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书·灯·你
某个周六，没有多少人的书店里，一个白色头发，四叶草瞳孔的女孩在少年身边坐下。
“你在看什么？”
“什么？”
“嗯…你在看什么书？”
女孩突然拔高了声音，男孩眼皮一跳，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装成认真看书的样子，偷瞄起周围。
店员也好，顾客也好，没人被女孩吸引注意。
少年松了口气，刚想看看来人的样子，但一转头，余光就先瞥到蓝白格的百褶裙，白净的小腿，和女孩手腕上的水晶手绳，
他像是被阳光晃了一下一样收回目光，这会，他又装成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嗯，一本有点冷门的小说名字有些长就不说了。”
虽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慌乱，但他依然凹着那副认真看书的样子，在心里重复他早就看过一遍的那两页的内容：
“哟，晓得你在说啥不？”
“世间那么多荒唐事，你想找个答案？”
“……”
“呵呵，感觉你和班级里差别好大呢。”
“班级里？”
这时，他才发现耳边的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果然是前几天刚转来的同学，纳西妲。
这个白色头发，绿色眼睛，格外聪明，名字叫纳西妲的新同学总让人觉得有些和周围人不太一样，但是又没人说的上来。
“啊，嗯，确实。”
“你在班级里不太和人说话呢，提伊。”
“嗯？提伊，对……我的名字是提伊没错。”
“嗯。”
一般来说，被提伊这样冷淡回应，大多数人都该认为提伊没有聊天的意思，默默离开了。
可纳西妲完全好像完全读不懂气氛一样，依然自顾自的和提伊念叨着。
“你周末不需要补课吗？”
“我翘掉了。”
“为什么？”
“觉得没有必要。”
“嗯，这样啊。”
“其实，我觉得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现在，都不是真正的你。
我总觉得好像以前我们就见过呢。”
“这应该是我对你搭讪的时候该说的话吧。”
“我真的这样觉得哦，说不定，我上辈子就是被你杀掉的呢，所以我对你的印象才深刻到现在还保留着。”
提伊无言，用沉默回应她。
“嗯，你没印象吗？那也许是被你杀掉的是来生的我……呵呵，不开玩笑了。
我觉得真正的你不是现在这样，其实是因为呀，我会读心。”
女孩笑着，走到提伊面前蹲下，对他眨了眨眼。
“不信吗？”
“额，信的信的。”
“那就给你展示一下。”
她突然站起来，试图把额头凑近提伊。突然这样，提伊自然是往后缩了缩。
“嘘——”
纳西妲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还俏皮的闭上了一只眼，
提伊愣了一下，让他回过神来的已是额头的触感。
和女孩额头相碰，提伊却出奇的冷静，
如果她真能读心，他反而会为她心疼。
“呼——”
平静下来后，最近几个月折磨自己的感受更加明显。
像是呕到吐不出东西，像是脖颈梗住，头后鼓胀，像是用针从耳朵扎到脑枢。
他的适应力好像很强，在这样日夜不停的折磨下，他觉得自己还能撑很久。
“很难熬吧？”
他差点就相信眼前的女孩真的读到了自己的感受了，毕竟他真的很想和人诉说自己在忍受怎样的煎熬。
“谁是轻松的活在世上的？”
所谓读心，实际上也不过是让人自己完善对方抛出来的套话罢了。
谁会相信自己在忍受全世界的恶意呢。
谁会信一个长不大的人的中二病。
“我帮你分担一会吧。”
“什么？”
“难道她…”
还没等他再次怀疑，就感觉到全身的苦痛被慢慢抽离，从额头散了个干净。
然后听到周围安静的翻书声，空气格外清凉。
纳西妲轻轻放开了他，提伊看到她笑着，看到她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朝圣之人怀着怎样的心吗？
少年想为她舒展眉头，
但又收回了手。
……
……
……
“除了“痛苦”之外，你应该得到了些“补偿”吧？”
“嗯，对。”
提伊挪走图书馆窗边沐浴阳光的花盆，又把两人看完是书垒在一旁，对着窗边伸出了手。
没有声音，没有施法效果之类的特效，唯一称得上变化的就是突然起了一阵风。
在提伊手掌对着的方向，一个“黑洞”凭空出现。
这不是真正的黑洞，只是因为那里的光都消失了，所以，肉眼看上去，那里出现了一个无光的黑洞。
“嗯，连光和空气都能消除。”
纳西妲看看那个“黑洞”，又观察了一下提伊的状态。
他看起来没有变化，依然是那副强撑着露出微笑的虚弱模样，让纳西妲没法判断这究竟耗了提伊多少力气。
不过，她不用“猜测”这个问题，因为她可以直接问。
“你有感觉到疲惫吗？”
“没…和平时一样。”
“嗯……”
纳西妲向后靠上椅背，端起脸颊思考起来，提伊看到她这样，让那个黑洞消失，也像纳西妲一样端起脸颊，
只不过纳西妲在思考，他在看纳西妲思考。
“你最多可以像这样抹掉掉多大的范围？”
提伊微微愣了一下，回味了一会，有些犹豫的回答：
“好像…多大都可以。”
纳西妲看起来好像并不惊讶。
“嗯…这个时间就有这种程度了啊。”
“什么？”
纳西妲摇了摇头，解释起来。
“你最近晚上也能感受到那种痛苦了吧，苦痛的时间和程度都在扩大，但和力量却不成正比。
虽然没法解释的地方有很多，但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你的遭受和获得的能力之间似乎没什么因果关系。”
提伊自嘲的笑了一声，
“也许本就没什么道理呢？”
“那对我来说就太残忍了。”纳西妲摇了摇头，“告知学者真理并不存在是件残酷的事。”
“我会找到答案的，为了你。”
眼前的人温柔的笑着，眼中却是让提伊感到惶恐的坚定。
“我…有什么资格。”
“因为你为我填补了所有遗憾。”
“所以我会救你一次又一次，直到你解脱，或者时间抵达尽头。”
“你在看什么？”
“什么？”
“嗯…你在看什么书？”
女孩突然拔高了声音，男孩眼皮一跳，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装成认真看书的样子，偷瞄起周围。
店员也好，顾客也好，没人被女孩吸引注意。
少年松了口气，刚想看看来人的样子，但一转头，余光就先瞥到蓝白格的百褶裙，白净的小腿，和女孩手腕上的水晶手绳，
他像是被阳光晃了一下一样收回目光，这会，他又装成波澜不惊的样子了。
“嗯，一本有点冷门的小说名字有些长就不说了。”
虽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慌乱，但他依然凹着那副认真看书的样子，在心里重复他早就看过一遍的那两页的内容：
“哟，晓得你在说啥不？”
“世间那么多荒唐事，你想找个答案？”
“……”
“呵呵，感觉你和班级里差别好大呢。”
“班级里？”
这时，他才发现耳边的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果然是前几天刚转来的同学，纳西妲。
这个白色头发，绿色眼睛，格外聪明，名字叫纳西妲的新同学总让人觉得有些和周围人不太一样，但是又没人说的上来。
“啊，嗯，确实。”
“你在班级里不太和人说话呢，提伊。”
“嗯？提伊，对……我的名字是提伊没错。”
“嗯。”
一般来说，被提伊这样冷淡回应，大多数人都该认为提伊没有聊天的意思，默默离开了。
可纳西妲完全好像完全读不懂气氛一样，依然自顾自的和提伊念叨着。
“你周末不需要补课吗？”
“我翘掉了。”
“为什么？”
“觉得没有必要。”
“嗯，这样啊。”
“其实，我觉得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现在，都不是真正的你。
我总觉得好像以前我们就见过呢。”
“这应该是我对你搭讪的时候该说的话吧。”
“我真的这样觉得哦，说不定，我上辈子就是被你杀掉的呢，所以我对你的印象才深刻到现在还保留着。”
提伊无言，用沉默回应她。
“嗯，你没印象吗？那也许是被你杀掉的是来生的我……呵呵，不开玩笑了。
我觉得真正的你不是现在这样，其实是因为呀，我会读心。”
女孩笑着，走到提伊面前蹲下，对他眨了眨眼。
“不信吗？”
“额，信的信的。”
“那就给你展示一下。”
她突然站起来，试图把额头凑近提伊。突然这样，提伊自然是往后缩了缩。
“嘘——”
纳西妲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还俏皮的闭上了一只眼，
提伊愣了一下，让他回过神来的已是额头的触感。
和女孩额头相碰，提伊却出奇的冷静，
如果她真能读心，他反而会为她心疼。
“呼——”
平静下来后，最近几个月折磨自己的感受更加明显。
像是呕到吐不出东西，像是脖颈梗住，头后鼓胀，像是用针从耳朵扎到脑枢。
他的适应力好像很强，在这样日夜不停的折磨下，他觉得自己还能撑很久。
“很难熬吧？”
他差点就相信眼前的女孩真的读到了自己的感受了，毕竟他真的很想和人诉说自己在忍受怎样的煎熬。
“谁是轻松的活在世上的？”
所谓读心，实际上也不过是让人自己完善对方抛出来的套话罢了。
谁会相信自己在忍受全世界的恶意呢。
谁会信一个长不大的人的中二病。
“我帮你分担一会吧。”
“什么？”
“难道她…”
还没等他再次怀疑，就感觉到全身的苦痛被慢慢抽离，从额头散了个干净。
然后听到周围安静的翻书声，空气格外清凉。
纳西妲轻轻放开了他，提伊看到她笑着，看到她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朝圣之人怀着怎样的心吗？
少年想为她舒展眉头，
但又收回了手。
……
……
……
“除了“痛苦”之外，你应该得到了些“补偿”吧？”
“嗯，对。”
提伊挪走图书馆窗边沐浴阳光的花盆，又把两人看完是书垒在一旁，对着窗边伸出了手。
没有声音，没有施法效果之类的特效，唯一称得上变化的就是突然起了一阵风。
在提伊手掌对着的方向，一个“黑洞”凭空出现。
这不是真正的黑洞，只是因为那里的光都消失了，所以，肉眼看上去，那里出现了一个无光的黑洞。
“嗯，连光和空气都能消除。”
纳西妲看看那个“黑洞”，又观察了一下提伊的状态。
他看起来没有变化，依然是那副强撑着露出微笑的虚弱模样，让纳西妲没法判断这究竟耗了提伊多少力气。
不过，她不用“猜测”这个问题，因为她可以直接问。
“你有感觉到疲惫吗？”
“没…和平时一样。”
“嗯……”
纳西妲向后靠上椅背，端起脸颊思考起来，提伊看到她这样，让那个黑洞消失，也像纳西妲一样端起脸颊，
只不过纳西妲在思考，他在看纳西妲思考。
“你最多可以像这样抹掉掉多大的范围？”
提伊微微愣了一下，回味了一会，有些犹豫的回答：
“好像…多大都可以。”
纳西妲看起来好像并不惊讶。
“嗯…这个时间就有这种程度了啊。”
“什么？”
纳西妲摇了摇头，解释起来。
“你最近晚上也能感受到那种痛苦了吧，苦痛的时间和程度都在扩大，但和力量却不成正比。
虽然没法解释的地方有很多，但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你的遭受和获得的能力之间似乎没什么因果关系。”
提伊自嘲的笑了一声，
“也许本就没什么道理呢？”
“那对我来说就太残忍了。”纳西妲摇了摇头，“告知学者真理并不存在是件残酷的事。”
“我会找到答案的，为了你。”
眼前的人温柔的笑着，眼中却是让提伊感到惶恐的坚定。
“我…有什么资格。”
“因为你为我填补了所有遗憾。”
“所以我会救你一次又一次，直到你解脱，或者时间抵达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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