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想不想听我读首诗

    被天池宾馆开除后，曾建华身上分文。只能厚着脸皮寄宿到前同事毛飞的出租屋里，颓废至极，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做。感觉做什么也出不了头地，挣不到钱。浑浑噩噩，随波逐流，混吃等死。

    等毛飞，阿杰下了班，他就跟着阿杰他们到处浪，打桌球、逛舞厅。

    跟着他们一起泡妞，追女。有时也会充当阿杰的下手，在牌桌去坑骗其他人一点钱财。像在赌桌上给阿杰通点风报点信，在曾建华的帮助下，经常输的毛飞只剩下裤叉。

    也就在毛飞的出租屋里曾建华认识了来找房子的施美珍。

    他们在的时候，曾建华还可以短暂的消遣时光。可是每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底就会冒出一种声音，一种不甘与无奈声音，就像他在房间为自己写下的第一首诗歌：

    我现在的迷惘

    是看不到希望

    找不到方向

    就像长了翅膀的昆虫

    被囚禁在玻璃窗

    任凭我怎么敲打

    撞击

    那世界绐终对我无动于衷

    挤不进的世界

    逃不掉的现实

    就成了我的迷惘

    我现在的迷惘

    是看不清方向

    丢失了信仰

    像困在层层迷雾当中战士

    冲不出那层阻挡的空气

    回不到自己要去的战场

    任凭我怎么敲打

    撞击

    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始终对我无声无息

    跨不上的高峰

    逃不出的洼谷

    就成我的迷惘

    生活不能苟且敷衍，不然只能一地鸡毛。这就是生活对于他们的回报，这也是曾建华得到的报应。

    他不是没有对生活进行抗争，只是他的抗争那么苍白无力。

    为了改变生活，他与张飞去卖过黄页，拉过赞助。

    为了改变生活，他与宾馆的美工曾子泰去卖过画。

    也与阿杰摆过地摊卖过菜。

    对于普通人来说，有时生活真的特别艰难。艰难的生活会让人更加的沮丧与无奈，经过生活多次的摧残后，他们便再也不想去尝试更多改变生活的方式，于是就成了一个认命的打工者。

    要不是这次偷开客房被人举报，曾建华也许永远都不想走出天池宾馆那个大门。因为他知道当个保安那里工资都一样，要么有吃无住，要么有住无吃。

    因为企业与老板不会给工人太多的报酬，因为他们要靠着压榨盘剥工人才发家致富的。所以伟大社会主义导师马克思说的对，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都滴着劳苦大众的血，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只为了收割与掠夺。

    当人把这个世界看透，这个世界就对他没有一点意义。所以曾建华就对这个世界开始了玩世不恭，变得无所谓起来，但是他的骨子里却依旧潜伏着不甘的。

    对于穷人，对于黑暗。也许他们需要光明或一束光亮，就像是黑暗中的火柴或蜡烛。

    也许珍的出现，就是曾建华的火柴与蜡烛。

    珍是永康人，是毛飞同幢楼欧阳鑫女朋友王玲玲的同村同学，由于欧阳鑫的吃喝玩乐跟毛飞、阿杰他们的臭味相投，所以在一幢楼里成了一时的猪朋狗友，平时在一起吃喝玩乐、打牌赌钱。

    因为欧阳鑫的女朋友是酒吧的卖酒女郎，平时工资有好几千，同时也成了毛飞、阿杰他们屠宰的对象。在赌桌上他们是经常联手，把欧阳鑫杀的片甲不留，气得王玲玲两眼冒光，气愤不过时是亲自下马。

    珍在技校学的是美容美发，技校出来后，就想在杭州开一家理发店，发挥她的一技之长，一出来这不就找到她的同学王玲玲，想在附近开一家理发店。

    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想到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想到自己熟悉的人，要么去投靠，要么去依存，所以王玲玲就成了珍的第一个在杭州可以依靠的人，也成了她投奔的对象。

    珍从家里出来，就投奔到了王玲这。

    来了之后就在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住了下来。

    由于她家里的田地被政府征收，每年都能分到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她成了毛飞、阿杰嘴里的富婆。

    不想劳动，想不劳而获的人在这个社会大有人在。

    吃软饭，当小三，也就成了一些不要脸人的职业。

    也成了自认为长得帅的阿杰与毛飞两人的向往，一听王玲玲说珍家里有钱还是独女，要招上门女婿，个个就想打她们的注意，天天围在她们屋里转，不是打牌就是侃不大山，反正就是去了不想走的那种，恨不得从她们姐妹揩下一层油。

    真的是又想骗钱，又想骗色。

    在屋里是又讲笑话，又谈理想。有时听的她们姐妹俩哈哈大笑，有时听她们一愣一愣。语顿的时候，他们就会搬出曾建华写过的诗歌读给珍两姐妹听。

    “美女，想不想听我读首诗？”

    “是你写的吗？是你写的我就听，要不是你写的你就别读，我去书店买本诗集回来就得了。”珍立刻就问道。

    “当然是我写的。”一听珍的这话，毛飞立刻一脸兴奋自豪起来。

    “那我读了。”

    “你读就是了。”

    “为你，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