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魔神
夏尔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抓住了。
之前一直恍恍惚惚、半梦半醒的感觉，一下子全身失去了血色。
恶魔看穿了自己的真面目?
——别开玩笑了，至今为止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在说什么？”
夏尔一下子装傻，但连自己都感觉到声音在颤抖。
“我在说什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时间，恶魔女愣住了，她懒散地坐在宝座上，捧腹大笑起来。
爆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那种东西一目了然，喏，你自己看看。”
恶魔女用手指在夏尔旁边比划了一下，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穿衣镜。
然后，夏尔看到了。
非常清晰看到了。
——自己的身影。
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茶色的头发，晒黑的皮肤。他的眼睛凹陷着，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虽然经过锻炼的前世早已不复存在，但毫无疑问，那就是夏尔熟悉的自己——“勇者罗杰”的身影。
最奇怪的是，夏尔的身体就像被虫蛀了一样，到处都是破洞，而蓝色半透明的部分填补了空缺。
简直就像——魔族的蓝色皮肤一样。
“哼……”
这里是物质不稳定的魔界。
而夏尔——无论谁怎么说，都是勇者罗杰。
【像你这样的人来这里很少见。】
之前相遇的指引恶魔奥迪戈斯的话语，突然掠过脑海——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哑口无言的夏尔，被恶魔女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
夏尔慌忙环顾四周，却发现大厅被墙壁包围着——应该是自己经过的回廊，却不见踪影。
逃不掉的。
“呵呵，人类，你以为自己能逃掉吗？”
那甜美的、令人恐惧的叹息抚摸着夏尔。
不知何时，恶魔女已经出现在夏尔身边。
“……”
怎么办？该才能对付这个来路不明的恶魔——
“呵呵呵，不说话吗?”
恶魔女微微一笑。
“——【沉默为禁忌】”
巨大的压力和强制力向夏尔袭来。
“……我叫罗杰，是人族的勇者……”
夏尔的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而现在，我也是魔族的王子……我败给了魔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重生了……”
胡说！住手！
夏尔把手伸进嘴里，硬是停止了动作。
只是为时已晚了，夏尔最想隐瞒的部分，已经说出来了。
“哦！是转生体啊，像这样保留原型的例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恶魔女绕着夏尔走，不时投来饶有兴趣的目光。
“你刚才说你败给魔王了……那就应该中了魔神巴尔的诅咒吧？”
噬魂者的邪法。
“可是你却没有消化掉，这份自我多么强大，真是令人惊讶。作为人族也是不容轻视的……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
“【妨碍为禁忌】”
“呜……”
虽然夏尔拼命反抗，但手却自作主张拿了出来。
“长出了角……进入魔界之后……我为了寻求力量而来……为了得到打倒魔王的力量！”
说出来了!
“真是可怜的家伙，还真是坚强呢。即使灵魂磨损得如此严重，即使获得了新生，还是忘不了对魔族的憎恨吗？明明这样的你已经几乎想不起前世的事情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记得。”
“哦？那你是在哪里出生的？曾经的故乡叫什么名字?”
“那种东西——”
夏尔想回答，却僵住了。
尽管被禁止保持沉默。
夏尔却说不出村子的名字。
——不，胡说，怎么可能?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母亲是母亲，父亲是父亲，名字是——
“……”
“你的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克莱尔……”
没错。还有她的父亲，面包师塞德里克。
“你的恩师叫什么名字?”
哪位恩师？是孤儿院的老师吗？还是修道会的老师？又或者圣教国的教官?
“……教官，米拉尔达……”
出现的名字只有一个。
夏尔开始害怕了，记忆是有的。可以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但是很多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记忆就像被虫蛀了一样。这简直就是——
“……”
镜子里映出夏尔的身影。
“你注意到了吗？真可怜。”
恶魔女咯咯的笑声。
“说真的，命定之人真是百看不厌，坚强又滑稽……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你是什么人?”
强制力消失了，但夏尔问道。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嘛？罢了，我的名字是——”
她坐在王座上，回答。
“我的名字，是安天·戴克西斯，是禁忌的魔神。”
魔神。
君临魔界，支配者们的称号。
位于恶魔顶点的存在!
“……那么，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安天·戴克西斯舔了舔舌头。
“因为有巴尔那家伙缔结的协定，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协助魔族。”
“……明明是魔神，却要追随魔族？”
“追随？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尊重协议，再说了，向我们乞求帮助的应该是魔族吧。不过，多亏了他们，魔界里涌入了力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富有领地是统治者的义务。”
她无聊地用手托着腮帮子，低声说道。
然后，那色彩缤纷的瞳孔，愉悦地扭曲着。
“……一个人类，而且是一心想复仇的勇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充魔族王子。这很重要，是一件大事。如果我把这件事交给他们，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有趣。你不这么认为吗?”
夏尔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住手！”
“你叫我住手，我反而更想去做了，我可是掌管禁忌的魔神。”
“可是，就算反过来让你‘做’，你也会去做吧?”
“那还用说，反正那边更有趣。”
不管怎样都不行，开什么玩笑。
……不。
“那么，只要更有趣就行了吧？”
在这短暂的邂逅中也传递着信息。
这家伙已经厌倦了。
在这个发霉的宫殿，快要腐烂了。
“哦？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难道你想要我和你签订契约吗？这是明哲保身哦”
“安天，什么样的人才是适合你的契约者?”
“那还用说吗，是触犯禁忌之人，而且是绝不半吊子的禁忌。”
“既然如此……”
夏尔凝视盯着安天的脸。
“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我是勇者，是保护人族，与黑暗之辈战斗的人。尽管如此，我还是魔族的王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我今后将抛弃无辜的人们。把他们当作跳板，蹂躏他们，抛弃他们，亲手杀死应该保护的东西，染指那些禁忌。”
是啊，没错。
夏尔一直在想。
即使最终要毁灭魔王国。
在这个过程中，这是不可避免的。
“同时，我也是魔族王子。是继承魔王的意志，献身于魔王国的人。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带来毁灭。我会践踏侍奉我的部下们的忠诚，会背叛我的父亲和母亲，血祭兄弟姐妹。身为王子，我会触犯最大的禁忌，成为覆国的逆贼！”
还有对夏尔充满期待的普拉蒂。
还有一边唠叨一边照顾夏尔的索菲亚。
那些暗夜精灵和兽人的侍奉们也是。
夏尔要把所有人都背叛，一起打入地狱。
“作为勇者，作为魔族王子。作为人族，作为魔族，我要染指所有的禁忌。”
夏尔怀着吐血般的想法，问道。
“魔神啊，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契约者吗?”
听到这里，安天·戴克西斯重新坐在了王位上。
“……确实，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多，这个我必须承认。”
魔神跷着二郎腿说道。
“但是，还不够。要想契约魔神，还不够。只是符合契约者的身份，仅此而已。要想打动我，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付出足以让魔神信服的代价。
“我先告诉你，我可没有魔神巴尔那么肤浅。我不需要你拿出力量分给我，那种东西不能填饱我的肚子；也不需要你的灵魂容器，那样的破东西收了也没用。勇者哟，试着交出更有魅力、更让我心动的东西吧。”
夏尔能向禁忌的魔神献出的东西。
而且，除了力量和自己的灵魂以外。
那种东西，只有一个吧。
“魔神，我要向你提出禁忌。”
没有理会魔神惊讶的表情，夏尔继续说道。
“我要摧毁黑暗传送门。”
“……哈?”
“我不知道会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但是，为了削减魔族的力量，毁灭魔王国，我一定会做的。所以，你要协助我。”
夏尔抓住了安天·戴克西斯纤细的肩膀。
“身为魔神，魔界的支配者之一。却在协定上撒下沙子，损害魔界的财富，抹黑自己的尊严和地位。想象一下，降至现世的恶魔们，失去了可归之处，会有多么绝望、悲叹。”
如同灌下毒药一般，夏尔说道。
“我要给你一个犯下这个禁忌的机会。”
安天·戴克西斯的彩色眼眸在摇曳着。
“……别胡说。”
啪的一声，夏尔的手被甩开了。
“别胡说八道了。你要我协助破坏黑暗传送门？你不知道它给这个魔界注入了多少力量和活力吗？而且还是以魔神的身份，推翻协定？甚至折磨可爱的雏鸟恶魔们？这岂不是使我的尊严和名声扫地吗——”
希斯的大腿之间互相摩擦着。
“多么甜美。”
安天·戴克西斯把手放在红彤彤的脸颊上，出神地叹了口气。
之前一直恍恍惚惚、半梦半醒的感觉，一下子全身失去了血色。
恶魔看穿了自己的真面目?
——别开玩笑了，至今为止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在说什么？”
夏尔一下子装傻，但连自己都感觉到声音在颤抖。
“我在说什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时间，恶魔女愣住了，她懒散地坐在宝座上，捧腹大笑起来。
爆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那种东西一目了然，喏，你自己看看。”
恶魔女用手指在夏尔旁边比划了一下，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穿衣镜。
然后，夏尔看到了。
非常清晰看到了。
——自己的身影。
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茶色的头发，晒黑的皮肤。他的眼睛凹陷着，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虽然经过锻炼的前世早已不复存在，但毫无疑问，那就是夏尔熟悉的自己——“勇者罗杰”的身影。
最奇怪的是，夏尔的身体就像被虫蛀了一样，到处都是破洞，而蓝色半透明的部分填补了空缺。
简直就像——魔族的蓝色皮肤一样。
“哼……”
这里是物质不稳定的魔界。
而夏尔——无论谁怎么说，都是勇者罗杰。
【像你这样的人来这里很少见。】
之前相遇的指引恶魔奥迪戈斯的话语，突然掠过脑海——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哑口无言的夏尔，被恶魔女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
夏尔慌忙环顾四周，却发现大厅被墙壁包围着——应该是自己经过的回廊，却不见踪影。
逃不掉的。
“呵呵，人类，你以为自己能逃掉吗？”
那甜美的、令人恐惧的叹息抚摸着夏尔。
不知何时，恶魔女已经出现在夏尔身边。
“……”
怎么办？该才能对付这个来路不明的恶魔——
“呵呵呵，不说话吗?”
恶魔女微微一笑。
“——【沉默为禁忌】”
巨大的压力和强制力向夏尔袭来。
“……我叫罗杰，是人族的勇者……”
夏尔的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而现在，我也是魔族的王子……我败给了魔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重生了……”
胡说！住手！
夏尔把手伸进嘴里，硬是停止了动作。
只是为时已晚了，夏尔最想隐瞒的部分，已经说出来了。
“哦！是转生体啊，像这样保留原型的例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恶魔女绕着夏尔走，不时投来饶有兴趣的目光。
“你刚才说你败给魔王了……那就应该中了魔神巴尔的诅咒吧？”
噬魂者的邪法。
“可是你却没有消化掉，这份自我多么强大，真是令人惊讶。作为人族也是不容轻视的……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
“【妨碍为禁忌】”
“呜……”
虽然夏尔拼命反抗，但手却自作主张拿了出来。
“长出了角……进入魔界之后……我为了寻求力量而来……为了得到打倒魔王的力量！”
说出来了!
“真是可怜的家伙，还真是坚强呢。即使灵魂磨损得如此严重，即使获得了新生，还是忘不了对魔族的憎恨吗？明明这样的你已经几乎想不起前世的事情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记得。”
“哦？那你是在哪里出生的？曾经的故乡叫什么名字?”
“那种东西——”
夏尔想回答，却僵住了。
尽管被禁止保持沉默。
夏尔却说不出村子的名字。
——不，胡说，怎么可能?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母亲是母亲，父亲是父亲，名字是——
“……”
“你的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克莱尔……”
没错。还有她的父亲，面包师塞德里克。
“你的恩师叫什么名字?”
哪位恩师？是孤儿院的老师吗？还是修道会的老师？又或者圣教国的教官?
“……教官，米拉尔达……”
出现的名字只有一个。
夏尔开始害怕了，记忆是有的。可以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但是很多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记忆就像被虫蛀了一样。这简直就是——
“……”
镜子里映出夏尔的身影。
“你注意到了吗？真可怜。”
恶魔女咯咯的笑声。
“说真的，命定之人真是百看不厌，坚强又滑稽……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你是什么人?”
强制力消失了，但夏尔问道。
“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嘛？罢了，我的名字是——”
她坐在王座上，回答。
“我的名字，是安天·戴克西斯，是禁忌的魔神。”
魔神。
君临魔界，支配者们的称号。
位于恶魔顶点的存在!
“……那么，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安天·戴克西斯舔了舔舌头。
“因为有巴尔那家伙缔结的协定，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协助魔族。”
“……明明是魔神，却要追随魔族？”
“追随？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尊重协议，再说了，向我们乞求帮助的应该是魔族吧。不过，多亏了他们，魔界里涌入了力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富有领地是统治者的义务。”
她无聊地用手托着腮帮子，低声说道。
然后，那色彩缤纷的瞳孔，愉悦地扭曲着。
“……一个人类，而且是一心想复仇的勇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充魔族王子。这很重要，是一件大事。如果我把这件事交给他们，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有趣。你不这么认为吗?”
夏尔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住手！”
“你叫我住手，我反而更想去做了，我可是掌管禁忌的魔神。”
“可是，就算反过来让你‘做’，你也会去做吧?”
“那还用说，反正那边更有趣。”
不管怎样都不行，开什么玩笑。
……不。
“那么，只要更有趣就行了吧？”
在这短暂的邂逅中也传递着信息。
这家伙已经厌倦了。
在这个发霉的宫殿，快要腐烂了。
“哦？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难道你想要我和你签订契约吗？这是明哲保身哦”
“安天，什么样的人才是适合你的契约者?”
“那还用说吗，是触犯禁忌之人，而且是绝不半吊子的禁忌。”
“既然如此……”
夏尔凝视盯着安天的脸。
“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我是勇者，是保护人族，与黑暗之辈战斗的人。尽管如此，我还是魔族的王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我今后将抛弃无辜的人们。把他们当作跳板，蹂躏他们，抛弃他们，亲手杀死应该保护的东西，染指那些禁忌。”
是啊，没错。
夏尔一直在想。
即使最终要毁灭魔王国。
在这个过程中，这是不可避免的。
“同时，我也是魔族王子。是继承魔王的意志，献身于魔王国的人。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带来毁灭。我会践踏侍奉我的部下们的忠诚，会背叛我的父亲和母亲，血祭兄弟姐妹。身为王子，我会触犯最大的禁忌，成为覆国的逆贼！”
还有对夏尔充满期待的普拉蒂。
还有一边唠叨一边照顾夏尔的索菲亚。
那些暗夜精灵和兽人的侍奉们也是。
夏尔要把所有人都背叛，一起打入地狱。
“作为勇者，作为魔族王子。作为人族，作为魔族，我要染指所有的禁忌。”
夏尔怀着吐血般的想法，问道。
“魔神啊，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契约者吗?”
听到这里，安天·戴克西斯重新坐在了王位上。
“……确实，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多，这个我必须承认。”
魔神跷着二郎腿说道。
“但是，还不够。要想契约魔神，还不够。只是符合契约者的身份，仅此而已。要想打动我，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付出足以让魔神信服的代价。
“我先告诉你，我可没有魔神巴尔那么肤浅。我不需要你拿出力量分给我，那种东西不能填饱我的肚子；也不需要你的灵魂容器，那样的破东西收了也没用。勇者哟，试着交出更有魅力、更让我心动的东西吧。”
夏尔能向禁忌的魔神献出的东西。
而且，除了力量和自己的灵魂以外。
那种东西，只有一个吧。
“魔神，我要向你提出禁忌。”
没有理会魔神惊讶的表情，夏尔继续说道。
“我要摧毁黑暗传送门。”
“……哈?”
“我不知道会怎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但是，为了削减魔族的力量，毁灭魔王国，我一定会做的。所以，你要协助我。”
夏尔抓住了安天·戴克西斯纤细的肩膀。
“身为魔神，魔界的支配者之一。却在协定上撒下沙子，损害魔界的财富，抹黑自己的尊严和地位。想象一下，降至现世的恶魔们，失去了可归之处，会有多么绝望、悲叹。”
如同灌下毒药一般，夏尔说道。
“我要给你一个犯下这个禁忌的机会。”
安天·戴克西斯的彩色眼眸在摇曳着。
“……别胡说。”
啪的一声，夏尔的手被甩开了。
“别胡说八道了。你要我协助破坏黑暗传送门？你不知道它给这个魔界注入了多少力量和活力吗？而且还是以魔神的身份，推翻协定？甚至折磨可爱的雏鸟恶魔们？这岂不是使我的尊严和名声扫地吗——”
希斯的大腿之间互相摩擦着。
“多么甜美。”
安天·戴克西斯把手放在红彤彤的脸颊上，出神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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