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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里红妆

    转眼间半月过去了,辛月出嫁的日子到了~

    辛月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琉璃和拂响在忙前忙后地弄她,先是梳洗,然后繁琐的嫁衣里三层外三层,凤冠霞帔,大红色的纱裙,绣着各种花鸟图案,领子有金线绣的稻穗,头戴精致的凤冠,上面镶嵌各种精致的翡翠玛瑙,两支长流苏插在两侧,后面是绛蓝色的点翠珠饰也布满整个盘花发髻,脖子上戴一个软璎珞,软璎珞的正中间是一个金锁头,串满珍珠,后背带了一个背云流苏,鞋子是蜀锦金丝绣着两支鸾鸟,还有一圈小珍珠装饰,鞋子前面是绛蓝色珠翠。

    “小姐今日真漂亮啊。”琉璃一边说着一边给辛月画着眉毛。

    “你们的手真的巧。”琉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加上大红色的嫁衣,衬得她气色特别好,弯弯的柳叶眉,额间的梨花妆,正红色的朱唇,琉璃还给辛月扑点粉色的水粉在脸上。

    “小姐的耳环还没戴。”对比琉璃的放松,拂响更多的是紧张。

    拂响找着耳环,不多时找出一个绛蓝色点翠耳环给辛月戴上。

    “拂响,不用紧张,不会出什么事的。”辛月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这时一身鹅黄色长裙的东方松雪迈进屋子,说:“这是谁家的大美人啊,今天这么漂亮啊。”

    “看你说的,我哪天不漂亮。”辛月看着一身鹅黄色的东方松雪说着。

    “哈哈哈哈哈。”东方松雪笑笑。

    “走吧,时间也到了,该出去了。”辛月说完,琉璃端着一个红色鸳鸯盖头,东方松雪给她盖在头上,辛月扶着琉璃起身,拂响和琉璃分别站在辛月两侧,扶着她出门,东方松雪在后面跟着。

    辛月在城外不远的一个庄子出嫁,这是太子名下的庄子,此时庄子外面站满了人,都是京城的权贵家族,轩辕烨一身大红色衣袍装扮,身上戴着一个大红花,头上束着发髻,戴着一个比平时还要贵气的金黄色头冠,上面镶的是四爪蟒,辛月的父亲辛元也来了,泪眼婆娑的,女儿出嫁本是高兴事,他一看到太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文冠胤又是被轩辕烨叫来充当礼仪官,他也是一身红色,只不过是偏红色,见辛月出来,上前迎接,说:“辛大小姐,请上轿。”

    辛元强忍泪水,抓着辛月的手,说:“女儿啊,爹一直都在啊,别害怕。”

    此刻,辛元谋反的心思都有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嫁给了太子,就这么卷入了皇权的斗争当中,日后免不了各种明枪暗箭。

    “爹爹,放心。”辛月拍了拍辛元的手,安慰他。然后便松开了手,由琉璃和拂响扶上娇子,辛元专门给辛月定做的,十八抬的点翠万工大轿,外面镶满了蓝色翠鸟羽毛的点翠,还有各种珍珠装饰,轿子里面也是上好的狐狸皮毛制作的软榻,里面有十二颗夜明珠照亮,轿子整体是用香云纱覆盖,轿子的木檐上挂满了大红色的芍药花。

    “起轿~”文冠胤吆喝一声,十八个壮丁一齐抬起轿子,轿子门帘前的珠翠晃动,轩辕烨一跨坐上一匹赤兔马,文冠胤跨上另一匹马,伴随着唢呐和锣鼓的响声,迎亲大部队开始行进了。辛元给辛月准备了厚厚的嫁妆,九十九辆马车戴着大红花,紧随其后,可以说是十里红妆。东方松雪的马车和一众官员的马车跟在后面。

    辛月进入马车就拿下了盖头,琉璃靠近窗户,悄悄地说:“小姐,柜子里面有糕点,小姐要是饿了就吃,老爷特意交代的。”

    辛月倒腾倒腾轿子,发现里面什么都有,有各种精美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还有薄毯,这是怕她凉着,狼崽竟然也在其中的一个柜子里,看到辛月打开柜子,跳出来窝在辛月的怀里。

    轩辕烨今天的心情很好,加上新郎官的大红色衣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一个阳光向上的大男孩,文冠胤看着他,抱怨说:“你就没有别的手下吗?非得让我来当这个迎亲使。”

    轩辕烨回怼道:“你整日待在议事阁,都不出门,今天的太阳很好,让你见见太阳。”

    “我想看太阳,也用不着起得比鸡还早。”天刚蒙蒙亮,文冠胤就开始弄这些事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礼部的事,大大小小的规矩流程一堆一堆又一堆。

    迎亲的队伍走得不快,刚一进城,城墙上有人泼洒花瓣,城中百姓,纷纷靠边退让,看着骑着大马的风姿绰约的太子,和旁边风流倜傥的文冠胤,文冠胤貌比潘安,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很少出门,这一瞬间吸引了大批女子艳艳的目光,同时又羡慕迎亲队伍的豪华奢靡。

    “这应该就是文大人吧,好帅啊,我要嫁给他。”

    “文大人不仅人长得帅,还位列议事阁,前程一片光明。”

    “文大人还未娶妻!”

    “看那轿子,都是点翠和珍珠,好漂亮啊。”

    “十八抬大轿,阵仗太豪华了。”

    “辛家大小姐的嫁妆好丰厚啊,这时十里红妆啊。”

    “太子殿下亲自去迎亲,这是由多宠爱辛家大小姐啊。”

    女孩子家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有盯着文冠胤的脸的,有盯着辛月嫁妆的,有人欢喜就有人愁。不过一个时辰,迎亲的队伍就到了东宫门前,东宫一改往日的宁静,门楣都挂满了大红绸缎和大红花,贴满了喜字,而门前都站满了宾客,有达官贵族,有皇亲国戚,福管家一脸笑容地接待,看到迎亲的队伍过来,连忙上前迎接。

    轩辕烨和文冠胤下马,辛月的轿子也落了下来,辛月由拂响和琉璃扶着,过马鞍,跨火盆等一系列流程礼仪,这些礼仪,文冠胤可是一个都没省,兢兢业业地操办。然后辛月和轩辕烨一人拿着大红花的一端,步入正厅。

    “新人到。”有小厮汇报。

    坐在主位的是皇上和皇后,皇上和皇后都是一身明黄的衣袍,看着轩辕烨和辛月两人牵着大红花走进来。

    “一拜天地~

    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

    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

    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文冠胤在一旁高喊着。

    轩辕烨和辛月转身,对着门口拱手作揖,弯腰三拜。

    “二拜高堂~

    一鞠躬,敬父母,骨肉情,情如东海,

    二鞠躬,谢父母,养育恩,恩重如山,

    三鞠躬,祝父母,享天伦,长寿百年。”文冠胤在一旁高喊着。

    轩辕烨和辛月对着皇上和皇后,拱手作揖,弯腰三拜。

    “夫妻对拜~

    一鞠躬,一心一意,一往情深,白头偕老,

    二鞠躬,两厢情愿,两全其美,永浴爱河,

    三鞠躬,三生有幸,三星高照,永结同心。”这一通喊下来,文冠胤的嗓子要废了。

    轩辕烨和辛月对着拜了三拜。

    “礼成,送入洞房。”终于喊完了!文冠胤如释重负,这本来是宫里太监的活,偏偏要他来干!

    皇上依旧面不改色,皇后一脸慈祥地看着两个新人,轩辕烨和辛月从旁边离开正厅,步入洞房,辛月由琉璃扶着坐在床榻上,轩辕烨则是回去接待前厅的宾客。

    “以后礼部的事,你说什么,我都不干了,我这嗓子啊。”文冠胤一边捏着嗓子,一边瞪着轩辕烨说道。

    轩辕烨没有理会文冠胤,拿起酒杯,去接待朝中宾客,你一杯我一杯,轩辕烨来者不拒,文冠胤转身快跑,赶紧找个消停地方待着,他的嗓子可都要喊哑了,他可不去帮轩辕烨挡酒。

    距离夜晚还有些时间,还有一些流程就是晚上入洞房了,他现在可以找个亭子歇歇,荷花池旁边就有一个亭子,他吩咐手下,拿上一壶茶水和糕点,他得润润嗓子,坐在凉椅上,拿出折扇,给自己扇了扇。

    “大人,请用茶。”一个小厮端着一壶茶水和一些糕点放到石桌上,给文冠胤倒了一杯茶。

    这时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姐,夫人和大小姐在前厅吃席,我们去哪?”南禾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跟着脚步飞快的东方松雪,说道。

    “我们去找辛月,一上午她也没吃什么东西,她肯定是饿了。”东方松雪路过亭子,也看到了文冠胤。

    文冠胤喝一口茶水,润润嗓子,开口说道:“这是哪家的小姐,要去哪?若是迷路了,本官可以帮忙带路。”语气和声音依旧是温润如玉的自己。

    “臣女的确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自己可以找回去的,不劳大人费心。”东方松雪淡淡地看了一眼文冠胤,转身就走别的路了。

    文冠胤看着远去的鹅黄色的身影,笑了笑,没在意,继续喝着茶水,扇着手中的扇子。

    东方松雪没来过东宫,东宫又大,她只得用轻功跳到房顶上,挨个院子找,左找右找,终于在一个院子里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拂响,而拂响也看到了朝这边过来的东方松雪,赶紧过去迎接。

    “东方二小姐怎么来了?”拂响问道。

    “你家小姐的洞房是在这里吧,我带了点饭菜,你家小姐还没吃饭。”东方宋雪解释说道。

    “里面就是了。”拂响说,然后给东方松雪带路。

    噔噔蹬,敲门声传来,琉璃在门内问:“谁?”

    “是东方二小姐。”拂响回答道。

    “进来。”辛月说道。

    拂响推开门,东方松雪拿着食盒走进去,拂响和南禾在外面放哨。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带吃的。”辛月看着东方松雪手里的食盒,顿时两眼放光。

    东方松雪一进门就看到没盖盖头的辛月坐在桌子旁边,吃着糕点,她赶紧将食盒放下,琉璃上前拿出里面的饭菜,有花椒鸡、清炒笋丝、清炒四季豆、鱼丸蔬菜汤,外加一盘米饭,还有几双筷子几个碗。

    “吃吧。”东方松雪说道。

    “琉璃,坐下一起吃,你吃完换拂响进来吃。你和南禾吃了吗?”辛月说完,琉璃坐下,一主一仆就开始狂吃。

    “我俩吃完来的,你们慢点吃,不够我再去买。”东方松雪看着这主仆二人狼吞虎咽的,这真是饿着了。

    辛月和琉璃谁也没说话,就是吃,琉璃吃得快,吃完就换拂响进来吃了。

    “轩辕烨也是过分,他倒是在前面大鱼大肉的,也不想着给我准备点吃的。”辛月一边吃着,一边控诉着轩辕烨。

    “没事,你有我呢。”东方松雪看着辛月说道。

    “这东宫这么大,你怎么找过来的?”辛月嘴里嚼着一个鸡腿,说道。

    “挨个院子找太慢了,我跳上房盖,从上往下俯瞰。”东方松雪说道。

    “你竟然会武功?没人看到吧。”辛月倒是有些惊讶。

    “碰见了今天的礼节司仪,不过他没认出我,你认识吗?他长得挺好看。”东方松雪回想刚刚文冠胤摇着折扇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

    “今日的礼节司仪是文冠胤,他那张脸确实是好看。”辛月没有在意,继续吃着,吃饱了擦擦嘴,躺倒床上不想起来。

    “你这吃完了,我也该走了,晚上还有闹洞房,我再过来帮你。”拂响吃完就把饭菜和碗筷放回食盒里,东方松雪坐了一会转身就走了,换琉璃进来看着,拂响依旧在外面看着。

    夜晚前厅~

    轩辕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杯中的酒,皇上和皇后也吃的差不多了,准备走了,“臣等/儿臣恭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和皇后走后,宾客也走了一部分。

    “太子殿下娶了辛家独女,这辛家巨大的产业就都是太子殿下的了。”

    “依我看啊,未央王再勇武,也就是个武将,就像镇远侯那样,太子殿下可是储君,又娶辛家的独女,掌握朝廷大部分重要产业,还有辛家卫辅佐,登基称帝,指日可待。”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各位宾客,今日太子殿下还要入洞房,就不招待了,日后再大摆宴席招待大家,请回吧。”福管家看天色也不早了,最重要的事还没办呢,既然皇上皇后都走了,他就开始轰人了。

    “好好好。”

    达官显贵都走了,轩辕烨和文冠胤等去了内院,而花婧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东方松雪的影子。

    “看到松雪了吗?”花婧皱着眉头问东方松萝。

    “松雪应该是去闹洞房了。”东方松萝笑着说道。

    “闹洞房?女孩子去闹什么洞房?你过去看看,别让松雪挨欺负。”花婧担忧地说着。

    花婧说完,东方松萝跟在礼部的人后面去了内院,果然,就看到东方松雪拦在门前,不让这些人闹洞房,东方松萝快步闪身站在前面。

    “小妹,喜欢新奇热闹的事,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东方松萝挡在东方松雪的面前。

    轩辕烨笑笑说:“无碍,东方二小姐年纪小,喜爱玩闹是正常的,都散了吧,后面的礼节就都免了吧,月儿辛苦一天也累了。”

    文冠胤看着东方松萝背后的东方松雪,心想:原来你是东方松雪啊。

    文冠胤散去人群,然后说:“人都散了,也请东方小姐回府吧。”

    “松雪,走吧。”东方松萝说完,就拉着东方松雪走了。文冠胤也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准备回去洗洗睡了。

    轩辕烨看着门口的拂响和琉璃,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琉璃和拂响相视一眼,都纷纷退下了,轩辕烨推门就看到辛月脱了凤冠霞帔,卸下了凤冠,散下三千墨发,躺在了床榻的里面,还有个狼崽,躺在她旁边。

    “你倒是潇洒,吃东西了?”轩辕烨走过去,拎起狼崽就扔了出去,然后坐在床榻旁边。

    狼崽知道这个人厉害,自己还没长大,不敢叫嚣,只得乖乖地去找琉璃。辛月被刚刚闹洞房的声音吵醒,只是半眯着眼,闻到酒味,起身看到轩辕烨扔出狼崽,还坐在床边。

    “我不妨碍你纳妾,但你不可以碰我。”辛月抱着被子气愤地说道。

    “好。”轩辕烨看着浑身是刺的辛月,竟然也答应了下来。

    辛月可也不管轩辕烨睡哪,她直接躺下,继续睡了,累一天了,太困了。轩辕烨给辛月往里推了推,躺在床榻外侧,散下头发,脱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