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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笔记本中写着这样一句话:

    人性都是自私的。

    用力很深,历经这么多年依旧能看见那深深的下笔痕迹。

    因为自私,所以想用别人的命为自己女儿谋一个健康的身体吗?

    荒诞至极!

    尤未未拖着一身疲惫住进酒店,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一条大蛇复活小姑娘的场景。

    心理压力太大,尤未未有些吃不消的头疼。

    其实事情到了如今已经足以立案侦查了,这本笔记本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拍下几张照片传给肖宇,拜托他在局里让人筛一遍案底人员的笔记。

    温宜良,既然能潜伏十来年,就一定是用化名,现在医疗发达,整容手段层出不穷,要是他再改头换面一番,要找到这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身心俱疲,天刚暗下来时,尤未未已经睡了过去。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看到自己正坐在家中,结果一条长着赤红双眼的巨蟒直接将她卷走。

    蟒蛇速度很快,尤未未觉得疾风吹在脸上又凉又疼。

    那条巨蟒卷着自己冲上荒山,尾巴使劲一甩,尤未未砸到一块石床,上面赫然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她吓得尖叫,想要逃走,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那条巨蟒对着她吐着信子,三尖瓣的细长舌头像是要舔在她脸上。

    良久,她看到自己慢慢被剥离出身体,一个如同石床上的女人飞进她的身体。

    然后竟然活了!

    那个人在自己身体里活过来,双眼森冷的望着自己笑!

    山顶的风很大,尤未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拉扯吹散了。

    这时候,山底下传来大喊声,程瑾瑜拿着一把大剑冲上来,一把砍掉了蛇的脑袋。

    尤未未灵魂还飘在半空中,一眼看到程瑾瑜身后的蛇慢慢在动,她想大声提醒他,可是话到嘴边却没了声音。

    眼看来不及,尤未未直接挡在猩红蛇口面前。

    “啊!”

    她挣扎着起身,酒店房间里透亮,这梦!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

    一抬头,空调对着自己呼呼的吹,难怪那么冷。

    她抱着脚坐在床上,眼神望着那张被取出的手机卡。

    怎么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心怎么那么透明?

    尤未未不想承认都没办法。

    “原来是会痛的啊。”

    她不敢再闭眼,无论接下来的梦里是有那些怪象还是程瑾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只能懦弱的选择逃避。

    第二天一早,尤未未肿着一双眼睛退房,在外面晃荡了几个小时,赶着下午一点过的飞机回去。

    之前拖肖警官帮忙,学校那边不用担心,这次,她想回家。

    飞机上,尤未未从窗口往下望,一片片白云之下,房屋一点点缩小。

    “打扰一下,你可能需要这个。”

    空姐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指了指眼睛,伸手递过来两颗剥了壳的鸡蛋。

    尤未未接过来赶忙说了声:“谢谢。”

    没来得及放在眼睛上,肚子传来咕咕的空腹声,之前心里记挂着一堆事儿,连口水都没心思喝。

    权益之下,尤未未觉得还是胃要紧,两口一个,小手一拍完事儿。

    “呵。”

    身旁一个男生笑出声,慢腾腾递过来一杯饮料。

    “别噎着了。”

    尤未未无语,自己都吞完了还噎什么噎,这讪搭的没点技术含量。

    面对无视,王锦不在意的笑笑,轻声说:“你是湖社的人?”

    尤未未后背一僵,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

    “你别怕。”王锦摆摆手,“你笔记本上那个符号是我在院儿里学过的。”

    湖社村的福利院?

    “你是孤儿?”

    声音有些大,王锦怪别扭的缩了下头。

    “你不也是吗?你是哪年进来的?”

    他对她没有什么印象,要不是看到尤未未拿着的笔记本,他可能都不好意思问这一句。

    该如何回答?尤未未很想装作是那个福利院的孩子,可又怕露馅儿后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她只能打着擦边球,说道:“福利院拆迁后你去哪儿了?”

    王锦楞了下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之后进来的,我跟另外三个在很早就搬走了。”

    “去了哪里?谁带你们走的?”

    王锦皱眉,“被收养了啊。”

    被收养就意味着对里面的事一无所知了吗?尤未未不甘心的问道:“那你见过温宜良吗?”

    “也是里面的孩子?没听过这个名字。”

    坐飞机回重庆只需要三个小时,一路上尤未未三言两语的套着话,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知道他叫王锦,96年出生,做着咖啡导购的工作,常年累月东奔西跑。

    “对了,我跟其他几个还有联系,下次聚会你要来吗?”

    尤未未有些惊喜,或许每个人凑一点线索能直接找到那人也说不定?

    “好啊,下次一定要叫上我。”尤未未大方的留下联系方式。

    “你是被重庆父母收养的吗?”

    尤未未想起生养自己的亲爹亲妈,脖子一硬,弱弱的‘嗯’了一声。

    飞机只是途径重庆,尤未未下去后,王锦还要乘坐一段时间到目的地。

    许久没有呼吸到家乡的空气,尤未未贪婪的深呼吸了几口。

    “好热!”

    在北方城市待久了,回家都有些不适应这随时四十度的气温了。

    机场直接坐轻轨回家只需要半个小时,算起来还能赶上吃晚饭。

    抛却了心底重重繁杂事,此刻就只想赶紧回家,抱着她心爱的狗子,吃着她亲娘亲手做的饭菜。

    近两年时间没有回来,尤未未看哪里都充满了陌生,变化太大了!她记得上次离开时这里还是空荡荡的平地,这回已经成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商圈。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说着的都是最熟悉的方言,听在耳朵里特别的舒服。

    小区门口那家烧烤店还在,她开心的蹦哒过去选了小一百的吃的。

    “豆干儿不要剪。”

    空手回家多不好。

    女儿加烧烤,喜上加喜。

    然而,提溜着两盒子烧烤的人望着禁闭的门流泪。

    敲门这么半天了怎么没人开!不会是太久没回来认错门儿了?

    尤未未后退一步看了眼门牌号,没错啊。

    附耳过去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安静的诡异,连她家那只金毛狗子都没嚎上两声。

    可怜巴巴从千里之外回家的女儿只能望门兴叹。

    惊喜是不能给了,尤未未摸出手机给他爸打电话。

    良久才接通。

    “老汉儿,你们没在屋头索?”

    “啊,我跟你妈在楼脚小公园放狗儿耍。”

    尤未未都快哭了,咬着唇冲手机嚷:“搞快点回来,我进不到屋。”

    听闻女儿回来了,尤爸爸高兴的拍腿,着急唤着尤妈妈往家里赶。

    站在楼下等他们的尤未未老远就看到夫妻两个拉着条狗,她眼睛有些热。

    父母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金毛冲着她汪汪叫了几声,疯狂的朝尤未未扑。

    “二狗!”

    “汪汪。”

    相隔老远,尤爸爸松开金毛的项圈,狗子撒着欢儿吐着舌头向尤未未狂奔而来。

    尤未未矫情了,哑着嗓子喊它的名字。

    “二狗子!”

    金毛眷恋的在她脚下打转,不等尤未未给它一个久违的拥抱,狗子一口叼下她手中的烧烤盒子。

    ……

    这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