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短暂的风平浪静
刚回到经理办公室关上门。
计林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
“也配跟我斗？”
一想起杨南的那张脸，愤怒刹那间充斥内心。
玻璃上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并不高大，头顶秃秃，油光锃亮，尽显扁胖。
人到中老年，生活饮食都很放纵，年轻时面貌便很普通，现在更是下一层楼。
年轻又有才华有活力。好像各方面都很好。
杨南讲方案时，毫不怯场，自信满满，滔滔不绝，有理有据，仿佛舞台上追光锁定的中心，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的身上。
“可是我才是老大啊！”
可现在这个部门里，哪还有他这个老大的位置啊！
所有的光环都被一个小小新人夺走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还赶不走他！
越想越气，他恶狠狠地踢了踢桌子，瞬间收获脚指头钻心的疼。
他龇牙咧嘴抱着脚跳了起来。
刘孟刚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计林惊觉，眉头深深皱起，斜眼看着门口。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刘孟立马捂住了眼睛。
上司尴尬的时候，就算看到或者知道，你也得装不知道，不然惹得对方不悦。这是一个狗腿该有的素养。
“刘孟，我正好要去找你呢。”计林脸上松垮的肉动了动。
皮笑但肉不笑。
刘孟瑟缩了下身子，满脸堆笑，低着头道：
“老大，您找我，什么事？”
他其实知道是什么事。
“什么事？我看你心里清楚得很嘛！”
计林回到办公椅上躺下，扫了一眼他，语气嘲讽。
“计总，我知道错了。”不管怎么样，先认错。
态度是很重要滴。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计林也惊到了。
“干什么你？还没过年就给我行大礼啊？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给你涨工资的。”
事情办成这样，不扣你工资就不错了。
“计总，您误会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万万不敢要求涨工资，就是感觉十分抱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虽然我努力了，但是没有完成任务，又让您失望了。都是我的错。身为下属却不能为领导分忧，我真的很内疚，但是我对您的心是真的，我也真的想为您解决问题。
您对我就像是再生父母，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遇到您真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拥有如此福分，却不能回报恩人……”刘孟眼含热泪道。
“行了行了，别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家之犬呢！”计林抖了抖身体。
这些话虽然好听，但总觉得有点别扭，计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我都听计总的。我就是想说，我对您实在是一片忠心。天地明鉴，日月可证！”刘孟挤出眼泪后，反复擦拭。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这种话偶尔听听还行，经常听的话会反胃。
不过，他的态度确实是极好的。
越是这样，越是和杨南有对比。
那个趾高气扬的小子，似乎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该说还是得说，你这回，事情依旧办得很烂。”计林闭目养神，心很累。
有的人虽然听话，但是没用。
有的人虽然不怎么听话，但相当有用。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十个刘孟，换一个听话的杨南。
“计总，我也没想到韩卫那小子那么蠢，这点事都办不好啊。我就说那小子看起来就不聪明，果然如此！”
“好在咱们只是损失了一个没用的韩卫，其他没什么影响。”
“其实说到底，不是我们太差了，是对手太逆天了。”
“都怪杨南！”
“谁能想到杨南那小子如此诡计多端，太狡猾了！我在想，说不定那小子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然后顺其自然，最后给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乓——”
计林额头突突，猛地拍了下办公桌。
刚起身的刘孟又立马吓得跪下。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么，杨南很强，你很菜，那我要你做什么？！”
“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一天天的找理由！”
“我再跟你说一次，没有借口，不要给自己找补，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要么找到解决的方法，要么我就找人接替你的位置，你就给我滚——”
计林目眦尽裂，长啸一声。
刘孟吓得坐在了地上，差点屁滚尿流。
“我我，我知道了！”
“还不赶紧去办！”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刘孟鞠躬，随后点头哈腰，像虾一样缩着身子，缓缓退出了房间。
计林哼了一声。
“光讨好领导有什么用，没用的还是会被抛弃，你要是办不好，就该滚。”
“不过，杨南确实是个硬茬啊……”
原以为欺负他会很简单，结果这小子是一点都不怕啊。
刚进职场的人，无论对环境还是对同事和领导都是有敬畏之心的。
结果那小子，还真他妈诡异，刚进公司就展现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真的不怕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靠山，所以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被打压被辞退？
计林摇摇头，觉得离谱：
“不可能吧。那小子能有什么靠山？再说了，真要有靠山，早就搬出来了，肯定会有人提点我、敲打我，还能任我欺负不成？”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他抽起了烟，烟雾袅袅。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能耐太强太强了，所以根本就不害怕我这个总经理？”
“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思索一番后，最终得出结论。
“人终究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如果杨南到时候哭着喊着，像刘孟一样向自己认错忏悔求自己原谅，那场景一定特别有趣吧。
光是想想，他就笑出了声。
笑得捶桌子，眼泪都出来了。
不知不觉就颅内高潮了。
“爽！”他等着那天的到来。
茶水间内。
夏心玲在饮水机接温水，她泡了茉莉花茶。
茶水清香怡人，非常好闻。
“好香啊，喝的什么好东西，给我也来一杯呗。”杨南伸出了杯子。
如果是江飞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好兄弟私藏的什么的好东西？”
“拿来吧你！”一把夺过茶叶盒。
然后倒进自己的杯子里，随后续上热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你来的真是巧。再晚来一些，就要喝完了。”
夏心玲晃了晃茶叶罐。
茶叶罐里剩下来的茶叶量只剩下少许，最多不过两次的量。混杂着一些茉莉花骨朵，多多分明。
茶叶与花朵的清香钻入鼻尖。
杨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茶，比起茶，他更注意到了洁白如玉的手，手很纤长，指头圆润可爱。
还有白嫩的手腕。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真是大不相同。
偶尔还是会感慨一下造物主的区分明确。
夏心玲将茶叶全数倒进了他的老干部玻璃杯中：
“好了，自己加水去吧。”
咕嘟咕嘟。
温热的水逐渐浸没了花朵，水的颜色变得微黄，渗透了茶香花香，空气中也是芬芳。
夏心玲坐了下来。
沙发很松软。
她觉得休息休息也没错。
实在是刚才的心神太紧张了。
简直和打仗一样。
她的心忽而高悬，时而低垂，时而忧虑，时而松口气。
\t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跟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心玲呷了一口茶，满口生香。
“你是在好奇吗？”杨南续满水之后，转身坐下了：“太好奇可不行。”
“怎么不行了？”
杨南故作严肃道：“嗯，后果很严重。”
“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夏心玲愣了愣，放下水杯，睁着圆圆的眼眸。
完全是个好奇宝宝。
认真问话的模样，有种莫名的可爱。
杨南心道，杨总如果在女频，可能会来上一句，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把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
但现在情况不同。
“你可能被误以为是我的同伙，到时候也就麻烦了。小心隔墙有耳。”杨南故作严肃。
夏心玲忍俊不禁。
杨南也跟着哈哈大笑。
“原来你在想这个。不用担心。”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为自己考虑吗？
明明她才是杨南成为现在这样的原因。
“我不介意上一条船，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得再义气一些。
就算作为夏家的继承人，也不能亏待了这位人才。
更何况，他本来就没错，错的是这个环境。
“不介意我们穿一条裤衩？”杨南随口跟道。
“嗯？”
夏心玲觉得怪怪的。
“对不住，这个玩笑可能不好笑，冒犯了。”
男人来自金星，女人来自火星。
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女人的心思更细腻敏感些。
很多时候，男人以为在开玩笑施展自己的魅力，对方也笑而不语，肯定是表面矜持，但实际上必然被得七荤八素了，结果聊天完转头就被拉黑了。
还云里雾里觉得奇怪呢。
其实就是因为有的玩笑不合时宜。
开玩笑也分人份对象分场合的。
“没事。喝茶，喝茶吧。茶好喝。”
他们是那么亲近的关系吗？
似乎只是同事。
但好像又不是。
她忽然想起那个桃花符。
她本来是要扔的，但放到垃圾桶边上又收了回来。
虽然没什么用，好歹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不过，这东西真的灵吗？
今年桃花运好，可是她的桃花在哪里呢？
夏心玲看了看杨南，眼神闪烁。
“这个真好喝。在哪儿买的？”
“这个我没注意。家里拿的。你看看。”
杨南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茶叶盒子上竟然满满的英文。
他头疼道：“想不到还是逃不开这诅咒。”
简单的英语他还是会的。
但大学那点英语水平，其实根本不够用的。
“哦，我是说英文。还以为毕业之后就再也不会和它们打交道了。”杨南耸了耸肩膀。
他的英文水平能秒杀杨海纯粹是因为对手太垃圾。
但遇到个能打的就歇菜了。
“你不会看吗？没事，我恰好会。”
她转过盒子，认真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点头。
耳边的碎发缓缓垂落。
她总是黑长直，不需要特意保养，发质一直很好。顺滑柔亮，柔和轻盈。
长长的睫毛垂落，目光温和专注。
她沉吟一声，道：“意大利产的。
前面那么多复杂的话，都是介绍品牌和产地的。最后最后那个madein才是标示产地的。”
“嗯，哦。”
谁关心这个啊。
“只要是商品，肯定能买到。你需要的话，我给你带点好了。从家里带来的。”
反正也就只是顺手的事情，让管家或者司机送过来就行。
甚至不用她自己动手。
“谢谢你，好同事。”杨南道。
“不客气。现在还能和你做同事，真好。”夏心玲真心地道：“我以为今天要送你离开了。”
“不瞒你说，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我在想，我要是真走了，你肯定伤心死了。我就想着，一定要留下来啊。还有个好同事在等我呢。”
“别开玩笑了。”她不以为意。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no，我是认真的。”他确实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话。
但老话说的好，开玩笑的时候，往往说的是真话。
要求说真话的时候，往往一个个弄虚作假，又或者真假参半，到处充斥着蒙太奇式谎言。
“你还好吧？我知道你当时很生气。毕竟韩卫，我们协作了将近三个月，处理了很多事。他看起来，似乎很老实。我没想过他会那样。”
“我也没想到。其实吧，失去韩卫我还是有点伤心的。不过很短暂，一会就会过去了。因为，有点不太值得。”杨南呼出一口气。
心情很快又轻松起来。
他从来不拿韩卫是对手，也许这也是他破防的原因吧。
但不是把所有比他的强的除掉，自己就强了。
“好同事，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离我而去啊。”杨南碰了下他的杯子。
夏心玲摇摇头，异常的坚定。
“我不会那样的。”
绝对不会。
“好，我相信你。你可不能骗我啊。”
“不骗你。”
“是吗？我不信，我曾曾曾曾曾祖母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那不准。”
片刻后，她后察觉这笑话，嘴角缓缓上扬。
计林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
“也配跟我斗？”
一想起杨南的那张脸，愤怒刹那间充斥内心。
玻璃上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并不高大，头顶秃秃，油光锃亮，尽显扁胖。
人到中老年，生活饮食都很放纵，年轻时面貌便很普通，现在更是下一层楼。
年轻又有才华有活力。好像各方面都很好。
杨南讲方案时，毫不怯场，自信满满，滔滔不绝，有理有据，仿佛舞台上追光锁定的中心，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的身上。
“可是我才是老大啊！”
可现在这个部门里，哪还有他这个老大的位置啊！
所有的光环都被一个小小新人夺走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还赶不走他！
越想越气，他恶狠狠地踢了踢桌子，瞬间收获脚指头钻心的疼。
他龇牙咧嘴抱着脚跳了起来。
刘孟刚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计林惊觉，眉头深深皱起，斜眼看着门口。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刘孟立马捂住了眼睛。
上司尴尬的时候，就算看到或者知道，你也得装不知道，不然惹得对方不悦。这是一个狗腿该有的素养。
“刘孟，我正好要去找你呢。”计林脸上松垮的肉动了动。
皮笑但肉不笑。
刘孟瑟缩了下身子，满脸堆笑，低着头道：
“老大，您找我，什么事？”
他其实知道是什么事。
“什么事？我看你心里清楚得很嘛！”
计林回到办公椅上躺下，扫了一眼他，语气嘲讽。
“计总，我知道错了。”不管怎么样，先认错。
态度是很重要滴。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把计林也惊到了。
“干什么你？还没过年就给我行大礼啊？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给你涨工资的。”
事情办成这样，不扣你工资就不错了。
“计总，您误会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万万不敢要求涨工资，就是感觉十分抱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虽然我努力了，但是没有完成任务，又让您失望了。都是我的错。身为下属却不能为领导分忧，我真的很内疚，但是我对您的心是真的，我也真的想为您解决问题。
您对我就像是再生父母，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遇到您真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拥有如此福分，却不能回报恩人……”刘孟眼含热泪道。
“行了行了，别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家之犬呢！”计林抖了抖身体。
这些话虽然好听，但总觉得有点别扭，计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我都听计总的。我就是想说，我对您实在是一片忠心。天地明鉴，日月可证！”刘孟挤出眼泪后，反复擦拭。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这种话偶尔听听还行，经常听的话会反胃。
不过，他的态度确实是极好的。
越是这样，越是和杨南有对比。
那个趾高气扬的小子，似乎压根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该说还是得说，你这回，事情依旧办得很烂。”计林闭目养神，心很累。
有的人虽然听话，但是没用。
有的人虽然不怎么听话，但相当有用。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十个刘孟，换一个听话的杨南。
“计总，我也没想到韩卫那小子那么蠢，这点事都办不好啊。我就说那小子看起来就不聪明，果然如此！”
“好在咱们只是损失了一个没用的韩卫，其他没什么影响。”
“其实说到底，不是我们太差了，是对手太逆天了。”
“都怪杨南！”
“谁能想到杨南那小子如此诡计多端，太狡猾了！我在想，说不定那小子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然后顺其自然，最后给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乓——”
计林额头突突，猛地拍了下办公桌。
刚起身的刘孟又立马吓得跪下。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么，杨南很强，你很菜，那我要你做什么？！”
“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一天天的找理由！”
“我再跟你说一次，没有借口，不要给自己找补，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要么找到解决的方法，要么我就找人接替你的位置，你就给我滚——”
计林目眦尽裂，长啸一声。
刘孟吓得坐在了地上，差点屁滚尿流。
“我我，我知道了！”
“还不赶紧去办！”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
刘孟鞠躬，随后点头哈腰，像虾一样缩着身子，缓缓退出了房间。
计林哼了一声。
“光讨好领导有什么用，没用的还是会被抛弃，你要是办不好，就该滚。”
“不过，杨南确实是个硬茬啊……”
原以为欺负他会很简单，结果这小子是一点都不怕啊。
刚进职场的人，无论对环境还是对同事和领导都是有敬畏之心的。
结果那小子，还真他妈诡异，刚进公司就展现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真的不怕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靠山，所以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被打压被辞退？
计林摇摇头，觉得离谱：
“不可能吧。那小子能有什么靠山？再说了，真要有靠山，早就搬出来了，肯定会有人提点我、敲打我，还能任我欺负不成？”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他抽起了烟，烟雾袅袅。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能耐太强太强了，所以根本就不害怕我这个总经理？”
“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思索一番后，最终得出结论。
“人终究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如果杨南到时候哭着喊着，像刘孟一样向自己认错忏悔求自己原谅，那场景一定特别有趣吧。
光是想想，他就笑出了声。
笑得捶桌子，眼泪都出来了。
不知不觉就颅内高潮了。
“爽！”他等着那天的到来。
茶水间内。
夏心玲在饮水机接温水，她泡了茉莉花茶。
茶水清香怡人，非常好闻。
“好香啊，喝的什么好东西，给我也来一杯呗。”杨南伸出了杯子。
如果是江飞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客气。
“好兄弟私藏的什么的好东西？”
“拿来吧你！”一把夺过茶叶盒。
然后倒进自己的杯子里，随后续上热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你来的真是巧。再晚来一些，就要喝完了。”
夏心玲晃了晃茶叶罐。
茶叶罐里剩下来的茶叶量只剩下少许，最多不过两次的量。混杂着一些茉莉花骨朵，多多分明。
茶叶与花朵的清香钻入鼻尖。
杨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好茶，比起茶，他更注意到了洁白如玉的手，手很纤长，指头圆润可爱。
还有白嫩的手腕。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真是大不相同。
偶尔还是会感慨一下造物主的区分明确。
夏心玲将茶叶全数倒进了他的老干部玻璃杯中：
“好了，自己加水去吧。”
咕嘟咕嘟。
温热的水逐渐浸没了花朵，水的颜色变得微黄，渗透了茶香花香，空气中也是芬芳。
夏心玲坐了下来。
沙发很松软。
她觉得休息休息也没错。
实在是刚才的心神太紧张了。
简直和打仗一样。
她的心忽而高悬，时而低垂，时而忧虑，时而松口气。
\t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跟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心玲呷了一口茶，满口生香。
“你是在好奇吗？”杨南续满水之后，转身坐下了：“太好奇可不行。”
“怎么不行了？”
杨南故作严肃道：“嗯，后果很严重。”
“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夏心玲愣了愣，放下水杯，睁着圆圆的眼眸。
完全是个好奇宝宝。
认真问话的模样，有种莫名的可爱。
杨南心道，杨总如果在女频，可能会来上一句，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把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
但现在情况不同。
“你可能被误以为是我的同伙，到时候也就麻烦了。小心隔墙有耳。”杨南故作严肃。
夏心玲忍俊不禁。
杨南也跟着哈哈大笑。
“原来你在想这个。不用担心。”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为自己考虑吗？
明明她才是杨南成为现在这样的原因。
“我不介意上一条船，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得再义气一些。
就算作为夏家的继承人，也不能亏待了这位人才。
更何况，他本来就没错，错的是这个环境。
“不介意我们穿一条裤衩？”杨南随口跟道。
“嗯？”
夏心玲觉得怪怪的。
“对不住，这个玩笑可能不好笑，冒犯了。”
男人来自金星，女人来自火星。
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女人的心思更细腻敏感些。
很多时候，男人以为在开玩笑施展自己的魅力，对方也笑而不语，肯定是表面矜持，但实际上必然被得七荤八素了，结果聊天完转头就被拉黑了。
还云里雾里觉得奇怪呢。
其实就是因为有的玩笑不合时宜。
开玩笑也分人份对象分场合的。
“没事。喝茶，喝茶吧。茶好喝。”
他们是那么亲近的关系吗？
似乎只是同事。
但好像又不是。
她忽然想起那个桃花符。
她本来是要扔的，但放到垃圾桶边上又收了回来。
虽然没什么用，好歹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不过，这东西真的灵吗？
今年桃花运好，可是她的桃花在哪里呢？
夏心玲看了看杨南，眼神闪烁。
“这个真好喝。在哪儿买的？”
“这个我没注意。家里拿的。你看看。”
杨南这时候才注意到，这茶叶盒子上竟然满满的英文。
他头疼道：“想不到还是逃不开这诅咒。”
简单的英语他还是会的。
但大学那点英语水平，其实根本不够用的。
“哦，我是说英文。还以为毕业之后就再也不会和它们打交道了。”杨南耸了耸肩膀。
他的英文水平能秒杀杨海纯粹是因为对手太垃圾。
但遇到个能打的就歇菜了。
“你不会看吗？没事，我恰好会。”
她转过盒子，认真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点头。
耳边的碎发缓缓垂落。
她总是黑长直，不需要特意保养，发质一直很好。顺滑柔亮，柔和轻盈。
长长的睫毛垂落，目光温和专注。
她沉吟一声，道：“意大利产的。
前面那么多复杂的话，都是介绍品牌和产地的。最后最后那个madein才是标示产地的。”
“嗯，哦。”
谁关心这个啊。
“只要是商品，肯定能买到。你需要的话，我给你带点好了。从家里带来的。”
反正也就只是顺手的事情，让管家或者司机送过来就行。
甚至不用她自己动手。
“谢谢你，好同事。”杨南道。
“不客气。现在还能和你做同事，真好。”夏心玲真心地道：“我以为今天要送你离开了。”
“不瞒你说，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我在想，我要是真走了，你肯定伤心死了。我就想着，一定要留下来啊。还有个好同事在等我呢。”
“别开玩笑了。”她不以为意。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no，我是认真的。”他确实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话。
但老话说的好，开玩笑的时候，往往说的是真话。
要求说真话的时候，往往一个个弄虚作假，又或者真假参半，到处充斥着蒙太奇式谎言。
“你还好吧？我知道你当时很生气。毕竟韩卫，我们协作了将近三个月，处理了很多事。他看起来，似乎很老实。我没想过他会那样。”
“我也没想到。其实吧，失去韩卫我还是有点伤心的。不过很短暂，一会就会过去了。因为，有点不太值得。”杨南呼出一口气。
心情很快又轻松起来。
他从来不拿韩卫是对手，也许这也是他破防的原因吧。
但不是把所有比他的强的除掉，自己就强了。
“好同事，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离我而去啊。”杨南碰了下他的杯子。
夏心玲摇摇头，异常的坚定。
“我不会那样的。”
绝对不会。
“好，我相信你。你可不能骗我啊。”
“不骗你。”
“是吗？我不信，我曾曾曾曾曾祖母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那不准。”
片刻后，她后察觉这笑话，嘴角缓缓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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