，长枪对长枪仍骇之若虎，何况单刀对枪？”
收起千子村正的裴浪听得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
“也并非不可能，单刀的确有些麻烦，但若是双刀则不同了。”
“嘭！”
就在众人言语之时，校场外响起轰鸣之声，脚底的碎石也跟着颤抖。
“那女子到底在倒腾些什么？”
许西说话间看向裴浪。
那日库藏里，裴浪原本是让那名为祝妇的女子滚蛋的，但那祝妇在裴浪耳边吹了几阵香风之后裴浪就改变了主意。
“倒腾些好玩意。”
裴浪掸了掸落在他肩头的灰尘。
......
两日后，花街街道。
房檐洞穿，清晨阳光漏下，黎明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飘舞的细密尘埃，落在老人如雪的白发上。
“哒。”
“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让坐在胡床上的老人动了动脖子，一双空洞的瞎眼望着脚步声传来之处。
那人走得很快，很稳。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老人觉出一只手搭在了胡床上，耳边有人说话。
“老人家，倭寇马上来了。”
老人的面庞上并无表情。
男声顿了顿，又接着响起。
“接下来你听到城外的每一声悲鸣，皆是倭寇之死。”
......
花街城外，藩篱上满是荆棘，篱下铺着竹签铁菱角等物，在晨光下冒着寒光。
寂静被嘈杂打破，潮水涌出山林。
如密林般耸立的长刀，如蜂聚的黑压倭潮。
唯有一丈五尺土墙的花街，就像那狂涛下的扁舟。
身披翠绿具足羽织的松浦隆信坐于轿中，放眼扫过城外之物不禁失笑。
“海峰先生，如今南海骁勇攻向台州，区区几千人马驻守的台州府已经是唾手可得了。”
在松浦隆信轿旁，一人身上紧穿着一领青服，腰间暗悬着一把钢刀，长须大面，胯下之马紧辔喷嘶，好匹高头骏骑。
“松浦先生，这台州府自古繁华，赋税在两浙也是前列，拿下之后可供你铁炮无数，回到日本后想来能在乱世更有一番作为。”
青服男子，名为王滶，号海峰，老船主王直义子。
“王直大人为平户，为我松浦家付出不少，我松浦隆信绝不会忘记，等拿下台州府，便是为王直大人泄愤之时。”
松浦隆信收起笑容沉着脸。
“胡宗宪背信弃义，巧语欺骗，陷死义父，待拿下台州府，便沿灵江而下，与海上浪人同袭海门江口的百户胡守仁、张元勋，将这两浙的大门彻底打开，从今往后，让南海众盗直驱台州，叫这两浙之地再无明户！”
青服王滶的瞪大着瞳孔眺望着花街之后的台州府，笑容中毒辣让松浦隆信都不禁打个了寒颤。
倭潮弥漫至花街城前，为首的倭寇提着长刀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把眼前这座土城前的藩篱看在眼里。
他们深知这座镇子里的居民早已望风而逃，但不影响他们再劫掠一番的兴趣，也算是在吃台州这道正菜前的小菜吧。
“咔。”
一嬉笑着的倭寇忽然听到脚下有异响，这声响对于用铁炮轰死十几人的他来说，很是熟悉。
就...就像是火石摩擦点燃的声响，但...又有一点不一样。
自觉幻听的倭寇没有在意，继续迈前迈步。
“嘭!”
雷声大作，黑泥糜肉血液如雨洒下，残肢脏器遍地。
倭寇被血雨糜肉吓得连连后退，脚踩上了黑泥。
“咔。”
“嘭！嘭！嘭！”
土腥味夹杂着血腥味，遍地炸裂的残肢直叫人作呕。
坐于轿中的松浦隆信忙招手示意轿夫后退，王滶也扯着缰绳驱马驻足。
“好样的！”
趴在花街土墙后探着脑袋的许西振臂呐喊。
将城外之景览入眼中的众人将视线探向城墙上一人。
祝妇立于一马面之后，腻鼻上沾染着土粒，勒着绊头带子的黑发散落，凤眉下的明眸望着城外的血雨，神色平静。
裴浪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最后他还是没有拒绝这个撒谎的女人。
因为她给出的东西是地雷。
技能火药精通三阶不是盖的，而恰巧花街正好有不少材料。
“这是什么？”
松浦隆信脸上闪过惊异，若非是铁炮早已席卷日本，他定会觉得此乃鬼神之力。
“不过是些石炸砲罢了，派几个人去探路就行，不碍事。”
定下神来的王滶看出了这几次爆炸的来源，安稳下了胯下之马。
松浦隆信稍一思忖，就对着一旁的浪人摆了摆手。
很快，就有三人被推到了倭潮浪头，这三人乱发偻身，伤痕遍身，在倭寇的咒骂下朝花街走着。
“这帮倭奴！”
土墙女头后的慈山和尚怒骂一声，一拳砸在土墙上凹进去一个坑来。
裴浪皱起了眉，攥了攥手中的铁炮却无计可施。
铁炮的射击距离实在堪忧，杀伤距离更是短得可怜。
瑟瑟发抖的三位明人边走边流下血泪，提刀的倭寇们保持一段距离跟在三人身后。
“咔。”
“嘭！”
探路明人粉碎在火光黑泥之中，让花街土墙上的众人咬紧了牙。
提刀的倭寇们笑了起来，轿中的松浦隆信也讥笑着再次挥动了手，那手刚挥到一半，炽热的火光就映红了他的脸。
“嘭！”
“嘭！”
“......”
“嘭！”
一朵又一朵代表着死亡的火光从地下喷涌而出，宛若地狱的熔岩。
倭寇们上一秒眼见一旁的同乡化为血雨，下一秒便从脚下传来炽热。
“这是.....”
裴浪脸上的怒意一滞，扭头看向身旁的祝妇。
“子母雷。”
祝妇冷冷回答了裴浪三个字，就撇开头用手招呼着许西。
裴浪虽然不清楚子母雷到底是个什么，但也猜出个大概。
踩了老母，炸了一帮儿子！
“可恨！可恨！”
松浦隆信愤怒地从轿子上起来，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给我把所有的明人俘虏全部给我拉过来，不论男女老少，全部给我去踩这该死的石炸砲！”
松浦隆信愤怒地像头狮子，骑于马上的王滶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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