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筹备炼新器
七玄山峰顶，掌门大院。
静室里，展元鹏脑门上贴着一块玉简，陷入沉吟，面露欣喜。
过得许久，拿下玉简边把玩着，边试着总结道：“这《【青木炫光扇】制备全解》，涵盖了材料解析、粗胚制备、成品组装、符线刻画、锻造要点难点，到祭炼口诀、用法注意事项、克制与反克制等各方面进行归纳总结、演绎详解，根据材料品阶炼制手法等的差异，法器成品分界从一阶到三阶不等，最高可达三阶上品，端的是事无巨细，自成体系。
尤其是关于预置充能这方面的探索，称得上是奇思妙想，鞭辟入里。
咱们得了这制备之法，加以善用，不仅可充实木系弟子战斗实力，还可对外出售，补贴不少门中经济。”
齐休想到一事，接过话头补充起来：“当年张龄曾以练气二层修为，凭借一件瞬间发出红光攻击的精巧充能法器，配合时机和战局把控，在流沙坊市擂台击败原玉衡宗陈青松，当真是出其不意。
那陈青松手上所用，便是一件可充能的二阶中品青木炫光剑，一阶形态为羽扇，二阶形态为长剑，可惜他修为低微，这扇子充能后也只三道，强行切换二阶形态修为又不足，因此才让张龄有了可趁之机，以弱胜强击败此人。
那充能暗器【血玉蝉】·····。”
展元鹏听罢微微惊诧，当日他并未在场，只听后面展萱萱回门时略提了一嘴，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今日自掌门齐休口中复盘当日细节，才得以了解个中曲折原委。
“竟还有这样物事，只有充能攻击一种方式，若用在刺杀偷袭，当是一件绝佳利器！若我等再有这宝贝制法，当如虎添翼也！”展元鹏不由得感叹憧憬起来。
“咳咳，师弟不可得寸进尺，好高骛远～”齐休摸摸鼻头，悻悻然劝道，他其实也如此想过，只是不现实。
展元鹏随即又苦笑起来，朝着齐休摊手说道：“如今有了制备之法，我便可以尝试炼制起来，炼制所需大部分材料均可寻得，只是这玉简里载明，须有一种“纳虚粉”用于刻画符线，才能使法器具备充能储灵、变化形态之妙用。
恕师弟我眼拙见识浅，这“纳虚粉”是何物，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若没了这种材料，炼制出来的法器便只能归为寻常大路货色。”
齐休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只盯着他嘿嘿作笑。
展元鹏顿时感觉不自然起来，忙摸摸脸颊，却是空无一物，一时间闹了个尴尬没趣。
“哈哈，你看~~”见他这般笨拙反应，齐休禁不住促狭起来，随即自储物袋摄出一块鹅蛋大透明矿石，手中渡出一道白色金系灵力过去，瞬间便见其散发一道莹莹光晕。
齐休手一松，这石头也不掉地，兀自悬浮起来，颇为神妙。
过得许久，原本稀薄的白色光晕渐渐消散，石头“啪嗒”一声落地。
齐休指指地上那石头，对展元鹏示意：“你来试试。”
展元鹏瞧见方才情形，心中已有了模糊明悟，便听齐休吩咐，摄过此物，渡入一道火红灵力，那矿石吸收了便发出红艳光晕，随即他眯起双眼，手中火系灵力源源不断输入。
吸收展元鹏灵力越多，这矿石表面光晕越发明亮起来，直到丹田灵力耗去十分之一，石头光芒一闪。展元鹏见状再往某处打出道灵力，却见石头表面发出一红色锥形光芒，向前方飞出，瞬间便击中了静室中一方桌面。
“噗~”一声闷响，那桌子化为齑粉，齐休顿时面现肉痛之色，脸色一黑。
“果然如此，想必这便是那制备“纳虚粉”的原矿了？”正要责备他冒失，却见展元鹏双目放出一抹精光，一句话脱口而出，声震屋瓦。
“咳咳，师弟果然于炼器一道颇有天赋，只可惜我这千年紫檀木桌子遭了殃~”齐休一脸郁闷，语气中倒是调侃多于责备。
展元鹏忙垮下脸来道歉：“师兄见谅，我一时兴起为收住，只是你这屋里就此物最便宜，我便指着它攻击了~”
“那你也可到院外一试嘛！”
“抱歉抱歉，师弟我也是见猎心喜，回头寻一张更好的赔你，却不知师兄是从何处寻得的这两样宝贝~”
齐休也是拎得清轻重之人，自是不会计较他，随意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一件凡物而已，赔我那倒不必。我觉着，这便是咱们此次攻打那两家的最大战利，全得自明家元智储物袋。
我估摸着这两样物事也是咱这山门领地前主人所有，郭、明两家当年自立门户，应是瓜分了一些矿石，那明元智手上有此物，想必是等着将来法器升阶重制用。”
展元鹏听罢来龙去脉，便担忧起另一件事来：“我见这制备之法所言，就算所有材料步骤都正确，炼制也有不小几率失败，更可能备够二阶材料，只炼出一阶成品，这点矿石恐怕我用来摸索熟悉也不够哇~”
“嘿嘿~你想瞌睡，自然有人送枕头，师弟且看~”齐休又摸出一件布帛，指着某处，递给展元鹏。
“嘿嘿，难怪明家不惜卖身依附孟家，也要设法夺取咱这山门，按这“玉衡仙宗莽荒山脉堪舆并注”所述，纳虚石原矿就在这山门灵地某个峰头地下出产，再配合制备之法，当真是一笔大大横财，假以时日，我们必能依靠此物，为门派贡献更多活水！”
“那也得命中有此一运呐，唉~！”齐休长长一谈，转喜为忧。
“不打紧的，师兄，咱们不是还有三年半时间折腾吗，我相信届时总能逢凶化吉。”展元鹏倒是比齐休乐观许多。
“罢了，你便先试制起来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师兄遇事若能多往好处想，便能少得许多烦恼~”
······
七玄山主峰半腰，一阵淅沥沥绵绵秋雨，窸窸窣窣落在屋顶，给这片青瓦涂上一层洇氲，自有一股清静优美，张龄踩着步道上浅浅水坑，竟有一种重回前世的错觉。
自家洞府到牛胜男那件小院，离得有一里地，中间隔着展萱萱住所，张龄并不急着赶路，慢悠悠一路晃荡着，享受着难得一见与前世相类的情境氛围。
足足用了一刻钟，才到得牛胜男院门口，轻叩门环三声，过得数息，院门洞开，张龄抬脚入内。
却见牛胜男正坐在东北角那凉亭，与展萱萱、李梦媛说着什么，三人时不时发出阵娇笑。
“唉，不看修为，光说年纪，这几位在前世也算青春靓丽，活泼可爱；只是生于此界，入得修仙，但如今却少有清静问道之时，若能个个像她们此刻这般无忧无虑，那该多好！”张龄远远欣赏着这幅《秋雨美人图》，感受到亭子里这股活泼气氛，一时间惆怅满怀，站定发呆。
正回忆思考着，却听牛胜男突兀一声大吼传来：“兀那小子，呆呆傻傻站着作甚，莫非要偷窥师姐们？还不滚过来！”
这“娇嗔怒吼”瞬间引得另两人咯咯直笑，花枝一阵乱颤。
张龄被这一吼惊吓，回过神来，便疾步行去。
“你此番过来，是要收回那件青木炫光扇？可是我已于上次战前，给了陈傲林也~”张龄道明来意，牛胜男面色为难，郁闷着开口。
“不是收回，是暂借一用，那日我既赠与师姐防身，自是没有今日索回的道理。”张龄怕她误会，赶忙解释道。
牛胜男更是纳闷了，好奇问道：“那你要用它作甚？”
“暂时还不能细说，过几日有眉目了，再退还此物告于你~”师尊有交代，张龄怕她大嘴巴不把门，这里又有另两人在场，只好硬着头皮隐瞒。
“切！那你自己个找他要去~”
“咳，我怕他多心···”
“我去要就不怕了么，师弟你今日真皮子痒了啊？~！”
“嗐，多大个事，我去请他来，又不费许多功夫，你俩稍安，喝茶堵嘴吧！”展萱萱见二人又拌起嘴来，忙劝一句起身寻陈傲林。
不多时，便领着陈傲林过来，相互见礼过后，牛胜男向他提起索回法器之事。
陈傲林见牛胜男索要，自无不可，取出法器，交还过来。
“还给你，小气鬼！”牛胜男转手便交给张龄，顺带揶揄一句。
“呵呵~”张龄正要将这青木炫光扇收回储物袋，却听这陈师弟口中冷笑连连，又见他脸色似有怒气。
嗯？
张龄心说这小子什么毛病，自从映照本命，充入内门，怎一日日傲骄起来，刚入门时不这样啊~
正要摆出师兄架子教训他一顿，却听牛胜男快他一步说话：“你小子，怎也学起张龄这小气鬼来，他方才已言明，只是借来一用，过几日便还与你。”
“师姐既为张师兄开口解释，师弟自然是信的，其实你不用解释，我都会给你的~
师姐见谅！小弟此前于战阵中颇有一番感悟，又得了那日天道眷顾，已摸到三层的边了，不日应会突破，修行正自紧要处，便不打扰师兄师姐们谈事，告辞！”陈傲林依然生冷不忌，说完一番夹枪带棒之话，又献宝邀功一般提起修为之事，便要走。
“你竟要突破了，这修炼速度简直令我刮目相看，只是突破时可能遭遇凶险，师弟得当心呐！”牛胜男高声一吼，语气带着一丝惊喜，一丝关切。
“嘿嘿，届时再来向师姐汇报~”感觉到师姐话中态度，陈傲林终于收起臭脸，拱手离去。
“咦，这两人？不对劲！”张龄旁观一阵，顿感神奇。
陈傲林一只脚刚踏出院门，便听牛胜男高声说道：“哦对了，回头道宗喜事办完，咱在三年内便没了灭顶之忧，我那日准备突破筑基时，没来由遭受雷击，实在古怪得紧，只是当时重伤无法行动，此后又担心家里，便没再管这事。
我想着，既然现在有些闲暇，咱们找个时间，约上几位同门好手，回你老家一探究竟。”
陈傲林一听，大喜过望，忙出言请求：“好的，烦请师姐带上我，一年多未归家，小弟也甚是挂念双亲。”
“对哦，此去还可劝他们搬来山门左近，方便照顾，梦媛师妹管着凡人一摊事，可劳动她帮忙照拂一二。”
“无妨，我届时山门里找个地方让他们来住吧。”
“如此，那便多谢师姐了，提前谢过李师姐了！”
······
张龄得了师尊吩咐，乔装打扮一番，赶到流沙坊市，自然是挂一副丑脸。
寻到万宝楼，依上次做法与孙掌柜后堂见面。
见礼完毕，孙掌柜开口说道：“哟嚯，张老弟，没想到你家竟如此生猛，独力吃下郭氏、明氏，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咦？我家打战离得老远，您怎知此事？”张龄方知道那场大战情报已泄，纳闷问一句。
孙掌柜双手合击，发出啪啪声响，开口探问：“呵，看来老弟是直奔我这？”
“那是自然～”
“那你稍后去那“明家客栈”瞧瞧，自然明白一切！”
“好吧，说起来能有如此大胜也是侥幸，更要感谢老兄你这破阵符也~”
“哦？想必那日定然是精彩纷呈，明家翻来覆去那几句我已看腻了听腻了，你快以自身见闻，将详情细细说来！”孙掌柜胸中燃起熊熊八卦烈火，赶忙催促道。
“那日~”张龄揉揉面颊，沉思一阵娓娓道来。
听着张龄叙述，孙掌柜双目异彩连连，是不是拍手叫绝。
“呵哟，你竟受得如此重伤？今日见你全须全尾，神完气足，想必是大好了？”听他讲完，再细细对他打量一番，孙掌柜好奇说道。
“呵，幸而识得你两位老兄！我用了郝兄处采买的生肌丸，已然伤病尽去也！”
“说起来，幸运也是一种冥冥中的实力，这破阵符其实效用没那般大，若不是你运气好，定然是收不到这么好效果。你家有你，可真是福运双至~”
“孙兄过奖了，小弟万不敢当！”
“哈哈～～”
“嘿嘿～～”
……
盏茶寒暄过去，张龄掏出“青木炫光扇”，递给孙掌柜。
“张兄弟这是何意？”孙掌柜接过来把玩一阵，纳闷问道。
静室里，展元鹏脑门上贴着一块玉简，陷入沉吟，面露欣喜。
过得许久，拿下玉简边把玩着，边试着总结道：“这《【青木炫光扇】制备全解》，涵盖了材料解析、粗胚制备、成品组装、符线刻画、锻造要点难点，到祭炼口诀、用法注意事项、克制与反克制等各方面进行归纳总结、演绎详解，根据材料品阶炼制手法等的差异，法器成品分界从一阶到三阶不等，最高可达三阶上品，端的是事无巨细，自成体系。
尤其是关于预置充能这方面的探索，称得上是奇思妙想，鞭辟入里。
咱们得了这制备之法，加以善用，不仅可充实木系弟子战斗实力，还可对外出售，补贴不少门中经济。”
齐休想到一事，接过话头补充起来：“当年张龄曾以练气二层修为，凭借一件瞬间发出红光攻击的精巧充能法器，配合时机和战局把控，在流沙坊市擂台击败原玉衡宗陈青松，当真是出其不意。
那陈青松手上所用，便是一件可充能的二阶中品青木炫光剑，一阶形态为羽扇，二阶形态为长剑，可惜他修为低微，这扇子充能后也只三道，强行切换二阶形态修为又不足，因此才让张龄有了可趁之机，以弱胜强击败此人。
那充能暗器【血玉蝉】·····。”
展元鹏听罢微微惊诧，当日他并未在场，只听后面展萱萱回门时略提了一嘴，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今日自掌门齐休口中复盘当日细节，才得以了解个中曲折原委。
“竟还有这样物事，只有充能攻击一种方式，若用在刺杀偷袭，当是一件绝佳利器！若我等再有这宝贝制法，当如虎添翼也！”展元鹏不由得感叹憧憬起来。
“咳咳，师弟不可得寸进尺，好高骛远～”齐休摸摸鼻头，悻悻然劝道，他其实也如此想过，只是不现实。
展元鹏随即又苦笑起来，朝着齐休摊手说道：“如今有了制备之法，我便可以尝试炼制起来，炼制所需大部分材料均可寻得，只是这玉简里载明，须有一种“纳虚粉”用于刻画符线，才能使法器具备充能储灵、变化形态之妙用。
恕师弟我眼拙见识浅，这“纳虚粉”是何物，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若没了这种材料，炼制出来的法器便只能归为寻常大路货色。”
齐休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只盯着他嘿嘿作笑。
展元鹏顿时感觉不自然起来，忙摸摸脸颊，却是空无一物，一时间闹了个尴尬没趣。
“哈哈，你看~~”见他这般笨拙反应，齐休禁不住促狭起来，随即自储物袋摄出一块鹅蛋大透明矿石，手中渡出一道白色金系灵力过去，瞬间便见其散发一道莹莹光晕。
齐休手一松，这石头也不掉地，兀自悬浮起来，颇为神妙。
过得许久，原本稀薄的白色光晕渐渐消散，石头“啪嗒”一声落地。
齐休指指地上那石头，对展元鹏示意：“你来试试。”
展元鹏瞧见方才情形，心中已有了模糊明悟，便听齐休吩咐，摄过此物，渡入一道火红灵力，那矿石吸收了便发出红艳光晕，随即他眯起双眼，手中火系灵力源源不断输入。
吸收展元鹏灵力越多，这矿石表面光晕越发明亮起来，直到丹田灵力耗去十分之一，石头光芒一闪。展元鹏见状再往某处打出道灵力，却见石头表面发出一红色锥形光芒，向前方飞出，瞬间便击中了静室中一方桌面。
“噗~”一声闷响，那桌子化为齑粉，齐休顿时面现肉痛之色，脸色一黑。
“果然如此，想必这便是那制备“纳虚粉”的原矿了？”正要责备他冒失，却见展元鹏双目放出一抹精光，一句话脱口而出，声震屋瓦。
“咳咳，师弟果然于炼器一道颇有天赋，只可惜我这千年紫檀木桌子遭了殃~”齐休一脸郁闷，语气中倒是调侃多于责备。
展元鹏忙垮下脸来道歉：“师兄见谅，我一时兴起为收住，只是你这屋里就此物最便宜，我便指着它攻击了~”
“那你也可到院外一试嘛！”
“抱歉抱歉，师弟我也是见猎心喜，回头寻一张更好的赔你，却不知师兄是从何处寻得的这两样宝贝~”
齐休也是拎得清轻重之人，自是不会计较他，随意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一件凡物而已，赔我那倒不必。我觉着，这便是咱们此次攻打那两家的最大战利，全得自明家元智储物袋。
我估摸着这两样物事也是咱这山门领地前主人所有，郭、明两家当年自立门户，应是瓜分了一些矿石，那明元智手上有此物，想必是等着将来法器升阶重制用。”
展元鹏听罢来龙去脉，便担忧起另一件事来：“我见这制备之法所言，就算所有材料步骤都正确，炼制也有不小几率失败，更可能备够二阶材料，只炼出一阶成品，这点矿石恐怕我用来摸索熟悉也不够哇~”
“嘿嘿~你想瞌睡，自然有人送枕头，师弟且看~”齐休又摸出一件布帛，指着某处，递给展元鹏。
“嘿嘿，难怪明家不惜卖身依附孟家，也要设法夺取咱这山门，按这“玉衡仙宗莽荒山脉堪舆并注”所述，纳虚石原矿就在这山门灵地某个峰头地下出产，再配合制备之法，当真是一笔大大横财，假以时日，我们必能依靠此物，为门派贡献更多活水！”
“那也得命中有此一运呐，唉~！”齐休长长一谈，转喜为忧。
“不打紧的，师兄，咱们不是还有三年半时间折腾吗，我相信届时总能逢凶化吉。”展元鹏倒是比齐休乐观许多。
“罢了，你便先试制起来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师兄遇事若能多往好处想，便能少得许多烦恼~”
······
七玄山主峰半腰，一阵淅沥沥绵绵秋雨，窸窸窣窣落在屋顶，给这片青瓦涂上一层洇氲，自有一股清静优美，张龄踩着步道上浅浅水坑，竟有一种重回前世的错觉。
自家洞府到牛胜男那件小院，离得有一里地，中间隔着展萱萱住所，张龄并不急着赶路，慢悠悠一路晃荡着，享受着难得一见与前世相类的情境氛围。
足足用了一刻钟，才到得牛胜男院门口，轻叩门环三声，过得数息，院门洞开，张龄抬脚入内。
却见牛胜男正坐在东北角那凉亭，与展萱萱、李梦媛说着什么，三人时不时发出阵娇笑。
“唉，不看修为，光说年纪，这几位在前世也算青春靓丽，活泼可爱；只是生于此界，入得修仙，但如今却少有清静问道之时，若能个个像她们此刻这般无忧无虑，那该多好！”张龄远远欣赏着这幅《秋雨美人图》，感受到亭子里这股活泼气氛，一时间惆怅满怀，站定发呆。
正回忆思考着，却听牛胜男突兀一声大吼传来：“兀那小子，呆呆傻傻站着作甚，莫非要偷窥师姐们？还不滚过来！”
这“娇嗔怒吼”瞬间引得另两人咯咯直笑，花枝一阵乱颤。
张龄被这一吼惊吓，回过神来，便疾步行去。
“你此番过来，是要收回那件青木炫光扇？可是我已于上次战前，给了陈傲林也~”张龄道明来意，牛胜男面色为难，郁闷着开口。
“不是收回，是暂借一用，那日我既赠与师姐防身，自是没有今日索回的道理。”张龄怕她误会，赶忙解释道。
牛胜男更是纳闷了，好奇问道：“那你要用它作甚？”
“暂时还不能细说，过几日有眉目了，再退还此物告于你~”师尊有交代，张龄怕她大嘴巴不把门，这里又有另两人在场，只好硬着头皮隐瞒。
“切！那你自己个找他要去~”
“咳，我怕他多心···”
“我去要就不怕了么，师弟你今日真皮子痒了啊？~！”
“嗐，多大个事，我去请他来，又不费许多功夫，你俩稍安，喝茶堵嘴吧！”展萱萱见二人又拌起嘴来，忙劝一句起身寻陈傲林。
不多时，便领着陈傲林过来，相互见礼过后，牛胜男向他提起索回法器之事。
陈傲林见牛胜男索要，自无不可，取出法器，交还过来。
“还给你，小气鬼！”牛胜男转手便交给张龄，顺带揶揄一句。
“呵呵~”张龄正要将这青木炫光扇收回储物袋，却听这陈师弟口中冷笑连连，又见他脸色似有怒气。
嗯？
张龄心说这小子什么毛病，自从映照本命，充入内门，怎一日日傲骄起来，刚入门时不这样啊~
正要摆出师兄架子教训他一顿，却听牛胜男快他一步说话：“你小子，怎也学起张龄这小气鬼来，他方才已言明，只是借来一用，过几日便还与你。”
“师姐既为张师兄开口解释，师弟自然是信的，其实你不用解释，我都会给你的~
师姐见谅！小弟此前于战阵中颇有一番感悟，又得了那日天道眷顾，已摸到三层的边了，不日应会突破，修行正自紧要处，便不打扰师兄师姐们谈事，告辞！”陈傲林依然生冷不忌，说完一番夹枪带棒之话，又献宝邀功一般提起修为之事，便要走。
“你竟要突破了，这修炼速度简直令我刮目相看，只是突破时可能遭遇凶险，师弟得当心呐！”牛胜男高声一吼，语气带着一丝惊喜，一丝关切。
“嘿嘿，届时再来向师姐汇报~”感觉到师姐话中态度，陈傲林终于收起臭脸，拱手离去。
“咦，这两人？不对劲！”张龄旁观一阵，顿感神奇。
陈傲林一只脚刚踏出院门，便听牛胜男高声说道：“哦对了，回头道宗喜事办完，咱在三年内便没了灭顶之忧，我那日准备突破筑基时，没来由遭受雷击，实在古怪得紧，只是当时重伤无法行动，此后又担心家里，便没再管这事。
我想着，既然现在有些闲暇，咱们找个时间，约上几位同门好手，回你老家一探究竟。”
陈傲林一听，大喜过望，忙出言请求：“好的，烦请师姐带上我，一年多未归家，小弟也甚是挂念双亲。”
“对哦，此去还可劝他们搬来山门左近，方便照顾，梦媛师妹管着凡人一摊事，可劳动她帮忙照拂一二。”
“无妨，我届时山门里找个地方让他们来住吧。”
“如此，那便多谢师姐了，提前谢过李师姐了！”
······
张龄得了师尊吩咐，乔装打扮一番，赶到流沙坊市，自然是挂一副丑脸。
寻到万宝楼，依上次做法与孙掌柜后堂见面。
见礼完毕，孙掌柜开口说道：“哟嚯，张老弟，没想到你家竟如此生猛，独力吃下郭氏、明氏，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咦？我家打战离得老远，您怎知此事？”张龄方知道那场大战情报已泄，纳闷问一句。
孙掌柜双手合击，发出啪啪声响，开口探问：“呵，看来老弟是直奔我这？”
“那是自然～”
“那你稍后去那“明家客栈”瞧瞧，自然明白一切！”
“好吧，说起来能有如此大胜也是侥幸，更要感谢老兄你这破阵符也~”
“哦？想必那日定然是精彩纷呈，明家翻来覆去那几句我已看腻了听腻了，你快以自身见闻，将详情细细说来！”孙掌柜胸中燃起熊熊八卦烈火，赶忙催促道。
“那日~”张龄揉揉面颊，沉思一阵娓娓道来。
听着张龄叙述，孙掌柜双目异彩连连，是不是拍手叫绝。
“呵哟，你竟受得如此重伤？今日见你全须全尾，神完气足，想必是大好了？”听他讲完，再细细对他打量一番，孙掌柜好奇说道。
“呵，幸而识得你两位老兄！我用了郝兄处采买的生肌丸，已然伤病尽去也！”
“说起来，幸运也是一种冥冥中的实力，这破阵符其实效用没那般大，若不是你运气好，定然是收不到这么好效果。你家有你，可真是福运双至~”
“孙兄过奖了，小弟万不敢当！”
“哈哈～～”
“嘿嘿～～”
……
盏茶寒暄过去，张龄掏出“青木炫光扇”，递给孙掌柜。
“张兄弟这是何意？”孙掌柜接过来把玩一阵，纳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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