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巨大的隐患（周年庆三更）
除了路德的“因信称义”外，在普约尔这番论述的最后，还融入了一些加尔文主义的思想，也即是否定选民与弃民的神秘主义和不可知论，转而用一个人的世俗行为来进行评判。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将世俗的成功替换为了行为和道德，这虽然并不完善，但在当下的语境中已经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他在说出上面这番话后，并没有声明这是否是教皇的态度。
但路德、加尔文的思想精华结合他之前指出了教皇实际上并没有明确支持过赎罪券制度，这就已经足以让霍夫曼浮想联翩了。
在折腾宗教这方面，蓝星上的人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尤其是对发展世俗主义的合法性这方面，更是有着丰富的理论储备。
这根本不是几乎仍处于封建状态下的梅兰德可以比拟的。
果不其然，看到普约尔挣脱束缚，霍夫曼露出了大吃一惊的神色。
当然，这不仅是因为普约尔说的话。
要解除一个圣言魔法，必须由施术者本人来解除，或者是由一个信仰之力强于自己的人来进行反向施法，同样可以解除。
但问题在于，普约尔的信仰之力，根本不可能比霍夫曼更多。
梅兰德王国一共有2000万左右的人口。
满打满算，假设这些人全部都是坚定的女神信徒的话，再加上菲洛斯大陆上其它国家的信众人口，5000万的信徒就已经是追随女神的极限数字。
反观普约尔，他身上携带的“普罗米修斯”数据库的总创作人口数在66年来已经超过了10亿，所以理论上普约尔确实具有更强的“信仰之力”。
然而问题是，普约尔仅仅发挥出了不到十万分之一的效果，这也是为何他无法净化2级污染物，也无法抗衡霍夫曼的禁锢魔法的原因。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大幅度的衰减，普约尔根据自身的经验做过总结。
最大的可能性是他自身的肉体和精神都无法承载这完整的力量，这才使得他虽然能够使用圣言魔法，但是强度却捉襟见肘。
但就在刚才，普约尔忽然就觉得，自己可以解除魔法禁锢了。
于是他便尝试了一番，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真的做到了。
普约尔反手指向霍夫曼，轻声念出了一个古梅兰德语词汇：
“火！”
霎时间，一股巨大的火焰浪潮扑向了霍夫曼，惊得后者连忙躲避。
虽然他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但仍然有一撮头发被普约尔的火焰化为了灰烬。
“这不可能，你这装神弄鬼的混蛋，竟然能用圣言魔法伤到同样拥有女神力量的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夫曼大惊失色，将金属桌子一脚踢倒，躲在后面用魔法和普约尔对轰起来。
这些魔法使得主教觐见室内的书柜、桌椅等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就连霍夫曼镶嵌着各色宝石的主教冠冕都被一团火球炸得支离破碎，让他心疼得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很快，霍夫曼便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他能感觉到普约尔的魔法力度竟然有压过自己一头的架势，这让他开始渐渐招架不住。
霍夫曼在又躲开一发火球后，看向了旁边的克莱斯特，对其怒目而视。
“克莱斯特，你还不出手，是想看着我死吗？”
克莱斯特·格林原本在一边灵巧地躲开各种魔法，一边饶有兴致地旁观着二人的战斗，此时闻言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主教阁下。”
下一秒，克莱斯特动了。
他将自己的礼帽向着普约尔的方向快速掷出，普约尔心头一惊，赶忙转头躲开。
但下一刻，他却看到了一根胡桃木手杖的银色杖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到30公分的位置。
“砰！”
甚至来不及调动“普罗米修斯”中的格斗术知识，随着屋内的烛光在银色的月光圣徽上反射出一抹光弧，普约尔的下巴猛然遭到了重击，那剧痛的感觉让他非常怀疑自己的下颌骨出现了骨裂。
他脑袋一片混沌，向后倒飞出去，落在了红色的地摊上，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是体术？”
还不等普约尔想清楚，克莱斯特穿着黑色正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普约尔努力挥出的勾拳被克莱斯特扣住，按在了地上，后者又随即反手锁住了他，普约尔一时动弹不得。
霍夫曼咳嗽着从翻倒的桌子后站起，面沉如水。
“克莱斯特，给这混蛋一点教训，然后将他押回监牢，等待判决！”
克莱斯特点头应声，随后将精神力近乎枯竭、全身脱力的普约尔·道奇控制着，押送往了二楼的一间审讯室内……
大约过了一小时后，全身近乎湿透的普约尔被卫兵押送着，扔回了地牢的干草堆上，随后他们便离开，留下普约尔一个人躺在原地发呆。
四周的囚徒们也再次窃窃私语，但没持续多久，便自觉地停止了。
就在普约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脑后却隐约响起了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语气中包含着惊讶的男声。
“小子，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是拉莫斯……普约尔很快意识到了这声音的来源是那位自称来自于阿凯纳的炼金术士。
“被审讯、折腾了一番。”他忍着下巴的剧烈疼痛，有气无力地答道。
“不，那是一定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拉莫斯立刻纠正道：“问题是，你身上出现了降福的痕迹，一般的囚犯被审讯可不会出现降福，要不是我看你是被押送回来，甚至会怀疑你刚刚晋升了副主教职位！”
普约尔一愣，他马上意识到拉莫斯知道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马上出声询问道：
“降福是什么？”
“你不知道？”
拉莫斯被普约尔的反问搞得一愣：“看来你真的不是教廷的人。”
“我本来就不是。”普约尔有气无力地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拉莫斯点了点头，旋即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和普约尔说起了关于“降福”的知识。
原来，月光女神教会会选拔一些信仰较为坚定的神职人员，然后通过一种特殊的神秘仪式，从女神处祈求恩典，让祂将信仰之力降下，赋予他们使用圣言魔法的能力。
而一名神职人员能获得信仰之力的多寡，则和他的职级有关。
教皇毫无疑问能获得最多的信仰之力，从而拥有对教会的绝对统治力。
而副主教获得的信仰之力最少，再往下的神父等基层神职人员则不会拥有超凡力量。
不仅如此，那些通过金钱交易获得教廷职位的投机分子，也无法通过降福仪式的检查，从而无法获得对应自身职级的圣言能力。
而这也是教会集中权力的一种方式。
普约尔闻言，也明白了过来，他迅速给拉莫斯捡重点讲了一下他和霍夫曼主教的辩论和争斗，听得这位炼金术士连连咋舌。
“月光教会没了你的口才，真的是天大的损失。”
拉莫斯先是打趣道，随后他神色一肃，继续说道：
“不过小子，你可能惹上麻烦了。”
不等普约尔追问，他就继续解释道：
“根据我的判断，你应该是在与霍夫曼进行教义辩论的时候，引发了女神的关注，从而获得了一次临时性的降福。”
“毫无疑问，这种降福进一步强化了你使用圣言魔法的能力，但不同的是，在早些时候你身上并没有降福的痕迹，所以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够使用圣言魔法的。”
“我有我特殊的际遇。”
普约尔没有尝试去和拉莫斯解释自己力量的来源，毕竟携带着十亿UP的心愿穿越这件事说出来太过魔幻。
拉莫斯点点头道：
“我想郑重地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想从此成为教会的人，还是加入阿凯纳？”
普约尔一愣，他没想到拉莫斯竟然会如此直白地问自己。
兴许是对自己起了爱才之心，也或许是因为同样悲惨的际遇，拉莫斯同情起了自己。
但无论如何，想到月光女神教会的黑暗与腐朽，以及他们变相给自己的家庭带来的苦难，普约尔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如果可以，我想加入阿凯纳。”
虽然他对于阿凯纳的了解，完全是凭拉莫斯的一面之词，但是他描绘的那个开放、严谨和进步的奥术之都，足以让在这个黑暗乱世中苟活的普约尔赌上一把！
拉莫斯“嗯”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欣慰。
然而他随后又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身上的降福，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将世俗的成功替换为了行为和道德，这虽然并不完善，但在当下的语境中已经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他在说出上面这番话后，并没有声明这是否是教皇的态度。
但路德、加尔文的思想精华结合他之前指出了教皇实际上并没有明确支持过赎罪券制度，这就已经足以让霍夫曼浮想联翩了。
在折腾宗教这方面，蓝星上的人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尤其是对发展世俗主义的合法性这方面，更是有着丰富的理论储备。
这根本不是几乎仍处于封建状态下的梅兰德可以比拟的。
果不其然，看到普约尔挣脱束缚，霍夫曼露出了大吃一惊的神色。
当然，这不仅是因为普约尔说的话。
要解除一个圣言魔法，必须由施术者本人来解除，或者是由一个信仰之力强于自己的人来进行反向施法，同样可以解除。
但问题在于，普约尔的信仰之力，根本不可能比霍夫曼更多。
梅兰德王国一共有2000万左右的人口。
满打满算，假设这些人全部都是坚定的女神信徒的话，再加上菲洛斯大陆上其它国家的信众人口，5000万的信徒就已经是追随女神的极限数字。
反观普约尔，他身上携带的“普罗米修斯”数据库的总创作人口数在66年来已经超过了10亿，所以理论上普约尔确实具有更强的“信仰之力”。
然而问题是，普约尔仅仅发挥出了不到十万分之一的效果，这也是为何他无法净化2级污染物，也无法抗衡霍夫曼的禁锢魔法的原因。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大幅度的衰减，普约尔根据自身的经验做过总结。
最大的可能性是他自身的肉体和精神都无法承载这完整的力量，这才使得他虽然能够使用圣言魔法，但是强度却捉襟见肘。
但就在刚才，普约尔忽然就觉得，自己可以解除魔法禁锢了。
于是他便尝试了一番，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真的做到了。
普约尔反手指向霍夫曼，轻声念出了一个古梅兰德语词汇：
“火！”
霎时间，一股巨大的火焰浪潮扑向了霍夫曼，惊得后者连忙躲避。
虽然他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但仍然有一撮头发被普约尔的火焰化为了灰烬。
“这不可能，你这装神弄鬼的混蛋，竟然能用圣言魔法伤到同样拥有女神力量的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夫曼大惊失色，将金属桌子一脚踢倒，躲在后面用魔法和普约尔对轰起来。
这些魔法使得主教觐见室内的书柜、桌椅等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就连霍夫曼镶嵌着各色宝石的主教冠冕都被一团火球炸得支离破碎，让他心疼得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很快，霍夫曼便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他能感觉到普约尔的魔法力度竟然有压过自己一头的架势，这让他开始渐渐招架不住。
霍夫曼在又躲开一发火球后，看向了旁边的克莱斯特，对其怒目而视。
“克莱斯特，你还不出手，是想看着我死吗？”
克莱斯特·格林原本在一边灵巧地躲开各种魔法，一边饶有兴致地旁观着二人的战斗，此时闻言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主教阁下。”
下一秒，克莱斯特动了。
他将自己的礼帽向着普约尔的方向快速掷出，普约尔心头一惊，赶忙转头躲开。
但下一刻，他却看到了一根胡桃木手杖的银色杖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到30公分的位置。
“砰！”
甚至来不及调动“普罗米修斯”中的格斗术知识，随着屋内的烛光在银色的月光圣徽上反射出一抹光弧，普约尔的下巴猛然遭到了重击，那剧痛的感觉让他非常怀疑自己的下颌骨出现了骨裂。
他脑袋一片混沌，向后倒飞出去，落在了红色的地摊上，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是体术？”
还不等普约尔想清楚，克莱斯特穿着黑色正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普约尔努力挥出的勾拳被克莱斯特扣住，按在了地上，后者又随即反手锁住了他，普约尔一时动弹不得。
霍夫曼咳嗽着从翻倒的桌子后站起，面沉如水。
“克莱斯特，给这混蛋一点教训，然后将他押回监牢，等待判决！”
克莱斯特点头应声，随后将精神力近乎枯竭、全身脱力的普约尔·道奇控制着，押送往了二楼的一间审讯室内……
大约过了一小时后，全身近乎湿透的普约尔被卫兵押送着，扔回了地牢的干草堆上，随后他们便离开，留下普约尔一个人躺在原地发呆。
四周的囚徒们也再次窃窃私语，但没持续多久，便自觉地停止了。
就在普约尔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脑后却隐约响起了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语气中包含着惊讶的男声。
“小子，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是拉莫斯……普约尔很快意识到了这声音的来源是那位自称来自于阿凯纳的炼金术士。
“被审讯、折腾了一番。”他忍着下巴的剧烈疼痛，有气无力地答道。
“不，那是一定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拉莫斯立刻纠正道：“问题是，你身上出现了降福的痕迹，一般的囚犯被审讯可不会出现降福，要不是我看你是被押送回来，甚至会怀疑你刚刚晋升了副主教职位！”
普约尔一愣，他马上意识到拉莫斯知道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马上出声询问道：
“降福是什么？”
“你不知道？”
拉莫斯被普约尔的反问搞得一愣：“看来你真的不是教廷的人。”
“我本来就不是。”普约尔有气无力地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拉莫斯点了点头，旋即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和普约尔说起了关于“降福”的知识。
原来，月光女神教会会选拔一些信仰较为坚定的神职人员，然后通过一种特殊的神秘仪式，从女神处祈求恩典，让祂将信仰之力降下，赋予他们使用圣言魔法的能力。
而一名神职人员能获得信仰之力的多寡，则和他的职级有关。
教皇毫无疑问能获得最多的信仰之力，从而拥有对教会的绝对统治力。
而副主教获得的信仰之力最少，再往下的神父等基层神职人员则不会拥有超凡力量。
不仅如此，那些通过金钱交易获得教廷职位的投机分子，也无法通过降福仪式的检查，从而无法获得对应自身职级的圣言能力。
而这也是教会集中权力的一种方式。
普约尔闻言，也明白了过来，他迅速给拉莫斯捡重点讲了一下他和霍夫曼主教的辩论和争斗，听得这位炼金术士连连咋舌。
“月光教会没了你的口才，真的是天大的损失。”
拉莫斯先是打趣道，随后他神色一肃，继续说道：
“不过小子，你可能惹上麻烦了。”
不等普约尔追问，他就继续解释道：
“根据我的判断，你应该是在与霍夫曼进行教义辩论的时候，引发了女神的关注，从而获得了一次临时性的降福。”
“毫无疑问，这种降福进一步强化了你使用圣言魔法的能力，但不同的是，在早些时候你身上并没有降福的痕迹，所以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够使用圣言魔法的。”
“我有我特殊的际遇。”
普约尔没有尝试去和拉莫斯解释自己力量的来源，毕竟携带着十亿UP的心愿穿越这件事说出来太过魔幻。
拉莫斯点点头道：
“我想郑重地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想从此成为教会的人，还是加入阿凯纳？”
普约尔一愣，他没想到拉莫斯竟然会如此直白地问自己。
兴许是对自己起了爱才之心，也或许是因为同样悲惨的际遇，拉莫斯同情起了自己。
但无论如何，想到月光女神教会的黑暗与腐朽，以及他们变相给自己的家庭带来的苦难，普约尔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如果可以，我想加入阿凯纳。”
虽然他对于阿凯纳的了解，完全是凭拉莫斯的一面之词，但是他描绘的那个开放、严谨和进步的奥术之都，足以让在这个黑暗乱世中苟活的普约尔赌上一把！
拉莫斯“嗯”了一声，语气中透着欣慰。
然而他随后又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身上的降福，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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