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痴虫生念
“怮璃！不要消失…”我不禁失声喊道，踢开绊脚的凳几，追了出去。
他们跑得可真快，拐进巷弄，就不见人影。
又跟丢了吗？我失落地扶着墙垣，大喘着向前走去。
“对不住，抱歉，都是我的错……”这是怮璃的声音？
我跑过这房屋，见那小孩正站在不远处的桥头之上，向河里倒着我们的药包。他如若单纯为药，领了药包，完全可以径直跑掉，可是他却故意停下来倒药，就像是侯准时机，专门做给我们看。
“诶！”那可是我们搭配研磨，辛辛苦苦准备了几日几夜的心血！我欲冲上前去，转念一想，又准备绕路从他后面包抄。
怮璃拦住了我，继续向他说道：“你可以向我撒气，但这药，你母亲，你家人都是可以喝的…”
那小孩不理，把纸包往下一扔，冲我们做个鬼脸，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可怜了药材，大家的辛劳，还污浊了河水…明明就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怮璃失神喃喃道。
“怎么了怮璃？”
“啊，没事，我的问题，得我来解决…”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我不再问了，只是握着她的手。
怮璃她，还是不愿和他人分担烦恼吗？
我和怮璃走回药摊，继续收拾。恰逢阿锋夏苗归来，骑着骏马围绕我们的摊头转悠。
“听说你们首日布施啊，析王和叶家千金亲自操办，可真是百年难见，没想到还真让我给遇着了。”他笑着翻身下马，银袍玉鞍，英姿飒爽，“刚好又热又渴，此乃解暑汤药？我来尝尝。”
阿锋说着端起那小孩刚刚放下的汤水。
“等下！”怮璃急忙喊道，可阿锋手快，一碗已经下肚。
“怎么了？”我们都惊慌诧异地看向怮璃。
“啪”地一声，阿锋摔碗在地，双手捂着脖子，露出痛苦的神情。
怮璃飞奔而上，拿衣袖掩着手，去扒开阿锋的手，看他的口齿，检查刚刚拿碗的左手。
“是垠哧虫！大家都不要直接碰他！”
垠哧虫？我曾经听怮璃提起过，这好像是一种在死亡时才会散发较多毒性的虫子。因我压根不敢触碰虫子，更别说杀死，所以不大在意。但是这里怎么会出现死亡的垠哧虫呢？
“珸逸！”怮璃撕下裙摆，包扎我的双手，“毒素侵体，会红肿痛痒，请你遏制住他染毒的双手和脖颈以上肌肤，保护好自己，也不要让他人触碰到他，我立刻就回去取药。”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想要涌上来带走阿锋的仆人和手下，“有机会的话先用清水冲洗伤口，珸逸，拜托你了！”
怮璃她终于……看她素青破碎裙裳的身影逐渐淡出我的视野，我第一次切实感觉到了被她信任与交付的滋味。好！既然如此，我一定要证明给她看，有的时候，信任他人，也是可以的，只要我们共同努力，阿锋一定会没事的！
“阿桂！小莲！小荷！控制场面！”
“阿锋！阿锋！”我攥住阿锋使劲乱动、想要挣脱的双手，“阿锋！请你相信我和怮璃！稍微再忍耐一下！会没事的，阿锋！”旁人争闹更甚，阿桂他们下手自有分寸，不敢逾越，恐怕也要招架不住。
“阿锋！”短短一瞬，阿锋的双手和刚刚抓挠过的脖颈，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更别说喝了整整一碗的口腔和五脏六腑，我咬牙切齿，眼中泛出泪来。
“阿锋，我知道你向来自傲，满招损，往往遭受他人妒忌与陷害。但我现在求求你，相信我和怮璃，这毒不是我们下的，我们不想害你。我知道这样说没有根据，又很蛮横无理，但是拜托你…拜托你！暂时……”我的泪像失了堤坝的洪水，抑制不住，就要滴到阿锋的脸上。
关键时刻，阿锋翻着痛苦的白眼，蠕动干裂的嘴唇，使尽最后气力，向手下喘息道：“别闹了……”
“姜侯！”阿锋手下各个英勇神武，困惑不解。但看到阿锋一说完，就立即厌恶地闭上了眼睛，想是不喜他们嘈杂，还是停了下来。
“也别闲着，找净水为姜侯冲洗伤口！”
我们一边冲洗，一边待怮璃赶来，看她让小荷反复给阿锋灌入和吐出药物，又和小莲不断冷敷、擦抹红肿肌肤，反复三次，阿锋才渐渐舒缓一些。
“好了，”怮璃稍喘口气，“来人，备轿，送姜侯回府。”
怮璃将收拾整顿工作交予我们，上轿同阿锋一起前往姜府，以便更好看顾病情。
我们围坐怮璃房前的清黛亭，直待夜半吃仆人准备的消夜提神时，怮璃方归。
“辛苦了。”我把尚且温热的红糖板栗糕、蜜桃荔枝果脯和清心莲子汤推给怮璃，小荷自去为我再备一份。
待她坐下稍息，我问道：“阿锋如何？”
“已无大碍，夜间还有些温病，交与姜家医官料理。阿锋知道不是我们，看我操劳一日，故催我早归。”
早？搞不懂他俩的时间观念，罢了罢了，“没事就好，那毒…”我咀嚼着肉脯，犹豫道。
“你也怀疑是那总角小儿下的？”
“只是不愿相信，如此恶毒…刚才阿桂说看见阿锋有几次驷马高车，伤到过人，恐有人被碾死也未可知，我怀疑有彼缘故，才让一小孩下此狠手。”
“太巧了，阿锋每每即兴出游，行踪不定，与我们来往，相较其他子爵，又不甚密切。”
“那你如何看待？”
“那毒是孩子自愿下的，专门冲我来的。”
我略微惊色，拿些凉茶漱口。
“抱歉珸逸，牵连你们，你们需多加小心才是。”
“无妨，无妨。”我打趣着又去拿她盘里的栗糕。
“诶，今日，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怮璃见状，反问道。
“什么？什么什么消失？”我汗如雨下。
“就是我去追那孩子时，你说的。”
“什么消失啊，我说的是消食！消食！我们不是刚茶歇…”
“哦？这样啊，那你腰上几时换了新的玉佩？”她越身凑过来翻看我在她去姜府后刚挂上的蓝田玉佩，“诶？这玉色，尤其是这流苏好生眼熟，嗯？”
“啊……这个…这个…因为今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嘛。”我差点被栗糕噎个半死。
“纪念何物？阿锋受难日吗？”
“也可以罢。”我略显局促。
“哈哈哈哈。”
“主要是纪念我们一起…把阿锋给救了过来。”我终于勉强说了出来。
“你也辛苦了。”怮璃笑着过来拥抱我，拍拍我的背，以示安抚。
什么男女有别、肌肤之亲，向来都不在她的言行举止被限制的范围之内。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更喜欢用肢体接触来表达情感。
我浑身烫得可怕，想，明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明明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可是为什么这一点，我到现在竟然还是没有能够好好地适应？
“啊，说真的，今日，比起那有药可治的五脏六腑，我更担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忽然放过我，转而问道。
我摇摇头。
“是人面啊！哈哈，阿锋生得张美人面，因我而毁容，可就惨啦！”
“啊？你不信任我吗？”
“我可没说，好了好了。”怮璃迅速起身，“明日还要布施呢，早些睡吧珸逸。”她摆摆手，跑进厢房，小莲、小荷道声万福，自关上房门。
“你看，毛亨注解的诗经，涉及男女的总要说句后妃之德，要求后妃不妒忌。真是奇怪，珸逸，你难道不觉得爱是无法做到不妒忌的吗？特别是人。”
“嗯，是的，毛亨注解的也只是他个人，或者是他当时的时代对这些旧诗的观点，时过境迁，解读自然会有歧义与误读。但毛亨的意图是调理后宫关系，上行下效，以促百姓婚姻关系和美，我觉得他的出发点不是那么得糟糕，所以可以接受。那你觉得这妒忌的问题要怎样处理才好？”
“谈不上处理，古往今来，妒忌总被批判，被排斥，还有人将之归类为一大罪行。可是，我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够做到不妒忌。因为妒忌就是人本性的一部分呀，和其他善恶本性一样，就像人身上的骨肉，但是又不像骨肉那样可以很容易地剔除。当然，妒忌之所以能这么吸引众人目光，也必定有它的道理。”
“什么道理？”
“那就是它所产生的结果。”
“那妒忌总规是会有结果的啊，不然憋在心里，自己消化，该有多难受呀。”
“是的，妒忌要不累积爆发，要不就消磨灭亡。”
“灭亡？刚刚不是说不可剔除的吗？”
“我以为妒忌产生的根本在于爱与关注。如果当事人的爱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与失望中消散，对那些俗事俗物的关注度逐渐降低，那么妒忌也就自然而然地隐而不见了。”
“也就是说，要做到不妒忌，爱和关注也会随之消失了，对吗？”
“是的，我觉得是这样。可能是因为我本身特别善妒吧。”
“你特别善妒？”
“或许妒忌也是分轻重的，或许妒忌与爱的关系也是有深浅的，或许真的有人能做到又爱又不妒忌，但我现在还不行。所以我觉得毛亨对后妃和妻妾的要求太过苛刻。又要她们关爱皇帝、丈夫，又要她们宽容大度，不妒忌，那不只有装了吗？”
“哈？”
“装作爱，或装作不妒忌。只有两种可能。”
“或许是这样的，那你，总是对谁，产生妒忌？”
……
他们跑得可真快，拐进巷弄，就不见人影。
又跟丢了吗？我失落地扶着墙垣，大喘着向前走去。
“对不住，抱歉，都是我的错……”这是怮璃的声音？
我跑过这房屋，见那小孩正站在不远处的桥头之上，向河里倒着我们的药包。他如若单纯为药，领了药包，完全可以径直跑掉，可是他却故意停下来倒药，就像是侯准时机，专门做给我们看。
“诶！”那可是我们搭配研磨，辛辛苦苦准备了几日几夜的心血！我欲冲上前去，转念一想，又准备绕路从他后面包抄。
怮璃拦住了我，继续向他说道：“你可以向我撒气，但这药，你母亲，你家人都是可以喝的…”
那小孩不理，把纸包往下一扔，冲我们做个鬼脸，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可怜了药材，大家的辛劳，还污浊了河水…明明就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怮璃失神喃喃道。
“怎么了怮璃？”
“啊，没事，我的问题，得我来解决…”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我不再问了，只是握着她的手。
怮璃她，还是不愿和他人分担烦恼吗？
我和怮璃走回药摊，继续收拾。恰逢阿锋夏苗归来，骑着骏马围绕我们的摊头转悠。
“听说你们首日布施啊，析王和叶家千金亲自操办，可真是百年难见，没想到还真让我给遇着了。”他笑着翻身下马，银袍玉鞍，英姿飒爽，“刚好又热又渴，此乃解暑汤药？我来尝尝。”
阿锋说着端起那小孩刚刚放下的汤水。
“等下！”怮璃急忙喊道，可阿锋手快，一碗已经下肚。
“怎么了？”我们都惊慌诧异地看向怮璃。
“啪”地一声，阿锋摔碗在地，双手捂着脖子，露出痛苦的神情。
怮璃飞奔而上，拿衣袖掩着手，去扒开阿锋的手，看他的口齿，检查刚刚拿碗的左手。
“是垠哧虫！大家都不要直接碰他！”
垠哧虫？我曾经听怮璃提起过，这好像是一种在死亡时才会散发较多毒性的虫子。因我压根不敢触碰虫子，更别说杀死，所以不大在意。但是这里怎么会出现死亡的垠哧虫呢？
“珸逸！”怮璃撕下裙摆，包扎我的双手，“毒素侵体，会红肿痛痒，请你遏制住他染毒的双手和脖颈以上肌肤，保护好自己，也不要让他人触碰到他，我立刻就回去取药。”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想要涌上来带走阿锋的仆人和手下，“有机会的话先用清水冲洗伤口，珸逸，拜托你了！”
怮璃她终于……看她素青破碎裙裳的身影逐渐淡出我的视野，我第一次切实感觉到了被她信任与交付的滋味。好！既然如此，我一定要证明给她看，有的时候，信任他人，也是可以的，只要我们共同努力，阿锋一定会没事的！
“阿桂！小莲！小荷！控制场面！”
“阿锋！阿锋！”我攥住阿锋使劲乱动、想要挣脱的双手，“阿锋！请你相信我和怮璃！稍微再忍耐一下！会没事的，阿锋！”旁人争闹更甚，阿桂他们下手自有分寸，不敢逾越，恐怕也要招架不住。
“阿锋！”短短一瞬，阿锋的双手和刚刚抓挠过的脖颈，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更别说喝了整整一碗的口腔和五脏六腑，我咬牙切齿，眼中泛出泪来。
“阿锋，我知道你向来自傲，满招损，往往遭受他人妒忌与陷害。但我现在求求你，相信我和怮璃，这毒不是我们下的，我们不想害你。我知道这样说没有根据，又很蛮横无理，但是拜托你…拜托你！暂时……”我的泪像失了堤坝的洪水，抑制不住，就要滴到阿锋的脸上。
关键时刻，阿锋翻着痛苦的白眼，蠕动干裂的嘴唇，使尽最后气力，向手下喘息道：“别闹了……”
“姜侯！”阿锋手下各个英勇神武，困惑不解。但看到阿锋一说完，就立即厌恶地闭上了眼睛，想是不喜他们嘈杂，还是停了下来。
“也别闲着，找净水为姜侯冲洗伤口！”
我们一边冲洗，一边待怮璃赶来，看她让小荷反复给阿锋灌入和吐出药物，又和小莲不断冷敷、擦抹红肿肌肤，反复三次，阿锋才渐渐舒缓一些。
“好了，”怮璃稍喘口气，“来人，备轿，送姜侯回府。”
怮璃将收拾整顿工作交予我们，上轿同阿锋一起前往姜府，以便更好看顾病情。
我们围坐怮璃房前的清黛亭，直待夜半吃仆人准备的消夜提神时，怮璃方归。
“辛苦了。”我把尚且温热的红糖板栗糕、蜜桃荔枝果脯和清心莲子汤推给怮璃，小荷自去为我再备一份。
待她坐下稍息，我问道：“阿锋如何？”
“已无大碍，夜间还有些温病，交与姜家医官料理。阿锋知道不是我们，看我操劳一日，故催我早归。”
早？搞不懂他俩的时间观念，罢了罢了，“没事就好，那毒…”我咀嚼着肉脯，犹豫道。
“你也怀疑是那总角小儿下的？”
“只是不愿相信，如此恶毒…刚才阿桂说看见阿锋有几次驷马高车，伤到过人，恐有人被碾死也未可知，我怀疑有彼缘故，才让一小孩下此狠手。”
“太巧了，阿锋每每即兴出游，行踪不定，与我们来往，相较其他子爵，又不甚密切。”
“那你如何看待？”
“那毒是孩子自愿下的，专门冲我来的。”
我略微惊色，拿些凉茶漱口。
“抱歉珸逸，牵连你们，你们需多加小心才是。”
“无妨，无妨。”我打趣着又去拿她盘里的栗糕。
“诶，今日，你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怮璃见状，反问道。
“什么？什么什么消失？”我汗如雨下。
“就是我去追那孩子时，你说的。”
“什么消失啊，我说的是消食！消食！我们不是刚茶歇…”
“哦？这样啊，那你腰上几时换了新的玉佩？”她越身凑过来翻看我在她去姜府后刚挂上的蓝田玉佩，“诶？这玉色，尤其是这流苏好生眼熟，嗯？”
“啊……这个…这个…因为今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嘛。”我差点被栗糕噎个半死。
“纪念何物？阿锋受难日吗？”
“也可以罢。”我略显局促。
“哈哈哈哈。”
“主要是纪念我们一起…把阿锋给救了过来。”我终于勉强说了出来。
“你也辛苦了。”怮璃笑着过来拥抱我，拍拍我的背，以示安抚。
什么男女有别、肌肤之亲，向来都不在她的言行举止被限制的范围之内。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更喜欢用肢体接触来表达情感。
我浑身烫得可怕，想，明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明明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可是为什么这一点，我到现在竟然还是没有能够好好地适应？
“啊，说真的，今日，比起那有药可治的五脏六腑，我更担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忽然放过我，转而问道。
我摇摇头。
“是人面啊！哈哈，阿锋生得张美人面，因我而毁容，可就惨啦！”
“啊？你不信任我吗？”
“我可没说，好了好了。”怮璃迅速起身，“明日还要布施呢，早些睡吧珸逸。”她摆摆手，跑进厢房，小莲、小荷道声万福，自关上房门。
“你看，毛亨注解的诗经，涉及男女的总要说句后妃之德，要求后妃不妒忌。真是奇怪，珸逸，你难道不觉得爱是无法做到不妒忌的吗？特别是人。”
“嗯，是的，毛亨注解的也只是他个人，或者是他当时的时代对这些旧诗的观点，时过境迁，解读自然会有歧义与误读。但毛亨的意图是调理后宫关系，上行下效，以促百姓婚姻关系和美，我觉得他的出发点不是那么得糟糕，所以可以接受。那你觉得这妒忌的问题要怎样处理才好？”
“谈不上处理，古往今来，妒忌总被批判，被排斥，还有人将之归类为一大罪行。可是，我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够做到不妒忌。因为妒忌就是人本性的一部分呀，和其他善恶本性一样，就像人身上的骨肉，但是又不像骨肉那样可以很容易地剔除。当然，妒忌之所以能这么吸引众人目光，也必定有它的道理。”
“什么道理？”
“那就是它所产生的结果。”
“那妒忌总规是会有结果的啊，不然憋在心里，自己消化，该有多难受呀。”
“是的，妒忌要不累积爆发，要不就消磨灭亡。”
“灭亡？刚刚不是说不可剔除的吗？”
“我以为妒忌产生的根本在于爱与关注。如果当事人的爱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与失望中消散，对那些俗事俗物的关注度逐渐降低，那么妒忌也就自然而然地隐而不见了。”
“也就是说，要做到不妒忌，爱和关注也会随之消失了，对吗？”
“是的，我觉得是这样。可能是因为我本身特别善妒吧。”
“你特别善妒？”
“或许妒忌也是分轻重的，或许妒忌与爱的关系也是有深浅的，或许真的有人能做到又爱又不妒忌，但我现在还不行。所以我觉得毛亨对后妃和妻妾的要求太过苛刻。又要她们关爱皇帝、丈夫，又要她们宽容大度，不妒忌，那不只有装了吗？”
“哈？”
“装作爱，或装作不妒忌。只有两种可能。”
“或许是这样的，那你，总是对谁，产生妒忌？”
……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