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肉偿吗
姜若瑄被吼住了。
偷钱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她未成年的时候也常干。
但偷钱被大人逮到还这么大反应。
显然不正常。
“哎，我外甥真是长大了，在外面都有兄弟了。就是这为了兄弟连小姨都敢吼，是不是再说两句还要打我了！！”
姜若瑄知道暴力行不通，立马改变政策，一边说，一边装模做样擦着眼角。
杨飞赶紧说道：“不是...小姨我......”
“不是？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兄弟？
兄弟都是拿来出卖的。
电影没看过？
姜若瑄很想翻白眼。
但身为记者，她深知古惑仔电影对现在的青少年影响很大，别人说什么根本听不进去。
就像她之前在少管所采访的那些小孩，年龄不大，却为了所谓的兄弟打架，斗殴，甚至杀人，最不可理喻的是有些都判刑了，还为了所谓的江湖义气不知悔改。
想想少管所那些桀骜不驯的孩子，再看看自家外甥眼里那份执着。
姜若瑄一改平时的高压政策，柔声说道：“你们不是没玩多久吗？怎么就成最好的兄弟了？”
“不是好兄弟，谁会把裁决给我？”
“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游戏装备？能值多少钱？”
“你不懂。裁决能换一把龙纹加半套祖玛，他为龙纹都打两年了，连头盔爆了都舍不得换......”
杨飞将赵江川的好说了一遍。
姜若瑄不置可否。
“那你也不能回来偷钱啊。一万块，你知不知道什么概念？”
“我知道。本来我也不想偷钱的，但是我手机只能卖三千......”
“你连手机都要卖？”
“......”
夜色渐深。
杨飞乖乖回房睡觉去了。
姜若瑄靠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曳。
本来想着那个赵江川学习不错，外甥好好跟他玩将来说不定能多条人脉，但这个笨蛋没有把人忽悠住，反倒被人给忽悠了。
到底是给外甥灌了什么迷糊汤，竟然让他卖手机的想法都有了。
小弟弟。
希望你不是在利用杨飞。
姜若瑄眼里闪烁冷芒，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翌日。
星光弥漫。
赵江川被闹钟吵醒，胡乱穿好衣服，便第一个离开宿舍。
他很清楚，虽然自己有着成年人的定力和见解，但数理化这些东西需要基础，只有加倍努力，才能考个过得去的大学。
来到教学楼。
班级已经亮着灯光。
赵江川感觉好笑，不用看他就知道，能来这么早的肯定是冯楚楚。
果然，走到教室门口，一眼便看到正在埋头写东西的冯楚楚，她感应到门口有人，抬头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两人谁都没说话。
赵江川自顾自走到位置上，翻开了化学课本。
过了一会，表面专心学习的冯楚楚，下笔停了一下。
将一本书弄掉，冯楚楚弯腰去捡，趁着这个机会，她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
赵江川低着头专心学习。
冯楚楚没来由的感觉胸口一堵。
明明是他骂自己的，凭什么不来找自己问题......
......
渐渐。
学生们陆续到来。
赵江川正在默写刚背下来的化学公式，突然听到杨飞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声音。
“赵江川...你跟我出来下。”
“怎么了？”
赵江川跟着杨飞来到门口，问道。
杨飞低着头，不敢直视赵江川的眼睛，脸上明显发红说道：“你...能不能跟我去下门口，我...小姨想见你。”
你小姨？
赵江川眼神古怪，立刻猜到了一个可能。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辆白色宝马打着双闪，停在大门一侧。
“小飞，去买点早餐。”姜若瑄拉开车门，满脸微笑望着迎面走来的二人，交代了一声杨飞，又看向赵江川：“小弟弟，要下雨了，咱们先上车上坐会。”
“好啊。”
赵江川应了一声，直接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
姜若瑄眼神微微一动。
黄阳县不大，小汽车是个稀罕玩意，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一般见到汽车，连靠近的勇气都没，而赵江川，拉车门的动作自然而然，一点都没有寻常农民家庭孩子身上那种胆怯和怕生。
坐上驾驶位。
姜若瑄合上车门。
正准备说话，突然听赵江川问道：“杨飞回去偷钱了？”
姜若瑄明显一愣，没想到赵江川竟然会先开口。
转过头。
看着身边的大男孩。
和自己预想的紧张，害怕，伪装，都不同，那张帅气又略显稚嫩的脸上，只有平静。
赵江川同样转过头，微笑和姜若瑄对视：“姐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姜若瑄眼神微眯。
她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这种平静的眼神，绝不该在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身上出现。
就算是成年人，做了违心事，也不该有如此平静的眼神。
之前所有准备的开场白，此刻都失去了意义
但这也勾起了姜若瑄的好奇，她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肯定是杨飞回去偷钱被逮到，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你知道还敢过来？”
“为什么不敢过来？难道姐姐你还能吃人不成？”
赵江川说着，眼神在姜若瑄身上扫过。
姜若萱脸上微笑渐去，眼神变得凌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不敢再把眼前的男人当做男孩：“吃人倒不至于。但我有很多朋友，有的在帝豪夜总会看场子，有的在派出所上班。如果有人敢利用杨飞，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江川哈哈一笑：“姐姐这是瞧不起谁呢？虽然我出身微寒，但还不至于为了钱利用朋友。”
“是吗？我听杨飞说你家人病了，才找他借钱的？但看你这样子，我不觉得你家人病了。”
“这话我可没说。”
姜若瑄暗暗冷笑。
赵江川适时说道：“我只说有点事需要他帮忙，大概需要一万块钱。”
姜若瑄气的暗暗咬牙。
说话说一半，要是她喊杨飞过了对峙，肯定得出丑。
而外甥，也肯定是着了这个道，才以为他借钱是给家人看病。
只是瞬间。
姜若瑄将赵江川和杨飞的交谈猜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能够想象到，赵江川当时故意露出为难和歉疚的神色。
再看赵江川那张脸，她立马感觉这小子虽然长得挺好看，但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气归气。
姜若瑄心里却忍不住好奇。
一个半大的小子敢和她这么说话，还如此镇定，绝非常人。
“不是给家人看病，那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投资。”
“你？投资？”
姜若瑄眼神不屑，语气嘲讽。
赵江川饶有兴致道：“姐姐不信？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投资我一万，半个月十倍奉还。”
偷钱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她未成年的时候也常干。
但偷钱被大人逮到还这么大反应。
显然不正常。
“哎，我外甥真是长大了，在外面都有兄弟了。就是这为了兄弟连小姨都敢吼，是不是再说两句还要打我了！！”
姜若瑄知道暴力行不通，立马改变政策，一边说，一边装模做样擦着眼角。
杨飞赶紧说道：“不是...小姨我......”
“不是？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兄弟？
兄弟都是拿来出卖的。
电影没看过？
姜若瑄很想翻白眼。
但身为记者，她深知古惑仔电影对现在的青少年影响很大，别人说什么根本听不进去。
就像她之前在少管所采访的那些小孩，年龄不大，却为了所谓的兄弟打架，斗殴，甚至杀人，最不可理喻的是有些都判刑了，还为了所谓的江湖义气不知悔改。
想想少管所那些桀骜不驯的孩子，再看看自家外甥眼里那份执着。
姜若瑄一改平时的高压政策，柔声说道：“你们不是没玩多久吗？怎么就成最好的兄弟了？”
“不是好兄弟，谁会把裁决给我？”
“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游戏装备？能值多少钱？”
“你不懂。裁决能换一把龙纹加半套祖玛，他为龙纹都打两年了，连头盔爆了都舍不得换......”
杨飞将赵江川的好说了一遍。
姜若瑄不置可否。
“那你也不能回来偷钱啊。一万块，你知不知道什么概念？”
“我知道。本来我也不想偷钱的，但是我手机只能卖三千......”
“你连手机都要卖？”
“......”
夜色渐深。
杨飞乖乖回房睡觉去了。
姜若瑄靠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曳。
本来想着那个赵江川学习不错，外甥好好跟他玩将来说不定能多条人脉，但这个笨蛋没有把人忽悠住，反倒被人给忽悠了。
到底是给外甥灌了什么迷糊汤，竟然让他卖手机的想法都有了。
小弟弟。
希望你不是在利用杨飞。
姜若瑄眼里闪烁冷芒，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翌日。
星光弥漫。
赵江川被闹钟吵醒，胡乱穿好衣服，便第一个离开宿舍。
他很清楚，虽然自己有着成年人的定力和见解，但数理化这些东西需要基础，只有加倍努力，才能考个过得去的大学。
来到教学楼。
班级已经亮着灯光。
赵江川感觉好笑，不用看他就知道，能来这么早的肯定是冯楚楚。
果然，走到教室门口，一眼便看到正在埋头写东西的冯楚楚，她感应到门口有人，抬头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两人谁都没说话。
赵江川自顾自走到位置上，翻开了化学课本。
过了一会，表面专心学习的冯楚楚，下笔停了一下。
将一本书弄掉，冯楚楚弯腰去捡，趁着这个机会，她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
赵江川低着头专心学习。
冯楚楚没来由的感觉胸口一堵。
明明是他骂自己的，凭什么不来找自己问题......
......
渐渐。
学生们陆续到来。
赵江川正在默写刚背下来的化学公式，突然听到杨飞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声音。
“赵江川...你跟我出来下。”
“怎么了？”
赵江川跟着杨飞来到门口，问道。
杨飞低着头，不敢直视赵江川的眼睛，脸上明显发红说道：“你...能不能跟我去下门口，我...小姨想见你。”
你小姨？
赵江川眼神古怪，立刻猜到了一个可能。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辆白色宝马打着双闪，停在大门一侧。
“小飞，去买点早餐。”姜若瑄拉开车门，满脸微笑望着迎面走来的二人，交代了一声杨飞，又看向赵江川：“小弟弟，要下雨了，咱们先上车上坐会。”
“好啊。”
赵江川应了一声，直接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
姜若瑄眼神微微一动。
黄阳县不大，小汽车是个稀罕玩意，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一般见到汽车，连靠近的勇气都没，而赵江川，拉车门的动作自然而然，一点都没有寻常农民家庭孩子身上那种胆怯和怕生。
坐上驾驶位。
姜若瑄合上车门。
正准备说话，突然听赵江川问道：“杨飞回去偷钱了？”
姜若瑄明显一愣，没想到赵江川竟然会先开口。
转过头。
看着身边的大男孩。
和自己预想的紧张，害怕，伪装，都不同，那张帅气又略显稚嫩的脸上，只有平静。
赵江川同样转过头，微笑和姜若瑄对视：“姐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姜若瑄眼神微眯。
她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这种平静的眼神，绝不该在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身上出现。
就算是成年人，做了违心事，也不该有如此平静的眼神。
之前所有准备的开场白，此刻都失去了意义
但这也勾起了姜若瑄的好奇，她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肯定是杨飞回去偷钱被逮到，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你知道还敢过来？”
“为什么不敢过来？难道姐姐你还能吃人不成？”
赵江川说着，眼神在姜若瑄身上扫过。
姜若萱脸上微笑渐去，眼神变得凌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不敢再把眼前的男人当做男孩：“吃人倒不至于。但我有很多朋友，有的在帝豪夜总会看场子，有的在派出所上班。如果有人敢利用杨飞，不会有好下场的。”
赵江川哈哈一笑：“姐姐这是瞧不起谁呢？虽然我出身微寒，但还不至于为了钱利用朋友。”
“是吗？我听杨飞说你家人病了，才找他借钱的？但看你这样子，我不觉得你家人病了。”
“这话我可没说。”
姜若瑄暗暗冷笑。
赵江川适时说道：“我只说有点事需要他帮忙，大概需要一万块钱。”
姜若瑄气的暗暗咬牙。
说话说一半，要是她喊杨飞过了对峙，肯定得出丑。
而外甥，也肯定是着了这个道，才以为他借钱是给家人看病。
只是瞬间。
姜若瑄将赵江川和杨飞的交谈猜了个七七八八。
甚至能够想象到，赵江川当时故意露出为难和歉疚的神色。
再看赵江川那张脸，她立马感觉这小子虽然长得挺好看，但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气归气。
姜若瑄心里却忍不住好奇。
一个半大的小子敢和她这么说话，还如此镇定，绝非常人。
“不是给家人看病，那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投资。”
“你？投资？”
姜若瑄眼神不屑，语气嘲讽。
赵江川饶有兴致道：“姐姐不信？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投资我一万，半个月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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