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香神使 古怪婆婆
这里是川城外围大山里的一个村庄，这个庄子里每一年都会在十二岁的女孩中，选出最好看的姑娘送到宗祠里娇养着，称作“女香神使”，女香神使养到及笄之日会自带体香，所到之处百花盛开。族长会将身有异香的女孩儿在及笄那日送去后山向山神祝祷，山神作为奖励会赐予村民大量的天材地宝，什么头大的灵芝，小臂粗的人参之类的东西给女生做嫁妆，得到山神赐予嫁妆的女孩儿就可以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外乡，由山神亲自挑选的高门大户中的好男儿。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选香日，家中有适龄女孩儿的，都会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送到祠堂，让村长挑选。白芷家有两个女儿，她是家中的老二，今年9岁，她上面有个姐姐叫白莲今年刚好12岁。一大早，父母就开始给白莲打扮。
“你是死人啊，你姐姐今天是选香的大日子，慢慢吞吞的，让你打点水这么费劲！要是你姐姐选不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芷的娘给白莲温柔的洗着头发，眼光扫到瘦小的白芷端着一大盆水，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被门槛绊了个趔趄，盆里的水晃荡起来，不小心洒出来一点立马瞪着眼睛骂了起来。
“呸呸呸，孩子他娘，说什么呢，咱们莲儿长得这么好看，其他人哪能跟她比，肯定能选上的。当了香使就能去过好日子咯。”
白芷的爹从里屋走出来，谄媚的看着白莲连声夸道，一点都不像个父亲在和女儿说话，而像对着一尊财神爷。
“是是是，我们莲儿小时候长得倒是一般，后来长开了真是越来越好看，老话儿都说小时丑长大就俊，果然没骗人。谁看见了不夸一句漂亮，不像老二，又黑又丑的，明明小时候也是白白嫩嫩的，怎么越长越砢碜，要是靠她，我们这辈子可是没指望咯。”
白芷低着头，默默地把水倒在自己姐姐旁边的木盆里，这样的话她听过八百遍了，她也想像姐姐那样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可以去参加选香，得到天神的嫁妆给父母带来富裕的生活，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有一年她突然生了一场病，病好以后，皮肤越来越黑，脸上，身上都长出红色的斑点，一块一块的特别吓人。还好村里的看病的枝蔓婆婆说不传染，不然她的父母可能早就把她丢到蛇林喂野兽了。
“行了娘，您也别说妹妹了，长成这样她也不想的，放心吧，我一定能选上香使，让你和爹过上好日子的。您赶紧帮我把头发弄干吧，别错过时间了。”
“哎哎，我的心肝儿哦，有你真是娘的福气噢～杵在这干吗呢，去给你姐姐把今天要穿的裙子拿过来，给我小心点，要是把你姐姐的衣服弄脏了，你就自己去蛇林喂蛇去吧。”
白芷怯懦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姐姐的眼睛，白莲冲她眨眨眼，用口型悄悄地说道：“傻瓜，不会的，放心吧。”
看到姐姐安抚的笑容，白芷抿了抿唇，开心了起来“还好有姐姐，这个家只有姐姐对我最好，她一定会选上神使的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的！”
午时到了，祠堂门口先是敲锣打鼓，拜山神，由村长带领几个宗族元老上完香后就开始选“女香神使”了。
各家的漂亮小姑娘在祠堂堂口站成一排，族长拿出一个青铜香炉往里放入一颗黑色的丸子，一边点燃一边念念有词，白芷矮小被人群堵在最外围，伸长了脑袋也看不见选香的仪式。
“姐姐呢？什么都看不见啊。”
她想了想，看见祠堂外左后方有一棵特别大的莽树，莽树和别的树不一样，枝干叶子都是泛着黑色，是村里的神树，传说会给村民们带来庇佑和财富，所以大人们从来都不让孩子们去靠近攀爬，说是会触怒神灵。莽树长得根壮叶茂，黑色的树干和枝叶在阳光下都像化不开的浓墨。
“反正没人看见，我爬到树上肯定能见着姐姐！”
白芷这样想着，就一溜烟儿的绕开人群去了莽树下，别看她瘦瘦小小的，但因着从小被父母使唤干活，臂力惊人身手敏捷，两三下就爬到了莽树上。外面阳光普照，温暖宜人，白芷爬上树却感到一阵凉意从后背升腾起来。
“这莽树果然是神树，这么大的太阳愣是一点照不进来，不管了，先去看看姐姐。”
白芷摇摇头，把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往外挪了挪。低头一看正是村长进行选香仪式的堂口，白芷身下的这根树枝刚好在祠堂正堂屋檐上面，因着莽树茂盛且漆黑，下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树上坐着人，真是绝好的观景台。
白芷低头向下的时候正看见村长拿着一个香炉念咒，她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被村长高举头顶的香炉上刻着一个牛身人面马蹄的异兽，前面两蹄高抬，昂着身子，张大了嘴，嘴？那是啥？白芷弯下腰又往前凑了凑，那异兽嘴里撕咬的分明是颗人头！人头对准的位置上方就是香炉的龙口，烟雾从中笔直的升起，随着村长嘴里最后一个字读完，笔直的烟雾忽然散成一片笼罩在女孩儿们的头顶上，烟雾静静地盘旋了一会儿，白芷正看的入神，猛地感觉那烟雾跟有生命一样，化成两只眼睛盯着她看。白芷悚然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嘴，隐在黑暗里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对峙了几秒，烟雾直接又聚成一条白线直指第二排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孩儿。
“命由天定，神明所指，新的女香神使——白莲！”
随着村长话音落下，人群沸腾了起来。只有白芷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
“那个烟发现我了？那不只是烟吗？”
白芷在树上呆坐了一会儿，直到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趁着大家都在围观祝贺姐姐，赶紧溜下来往祠堂正门跑去。
白芷跑的太快，没留神撞到一个人身上，摔倒在地。
“哎哟，可撞死我老婆子了，你看见鬼啦，还是火烧屁股了。”白芷赶紧站起来去扶对面的老人家。
“对，对不起，枝蔓婆婆，我，我，我就是赶着去看我姐姐，她被选中了！”
白芷不好意思的说，枝蔓婆婆不是白家村的人，是嫁进来的外地媳妇儿，嫁过来不到一年时间老公就死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枝蔓婆婆长得又好看，一到晚上扒门的就多了，风言风语传的满天飞。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一个屠户大半夜翻墙想要占枝蔓婆婆便宜，不知道是怎么的，一进门就疯疯癫癫的开始转圈，还跑到门口跪下自己抽自己耳光，直到把自己扇得跟猪头一样才停下来。他媳妇儿把他领回去以后，屠户就疯了，满村的晃悠，见人就说自己不是东西，又说枝蔓婆婆不是东西，别人想再问几句，他又好像特别害怕一样闭口不言。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嚼枝蔓婆婆的舌头根子，也没有男人大晚上去枝蔓婆婆家的院子了。枝蔓婆婆就和一只猫一起过到了现在，她总是爱捣鼓一些虫子草药，村里有人生病她还给治好过几回，大家对她又怕又敬。
“你姐姐？哼，不是个好丫头，被选上了也不是好事，有什么可去看的。”
“枝蔓婆婆，你怎么这么说呢，女香神使一年就选一个，每三年一成。成了女香神使的就可以带着山神给的丰厚嫁妆嫁给外面的富贵人家过好日子了！连带着爹娘都沾光，咱村儿里的女孩儿谁不引以为荣啊。我姐姐长得漂亮才能被选上呢～”
“傻丫头，被人卖了还数钱呢，蠢而不自知真是好笑。唉～”“您什么意思啊？”
枝蔓婆婆笑的古怪，说完以后也不再接我的话茬，只说道：“那天小白跑去蛇林被蛇咬了，是你给它抱回来的，还没谢谢你呢。”“那没事，小白好看我喜欢它，应该的。”
“好孩子，好孩子啊，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不要再去莽树上了。”
“啊，您，您怎么知道？”
白芷的秘密被戳破，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祠堂门口姐姐的呼唤声
“二妹，二妹，你在干吗呢，我选上了哦。”白芷应了一声，再回头，发现枝蔓婆婆已经不见了踪影。
满心疑惑的左右找了找喃喃自语道：“怎么走的这样快？”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选香日，家中有适龄女孩儿的，都会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送到祠堂，让村长挑选。白芷家有两个女儿，她是家中的老二，今年9岁，她上面有个姐姐叫白莲今年刚好12岁。一大早，父母就开始给白莲打扮。
“你是死人啊，你姐姐今天是选香的大日子，慢慢吞吞的，让你打点水这么费劲！要是你姐姐选不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白芷的娘给白莲温柔的洗着头发，眼光扫到瘦小的白芷端着一大盆水，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被门槛绊了个趔趄，盆里的水晃荡起来，不小心洒出来一点立马瞪着眼睛骂了起来。
“呸呸呸，孩子他娘，说什么呢，咱们莲儿长得这么好看，其他人哪能跟她比，肯定能选上的。当了香使就能去过好日子咯。”
白芷的爹从里屋走出来，谄媚的看着白莲连声夸道，一点都不像个父亲在和女儿说话，而像对着一尊财神爷。
“是是是，我们莲儿小时候长得倒是一般，后来长开了真是越来越好看，老话儿都说小时丑长大就俊，果然没骗人。谁看见了不夸一句漂亮，不像老二，又黑又丑的，明明小时候也是白白嫩嫩的，怎么越长越砢碜，要是靠她，我们这辈子可是没指望咯。”
白芷低着头，默默地把水倒在自己姐姐旁边的木盆里，这样的话她听过八百遍了，她也想像姐姐那样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可以去参加选香，得到天神的嫁妆给父母带来富裕的生活，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有一年她突然生了一场病，病好以后，皮肤越来越黑，脸上，身上都长出红色的斑点，一块一块的特别吓人。还好村里的看病的枝蔓婆婆说不传染，不然她的父母可能早就把她丢到蛇林喂野兽了。
“行了娘，您也别说妹妹了，长成这样她也不想的，放心吧，我一定能选上香使，让你和爹过上好日子的。您赶紧帮我把头发弄干吧，别错过时间了。”
“哎哎，我的心肝儿哦，有你真是娘的福气噢～杵在这干吗呢，去给你姐姐把今天要穿的裙子拿过来，给我小心点，要是把你姐姐的衣服弄脏了，你就自己去蛇林喂蛇去吧。”
白芷怯懦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姐姐的眼睛，白莲冲她眨眨眼，用口型悄悄地说道：“傻瓜，不会的，放心吧。”
看到姐姐安抚的笑容，白芷抿了抿唇，开心了起来“还好有姐姐，这个家只有姐姐对我最好，她一定会选上神使的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的！”
午时到了，祠堂门口先是敲锣打鼓，拜山神，由村长带领几个宗族元老上完香后就开始选“女香神使”了。
各家的漂亮小姑娘在祠堂堂口站成一排，族长拿出一个青铜香炉往里放入一颗黑色的丸子，一边点燃一边念念有词，白芷矮小被人群堵在最外围，伸长了脑袋也看不见选香的仪式。
“姐姐呢？什么都看不见啊。”
她想了想，看见祠堂外左后方有一棵特别大的莽树，莽树和别的树不一样，枝干叶子都是泛着黑色，是村里的神树，传说会给村民们带来庇佑和财富，所以大人们从来都不让孩子们去靠近攀爬，说是会触怒神灵。莽树长得根壮叶茂，黑色的树干和枝叶在阳光下都像化不开的浓墨。
“反正没人看见，我爬到树上肯定能见着姐姐！”
白芷这样想着，就一溜烟儿的绕开人群去了莽树下，别看她瘦瘦小小的，但因着从小被父母使唤干活，臂力惊人身手敏捷，两三下就爬到了莽树上。外面阳光普照，温暖宜人，白芷爬上树却感到一阵凉意从后背升腾起来。
“这莽树果然是神树，这么大的太阳愣是一点照不进来，不管了，先去看看姐姐。”
白芷摇摇头，把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往外挪了挪。低头一看正是村长进行选香仪式的堂口，白芷身下的这根树枝刚好在祠堂正堂屋檐上面，因着莽树茂盛且漆黑，下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树上坐着人，真是绝好的观景台。
白芷低头向下的时候正看见村长拿着一个香炉念咒，她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被村长高举头顶的香炉上刻着一个牛身人面马蹄的异兽，前面两蹄高抬，昂着身子，张大了嘴，嘴？那是啥？白芷弯下腰又往前凑了凑，那异兽嘴里撕咬的分明是颗人头！人头对准的位置上方就是香炉的龙口，烟雾从中笔直的升起，随着村长嘴里最后一个字读完，笔直的烟雾忽然散成一片笼罩在女孩儿们的头顶上，烟雾静静地盘旋了一会儿，白芷正看的入神，猛地感觉那烟雾跟有生命一样，化成两只眼睛盯着她看。白芷悚然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嘴，隐在黑暗里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对峙了几秒，烟雾直接又聚成一条白线直指第二排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孩儿。
“命由天定，神明所指，新的女香神使——白莲！”
随着村长话音落下，人群沸腾了起来。只有白芷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中。
“那个烟发现我了？那不只是烟吗？”
白芷在树上呆坐了一会儿，直到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趁着大家都在围观祝贺姐姐，赶紧溜下来往祠堂正门跑去。
白芷跑的太快，没留神撞到一个人身上，摔倒在地。
“哎哟，可撞死我老婆子了，你看见鬼啦，还是火烧屁股了。”白芷赶紧站起来去扶对面的老人家。
“对，对不起，枝蔓婆婆，我，我，我就是赶着去看我姐姐，她被选中了！”
白芷不好意思的说，枝蔓婆婆不是白家村的人，是嫁进来的外地媳妇儿，嫁过来不到一年时间老公就死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枝蔓婆婆长得又好看，一到晚上扒门的就多了，风言风语传的满天飞。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一个屠户大半夜翻墙想要占枝蔓婆婆便宜，不知道是怎么的，一进门就疯疯癫癫的开始转圈，还跑到门口跪下自己抽自己耳光，直到把自己扇得跟猪头一样才停下来。他媳妇儿把他领回去以后，屠户就疯了，满村的晃悠，见人就说自己不是东西，又说枝蔓婆婆不是东西，别人想再问几句，他又好像特别害怕一样闭口不言。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嚼枝蔓婆婆的舌头根子，也没有男人大晚上去枝蔓婆婆家的院子了。枝蔓婆婆就和一只猫一起过到了现在，她总是爱捣鼓一些虫子草药，村里有人生病她还给治好过几回，大家对她又怕又敬。
“你姐姐？哼，不是个好丫头，被选上了也不是好事，有什么可去看的。”
“枝蔓婆婆，你怎么这么说呢，女香神使一年就选一个，每三年一成。成了女香神使的就可以带着山神给的丰厚嫁妆嫁给外面的富贵人家过好日子了！连带着爹娘都沾光，咱村儿里的女孩儿谁不引以为荣啊。我姐姐长得漂亮才能被选上呢～”
“傻丫头，被人卖了还数钱呢，蠢而不自知真是好笑。唉～”“您什么意思啊？”
枝蔓婆婆笑的古怪，说完以后也不再接我的话茬，只说道：“那天小白跑去蛇林被蛇咬了，是你给它抱回来的，还没谢谢你呢。”“那没事，小白好看我喜欢它，应该的。”
“好孩子，好孩子啊，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不要再去莽树上了。”
“啊，您，您怎么知道？”
白芷的秘密被戳破，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祠堂门口姐姐的呼唤声
“二妹，二妹，你在干吗呢，我选上了哦。”白芷应了一声，再回头，发现枝蔓婆婆已经不见了踪影。
满心疑惑的左右找了找喃喃自语道：“怎么走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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