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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纸人

    江成坐在江州府内,已经将管制江州城的人手分布下去了,实质上从此刻开始,他便算是正式掌管了江州城,只不过还缺的是一个通报,向整个江州城的百姓告诉这件事情。

    而在此之前,他在江州城百姓的眼中并不算什么好人,上一位江州府卿关庭延,众人皆以为因他而死,虽然后面得以澄清,但他被捆绑游街的那一日,依旧挥之不去,没有公信力,百姓如何会答应他的管辖呢。

    虽然江成并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一切都已经有宁雨绣安排妥当,只需不断的加派人手维持城中管制,江州城最主要的原因,是江州府机构无人,容易造成民心缺失,而江成,则需要利用江州令的身份,牢牢的将江州城团结凝聚起来。

    他此时坐在江州府内,便将这些事情一股脑都想了一通,最终还是心情烦躁不知所措,再也思索不下去了。

    让他不敢面对的,是唐沁柿哑四人,并非不敢面对感情,而是不知如何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在此之前,江成便已想好,若娶四妻,固然不是不可,他与每一人,都是有着不可离舍的感情,仿佛命运的捉弄,逃离不掉,也割舍不了。

    照顾着江成最多的是柿哑,他第一次着眼爱上的则是唐沁,然而多次救他于生死之中的是云卿,却和林小骆有了夫妻之实……

    江成想不出任何措辞来形容他与她们的感情,深思熟虑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形容的词。

    “想那么多干嘛呢,分明都是我的女人!”江成拍了一下脑袋,站了起来,但不知为何,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不知如何真正面对。

    妖道……临……

    此时天色已黑,偌大的江州府内毫无灯火,江成一直呆坐着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天已经降暮了,他清了清心神站起身来,不管怎样,都要回去的面对的。

    只见眼前亮起一盏灯,一道倩影手提着灯笼缓缓走来,是唐沁。

    “沁儿?”

    她轻频默笑,来到了江成身边,静看了一会,开口道:“还不回家?”

    “你不怪我?”江成朝她问道。

    唐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笑着,接着凑身过来,轻轻的将他抱住。

    “只要是你就好啦。”唐沁在她耳边轻声道。

    江成这一刻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没想到唐沁会接受这件事情。

    “天确实晚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我们担心”唐沁又说了一句。

    江成抱着她,点了点头,闭着眼,但鼻间却闻到一股纸灰的气味从唐沁身上散发,与她身上的芳香向来不同。

    “你身上……”

    噗!

    那柄灯笼的手把,突然一声刺入了江成的胸口,江成脸色一变,疼痛的睁眼,只见得眼前的唐沁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个纸人,接着爆裂一声,由灯笼延伸噼里啪啦燃烧了起来。

    “你不是沁儿!”江成紧张的看向那古怪的纸人,胸口又是一阵疼痛加剧,那面无表情的纸人,突然似咧嘴笑了一下,紧握着灯笼把,往江成的胸口捅去。

    江成连忙翻手制止,另一只手也擒住那纸人的手,然而纸人却像个石块一样坚韧,竟丝毫不被影响。

    “啊!”

    江成奋声喊了起来,一脚蹬开那纸人,往后退了几米,抽身出来,胸口已经红透了一圈血迹,好在并未伤及太深。

    “何人在此?”江成朝四下喊了一句纸人盈盈一笑,挥着灯笼便扑了过来,将那灯笼烧得像一个火棒,落地不沾火,反而只对江成起火。

    江成扑灭了袖子上的火后,又转了两圈离开,紧皱着眉看着这纸人,想不出是何方神圣,随机暗自从袖中抽出一章钦火符。

    那纸人轻盈的转身飞扑过来,江成就势身形一躬,抬手将钦火符甩在了纸人身上,随机扫腿一脚,分明轻盈如纸的纸人踢上脚却石块一样沉重,然而江成这一脚也使足了劲儿,一脚便将他砸在柱子上。

    未等那纸人起身,江成便飞身上前一脚踩住了纸人头,心头一念,那钦火符便爆燃起来,迅速蔓延全身,纸人穿出尖锐的破气声,被火焰燃出一个洞,顷刻间像是破了力法,便变回了薄风如常的纸人,很快便烧为了灰烬。

    江成目望向府外,轻捂着胸口看了一下,快步的走了出去。

    ……

    七日前

    乾州……东境县……尧王村

    白日的东境县内薄雾冥冥,一日都未曾消散,不见人往,也没听见身影,仿佛飞鸟都没有一只。

    此时是尧王村的清晨,却诡异的没有一丝生机,村中各家各户门户大开,寒雾侵袭入屋内,那卧房中安然的躺睡着家中的主人,却早已尸身发白,寒徹如僵,只有嘴中,竖插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红香,落下的香灰都散落在嘴边,每家每户皆是如此。

    整个尧王村,无一而活!

    在赵家大院内,同样是如此,一柱烧了半截的香插在院中一道黑色衣袍上,地上只有一摊即将干涸的黑水,镇守尧王村的魈已经脱身而逃,这便是遭遇过一场大敌之后的现场。

    而屋中同样被破开,不同于各家各户完整的是,赵辅的院子屋内,更是一片狼藉,仿佛被大清洗了一番,似乎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在那件密屋内,一张红色的符布已经散了,垂在桌边,桌案上,只有着一尊生了灰的香坛,桌案上少了一物,江成的命父,江从寻的塑命金身,已经不见了……

    ……

    江成从江州府中快步走出来,很快听到城内的百姓惊吓逃乱,几人只在一眨眼间,便踉跄倒在了人群中,百姓四散逃去。

    江成放眼看去,偌大的江州大道上,竟然出现了许多打着灯笼,随风飘荡着的古怪纸人,他们临人便引火上身,将其点燃,步入分道后,又左右散去。

    大道入城远处,打着灯笼的纸人源源不断的漂浮着,不知其来之地。

    “御符术!”江成脑海中只想起与这三个字,与钦天术中有些相似的地方,而这种操纵纸人怪乱的术法,不正是一种道家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