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机大战（下）
一场直播销售的人机大战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真人主播与数字主播皆以动漫形象示人，两者比的是语言能力，也就是看谁更能说动消费者了。
这厢的数字主播可谓是舌灿莲花，根据孟凡一的设计，数字主播能够顺畅运用各类推销话术以及时兴的俏皮话，而且，说话都不带喘气的，当然，数字人也不需要喘气，对此，孟凡一很是得意。
“孟总的算法又精进了嘛。”
“这些都是小意思，以前搞元宇宙，现在玩AI，对我们来说，不是基本功嘛。”
孟凡一侧目瞧着洛星辰，高傲得很，而洛星辰嘴角一笑，又道：“孟总这些数字小人说的都是废话，当综艺节目，下饭听一听，还行，可真要让人买东西，那就难啰。”
“难？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算法？”
“你的算法？这是你的算法吗？”
洛星辰瞪着孟凡一，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孟凡一心虚，可又不愿失了面子，遂故意发作道：“洛星辰，这是我们共同开发的算法，是你自行退出，放弃了一切！”
“我放弃了一切？难道不是你和董总逼我的吗？”
看到孟凡一今日之成就，洛星辰心中愈发肯定当初凡星科技的陨落根本就是孟凡一与投资人董总设的一个局，巧取豪夺了他苦心开发的第二代数字人技术。
“我和董总逼你？我们不该逼你吗？你有没有为投资人的利益着想？一个劲地加大研发投入，却不考虑怎么如何盈利！是我，是我挽救了你的数字人！”
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孟凡一的怒气仍是掩盖不住，他欲继续说道一番，可理查却找了过来。
“孟总，数字主播的数据不行啊。”
“不行？怎么可能呢？”
“诶，孟总，数字主播的销量上不上去，到现在，总共才一百来单。”
“一百来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用所有当红主播的话术库来训练数字人的，它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凡一仍是一副自大的样子，理查都看不惯了。
“哎呀，我的孟总，不行就不行，销量不会骗人的。眼下，网上的人都瞧出来了，另外那头才是真人主播呢，所以，全聚到姜宝儿的直播间去了。”
本来，为不让消费者辨别出哪个是真人主播，哪个是数字主播，双方都采用了动漫形象的模式来直播，但不承想，对战开始没多久，消费者就瞧出哪个是真人姜宝儿了。原因嘛，很简单。
“是不是姜宝儿使了什么诈，让她的粉丝冲销量去了？”
“不是，孟总，您瞧瞧，姜宝儿正在讲故事呢？”
“讲故事？”
孟凡一愣住了，直播带货不是应该连珠炮似地介绍商品嘛，讲故事？哪有这闲功夫？
“孟总，您看。”
理查递上手机，孟凡一接过，满脸狐疑地看了起来。
“民国时期的上海，繁华如梦。在那烟雨蒙蒙的弄堂里，住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名唤婉儿。她眉如新月，唇若樱桃，每每出行，总能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一日，婉儿在百货公司偶然邂逅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爷，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少爷赠予婉儿一只丹琪口红，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烈火，燃烧着两人心中的情愫。”
“从此，婉儿每日晨起，必先以那丹琪口红轻抹红唇，犹如涂抹着爱情的色彩。她与少爷在花园中漫步，在月下低语，那口红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然而，好景不长，家族的压力和世俗的束缚让两人的爱情变得岌岌可危。最终，少爷被迫远走他乡，婉儿独守空房，每日对着那丹琪口红默默流泪。”
“岁月流转，婉儿青春已逝，但那丹琪口红依旧鲜艳如初，仿佛还在诉说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
姜宝儿在直播间里娓娓道来，一时间，“宝儿上新货”成了“宝儿讲故事”，这丹琪日化的口红还没介绍完呢，购物车里已经没了现货。
“宝儿姐，加不加货呢？”
助理楚红在耳返里问道，可姜宝儿净顾着讲故事，也没听见，楚红正欲上前，却被冲进直播间的孟凡一给挡住了。
“姜宝儿，你这是在作弊！”
“我作弊？”
姜宝儿站了起来，也不顾镜头还开着呢，“孟总，你倒是说说清楚，我怎么作弊了？”
“你怎么作弊了？姜宝儿，你还给我装糊涂啊，当初都说好了，挡住脸，为的是公平竞争，不让消费者瞧出哪个是真人主播，哪个是数字主播，可现在，你却讲起了故事，这不让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嘛！”
也对，孟凡一的数字小人连珠炮似地不停输出，听得观众们都大脑缺氧了，而姜宝儿这头，以知性、温婉的声音讲故事，听着听着，她的粉丝听出了门道，而路过的看客们也不自觉地下了单，为这场大赛预备下的一万支丹琪口红竟在开播没多久，就被一扫而空了。
“比赛规则早就公布了，没说不让讲故事啊，孟总，您也可以让您的数字人讲故事呀！”
“我让数字人现讲故事？这怎么可能，这是程序，预设好的程序！”
平日里，孟凡一装得温文尔雅，其实，他素来是个狠角色，正值比赛的档口，他就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姜宝儿的直播间，一旁的理查拉住他，示意其退出镜头，可孟凡一却直接跑到了镜头正中。
“孟总，数字人不会随机应变，全是预设好的话术，这说明，机器终归是机器，是战胜不了人类的！”
“我的数字人只是还没训练好，姜宝儿，你这是在钻空子！”
。。。。。
孟凡一和姜宝儿大吵了一架，而且还是在镜头前，蔡浩轩看不下去，只得叫停了人机大赛，但姜孟之间的这场争吵俨然升级成了人工与人工智能两大派别间的网络对战，一时间，话题热度急剧飙升，技术派与伦理派在各大广场上交锋，而传奇文化更是被围在了“光明顶”。
线上热闹，线下也不甘寂寞，刚出院没多久的李长山正在丹琪日化的厂区检查车间，可手机电话却一个接一个。
“老李，你们丹琪的货可以进我们商场了。”
“进你们商场？老钱，那进场费。。。。。。”
“诶，进场费好说，都好说嘛。”
电话那头，老李磨了好久的一位商场经理来了电话，竟同意丹琪日化入场设专柜了。
“老周，你们真要进我们丹琪的货？你先前不是说我们档次不够嘛。”
“什么，全是误会？”
。。。。。
老李被一通通电话弄得晕头转向的，平日里“封杀”丹琪的商场、超市以及平台方都来找他了，原因很简单，这场直播销售的人机大赛带火了丹琪日化，丹琪才是这场大赛的真正赢家。
此时，正巧洛星辰来到了车间。
“星辰，你怎么过来了呢？”
“老李，我来补货。”
“补货？昨天才送的货，今天，你们又要了？”
“好卖嘛。。。。。”
洛星辰露出狡黠一笑，想来，正是他不露声色地将丹琪日化推给了姜宝儿，令丹琪在人机大赛中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这才成就了今天的供不应求。
“星辰，那姜宝儿果然厉害啊，我都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电话，全是要货的。”
“老李，我这也算是‘曲线救国’，对吧？她没遇到些困难，也不会带丹琪的货啊。”
洛星辰终是藏着私心的，本身，他来传奇文化，为的就是丹琪，用姜宝儿的流量带火丹琪，这是他与老李筹谋的初衷，只是，意外的人机大赛使得筹谋的进程加速了。
“那星辰，你可以回来了吗？”
李长山看着洛星辰，半是问道，半是希冀。
“我当然。。。。。。。”
“老李。。。。。。老李。。。。。。”
洛星辰正要说下去，可此时，两人身后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李长山回头一看，见是车间主任老秦。
“老李，集团公司的王主任来了，在会议室等着呢。”
“王主任？他怎么来了？平时不都是避而不见的嘛。”
说到这位王主任，他可是老李多番相求之人，丹琪日化在集团公司里一直不受待见，要支持没支持，要资金没资金，老李每每去集团公司，都会追着王主任，可王主任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见面打哈哈。
“星辰，我先去会一会王主任，他可是尊大佛啊。”
“没事，那我去会客区等着。”
说罢，李长山连忙赶往会议室。一到会议室，李长山这才知道是大阵仗，老秦只认识王主任，遂先头只提了此人，其实呢，王主任还带了一群人过来，有财务部的，也有企划部的，甚至连战略部的人都来了。
“老李啊，集团很重视你们丹琪日化，请了各部门的专家来给丹琪会诊。”
“会诊？”
听到“会诊”二字，李长山心中搁楞了一下，丹琪难不成是病入膏药了，还需要专家会诊？这销售情况不是刚见起色吧。
“老李，你坐呀，今天，有什么话，都可以畅所欲言。”
王主任一改往日打哈哈的态度，显得诚恳又实在。
“王主任，您要我说什么呢？这丹琪不好好的嘛，不劳各位专家‘会诊’了。”
“诶，老李，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三句话不离“病”字，王主任的意图，令李长山是愈发看不明白了。
“好了，老李，那我就起个头吧，咱们这个丹琪重组的事情，得提上议事日程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什么？”
李长山突然站了起来，“什么重组？我们丹琪日化为什么要重组？”
“老李，先坐下，坐下，听我说完嘛。”
王主任似乎早就料到李长山会有此反应，又继续解释道。
“老李啊，丹琪重组的事，一直在集团的战略计划上，只是苦于丹琪的经营情况，买家寥寥，这不，就耽误了嘛。”
“不是，王主任，我从没听您提过啊，厂子刚有了起色，集团就要卖掉丹琪，这是什么缘故呀？我李长山不明白啊。”
在李长山心中，丹琪只要能经营得下去，就能保住厂子，即使集团不管不问又如何，自立生根才是顶顶要紧的，可没想到，集团的打算原来是卖掉丹琪日化。
“诶，老李，不是卖掉，是重组，是资源优化配置。。。。。。。”
王主任又解释了一大通，可他说了半天，李长山听下来，依旧是卖掉丹琪的意思。
“王主任，丹琪刚打开了销路，这订单源源不断的涌来，集团为什么要卖掉会下金蛋的金母鸡呢？”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绕了一大圈，见李长山依旧不认同，王主任也失了好脾气，甩脸道：“李厂长，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是集团早就定下的，如今丹琪因为人机大战的事，打开了知名度，正是好卖的档口啊，战略部的同事也好和收购方谈判嘛，要换做先前，丹琪是卖不出个好价钱的。”
这下，李长山终于听明白了，原来，集团拼命地给丹琪下业绩指标是为了卖掉丹琪啊，他折腾了半天，竟是把厂子送向了被卖掉的道路。
“王主任，你们不能这样啊，丹琪是一家百年老厂，历经风云仍屹立不倒，一时的困难，你们就要卖厂，这。。。。。。这。。。。。。”
李长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顿觉胸口堵得慌，怕是心脏又不好了，而此时，会议室外突然进来一人。
“这太短视了！”
王主任一看，竟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遂道：“你什么人？怎么能随便闯入会议室呢？我们在开内部会议呢。”
“我说你们太短视了！”
年轻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李长山见状，连忙道：“星辰，你怎么来了？这是集团的王主任。”
“老李，我在外头都听见了，你别被他们给忽悠了，丹琪不能卖，眼下正是丹琪扶摇直上的好时机啊，如果卖了，就是贱卖啊！”
对于贱卖，洛星辰是耿耿于怀的，他失去了凡星科技，自然不想让一厂子的人又失去赖以生存的丹琪日化。
“老李，这谁啊？竟敢质疑集团的战略？哪个部门的？”
王主任恼怒了起来，连同集团来的其他人都怒视着洛星辰。
“王主任，他。。。。。。他是客户。。。。。。。”
李长山蹦出了“客户”二字，这客户嘛，总算是个护身符，王主任一听，也不好发作，便道：“小伙子，我们在开内部会议，你一个外人，不能旁听，短不短视的，自有我们集团领导来定夺。”
“这位是王主任，对吧？既然我是代表客户一方的，那你们就应该听一听客户的意见，丹琪刚刚搭上流量的快车，你们就要卸磨杀驴，这是何等愚蠢啊！就算你们集团真要卖丹琪，也得等到丹琪上到一个阶段巅峰再卖啊，这样估值才能合理！哪有刚启动，就卖盘的？”
洛星辰竟训导起王主任来了，王主任正欲发作，而此时，一旁坐着的财务部人员说话了。
“王主任，这小伙子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们好像是有点着急了。”
“诶，杨经理，眼下刚有了买家，万一跑了呢？丹琪是个烫手的山芋啊，一堆老弱病残，包袱太重了。。。。。。”
“可估值也不能不考虑啊，我们再观望看看，万一又有卖家找来了呢。”
这杨经理似乎比王主任职位高，才几句话的功夫，王主任就熄火了。
一场人机大战带火了丹琪日化的产品线，可正值发展之际，丹琪的集团公司却要卖掉丹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这厢的数字主播可谓是舌灿莲花，根据孟凡一的设计，数字主播能够顺畅运用各类推销话术以及时兴的俏皮话，而且，说话都不带喘气的，当然，数字人也不需要喘气，对此，孟凡一很是得意。
“孟总的算法又精进了嘛。”
“这些都是小意思，以前搞元宇宙，现在玩AI，对我们来说，不是基本功嘛。”
孟凡一侧目瞧着洛星辰，高傲得很，而洛星辰嘴角一笑，又道：“孟总这些数字小人说的都是废话，当综艺节目，下饭听一听，还行，可真要让人买东西，那就难啰。”
“难？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算法？”
“你的算法？这是你的算法吗？”
洛星辰瞪着孟凡一，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孟凡一心虚，可又不愿失了面子，遂故意发作道：“洛星辰，这是我们共同开发的算法，是你自行退出，放弃了一切！”
“我放弃了一切？难道不是你和董总逼我的吗？”
看到孟凡一今日之成就，洛星辰心中愈发肯定当初凡星科技的陨落根本就是孟凡一与投资人董总设的一个局，巧取豪夺了他苦心开发的第二代数字人技术。
“我和董总逼你？我们不该逼你吗？你有没有为投资人的利益着想？一个劲地加大研发投入，却不考虑怎么如何盈利！是我，是我挽救了你的数字人！”
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孟凡一的怒气仍是掩盖不住，他欲继续说道一番，可理查却找了过来。
“孟总，数字主播的数据不行啊。”
“不行？怎么可能呢？”
“诶，孟总，数字主播的销量上不上去，到现在，总共才一百来单。”
“一百来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用所有当红主播的话术库来训练数字人的，它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凡一仍是一副自大的样子，理查都看不惯了。
“哎呀，我的孟总，不行就不行，销量不会骗人的。眼下，网上的人都瞧出来了，另外那头才是真人主播呢，所以，全聚到姜宝儿的直播间去了。”
本来，为不让消费者辨别出哪个是真人主播，哪个是数字主播，双方都采用了动漫形象的模式来直播，但不承想，对战开始没多久，消费者就瞧出哪个是真人姜宝儿了。原因嘛，很简单。
“是不是姜宝儿使了什么诈，让她的粉丝冲销量去了？”
“不是，孟总，您瞧瞧，姜宝儿正在讲故事呢？”
“讲故事？”
孟凡一愣住了，直播带货不是应该连珠炮似地介绍商品嘛，讲故事？哪有这闲功夫？
“孟总，您看。”
理查递上手机，孟凡一接过，满脸狐疑地看了起来。
“民国时期的上海，繁华如梦。在那烟雨蒙蒙的弄堂里，住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名唤婉儿。她眉如新月，唇若樱桃，每每出行，总能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一日，婉儿在百货公司偶然邂逅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爷，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少爷赠予婉儿一只丹琪口红，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烈火，燃烧着两人心中的情愫。”
“从此，婉儿每日晨起，必先以那丹琪口红轻抹红唇，犹如涂抹着爱情的色彩。她与少爷在花园中漫步，在月下低语，那口红成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然而，好景不长，家族的压力和世俗的束缚让两人的爱情变得岌岌可危。最终，少爷被迫远走他乡，婉儿独守空房，每日对着那丹琪口红默默流泪。”
“岁月流转，婉儿青春已逝，但那丹琪口红依旧鲜艳如初，仿佛还在诉说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
姜宝儿在直播间里娓娓道来，一时间，“宝儿上新货”成了“宝儿讲故事”，这丹琪日化的口红还没介绍完呢，购物车里已经没了现货。
“宝儿姐，加不加货呢？”
助理楚红在耳返里问道，可姜宝儿净顾着讲故事，也没听见，楚红正欲上前，却被冲进直播间的孟凡一给挡住了。
“姜宝儿，你这是在作弊！”
“我作弊？”
姜宝儿站了起来，也不顾镜头还开着呢，“孟总，你倒是说说清楚，我怎么作弊了？”
“你怎么作弊了？姜宝儿，你还给我装糊涂啊，当初都说好了，挡住脸，为的是公平竞争，不让消费者瞧出哪个是真人主播，哪个是数字主播，可现在，你却讲起了故事，这不让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嘛！”
也对，孟凡一的数字小人连珠炮似地不停输出，听得观众们都大脑缺氧了，而姜宝儿这头，以知性、温婉的声音讲故事，听着听着，她的粉丝听出了门道，而路过的看客们也不自觉地下了单，为这场大赛预备下的一万支丹琪口红竟在开播没多久，就被一扫而空了。
“比赛规则早就公布了，没说不让讲故事啊，孟总，您也可以让您的数字人讲故事呀！”
“我让数字人现讲故事？这怎么可能，这是程序，预设好的程序！”
平日里，孟凡一装得温文尔雅，其实，他素来是个狠角色，正值比赛的档口，他就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姜宝儿的直播间，一旁的理查拉住他，示意其退出镜头，可孟凡一却直接跑到了镜头正中。
“孟总，数字人不会随机应变，全是预设好的话术，这说明，机器终归是机器，是战胜不了人类的！”
“我的数字人只是还没训练好，姜宝儿，你这是在钻空子！”
。。。。。
孟凡一和姜宝儿大吵了一架，而且还是在镜头前，蔡浩轩看不下去，只得叫停了人机大赛，但姜孟之间的这场争吵俨然升级成了人工与人工智能两大派别间的网络对战，一时间，话题热度急剧飙升，技术派与伦理派在各大广场上交锋，而传奇文化更是被围在了“光明顶”。
线上热闹，线下也不甘寂寞，刚出院没多久的李长山正在丹琪日化的厂区检查车间，可手机电话却一个接一个。
“老李，你们丹琪的货可以进我们商场了。”
“进你们商场？老钱，那进场费。。。。。。”
“诶，进场费好说，都好说嘛。”
电话那头，老李磨了好久的一位商场经理来了电话，竟同意丹琪日化入场设专柜了。
“老周，你们真要进我们丹琪的货？你先前不是说我们档次不够嘛。”
“什么，全是误会？”
。。。。。
老李被一通通电话弄得晕头转向的，平日里“封杀”丹琪的商场、超市以及平台方都来找他了，原因很简单，这场直播销售的人机大赛带火了丹琪日化，丹琪才是这场大赛的真正赢家。
此时，正巧洛星辰来到了车间。
“星辰，你怎么过来了呢？”
“老李，我来补货。”
“补货？昨天才送的货，今天，你们又要了？”
“好卖嘛。。。。。”
洛星辰露出狡黠一笑，想来，正是他不露声色地将丹琪日化推给了姜宝儿，令丹琪在人机大赛中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这才成就了今天的供不应求。
“星辰，那姜宝儿果然厉害啊，我都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电话，全是要货的。”
“老李，我这也算是‘曲线救国’，对吧？她没遇到些困难，也不会带丹琪的货啊。”
洛星辰终是藏着私心的，本身，他来传奇文化，为的就是丹琪，用姜宝儿的流量带火丹琪，这是他与老李筹谋的初衷，只是，意外的人机大赛使得筹谋的进程加速了。
“那星辰，你可以回来了吗？”
李长山看着洛星辰，半是问道，半是希冀。
“我当然。。。。。。。”
“老李。。。。。。老李。。。。。。”
洛星辰正要说下去，可此时，两人身后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李长山回头一看，见是车间主任老秦。
“老李，集团公司的王主任来了，在会议室等着呢。”
“王主任？他怎么来了？平时不都是避而不见的嘛。”
说到这位王主任，他可是老李多番相求之人，丹琪日化在集团公司里一直不受待见，要支持没支持，要资金没资金，老李每每去集团公司，都会追着王主任，可王主任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见面打哈哈。
“星辰，我先去会一会王主任，他可是尊大佛啊。”
“没事，那我去会客区等着。”
说罢，李长山连忙赶往会议室。一到会议室，李长山这才知道是大阵仗，老秦只认识王主任，遂先头只提了此人，其实呢，王主任还带了一群人过来，有财务部的，也有企划部的，甚至连战略部的人都来了。
“老李啊，集团很重视你们丹琪日化，请了各部门的专家来给丹琪会诊。”
“会诊？”
听到“会诊”二字，李长山心中搁楞了一下，丹琪难不成是病入膏药了，还需要专家会诊？这销售情况不是刚见起色吧。
“老李，你坐呀，今天，有什么话，都可以畅所欲言。”
王主任一改往日打哈哈的态度，显得诚恳又实在。
“王主任，您要我说什么呢？这丹琪不好好的嘛，不劳各位专家‘会诊’了。”
“诶，老李，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三句话不离“病”字，王主任的意图，令李长山是愈发看不明白了。
“好了，老李，那我就起个头吧，咱们这个丹琪重组的事情，得提上议事日程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什么？”
李长山突然站了起来，“什么重组？我们丹琪日化为什么要重组？”
“老李，先坐下，坐下，听我说完嘛。”
王主任似乎早就料到李长山会有此反应，又继续解释道。
“老李啊，丹琪重组的事，一直在集团的战略计划上，只是苦于丹琪的经营情况，买家寥寥，这不，就耽误了嘛。”
“不是，王主任，我从没听您提过啊，厂子刚有了起色，集团就要卖掉丹琪，这是什么缘故呀？我李长山不明白啊。”
在李长山心中，丹琪只要能经营得下去，就能保住厂子，即使集团不管不问又如何，自立生根才是顶顶要紧的，可没想到，集团的打算原来是卖掉丹琪日化。
“诶，老李，不是卖掉，是重组，是资源优化配置。。。。。。。”
王主任又解释了一大通，可他说了半天，李长山听下来，依旧是卖掉丹琪的意思。
“王主任，丹琪刚打开了销路，这订单源源不断的涌来，集团为什么要卖掉会下金蛋的金母鸡呢？”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绕了一大圈，见李长山依旧不认同，王主任也失了好脾气，甩脸道：“李厂长，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是集团早就定下的，如今丹琪因为人机大战的事，打开了知名度，正是好卖的档口啊，战略部的同事也好和收购方谈判嘛，要换做先前，丹琪是卖不出个好价钱的。”
这下，李长山终于听明白了，原来，集团拼命地给丹琪下业绩指标是为了卖掉丹琪啊，他折腾了半天，竟是把厂子送向了被卖掉的道路。
“王主任，你们不能这样啊，丹琪是一家百年老厂，历经风云仍屹立不倒，一时的困难，你们就要卖厂，这。。。。。。这。。。。。。”
李长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顿觉胸口堵得慌，怕是心脏又不好了，而此时，会议室外突然进来一人。
“这太短视了！”
王主任一看，竟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遂道：“你什么人？怎么能随便闯入会议室呢？我们在开内部会议呢。”
“我说你们太短视了！”
年轻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李长山见状，连忙道：“星辰，你怎么来了？这是集团的王主任。”
“老李，我在外头都听见了，你别被他们给忽悠了，丹琪不能卖，眼下正是丹琪扶摇直上的好时机啊，如果卖了，就是贱卖啊！”
对于贱卖，洛星辰是耿耿于怀的，他失去了凡星科技，自然不想让一厂子的人又失去赖以生存的丹琪日化。
“老李，这谁啊？竟敢质疑集团的战略？哪个部门的？”
王主任恼怒了起来，连同集团来的其他人都怒视着洛星辰。
“王主任，他。。。。。。他是客户。。。。。。。”
李长山蹦出了“客户”二字，这客户嘛，总算是个护身符，王主任一听，也不好发作，便道：“小伙子，我们在开内部会议，你一个外人，不能旁听，短不短视的，自有我们集团领导来定夺。”
“这位是王主任，对吧？既然我是代表客户一方的，那你们就应该听一听客户的意见，丹琪刚刚搭上流量的快车，你们就要卸磨杀驴，这是何等愚蠢啊！就算你们集团真要卖丹琪，也得等到丹琪上到一个阶段巅峰再卖啊，这样估值才能合理！哪有刚启动，就卖盘的？”
洛星辰竟训导起王主任来了，王主任正欲发作，而此时，一旁坐着的财务部人员说话了。
“王主任，这小伙子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们好像是有点着急了。”
“诶，杨经理，眼下刚有了买家，万一跑了呢？丹琪是个烫手的山芋啊，一堆老弱病残，包袱太重了。。。。。。”
“可估值也不能不考虑啊，我们再观望看看，万一又有卖家找来了呢。”
这杨经理似乎比王主任职位高，才几句话的功夫，王主任就熄火了。
一场人机大战带火了丹琪日化的产品线，可正值发展之际，丹琪的集团公司却要卖掉丹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