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哔哔赖赖，言阙无地自容
李冲听到宫女的话，心头一紧。随即想起，这应该是言阙的手笔。又放下心来。对府卫开口道：“你去通知康总管，让他马上到书房去等本王。”
又对其他人吩咐道：“宫羽姑娘待在王府。乘三姑娘要麻烦你保护我到宫门前了。你和这个小宫女到王府门口等我。”
“没问题！”乘三点点头。宫羽也没提出异议。
李冲把王妃和秦般渃叫上。急匆匆吩咐康总管，暂时代掌王府的事情。就出府了。
路上把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下。李冲可以确定是言阙的计划。听宫女说，皇后娘娘发病时，正是众嫔妃在正阳宫例行朝拜的时候，不知怎么了皇后娘娘突然就有些犯晕，起身的时候就晕了，幸好刘掌司及时扶住了皇后娘娘。马上传唤了御医，刘掌司就让这宫女把消息告诉誉王府。
乘三被安排在宫门外等候。李冲和王妃、秦般渃疾步赶到正阳宫。御医也一时没有查到什么原因。李冲急忙问道：“刘掌司，今天例礼朝拜的时候静嫔在不在？”
刘掌司不明白李冲的意思。还是马上回道：“回殿下！静嫔娘娘在的。”
李冲马上说道：“静嫔是医女出身，又在现场。想必比其他人清楚这个症状。你安排个人去问问静嫔，母后的这种情况会有哪些可能？”
刘掌司马上吩咐一个女官去办。李冲见王妃和秦般渃跪在皇后身边赔皇后说道。只是皇后声音有些无力。
李冲又说道：“刘掌司，去把左廷司叫来，本王有话要说。”
“是！”刘掌司马上出去，按规矩誉王是无权吩咐后宫的女官的。但誉王是皇后膝下的皇子。皇后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介意种僭越。
不到一刻左廷司就与刘掌司进来了。左廷司以为誉王要责罚她的失职。急忙道：“拜见誉王殿下，皇后娘娘晕倒，奴婢失职。请殿下责罚！”
李冲淡淡道：“刘掌司，坐廷司。你们一个是负责母后起居的。一个是协助母后管理后宫事务的。在这后宫之中，你们是母后最为信任的人。母后身体一直很好，昨天还好好的。没有任何征兆，今日突然如患了大病一般。怎么回事还用本王说吗？”
刘掌司左廷司皆是一跪：“奴婢知罪！奴婢正在让人审问。”
李冲冷冷开口：“母后会突然晕倒，只能是食饮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你们马上去查。今日出现在正阳宫的下人，接触过任何杯碗茶碟的，一个都不能漏掉。查出来，把人拿下等本王处理！尤其是发现与昭仁宫有来往的人。只要有三分怀疑就要监视，有六分怀疑的找个理由直接杖毙！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对母后下手！”
刘掌司和左廷司立马领命：“奴婢遵命！”两人匆匆离去。秦般渃慢慢说道：“臣妾也懂一点医理，看样子不太像昭仁宫做的。母后除了看上去四肢无力外，并没有其他不妥。”
李冲沉声道：“御医也说过了。我自然知道这个，只是母后的饮食都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万一下次是昭仁宫的人出手，后果就可怕了。不趁这次机会彻底排查一番，我不放心。”
皇后听见李冲说的话，眉宇间出现慈祥的模样。声音温柔又无力说道：“皇儿有心了…”
李冲急忙向前关切的问道：“母后，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微弱的说道：“皇儿不用担心，只是感觉有些疲累……”
不多一会儿那个女官回来说出了静嫔的猜测。其中一样就是软蕙草，服后会让人四肢无力，食欲减退，但药性只能持续六到七天。
李冲急忙道：“瑾儿，般渃，你们在这里陪着母后。我想起一个事要马上确认一下，要回府一趟！”
秦般渃看着李冲关心道：“殿下，需要臣妾的帮忙吗？”
李冲摇摇头：“这次不用，事后再告诉你们。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嗯！”皇后轻轻回应。哪怕是王妃也猜测出李冲要做的事，肯定与皇后这次晕倒有关。王妃看向秦般渃。秦般渃知道她的想法，摇头道：“我也不知，殿下没有和我说过这事。”
李冲带着乘三回府直奔书房。取了一个册子，又备上一筐橘子。就带乘三拜访言侯府。看守府门管事见誉王前来。急忙施礼迎入厅堂。言豫津准备出门人，就听说誉王到访。急忙到厅堂见礼，看到厅中摆着一筐橘子，不解道：“誉王殿下，你这是亲自来送年礼了吗？”
李冲摇摇头：“本王来找你父亲。对了母后今天晕倒了，平日里母后对你很是喜欢。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看看母后吧。”
言豫津一惊：“姑母晕倒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冲低声道：“一个时辰前的事，只是有点虚弱。你先去吧，本王本王与国舅说点话。”
言豫津马上就猜到，誉王可能趁势让父亲站在誉王那边。不然不会亲自来。言豫津也不好说什么。便道：“那我就先进宫去看姑母了！”
“去吧！”李冲差不多有一半是想绑住言阙。另外一半就是阻止他炸死粱皇。
言侯见誉王摆了一筐橘子在厅中，面色如常。不冷不热的说道：“誉王今年怎么提前登门了？”
李冲故意抓住言侯的道袍轻轻一闻。假装凝眉道：“舅舅，外甥有话要单独跟你说！换个地方吧！”
言阙没有想到自己偷运火药准备炸死粱皇的事，居然被誉王发现了。眼角微张道：“罢了，去书房吧！”
言阙进门，李冲对乘三说道：“乘三姑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舅舅谈谈。你帮忙守护一下。别让人靠近这边，不听的全部打晕。”
乘三往嘴里塞一瓣橘子道：“好！不能太久的，我的橘子吃不了多久。”
李冲温和道：“我尽量，你稍微忍一忍，每天我给你带宫里的点心吃！”
“好！”乘三眉眼弯弯喜道。
带走进书房内室。言阙坐下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失神的眼眸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有的是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有绝望，有哀伤，在这个世界他已经生无可恋。只要遥不可及的地方。才是他想要的归属。没有一丝恐惧。
李冲低声道：“舅舅，是你设计让母后吃了有软蕙草的东西吧？”
言阙苦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冲淡淡道：“我在查太子的私炮坊，但是有一批火药进了皇城却消失了。这么大一批火药不见绝对想做什么大事。我以为是太子对付我的。但是今日母后突然中这种只会七八天不能走动的毒。我就起疑了。要是越氏出手，母后肯定有性命之危。还有7天就是年终尾祭。而祭礼坛又是舅舅设的。我就怀疑到舅舅身上，刚才闻过你的袖袍。确认就是舅舅所为！”
言阙面如死灰，淡淡道：“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我筹谋这么久，居然被你毁了。”
李冲冷淡说道：“舅舅，你真的以为你能成功？真的以为除了我就不会有人发现？如果是别人发现你又如何自处？”
言阙扫一眼李冲，道：“至少到现在为止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人已经把火药埋好了，只要粱皇他祭天之后。燃烧的祭纸点燃引线，整个祭台就会引爆！”
“真是这样。”李冲淡淡道：“所有你设计让母后不能参加祭礼。你倒是还能记得母后是你的妹妹。那母后这些年在宫中受欺负的时候。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就只知道躲在侯府呢？”
“是又如何？”言阙坦然道，“她一身罪孽，我念她是我妹妹，不想让她粉身碎骨……这样已经足够了！”
李冲讽刺道：“言阙，你以为你就高尚吗？母后在宫中孤苦无依，连她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都没能保住。你这个哥哥只想着林乐瑶两兄妹。她的罪孽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要是能像个哥哥保护她，母后会被逼成使用手段自保？你冒灭族之罪，炸死粱皇。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阙心中绞痛，看了李冲近十秒，突然放声大笑：“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就是要让他死。杀了粱皇，就是我的目的。因为他该死，只要能杀掉他，我什么事都肯做！”
李冲哈哈一笑：“你是为了林燮？还是为了林乐瑶？又或者说是为了祁王？”
“对！就是这样！不行吗？”言阙咬紧牙齿，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道：“就因为他是皇帝。是我和林大哥拼死相保，助他登上皇位的皇帝。我们从小一起习文练武，一起平危定局。一起发过多少次誓言，要同患难共富贵，要生死扶持永不相负，他最终一条也没有兑现过。登基第二年，他就夺走了乐瑶。明知我和乐瑶心心相许，他还是毫无顾忌。林大哥劝我忍，我似乎也只能忍，当景禹出世，乐瑶被封宸妃时，我甚至还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放手，只要他对她好就行……可是结果呢？景禹死了，乐瑶死了，连林大哥一族……他也能狠心屠了，如果不是我心灰意冷远遁红尘，他也不会在乎多添我一条命……这样凉薄的皇帝，你觉得他不该死吗？哈哈！我倒是忘了！你是粱皇最宠爱的皇子，你也是最像他的皇子，自然没这种感觉……”
李冲怒道：“言阙，你他妈就是蠢猪。亏老子佩服你。母后说你年方二十，就手执王杖栉节，面对五国来袭。只带了一百随从，就儒袍素带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连大渝皇帝都被你的勇气折服，令人接你入王庭。在宫阶之上辩战大渝群臣，舌利如刀。本就松散不稳利益联盟，被你所破，分崩离析。我大梁将士乘机反攻，方才一解危局。如今看来你是徒有虚名！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
言阙见李冲诋毁自己最得意，最自豪的一件功绩。面色狰狞。李冲不等言阙反驳，气焰更加嚣张一拍桌子骂道：“你个莽夫杀了粱皇又如何？粱皇被炸死之后呢？林乐瑶刚死那会为什么不炸？没立萧景宣做太子的时候为什么不炸？粱皇死了就死了。老子也不在乎！但现在粱皇死了，皇位是不是直接就让太子那蠢货继位了？太子和越氏能放过母后？能容得下我和豫津？他没登上皇位就刺杀我二十余次！登上皇位不安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杀了我和母后吗？对！你不在乎我们，我就先不说这个。粱皇死了，你的林大哥就不被诬陷谋逆了？你心心念念的林乐瑶和祁王就能洗刷污名了？你杀了粱皇一时爽了。这个国家就会血流成河。依附太子的奸臣就会把大梁祸害的让敌国肆意践踏！你自己忍的可笑，活的凄凉。就要把身边的亲人包括豫津都带上陪葬吗！”
李冲道貌岸然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怒怼言阙。大逆不道话，让言阙面皮抽动，又有些无地自容。伸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喃喃道：“我知道对不起豫津，对不起妹妹……他们今生不幸成了我的亲人……也许就是他们的命吧……”
李冲淡淡道：“言阙，回头吧！你这次没有机会了。我能阻挠你这次。但我不想你再做伤害到母后的事！母后与我相依为命二十余年，你不在乎她，本王在乎她。没有母后庇护我可能连还没学会说话就死了。如果骂不醒你，我就不得不让人杀了你！”
言阙眼睛暗淡无光：“还能回头吗？”
李冲沉声道：“为什么不能回头？你想报仇，但是仇不是这样报的。你以为豫津不帮我，就真的能善终？太子上位第一个要陷害死的，肯定是我和母后。你和豫津都是母后的至亲，能有活路？是不是以为粱皇真的对我恩宠？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和母后，都是粱皇故意平衡势力的？这些年我迎合粱皇的心意。不择手段争储就是不想他日太子上位，母后被越氏逼死。”
李冲又淡淡道：“本王答应你，会帮林燮和祁王翻案。不过在此之前，你和豫津要为我所用。本王告诉你我的计划。本王会把父皇身边所有能用的人都挤走！让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到那个时候，本王不仅要翻案，本王还要逼他退位！”
又对其他人吩咐道：“宫羽姑娘待在王府。乘三姑娘要麻烦你保护我到宫门前了。你和这个小宫女到王府门口等我。”
“没问题！”乘三点点头。宫羽也没提出异议。
李冲把王妃和秦般渃叫上。急匆匆吩咐康总管，暂时代掌王府的事情。就出府了。
路上把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下。李冲可以确定是言阙的计划。听宫女说，皇后娘娘发病时，正是众嫔妃在正阳宫例行朝拜的时候，不知怎么了皇后娘娘突然就有些犯晕，起身的时候就晕了，幸好刘掌司及时扶住了皇后娘娘。马上传唤了御医，刘掌司就让这宫女把消息告诉誉王府。
乘三被安排在宫门外等候。李冲和王妃、秦般渃疾步赶到正阳宫。御医也一时没有查到什么原因。李冲急忙问道：“刘掌司，今天例礼朝拜的时候静嫔在不在？”
刘掌司不明白李冲的意思。还是马上回道：“回殿下！静嫔娘娘在的。”
李冲马上说道：“静嫔是医女出身，又在现场。想必比其他人清楚这个症状。你安排个人去问问静嫔，母后的这种情况会有哪些可能？”
刘掌司马上吩咐一个女官去办。李冲见王妃和秦般渃跪在皇后身边赔皇后说道。只是皇后声音有些无力。
李冲又说道：“刘掌司，去把左廷司叫来，本王有话要说。”
“是！”刘掌司马上出去，按规矩誉王是无权吩咐后宫的女官的。但誉王是皇后膝下的皇子。皇后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介意种僭越。
不到一刻左廷司就与刘掌司进来了。左廷司以为誉王要责罚她的失职。急忙道：“拜见誉王殿下，皇后娘娘晕倒，奴婢失职。请殿下责罚！”
李冲淡淡道：“刘掌司，坐廷司。你们一个是负责母后起居的。一个是协助母后管理后宫事务的。在这后宫之中，你们是母后最为信任的人。母后身体一直很好，昨天还好好的。没有任何征兆，今日突然如患了大病一般。怎么回事还用本王说吗？”
刘掌司左廷司皆是一跪：“奴婢知罪！奴婢正在让人审问。”
李冲冷冷开口：“母后会突然晕倒，只能是食饮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你们马上去查。今日出现在正阳宫的下人，接触过任何杯碗茶碟的，一个都不能漏掉。查出来，把人拿下等本王处理！尤其是发现与昭仁宫有来往的人。只要有三分怀疑就要监视，有六分怀疑的找个理由直接杖毙！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对母后下手！”
刘掌司和左廷司立马领命：“奴婢遵命！”两人匆匆离去。秦般渃慢慢说道：“臣妾也懂一点医理，看样子不太像昭仁宫做的。母后除了看上去四肢无力外，并没有其他不妥。”
李冲沉声道：“御医也说过了。我自然知道这个，只是母后的饮食都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万一下次是昭仁宫的人出手，后果就可怕了。不趁这次机会彻底排查一番，我不放心。”
皇后听见李冲说的话，眉宇间出现慈祥的模样。声音温柔又无力说道：“皇儿有心了…”
李冲急忙向前关切的问道：“母后，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微弱的说道：“皇儿不用担心，只是感觉有些疲累……”
不多一会儿那个女官回来说出了静嫔的猜测。其中一样就是软蕙草，服后会让人四肢无力，食欲减退，但药性只能持续六到七天。
李冲急忙道：“瑾儿，般渃，你们在这里陪着母后。我想起一个事要马上确认一下，要回府一趟！”
秦般渃看着李冲关心道：“殿下，需要臣妾的帮忙吗？”
李冲摇摇头：“这次不用，事后再告诉你们。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嗯！”皇后轻轻回应。哪怕是王妃也猜测出李冲要做的事，肯定与皇后这次晕倒有关。王妃看向秦般渃。秦般渃知道她的想法，摇头道：“我也不知，殿下没有和我说过这事。”
李冲带着乘三回府直奔书房。取了一个册子，又备上一筐橘子。就带乘三拜访言侯府。看守府门管事见誉王前来。急忙施礼迎入厅堂。言豫津准备出门人，就听说誉王到访。急忙到厅堂见礼，看到厅中摆着一筐橘子，不解道：“誉王殿下，你这是亲自来送年礼了吗？”
李冲摇摇头：“本王来找你父亲。对了母后今天晕倒了，平日里母后对你很是喜欢。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看看母后吧。”
言豫津一惊：“姑母晕倒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冲低声道：“一个时辰前的事，只是有点虚弱。你先去吧，本王本王与国舅说点话。”
言豫津马上就猜到，誉王可能趁势让父亲站在誉王那边。不然不会亲自来。言豫津也不好说什么。便道：“那我就先进宫去看姑母了！”
“去吧！”李冲差不多有一半是想绑住言阙。另外一半就是阻止他炸死粱皇。
言侯见誉王摆了一筐橘子在厅中，面色如常。不冷不热的说道：“誉王今年怎么提前登门了？”
李冲故意抓住言侯的道袍轻轻一闻。假装凝眉道：“舅舅，外甥有话要单独跟你说！换个地方吧！”
言阙没有想到自己偷运火药准备炸死粱皇的事，居然被誉王发现了。眼角微张道：“罢了，去书房吧！”
言阙进门，李冲对乘三说道：“乘三姑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舅舅谈谈。你帮忙守护一下。别让人靠近这边，不听的全部打晕。”
乘三往嘴里塞一瓣橘子道：“好！不能太久的，我的橘子吃不了多久。”
李冲温和道：“我尽量，你稍微忍一忍，每天我给你带宫里的点心吃！”
“好！”乘三眉眼弯弯喜道。
带走进书房内室。言阙坐下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失神的眼眸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有的是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有绝望，有哀伤，在这个世界他已经生无可恋。只要遥不可及的地方。才是他想要的归属。没有一丝恐惧。
李冲低声道：“舅舅，是你设计让母后吃了有软蕙草的东西吧？”
言阙苦笑一声：“倒是没想到你能这么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冲淡淡道：“我在查太子的私炮坊，但是有一批火药进了皇城却消失了。这么大一批火药不见绝对想做什么大事。我以为是太子对付我的。但是今日母后突然中这种只会七八天不能走动的毒。我就起疑了。要是越氏出手，母后肯定有性命之危。还有7天就是年终尾祭。而祭礼坛又是舅舅设的。我就怀疑到舅舅身上，刚才闻过你的袖袍。确认就是舅舅所为！”
言阙面如死灰，淡淡道：“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我筹谋这么久，居然被你毁了。”
李冲冷淡说道：“舅舅，你真的以为你能成功？真的以为除了我就不会有人发现？如果是别人发现你又如何自处？”
言阙扫一眼李冲，道：“至少到现在为止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人已经把火药埋好了，只要粱皇他祭天之后。燃烧的祭纸点燃引线，整个祭台就会引爆！”
“真是这样。”李冲淡淡道：“所有你设计让母后不能参加祭礼。你倒是还能记得母后是你的妹妹。那母后这些年在宫中受欺负的时候。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就只知道躲在侯府呢？”
“是又如何？”言阙坦然道，“她一身罪孽，我念她是我妹妹，不想让她粉身碎骨……这样已经足够了！”
李冲讽刺道：“言阙，你以为你就高尚吗？母后在宫中孤苦无依，连她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都没能保住。你这个哥哥只想着林乐瑶两兄妹。她的罪孽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要是能像个哥哥保护她，母后会被逼成使用手段自保？你冒灭族之罪，炸死粱皇。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阙心中绞痛，看了李冲近十秒，突然放声大笑：“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就是要让他死。杀了粱皇，就是我的目的。因为他该死，只要能杀掉他，我什么事都肯做！”
李冲哈哈一笑：“你是为了林燮？还是为了林乐瑶？又或者说是为了祁王？”
“对！就是这样！不行吗？”言阙咬紧牙齿，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道：“就因为他是皇帝。是我和林大哥拼死相保，助他登上皇位的皇帝。我们从小一起习文练武，一起平危定局。一起发过多少次誓言，要同患难共富贵，要生死扶持永不相负，他最终一条也没有兑现过。登基第二年，他就夺走了乐瑶。明知我和乐瑶心心相许，他还是毫无顾忌。林大哥劝我忍，我似乎也只能忍，当景禹出世，乐瑶被封宸妃时，我甚至还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放手，只要他对她好就行……可是结果呢？景禹死了，乐瑶死了，连林大哥一族……他也能狠心屠了，如果不是我心灰意冷远遁红尘，他也不会在乎多添我一条命……这样凉薄的皇帝，你觉得他不该死吗？哈哈！我倒是忘了！你是粱皇最宠爱的皇子，你也是最像他的皇子，自然没这种感觉……”
李冲怒道：“言阙，你他妈就是蠢猪。亏老子佩服你。母后说你年方二十，就手执王杖栉节，面对五国来袭。只带了一百随从，就儒袍素带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连大渝皇帝都被你的勇气折服，令人接你入王庭。在宫阶之上辩战大渝群臣，舌利如刀。本就松散不稳利益联盟，被你所破，分崩离析。我大梁将士乘机反攻，方才一解危局。如今看来你是徒有虚名！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
言阙见李冲诋毁自己最得意，最自豪的一件功绩。面色狰狞。李冲不等言阙反驳，气焰更加嚣张一拍桌子骂道：“你个莽夫杀了粱皇又如何？粱皇被炸死之后呢？林乐瑶刚死那会为什么不炸？没立萧景宣做太子的时候为什么不炸？粱皇死了就死了。老子也不在乎！但现在粱皇死了，皇位是不是直接就让太子那蠢货继位了？太子和越氏能放过母后？能容得下我和豫津？他没登上皇位就刺杀我二十余次！登上皇位不安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杀了我和母后吗？对！你不在乎我们，我就先不说这个。粱皇死了，你的林大哥就不被诬陷谋逆了？你心心念念的林乐瑶和祁王就能洗刷污名了？你杀了粱皇一时爽了。这个国家就会血流成河。依附太子的奸臣就会把大梁祸害的让敌国肆意践踏！你自己忍的可笑，活的凄凉。就要把身边的亲人包括豫津都带上陪葬吗！”
李冲道貌岸然的站在道德制高点，怒怼言阙。大逆不道话，让言阙面皮抽动，又有些无地自容。伸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喃喃道：“我知道对不起豫津，对不起妹妹……他们今生不幸成了我的亲人……也许就是他们的命吧……”
李冲淡淡道：“言阙，回头吧！你这次没有机会了。我能阻挠你这次。但我不想你再做伤害到母后的事！母后与我相依为命二十余年，你不在乎她，本王在乎她。没有母后庇护我可能连还没学会说话就死了。如果骂不醒你，我就不得不让人杀了你！”
言阙眼睛暗淡无光：“还能回头吗？”
李冲沉声道：“为什么不能回头？你想报仇，但是仇不是这样报的。你以为豫津不帮我，就真的能善终？太子上位第一个要陷害死的，肯定是我和母后。你和豫津都是母后的至亲，能有活路？是不是以为粱皇真的对我恩宠？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和母后，都是粱皇故意平衡势力的？这些年我迎合粱皇的心意。不择手段争储就是不想他日太子上位，母后被越氏逼死。”
李冲又淡淡道：“本王答应你，会帮林燮和祁王翻案。不过在此之前，你和豫津要为我所用。本王告诉你我的计划。本王会把父皇身边所有能用的人都挤走！让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到那个时候，本王不仅要翻案，本王还要逼他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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