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整卫
高凤轻拉开门，此时是三月，加上小冰期快要来临，北京还是很冷的，几个身穿飞鱼服，披着大氅的人走了进来，几人走到塌前跪下，“臣等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赐座。”白麟锋摆了摆手示意。
几个小太监搬着杌子进来放在几个锦衣卫身后退下，锦衣卫再拜谢恩后缓慢端坐下去一小半，之后不再发声。
白麟锋望着刘瑾，高凤站在一旁，“愣着做甚，上茶。”二人听见急忙退下吩咐，几个锦衣卫也赶忙跪下谢恩，“赏杯茶吃，何及天恩，都起来坐着。”开会不给水喝，这叫什么规矩。
等茶上来，白麟锋拿着慢慢喝了一口，果然还得是贡茶好喝啊，就是不一样，比廉价茶叶好太多。
“叫人侍候他们把大氅取下，这地龙烧着，暖和着呢。”锦衣卫几人见状再次谢恩，待几人大氅被取走，白麟锋对茶杯口吹了个口气，见几个锦衣卫拿着茶杯也不动，白麟锋也不管，开始问话，“都指挥使何在？”
“臣在，臣都指挥使石文义（张采）拜见万岁。”只见两个坐在最前的锦衣卫放下茶杯拜下。
“却是怪事，都指挥使怎的有两人。”白麟锋又喝了一口茶。
“皇爷，此二人在锦衣卫中素有干练之名，故皆擢为都指挥使。”刘瑾很是奇怪，当初不是你任命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识了，许是摔着头还没恢复，回头得再让太医来诊断一下，自己不敢把心思显露出来，于是在一旁帮腔道。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必是统一号令，两个都指挥使，难免号令不一，此举不妥吧。”白麟锋不喝茶，只是拿茶杯盖拨弄着漂浮的茶叶。
刘瑾一听，再瞧皇爷的脸色，皇爷这是生气了，急忙跪下，“皇爷恕罪，这都是奴婢的一时自作主张，还请皇爷治罪。”
石文义和张采闻言也把头埋得更低了，高凤倒是后知后觉地跪下，嘴角微微上扬，后面坐着的同知佥事和镇抚使一看大人物都跪下了，自己也跟着跪下。
“行了，刘伴伴，朕没有怪罪你，朕知道你一片忠心，起来吧。”现在还不到整治刘瑾的时候，稍微敲打一番就行了，“你们也起来吧。”
众人起来，也不好坐了，就站着等皇帝问话，刘瑾抹了抹脸上的汗，退到一边，锦衣卫个个低头看着脚尖。
“两个都指挥使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你们两个谁能说清楚锦衣卫的情况，上下有多少人马，各掌何职事，谁就留任，当然，两个都说不出来，都别干了。”白麟锋又喝了一口茶。
石文义和张采对视一眼，随后，石文义先开口，“禀万岁，锦衣卫上下，下辖二万六千人，两京一十三省共十七卫所，有一万八千人，驾前扈从有二千人掌出巡仪仗护卫，大汉将军一千五百人掌宫中守卫，北京有北镇抚司，南镇抚司，南京也有镇抚司，北镇抚司掌诏狱，南镇抚司和南京镇抚司掌本卫刑罚和军籍档案，一共有二千多人，另有东西二司房，各掌辑事和捕盗，有三四百人，剩下的就是经历司等掌文职和其他杂职的人。除了这些，还有军匠另算，负责京城中的各种营造和修缮。”
白麟锋点了点头，还算清楚自己管多少人，不过感觉人是不是有点少啊，和后世一些人吹的全国十数万锦衣卫不一样啊。
“全卫上下共给银几何？”
张采一看机会来了，急忙回复，“禀万岁，锦衣卫上下，直隶各司所每年给银三十万两，地方卫所每年给银约七十万两。”
“不错，你们两个都算清楚锦衣卫什么情况，那就都留用吧。”石文义和张采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二人听到这里又把心提到嗓子眼。
“朕听闻，如今锦衣卫多是敲诈勒索，滥抓滥刑之事常有，平日尽与江湖草莽，社鼠青皮厮混，出入青楼，赌场，酒肆，毫无天子亲军的模样。此事，尔等可知？”白麟锋喝完了茶，眼神犀利地看着几人。
石文义和张采二人一听这话，惊恐不已，马上下跪，“万岁，这是臣等失职，还请万岁治罪。”后面的同知佥事等人也都跪下，石文义脸上已是大汗不止，脑中不由得想到自己即将被斩首抄家的情形，张采也是脸一阵煞白，两腿不断打颤，全身抖动着。
刘瑾也跪下，“皇爷，奴婢也有失察之罪，请皇爷责罚。”然后开始磕头如捣蒜，高凤无奈，也一起跟着跪下磕头。
白麟锋一看，行，既然你这么主动，我就成全你。“好啊，那就拉出去打板子，刘瑾，就从你开始，大汉将军何在？”
门外几个大汉将军应声进入行礼，“末将在！”
“把这奴婢拉出去打板子，就在门口打，我不喊停不准停，还要听见声响，听不见你们也一起挨板子，高凤，你去盯着。”
刘瑾一听瞪大双眼，“皇爷饶命，皇爷饶命啊！”说着就被两个大汉将军架了出去开始打，高凤也跟着出去监刑。
虽然高凤在一旁没有比划脚的张合，大汉将军还是不敢着实打，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但还是让刘瑾惨叫连连，不知是几分真几分假。
听着外面刘瑾的惨叫，石文义和张采不敢吱声，只有头埋低跪着，汗水已经浸透了里衣。
“好了，该说说怎么罚你们了。”白麟锋看腻了刘瑾拙劣的演技，将目光移到石文义和张采二人身上。
“你们两个虽然有失职之罪，但朕知道朕刚才说的绝非是一时之事，已是久病顽疾，不能全怪你们。”
“谢万岁隆恩，臣等一定痛改前非。”
“不过也别以为就这么完了，在座的都罚俸半年，戴罪立功。”
“谢万岁。”
“好了，停，把刘伴伴抬下去吧，这么叫着也没法说事。”白麟锋听烦了惨叫，挥手让高凤把刘瑾抬走，刘瑾此时也识相的装晕过去。
“给堂官们拿纸笔来。”又吩咐留下的中官。
等到中官给几人拿来纸笔书台摆在面前退下后，白麟锋才开口，“接下来朕说的话，你们都拣要紧的记，照朕的意思去做，做好了，这次就放过你们，做不好，就等着脱了这身衣服吧。”
众人不敢怠慢，赶忙拿起笔来准备记录。
“锦衣卫上下各司各所立即开始整顿人马，触犯之前提及事项者，一经发现，轻则降等罢用，重则斩首抄家。”
“陈年旧案立即开始查办，一年之内必须审理完毕，而且要证据确凿，详实充分，不得为了快些结案而作伪证以及滥刑，确有难以查办的，送到朕这里来审。”白麟锋本来想喝口茶缓一缓，结果一看喝完了，索性接着说。
“锦衣卫乃是朕之耳目，情报侦缉是你们的看家本事，现在朕给你们细化一番，今后按着这几项来搜查汇总。”
“一是民情，两京一十三省，各地灾情，异动，天象，气候，此为天类；各地出产农物，畜类，矿物，工艺，木材种类，以及其物价，产量，销路，其中盐马铁三类最为重要，此为地类；各地人口，所从何事，所占土地，当地文化，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厘清隐户和投献诡寄土地，此为人类。”记到这里，几个锦衣卫堂官都愣住了，皇帝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详细，合着我们这几年是不是白干了？不过也不敢疑问，只有称是。
“二是军情，兵者，国之大事也，故而军情不得不慎而又慎，寻得精干良家子，置间于鞑靼，哈密，辽东，西南等地，搜罗敌情传回，必要时可为大军向导。”几人一听更加震惊，大军是什么意思，要打仗了吗？
“三是政情，文武百官，勋贵宗室，无一不查，谁谁结交密切，姻亲，同师，同年，同乡，京中官员勋贵每人都要立档归类，地方官员宗室也要有详细信息，建立关系网。另外文武官员冗缺，也要查清。”
“四是舆情，民间言论要查实邪教，童谣，流言，谶语来源，邪教查实立即捕杀，其余言论查实危害朝廷或民间一律缉拿审问，务求寻其根源，一并铲除。官员民声如何，是否属实，是否有贪渎剥削，巧立名目，勾结豪绅，金银女色来往等事，一经查实，涉事人员一律立即锁拿。士林学说流派，所含人员一律分类厘清，推崇地界，所建书院，影响大小也要搞清。”
“五是制作舆图，九边之地，为首要，次为西南，江南，甘肃，其余后续再补。”石文义等人又愣住了，九边西南这些好理解，江南舆图要来干什么，难道还有人造反不成？
“六是建立专门学校，此事不急，待锦衣卫运作几年，挑选精干之人，组建锦衣卫学司，专教情报搜罗，整理分析，渗透反间等等，细项到时再说。”
待六条说完，锦衣卫上下无不是羞愧不已，“万岁果然天资聪敏，臣等惭愧，不能及万岁之万一。”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白麟锋一听拍马屁就不禁骄傲起来，果然还是当领导舒服啊，稍微恢复严肃，“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中最亲者，当是委以重任，卿等不要辜负朕啊。”
“敢不效命！”众人下跪表忠，白麟锋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最后还有一点，朕要对锦衣卫做出变动，尔等听好。”众人立马肃立。
“现将南镇抚司交由朕直领，改为内情司，设一都指挥使，专门监督锦衣卫上下行动，若有玩忽职守，作奸犯科，暗中勾结者，立即缉拿审问。”众人听了，果然皇帝说是天子亲军最亲，结果还是得提防。
“北镇抚司仍称北镇抚司，专管诏狱，亦掌情报事，南京镇抚司改为南镇抚司，掌江南情报事，二司也可相互监督，但不得攀咬，必须有详实证据。北镇抚司由张采为都指挥使，南镇抚司由石文义为都指挥使。”
“万岁，这内情司该由何人统领？”石文义拱手问道。
“牟斌何在？”一听到这名字，石文义感觉人都不好了，弘治朝的都指挥使，现在又来管着他。
“卑职在。”后面一个佥事拱手回道。
“牟佥事劳苦功高，先皇最是信任你，就再帮朕做点事吧，你来掌内情司，有事可直接报与朕。”
“臣奉命，敢不效命。”牟斌说完恢复站立。
“哦对了，再加一款，三司亦可监视东厂和西厂，同样未得详实证据不得擅自抓人。”众人一分析，皇帝看来也不信任那群太监，那自己不就可以不用看那帮腌竖的脸色了，不禁心中暗喜。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朕乏了。”
“臣等告退。”说完几人退步至门口转身离去。
“刘伴伴现在如何？”白麟锋转身问一旁刚回来的高凤。
“刘公公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已经抹了药，修养几天就好了。”高凤回复道。
白麟锋点了点头，杀鸡儆猴效果还是不错的，回头再赏赐刘瑾当补偿吧，虽然他贪的比自己赏的还要多。
“摆驾，去慈宁宫，朕要去问太后安。”
“平身，赐座。”白麟锋摆了摆手示意。
几个小太监搬着杌子进来放在几个锦衣卫身后退下，锦衣卫再拜谢恩后缓慢端坐下去一小半，之后不再发声。
白麟锋望着刘瑾，高凤站在一旁，“愣着做甚，上茶。”二人听见急忙退下吩咐，几个锦衣卫也赶忙跪下谢恩，“赏杯茶吃，何及天恩，都起来坐着。”开会不给水喝，这叫什么规矩。
等茶上来，白麟锋拿着慢慢喝了一口，果然还得是贡茶好喝啊，就是不一样，比廉价茶叶好太多。
“叫人侍候他们把大氅取下，这地龙烧着，暖和着呢。”锦衣卫几人见状再次谢恩，待几人大氅被取走，白麟锋对茶杯口吹了个口气，见几个锦衣卫拿着茶杯也不动，白麟锋也不管，开始问话，“都指挥使何在？”
“臣在，臣都指挥使石文义（张采）拜见万岁。”只见两个坐在最前的锦衣卫放下茶杯拜下。
“却是怪事，都指挥使怎的有两人。”白麟锋又喝了一口茶。
“皇爷，此二人在锦衣卫中素有干练之名，故皆擢为都指挥使。”刘瑾很是奇怪，当初不是你任命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认识了，许是摔着头还没恢复，回头得再让太医来诊断一下，自己不敢把心思显露出来，于是在一旁帮腔道。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必是统一号令，两个都指挥使，难免号令不一，此举不妥吧。”白麟锋不喝茶，只是拿茶杯盖拨弄着漂浮的茶叶。
刘瑾一听，再瞧皇爷的脸色，皇爷这是生气了，急忙跪下，“皇爷恕罪，这都是奴婢的一时自作主张，还请皇爷治罪。”
石文义和张采闻言也把头埋得更低了，高凤倒是后知后觉地跪下，嘴角微微上扬，后面坐着的同知佥事和镇抚使一看大人物都跪下了，自己也跟着跪下。
“行了，刘伴伴，朕没有怪罪你，朕知道你一片忠心，起来吧。”现在还不到整治刘瑾的时候，稍微敲打一番就行了，“你们也起来吧。”
众人起来，也不好坐了，就站着等皇帝问话，刘瑾抹了抹脸上的汗，退到一边，锦衣卫个个低头看着脚尖。
“两个都指挥使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你们两个谁能说清楚锦衣卫的情况，上下有多少人马，各掌何职事，谁就留任，当然，两个都说不出来，都别干了。”白麟锋又喝了一口茶。
石文义和张采对视一眼，随后，石文义先开口，“禀万岁，锦衣卫上下，下辖二万六千人，两京一十三省共十七卫所，有一万八千人，驾前扈从有二千人掌出巡仪仗护卫，大汉将军一千五百人掌宫中守卫，北京有北镇抚司，南镇抚司，南京也有镇抚司，北镇抚司掌诏狱，南镇抚司和南京镇抚司掌本卫刑罚和军籍档案，一共有二千多人，另有东西二司房，各掌辑事和捕盗，有三四百人，剩下的就是经历司等掌文职和其他杂职的人。除了这些，还有军匠另算，负责京城中的各种营造和修缮。”
白麟锋点了点头，还算清楚自己管多少人，不过感觉人是不是有点少啊，和后世一些人吹的全国十数万锦衣卫不一样啊。
“全卫上下共给银几何？”
张采一看机会来了，急忙回复，“禀万岁，锦衣卫上下，直隶各司所每年给银三十万两，地方卫所每年给银约七十万两。”
“不错，你们两个都算清楚锦衣卫什么情况，那就都留用吧。”石文义和张采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二人听到这里又把心提到嗓子眼。
“朕听闻，如今锦衣卫多是敲诈勒索，滥抓滥刑之事常有，平日尽与江湖草莽，社鼠青皮厮混，出入青楼，赌场，酒肆，毫无天子亲军的模样。此事，尔等可知？”白麟锋喝完了茶，眼神犀利地看着几人。
石文义和张采二人一听这话，惊恐不已，马上下跪，“万岁，这是臣等失职，还请万岁治罪。”后面的同知佥事等人也都跪下，石文义脸上已是大汗不止，脑中不由得想到自己即将被斩首抄家的情形，张采也是脸一阵煞白，两腿不断打颤，全身抖动着。
刘瑾也跪下，“皇爷，奴婢也有失察之罪，请皇爷责罚。”然后开始磕头如捣蒜，高凤无奈，也一起跟着跪下磕头。
白麟锋一看，行，既然你这么主动，我就成全你。“好啊，那就拉出去打板子，刘瑾，就从你开始，大汉将军何在？”
门外几个大汉将军应声进入行礼，“末将在！”
“把这奴婢拉出去打板子，就在门口打，我不喊停不准停，还要听见声响，听不见你们也一起挨板子，高凤，你去盯着。”
刘瑾一听瞪大双眼，“皇爷饶命，皇爷饶命啊！”说着就被两个大汉将军架了出去开始打，高凤也跟着出去监刑。
虽然高凤在一旁没有比划脚的张合，大汉将军还是不敢着实打，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但还是让刘瑾惨叫连连，不知是几分真几分假。
听着外面刘瑾的惨叫，石文义和张采不敢吱声，只有头埋低跪着，汗水已经浸透了里衣。
“好了，该说说怎么罚你们了。”白麟锋看腻了刘瑾拙劣的演技，将目光移到石文义和张采二人身上。
“你们两个虽然有失职之罪，但朕知道朕刚才说的绝非是一时之事，已是久病顽疾，不能全怪你们。”
“谢万岁隆恩，臣等一定痛改前非。”
“不过也别以为就这么完了，在座的都罚俸半年，戴罪立功。”
“谢万岁。”
“好了，停，把刘伴伴抬下去吧，这么叫着也没法说事。”白麟锋听烦了惨叫，挥手让高凤把刘瑾抬走，刘瑾此时也识相的装晕过去。
“给堂官们拿纸笔来。”又吩咐留下的中官。
等到中官给几人拿来纸笔书台摆在面前退下后，白麟锋才开口，“接下来朕说的话，你们都拣要紧的记，照朕的意思去做，做好了，这次就放过你们，做不好，就等着脱了这身衣服吧。”
众人不敢怠慢，赶忙拿起笔来准备记录。
“锦衣卫上下各司各所立即开始整顿人马，触犯之前提及事项者，一经发现，轻则降等罢用，重则斩首抄家。”
“陈年旧案立即开始查办，一年之内必须审理完毕，而且要证据确凿，详实充分，不得为了快些结案而作伪证以及滥刑，确有难以查办的，送到朕这里来审。”白麟锋本来想喝口茶缓一缓，结果一看喝完了，索性接着说。
“锦衣卫乃是朕之耳目，情报侦缉是你们的看家本事，现在朕给你们细化一番，今后按着这几项来搜查汇总。”
“一是民情，两京一十三省，各地灾情，异动，天象，气候，此为天类；各地出产农物，畜类，矿物，工艺，木材种类，以及其物价，产量，销路，其中盐马铁三类最为重要，此为地类；各地人口，所从何事，所占土地，当地文化，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厘清隐户和投献诡寄土地，此为人类。”记到这里，几个锦衣卫堂官都愣住了，皇帝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详细，合着我们这几年是不是白干了？不过也不敢疑问，只有称是。
“二是军情，兵者，国之大事也，故而军情不得不慎而又慎，寻得精干良家子，置间于鞑靼，哈密，辽东，西南等地，搜罗敌情传回，必要时可为大军向导。”几人一听更加震惊，大军是什么意思，要打仗了吗？
“三是政情，文武百官，勋贵宗室，无一不查，谁谁结交密切，姻亲，同师，同年，同乡，京中官员勋贵每人都要立档归类，地方官员宗室也要有详细信息，建立关系网。另外文武官员冗缺，也要查清。”
“四是舆情，民间言论要查实邪教，童谣，流言，谶语来源，邪教查实立即捕杀，其余言论查实危害朝廷或民间一律缉拿审问，务求寻其根源，一并铲除。官员民声如何，是否属实，是否有贪渎剥削，巧立名目，勾结豪绅，金银女色来往等事，一经查实，涉事人员一律立即锁拿。士林学说流派，所含人员一律分类厘清，推崇地界，所建书院，影响大小也要搞清。”
“五是制作舆图，九边之地，为首要，次为西南，江南，甘肃，其余后续再补。”石文义等人又愣住了，九边西南这些好理解，江南舆图要来干什么，难道还有人造反不成？
“六是建立专门学校，此事不急，待锦衣卫运作几年，挑选精干之人，组建锦衣卫学司，专教情报搜罗，整理分析，渗透反间等等，细项到时再说。”
待六条说完，锦衣卫上下无不是羞愧不已，“万岁果然天资聪敏，臣等惭愧，不能及万岁之万一。”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白麟锋一听拍马屁就不禁骄傲起来，果然还是当领导舒服啊，稍微恢复严肃，“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中最亲者，当是委以重任，卿等不要辜负朕啊。”
“敢不效命！”众人下跪表忠，白麟锋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最后还有一点，朕要对锦衣卫做出变动，尔等听好。”众人立马肃立。
“现将南镇抚司交由朕直领，改为内情司，设一都指挥使，专门监督锦衣卫上下行动，若有玩忽职守，作奸犯科，暗中勾结者，立即缉拿审问。”众人听了，果然皇帝说是天子亲军最亲，结果还是得提防。
“北镇抚司仍称北镇抚司，专管诏狱，亦掌情报事，南京镇抚司改为南镇抚司，掌江南情报事，二司也可相互监督，但不得攀咬，必须有详实证据。北镇抚司由张采为都指挥使，南镇抚司由石文义为都指挥使。”
“万岁，这内情司该由何人统领？”石文义拱手问道。
“牟斌何在？”一听到这名字，石文义感觉人都不好了，弘治朝的都指挥使，现在又来管着他。
“卑职在。”后面一个佥事拱手回道。
“牟佥事劳苦功高，先皇最是信任你，就再帮朕做点事吧，你来掌内情司，有事可直接报与朕。”
“臣奉命，敢不效命。”牟斌说完恢复站立。
“哦对了，再加一款，三司亦可监视东厂和西厂，同样未得详实证据不得擅自抓人。”众人一分析，皇帝看来也不信任那群太监，那自己不就可以不用看那帮腌竖的脸色了，不禁心中暗喜。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朕乏了。”
“臣等告退。”说完几人退步至门口转身离去。
“刘伴伴现在如何？”白麟锋转身问一旁刚回来的高凤。
“刘公公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已经抹了药，修养几天就好了。”高凤回复道。
白麟锋点了点头，杀鸡儆猴效果还是不错的，回头再赏赐刘瑾当补偿吧，虽然他贪的比自己赏的还要多。
“摆驾，去慈宁宫，朕要去问太后安。”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