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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勇闯虎穴

    收拾妥当,二人便押着李达走出树丛,依着他的指引,朝着监牢方向大摇大摆走去。

    三人来到小镇西首处,见三个士卒正把守在大门外。游凤凰故意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走上前去,压低着嗓音说道:“哥儿几个来瞅瞅,瞧瞧兄弟逮住谁了?”

    其中一个士卒闻言,拎着火把走上前来,另外两个小卒依旧站在门口纹丝不动。那人提起火把在李达脸前晃了几晃,瞪大双眼瞧得万分把细,旋即惊讶道:“哎哟,不得了,了不得,两位兄弟竟将这阴阳小贼李达给擒住了。”

    李达闻言,心头好笑,寻思道:“我表面对这群狗兵阿谀奉承,背地里将他们情报出卖给我东周侠士。在这帮人眼里我自然是阳奉阴违之人,无怪乎给我起了个阴阳小贼的绰号。”

    江自流笑道:“捉拿这阴阳小贼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料那士卒竟不依不饶,追问道:“两位兄弟,如何抓到这反贼的,给哥哥讲讲。”

    江自流没料到这人竟会问得如此细致,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作答,只在心头不停地骂自己多嘴,却再也不敢妄自作答,生怕出了纰漏被人发现。

    游凤凰连忙说道:“托哥哥的福,兄弟运气好,这小贼吃坏了肚子,正在野外方便,被我哥儿俩给撞见了。这小贼蹲在地上,两腿发了软,哪里还跑得动,我哥儿俩自然是手到擒来。”

    游凤凰如是说,李达便跟着装出一副肚子里仍在翻江倒海的模样,连声苦叫道:“哎哟,哎哟,肚子好疼。”

    游凤凰继续说道:“等小弟领这反贼去换了赏钱,回头请哥哥好生喝一顿。”那士卒闻言眉开眼笑,说道:“好得很好得很,兄弟有心了。”转头对身后两个士卒厉声喝到:“还愣着干啥,快开门。”

    游凤凰转头望向江自流,蛾眉轻挑,嘴角微扬,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似在说:“你看你这笨嘴笨舌的,还得靠我出马才行。”

    二人进到镇子里,押着李达走往监牢。牢房里就两个狱卒正坐在桌前,哈欠连连。见三人进来,亦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那年纪较长的狱卒,伸脚踢向另一年轻狱卒,下巴一扬,示意那小卒上前招呼。

    那小卒伸了个懒腰,极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嘴里低声咒骂了两句,又冲三人说道:“跟我来。”说着便转过身朝前走去。

    见那小卒背过身去,江自流趁机闪到另一狱卒身后,伸手一点,那人应声扑倒在了桌上。

    那小卒听到了响动,却满不在乎,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此时江自流早已又闪到了他的身后,往他箭头轻轻一拍,那人便也昏倒了过去。

    李达抢上前去,从那小卒身上摸出钥匙,再将他扶起坐于桌前,佯装一副酣睡的模样。李达拿着钥匙便往过道尽头处一漆黑铁门奔去,二人紧跟在后,想着马上便要见到睽别已久的师傅,脸庞浮现激动神情。

    李达将铁门打开,一股腐臭味道扑鼻而来,二人跟在身后进了牢房。

    借着微弱火光,可见屋内一人被高悬于空中,满身血污,披散着头发,两指来长的胡须,已难分辨其面容。身后两根拇指粗细的铁链穿着琵琶骨,将他拉在空中,时不时发出阵阵低微呻吟之声。

    见此情状,江、游二人哪里还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游凤凰抬头望向仇三,轻声呼喊了两句,可仇三早已神智不清,哪里认得出眼前女子竟是游凤凰,只不停地发出阵阵苦痛呻吟。

    游凤凰双目通红,眼泪早已滚滚流下,将头扭到一边,不忍直视。

    江自流心口一股怒火窜起,脸颊涨得通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立时冲出,将这镇上的武定狗兵杀个精光。

    李达见江自流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连忙劝慰道:“江兄弟,当务之急是先将仇师傅救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不宜旁生枝节。”

    游凤凰抓着江自流右臂拽了一拽,也说道:“先将师傅救出再说。”

    江自流也觉二人言之有理,强忍着心头怒气,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门外竟传来动静,江自流凝神细听,说道:“有人来了。”

    三人急忙退出仇三所在牢房,江自流将李达关在一间空牢房里头,游凤凰则急忙跑到门口以作应对。见方桌上有一壶黄酒,心生一计,将酒水泼洒在那两狱卒身上,好以二人酩酊大醉为由,躲过来人盘查。

    不多时,牢房中进来三人,当头之人做军官打扮,身形高瘦,留有一副八字须,眯缝眼,瞧上去獐头鼠目的模样。那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卒,一人端着一个木盘,慢慢走近。

    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木盘之上盛着的皆是些骇人刑具,诸如刀、锯、钻、凿之类,见者不寒而栗。想来多半是要用来招呼在仇三身上的。

    那军官见桌上趴着俩狱卒,便向游凤凰问道:“这老余头怎么回事?”游凤凰心知这人口中的老余头多半便是指那年长的狱卒,当即回答:“二人闲来无事,饮了些酒,大概是不胜酒力昏睡过去了吧。”

    那军官先是一脸狐疑,随即又换作一副镇定的样子,凑上前去果然闻到一大股酒味,喝道:“狗奴才,胆敢玩忽职守。”转头又盯着游凤凰,上下打量了几眼。

    游凤凰心头发怵,哪敢与他对视,只得将脑袋尽力往下埋。不料那军官忽然转身,往外走去,说道:“改日再来。”两个小卒先是一愣,随即也跟着走出了牢房。

    见三人远去,游凤凰这才长舒一口气,但心头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了。只是心头一晃,总觉得这军官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人回到仇三所在监牢,江自流飞身上墙,将嵌入墙壁的两根铁链硬生生拔了出来。劲力之大,直将在下方抬头仰望的李达惊得瞠目结舌。游凤凰伸手在李达背上戳了一戳,提醒他将仇三接住,这才回过神来。

    江自流将链条缓缓垂下,李达在下头把仇三稳稳接住。游凤凰立即掏出漆珀凝血丸为他服下。过了片刻,待药效发作后,江自流两手各握住一根铁链,小心运功,只见两根铁链在他手中不住地颤动,忽闻喀喇一声,铁链已被震得粉碎,将贯穿仇三琵琶骨的链条从他胸前绷断。在药丸止痛效果的加持下,仇三竟一声都没有哼哼。

    李达将仇三背起,正要往外走去,江自流此刻却已听到门外杂乱脚步声,说道:“糟糕,我们被包围了。”

    游凤凰心头一惊,已想到多半是适才被那军官瞧出了端倪,却也想不出是何处露了马脚。

    原来那军官在询问游凤凰老余头情况时,游凤凰说他已酩酊大醉,便已出了纰漏。那老余头向来便是滴酒不沾之人,又岂会喝到大醉,另一年纪稍小的狱卒虽喜饮酒,但也决计不敢在老余头面前喝到酩酊大醉,误了正事。再加上他在打量游凤凰时,见她表现略显心虚,便可断定,监牢多半是遭人劫了。当即不动声色地离开,实则便是去通风报信。可谓十足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