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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南越市

    打着卫健协会副主席的旗号跑了各大银行,专项低息贷款门都没有!在商言商,天上不会掉馅饼,就是掉下来,也有个高的先得到,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呢!

    江悦不想麻烦邱玉成,据说,邱书记还可能在年后两会升为省常委、高官兼任市高官,不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漏了西瓜,得不偿失!

    两会的筹备紧锣密鼓的开展,会议的日期越来越近了,省卫健系统开会一致选举江悦作为系统界别的代表参加两会。

    江悦感觉无所适从了,这可不是小事情,长这么大还没有参加过市里的两会,何况是省里的会议?按照程序,难道不是应该从区里-市里-省里层层选拔?

    既然要参会,还必须提交议案,这就难倒了只有中专学历的江悦,自己连个报告都写不出来,怎么会写议案呢?好在省卫健委办公室早就有所准备,结合全省系统内工作开展情况及面临的主要问题,拟了初稿,请专家润色一番,领导审阅之后,基本定稿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当然,江悦必须深入基层一线进行调研,显得议案更接地气,更有“烟火味”。

    于是,按照既定的时间表和计划表,江悦用一周时间,在当地领导陪同下深入基层卫生局、制药厂、市县区乡镇各级医院进行实地调研,关注基层医院硬件建设,推进居民医疗体系改革持续开展。

    初到东川市,陪同的副市长宁磊是一位京城银监协会下派的挂职干部,研究生毕业,一米八的个头,戴着无边框水晶眼镜,文质彬彬,风度翩翩,谈吐风趣,深得江悦好感,私下里聊天,才知道宁磊是京城望族的准女婿,女朋友谢芳在某部委副厅级干部,眼看一个帅哥被打上赘婿标签,江悦不禁心中感叹不已。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话果真不假。

    宁磊也是第一次下派挂职,初来乍到,借机熟悉一下分管业务,于是,两人在众花捧月的氛围中,先后一起到基层调研了三天时间,晚上,江悦入住当地的酒店,少不了接待应酬深度交流,几杯之后,宁磊就被江悦的美貌和海量折服了,那眼神简直就是快乐崇拜!

    江悦微笑不语,始终矜持有度,保持距离,直到调研结束,才握手依依惜别,驱车去了南越市,心灵的火花没有发生碰撞,但是,心底的小火苗在肆意的升腾。

    谢芳是在大家族体制内成长起来的,观念比较传统,思想比较保守,循规蹈矩一直是规范行为,江悦的性格正好相反,活泼乐观,洞察入微,胆大心细,貌似清纯可人,实则美媚妖娆。

    一般男人都以为是自己的菜,可是,江悦这盘菜,一般人只能鞭长莫及、望洋兴叹。

    南越市的领导已经在高速路出口等待了,江悦的商务车一下出口,打开车门,就有领导介绍,“您好,***,这是我们常务副市长朱自立朱市长”,江悦一愣神,急忙握住朱市长的手,笑着说,“朱市长好,领导这么忙,不用亲自过来接的”。

    朱自立瘦瘦的身材,一米七八的个子,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他谦恭的笑了笑,“应该的,***是省代表,欢迎来南越调研指导。”

    简单的寒暄之后,本来要先入住酒店,江悦坚持先去基层医院看看实际情况。朱市长也就不再勉强,陪同走了比较近的两家乡镇医院。

    江悦看了基础设施投入和硬件配备,确实和东川市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字,“穷”!

    看着江悦很沉默,朱自立只好介绍,“***,可能和兄弟县市没法比,和省城更没法比,可是,这就是实际情况,我们也没有必要刻意粉饰太平,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最真实的存在。”

    江悦点点头,“朱市长,这次调研,说实话,我是带着议案和问题来的,就是要直面现实,分析困难,我的任务,不是解决问题,但是,起码要实事求是的反映问题,帮助和督促解决问题。”

    朱自立连忙答应着,“是的,***,说实话,这还是好一点的医院,在偏僻的山区,乡镇医院更是捉襟见肘,这些工作都怪我们自己没有做好具体工作,财政穷,投入少,关心不够。”

    “我理解,朱市长,看着老百姓面临住院难,看病贵等一系列问题,我想,每一位干部都要勇于担当,为民谋福,相信朱市长也是同感吧?”江悦发自肺腑之言。

    “***,您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是换届刚上来不久,感觉到百废待兴,脱贫、教育、医疗、招商,无一不是大事,都关系到老百姓的菜篮子、米袋子和幸福指数,目前,哪里有幸福可言,责任重大啊”朱自立用手擦着头上的冷汗。

    江悦心里沉甸甸的,回到酒店,谢绝了丰盛的晚宴,借口胃不舒服,让厨房做了一碗清水面,窝了一盒荷包蛋,在房间里吃了。

    大家看着已经端上来的饭菜,有点尴尬,不吃吧,浪费更可耻,吃吧,领导不出席!朱市长大手一挥,“吃吧,该吃饭还得吃饭,该工作还得工作,没上的菜就别做了,该节省的还得节省!”大家只好闷头吃饭。

    一夜无话,江悦却难以入眠,心灵被震撼了,那门诊楼,那住院处,病房的简陋,医药的缺乏,专业医生的奇缺,那医院唯一的救护车已经行使了40多万公里的里程。百废待兴,确实是真实的写照。

    朱自立也失眠了,自省没有多说什么,现状就是现实,他今天出面接待的意图很清晰,如果江悦能帮助南越市争取一点资源更好,解决不了也就那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了想,也就坦然入睡了。

    早餐时,朱自立陪着一位矮胖子一起过来了,“***,这是我们的董文市长,听说您来调研,一定要过来陪您吃早餐”。

    江悦只好站起来,“董市长好,您忙就是了,不用太客气了”。

    董文伸出胖乎乎的双手,和江悦握了一下,“欢迎啊,***亲自来调研,,给我们南越带来无限的希望啊,听说昨天太劳累,也没好好吃饭?这可不行,工作归工作,健康可是第一位的”,他亲自端起碗,给江悦盛了一碗小米粥,“来,多喝点稀饭,养胃”。

    江悦客气了一番,看了一眼朱市长,才就座。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朱市长已经发过微信,提示董市长要来,自己没注意看,对他印象才好了点,市长亲自来,重视程度那就不言而喻。

    上午,董市长陪同一起看了医药公司、妇幼保健院和市人民医院,江悦心情好了很多,起码可以看,勉强支撑起了医疗系统的正常运转。整个市区,看起来,没有的大的商超综合体。这一点,可是一个商机。

    坐在车上,江悦和董文聊起了云悦购超市的经营理念,董文很感兴趣,极力邀请务必推荐到南越来开分店连锁。江悦没有立即表态,又说起了医药连锁药店物流配送和“医药+医院创新合作模式”,董文和朱自立更是如获至宝,简直把江悦当成了“女神”,当即表示聘为南越市的招商大使。

    董文介绍了南越120万人口的红利,属于典型的农业大市,虽然地处偏远山区,当地物产资源丰富,可以说藏富于民,只是财政赤字受传统观念影响,当地没有大企业入住,没有工商业的税收作为支柱,未来的市场潜力可期。

    江悦感受到了一番赤诚之情。午饭时,车队开进了附近的一家风景优美的农家乐,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颇有意境。

    董文和朱自立特意领着江悦去爬了农家乐后面的一座小山,感受了满山红叶的别致景观,不由让江悦想起了枫叶红红康养项目,此情此景,显然是首选之地。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沙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

    当你站在山脚下看世界,只能看到眼前几百米的的山石、树影;

    当你站在半山腰看世界,看到刚才挡在你面前的树木,已经成为你脚下的风光;

    当你站在高山之巅,极目远眺,所有的风景尽收眼底,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的视线。

    你的认知水平越来越高,站的更高更远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困惑你的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江悦似乎有点顿悟了。

    回来吃饭时,发现又有一位五十多岁的领导站起农家乐门口迎接。董市长向前一步介绍,“江总,我们黄维胜书记说一定要见见您,特意赶过来陪你吃顿饭”

    黄维胜书记满面笑容的摆摆手,“江总好啊,早就听说您过来,昨天正好在外地开会,赶的早不如赶的巧,我就直接过来了,吃饭是小事,关键是认识江总才是大事啊”。

    江悦一听,“黄书记这么忙,还亲自赶过来,是我的荣幸,早应该先去拜见您的,失礼了呀”。

    “哪里哪里,到了南越,我应该尽地主之谊,不然,谭局和刘局饶不了我啊”黄维胜对江悦的底细是门清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这次是师出有名,有备而来。

    江悦这才恍然大悟,自嘲道,“黄书记是谭哥和刘哥的朋友啊,那就更没有外人了,不在于吃什么,关键是和谁吃,这很重要。”

    “好,高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南越是荒僻之野,我等也是竭尽全力,条件虽然简陋,江总一行,如仙女下凡,天降福音,难得难得啊”黄维胜书记亲自引领进了小草屋单间,陪同人员在大厅吃简单的工作餐。

    见了真佛,就得烧真香。江悦大体介绍了省立医院与枫叶红红康养项目的合作前景,董文和朱自立也汇报了路上和江悦探讨的云悦购超市及医药连锁的合作意向,黄维胜书记一拍大腿,喝道,“江总是我们的贵人啊,财神爷驾到,必须喝一杯!”

    董文揭开了锅盖,江悦一看,原来是铁锅炖大鹅,怪不得满院香飘。

    说话间,秘书拿来一箱酒,没有商标,就叫小泥窖。打开两瓶,酒香飘溢。

    黄维胜亲自给江悦倒满一杯,自己端起一个大碗,倒了三杯,双手举起,“三杯美酒敬亲人,江总一来,喜讯连连,三三不断,情深意长,干!”说完,咕咚咕咚,瞬间秒杀。

    江悦也不客气,直接杯空见底。董文和朱自立见状,赶紧跟上节奏。

    黄维胜兴致昂然,“江总是海量,我知道,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江总的对手,可以说,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但是,我们三个,舍命陪美女!不醉不归,因为,江总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年年招商,年年分任务,年年还是桃花依旧笑春风,年年都是倒数第一名,谁不想当官一任,造福一方,可是,我这是最后一届了,也想安安稳稳的退居二线,给老董交上接力棒,这个穷地方,省里外派干部都不来啊,宁可去东川市当个副手,也不愿意来南越干一把手,您说,江总,难不难?”。

    “其实,黄哥说的我明白,男人嘛,不难能算男人吗?我看,黄哥、董哥、朱哥也是热血男儿,也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绩,小妹,没有多少资源,但凡有一点能帮助的地方,一定不遗余力!”江悦端起杯子,回敬道,“我也三杯酒,三六九,往上走,六六顺,干了”。

    黄维胜招呼秘书,让大家先回去,只留下一辆车等候。秘书大为惊奇,崇敬的看了一眼江悦,答应着出去了,看来,黄书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喝酒了,今天绝对是特例。

    一箱酒六瓶很快见底了,黄维胜书记还让秘书拿酒,江悦制止了,“黄哥,今天就适可而止啊,改天,去省城,我请黄哥,叫着谭哥和刘哥一起,好好喝一杯如何?”

    黄维胜书记有点醉意了,“也好,说实话,今天这酒喝的痛快淋漓。我肯定是喝不过江总,我有自知之明,江总这份情谊,我记住了,一辈子的好妹妹,能在这时候来南越,能推心置腹的说实话,能不遗余力的帮我们,这份情,是大义!至真至诚的道义,巾帼英雄,名不虚传啊”。

    饭后,黄维胜书记安排秘书搬了两箱小迷糊酒送到江悦的商务车上,江悦连声谦让,黄书记挥挥手,“酒不值钱,当地的特色,这份情谊,江总一定要收下”。

    江悦只好作罢,按下车窗,和黄书记、董市长、朱市长再见。

    黄维胜、董文和朱自立的车一直送到去省城的高速路口,江悦不得不下车握别,才满怀感慨的返程。

    盛情难却!实实在在的情感,实实在在的不易。

    江悦没想到,黄书记他们回去之后开了常委会议,专题研究黄书记亲自带队去省城实际考察,制定配套的优惠政策,争取几个项目的落地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