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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吴家三兄弟

    乱云合沓水惊豗,闽浙之交一郡开。

    站立在桅杆的瞭望台上,通过望远镜,朱柏将福宁县岸边尽收眼底。

    他的视野内是刚刚退潮不久的海岸边,一片淤泥滩中,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艰难的在其中搜寻着什么。

    是在赶海吧。

    朱柏沉吟着,后世他也曾经到海边旅游过,那个时候的赶海是一个娱乐项目,可对于这个时代住在海边的人来说,这或许就是他们一日的生计。

    从望远镜内看着他们面有菜色瘦骨嶙峋的模样,他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这样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是习惯了?

    他摇了摇头,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逐渐适应这样的场景。

    明明刚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他还会愤青似的怒吼一声,可现在竟然已经觉得平常。

    一声长叹,朱柏转移开了视线,顺着海岸线朝着更远处看去。

    在淤泥滩西向二百步,即将超过望远镜最远视线的时候,两艘停在海面上的两艘巨轮撞入他的眼帘。

    看着那两艘船上的飘扬的“吴”字旗,朱柏的嘴角缓缓的上扬起来。

    “殿下,上面风大,还是快下来吧!”

    甲板上,吴妙语已经是第三次催促了。

    望着高耸的桅杆,她神情中满是担忧。

    “哼,不让老夫上去,他自己倒是上去了!”

    依靠在船舷上的蓝玉纷纷的哼了一声,在他身旁的张大夫闻言翻了个白眼。

    “凉国公,最近施针的间隔越来越短了,您还是消停些吧,还有这酒也要少喝。”

    就没见过这么跳脱的人,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整日不是捣鼓火器就是喝酒,之前一日施针一次便够了,这里两日变得三五个时辰就要施针一次。

    再这样下去,他这治疗晕船的手段也要失效了。

    蓝玉讪讪,连忙赔笑。

    在这船上他敢和朱柏斗嘴,可却不敢得罪这位能够缓解他晕船症的张大夫。

    “那就从今日起戒酒,特别是某人,如果再敢偷本王的酒精兑水喝,就把他绑在桅杆上当船帆!”

    桅杆的绳梯上传来冷厉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朱柏正缓缓的往下爬。

    见状,吴妙语连忙催促张二河和陈勇拿着绳网去桅杆底下守着。

    看她担心的模样,朱柏爬行的速度,可一阵海风突然吹来,让绳梯晃动起来,吓的吴妙语连连惊呼。

    等朱柏有惊无险的回到甲板上时,吴妙语温怒翘起嘴,一直瞪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人多,朱柏觉得自家媳妇肯定是要骂他几句了。

    他冲着吴妙语莞尔一笑,正想去安慰一番,身后却传来一声暴怒。

    “湘王,你又针对老夫!”

    这老匹夫!

    几日前自从朱柏停止供应酒水后,他就打起了酒精的主意,也亏得这老匹夫身强体壮的竟然没喝死,还上瘾了。

    刘达为了防他可没少头疼,可奈何这船上的人没一个是蓝玉的对手,没看陈勇和张二河这几日都是鼻青脸肿的,就是被这老匹夫打的。

    朱柏懒得理他,背对着他哼了一声,便对着陈勇下令加快速度。

    望着朱柏的背影,蓝玉气的直咬牙。

    可这船上除了一旁的张大夫,却没有人理会他。

    命令下达后,甲板上的水手都忙碌起来。

    五艘飞剪帆船迎着海风向着福宁县疾行而去。

    “来了!”

    福宁县码头,刚刚修建不久,崭新的码头栈道上。

    一个身披金漆文山甲的青年,正手持着望远镜看着海面上,行驶而来的帆船。

    “来了?哪儿呢?兄长快给我看看。”

    青年身旁,还站立着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他正焦急不安的眺望着海平线,忽然听到青年说的话,便急不可耐的想去抢望远镜。

    少年才要跳起,他的衣襟就被身后同样身穿文山家的另一个青年拽住了。

    “你给某老实些!”

    看着来人黑着一张脸瞪着自己,少年这才怏怏的站到一旁。

    这三位便是朱柏的三位小舅子,拿着望远镜个头最高的便是吴忠,是吴妙语的亲哥哥,现任的靖海侯。

    那个少年叫吴寿安,与另一个青年吴高都是已故江阴侯吴良的子嗣,吴妙语的堂兄弟。

    吴良去世后,吴高以其长子身份袭爵,为现任的江阴侯。

    “兄长。”

    吴高上前恭敬的唤了一声,

    吴忠是吴祯之子,年岁比吴高大上一岁,是他的堂兄。

    他们两家从小关系匪浅,所以吴高和吴寿安都以兄长来称呼吴忠。

    闻声,吴忠才缓缓的放下望远镜,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怎么,那位赵知县还在纠缠不休?”

    闻言,吴高苦着一张脸,失笑道:“我们来此也有两日了,那个愣头书生再迂腐,也该察觉到不对了。”

    吴高口中的赵知县,便是福宁县知县赵仲名。

    几日前他们来此便被询问过,后来吴忠拿出了朱柏的手谕,借着行商的名义赵仲名才没有深究。

    可今日补给的动静有些大,又惊动了这位赵知县。

    “那什么赵知县甚烦人,我们来的时候便追问不休,如今要走了还要询问,我看倒不如……”

    年纪小的吴寿安向来是个莽撞的性子,他后面的话虽然被吴高瞪了一眼堵了回去,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哼,不知吴公子要对本县做什么?”

    突然,一声冷哼从背后传来,吴寿安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猛然回头见一个身穿七品鸂鶒袍的青年,正满脸铁青的站在身后,顿感尴尬。

    “呵呵,那…那个见过赵县尊。”

    “不敢当。”

    赵仲名哼了一声,睨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前方的吴忠和吴高闻声,一同回过头来,赵仲名才客气了几分和两人见了礼,寒暄一阵便直入主题问道。

    “二位侯爷前番来此曾说是为湘王殿下勘察商路,可这几日却未贩卖一个货物,反倒是采购了不少,不知二位侯爷可否能给本县一个交代?”

    一个区区七品知县,竟然用这样的语气来质问两位侯爵,吴高的手当即就握在了刀柄上,瞪着双眸威逼着他。

    可赵仲名却并未惧怕,竟然还昂着脖子上前一步,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

    “若是二位侯爷不能给本县交代清楚,那么本县只好冒犯了!”

    他话音落下,忽然抬起手臂。

    只见从不远处,数十个身穿官差衣着的人从拐角处冲了出来,各个手握利刃,转瞬间便将码头包围住。

    一看便是有备而来。

    码头上,正搬运货物的水手们大吃一惊,但训练有素的他们也迅速反应过来,拔出佩刀和官差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