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照顾
沈琳和贺庆满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忽然，对面匆匆跑过来一个人，看到他们就问“里面的病人是叫郑志强吗？”
贺庆满一见他惊喜地叫起来：“啊，大哥，你可来了。”邵志远喘着气问“哦，你是小强的同学吧，小强到底怎么了？”
贺庆满赶紧说“刚才我们一起打雪仗，本来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的，小强就晕倒了。”
邵志远听了这话面色一沉，他有些生气地说：“怎么会拉他去打雪仗，你们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吗？刚才医生又是怎么说的？”贺庆满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嗫喏着不知如何回答。
沈琳忙上前说：“当时他呼吸困难，嘴唇发紫，医生初步怀疑是心脏有问题。”邵志远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竟然是沈琳。他缓和一下脸色，问：“你也在现场？”
沈琳便把当时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伙儿也都很意外。希望你不要责怪孩子们。”
邵志远听了，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他自觉刚才语气重了，忙解释说：“那个，别误会，我并没有责备他们的意思。只是……”
这时，急救室里出来一个护士问：“谁是郑志强的家属？”邵志远赶紧过去。护士问：“病人以前有过什么病史没有？”邵志远迟疑一下，回头看一下沈琳他们。沈琳明白了，赶紧拉着贺庆满走开。
邵志远和护士交谈了一会，走过来对沈琳说：“这儿有我，你们回去吧。总之，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你们垫付的医药费我一会儿转给你。”
沈琳摆摆手说：“没什么，只要小强没事就好。那，你辛苦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贺庆满赶紧拉着沈琳就走，等电梯时，沈琳回头看见邵志远一身疲惫地靠墙站着，一脸阴郁暗携风雷，看起来和以往的淡定从容很不一样。
贺庆满小声说：“沈姐，强子他哥怎么这样，你看他对我们什么态度啊？搞得好像是我们害他弟弟一样......”沈琳使个眼色不让他讲了。
两人在医院外面等车时，贺庆满忍不住问：“琳姐，你说是不是小强有什么病啊，看他哥紧张的样子......”沈琳拍他一下说“这话不好乱说的，你记着，既然人家不愿说，咱们就不问，以后也别问。”贺庆满点点头，又看了看医院大楼的灯光，小声说：“想不到他哥，哎，我的意思是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挺怕人的。”沈琳叮嘱他：“那你就更要注意了，记住，回去别乱说话。”
邵志远坐在小强的床前，看着昏睡中的小强，想起医生的一番话。
医生说小强的这次发病是由感冒引起的病毒性心肌炎急性发作。患者会出现胸闷、心悸、疲乏、周身无力，室性心律不齐或过速，心前区隐痛等症，严重时可并发心力衰竭。
医生叮嘱平时要注意营养，避免情绪突然激动或体力活动过度而引起身体疲劳，使机体免疫抗病能力降低。天气寒冷，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外出，确须外出时注意防寒保暖，同时也要避免去公共场所活动……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多休息，少出门。邵志远表示接下来一定敦促患者遵循医生的要求。
晚上张昭带着饭盒过来，他说医生说的食疗上可服用菊花粥、人参粥等，有利于心肌炎的恢复。他看着邵志远心力交瘁地样子，就劝道“我在这儿盯一会儿，你赶紧回去歇一下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邵志远摇摇头，问“事情怎么样了？”张昭说：“放心吧，没事了。”邵志远点点头。
两人出来说话，张昭问：“不是说都控制住了吗？这次是怎么回事？”邵志远眉头紧蹙，带了几分不悦道：“感冒还没好，又去和同学们打雪仗，这臭小子还真当自己和别人一样呢。”
张昭劝他说：“年轻人嘛，都是爱玩的。再说谁也没想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不过好在有你这样的大哥，都说长兄如父，你这些年对他也真是尽心尽力，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好。这也算是他的福气啊。”
邵志远神色凝重地对张昭说：“那年我去江西看我妈和小强，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半大孩子，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斗蛐蛐。我都没认出来，我问他，这是郑木匠家吗？他一抬头，那小脸上一道道的灰印，吸溜着鼻涕，眼神呆滞，憨声憨气地说‘没人’。我又问‘你妈呢，在不在家？’我妈在屋里听见有人说话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小孩儿。
我妈说，小强得了病，眼瞅着以后是不管用的，那两个是人家前边的孩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怕以后他们不管她和小强，想着还是自己再生一个，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她去世了也能帮忙照顾小强，这样将来她就是走了也能放心些。”
张昭劝慰道：“要说你妈这样想也没错。不过......”邵志远哼了一下，说：“是，她想的是没错，可是就这么轻易地把小强的一生给否定了。因为小强得过病，所以就认定他是个废人了，九岁了，都还没上学，因为要照顾能给她养老的孩子，所以对就小强不管不顾了，就当一傻子养着。”张昭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赶紧说“幸亏你把他领回来了。这不，现在都挺好的。”
邵志远说：“那时候，我事业上也刚有起色，能养活起他了，就把他带回来了。虽然他上学晚，成绩不太好，但也不是傻子，如今不也考上大学了。”他眼神里有一丝暗淡：“唉，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很健康活泼的，刚会爬就到处调皮捣乱。可惜后来......”邵志远忽然恶狠狠地低声骂道：“真该叫那个混蛋来看看他造的孽，每次看到小强这样，我都想去揍他一顿，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张昭叹口气，劝道“唉，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他干嘛。”
忽然，对面匆匆跑过来一个人，看到他们就问“里面的病人是叫郑志强吗？”
贺庆满一见他惊喜地叫起来：“啊，大哥，你可来了。”邵志远喘着气问“哦，你是小强的同学吧，小强到底怎么了？”
贺庆满赶紧说“刚才我们一起打雪仗，本来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的，小强就晕倒了。”
邵志远听了这话面色一沉，他有些生气地说：“怎么会拉他去打雪仗，你们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吗？刚才医生又是怎么说的？”贺庆满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嗫喏着不知如何回答。
沈琳忙上前说：“当时他呼吸困难，嘴唇发紫，医生初步怀疑是心脏有问题。”邵志远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竟然是沈琳。他缓和一下脸色，问：“你也在现场？”
沈琳便把当时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伙儿也都很意外。希望你不要责怪孩子们。”
邵志远听了，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他自觉刚才语气重了，忙解释说：“那个，别误会，我并没有责备他们的意思。只是……”
这时，急救室里出来一个护士问：“谁是郑志强的家属？”邵志远赶紧过去。护士问：“病人以前有过什么病史没有？”邵志远迟疑一下，回头看一下沈琳他们。沈琳明白了，赶紧拉着贺庆满走开。
邵志远和护士交谈了一会，走过来对沈琳说：“这儿有我，你们回去吧。总之，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你们垫付的医药费我一会儿转给你。”
沈琳摆摆手说：“没什么，只要小强没事就好。那，你辛苦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贺庆满赶紧拉着沈琳就走，等电梯时，沈琳回头看见邵志远一身疲惫地靠墙站着，一脸阴郁暗携风雷，看起来和以往的淡定从容很不一样。
贺庆满小声说：“沈姐，强子他哥怎么这样，你看他对我们什么态度啊？搞得好像是我们害他弟弟一样......”沈琳使个眼色不让他讲了。
两人在医院外面等车时，贺庆满忍不住问：“琳姐，你说是不是小强有什么病啊，看他哥紧张的样子......”沈琳拍他一下说“这话不好乱说的，你记着，既然人家不愿说，咱们就不问，以后也别问。”贺庆满点点头，又看了看医院大楼的灯光，小声说：“想不到他哥，哎，我的意思是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挺怕人的。”沈琳叮嘱他：“那你就更要注意了，记住，回去别乱说话。”
邵志远坐在小强的床前，看着昏睡中的小强，想起医生的一番话。
医生说小强的这次发病是由感冒引起的病毒性心肌炎急性发作。患者会出现胸闷、心悸、疲乏、周身无力，室性心律不齐或过速，心前区隐痛等症，严重时可并发心力衰竭。
医生叮嘱平时要注意营养，避免情绪突然激动或体力活动过度而引起身体疲劳，使机体免疫抗病能力降低。天气寒冷，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外出，确须外出时注意防寒保暖，同时也要避免去公共场所活动……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多休息，少出门。邵志远表示接下来一定敦促患者遵循医生的要求。
晚上张昭带着饭盒过来，他说医生说的食疗上可服用菊花粥、人参粥等，有利于心肌炎的恢复。他看着邵志远心力交瘁地样子，就劝道“我在这儿盯一会儿，你赶紧回去歇一下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邵志远摇摇头，问“事情怎么样了？”张昭说：“放心吧，没事了。”邵志远点点头。
两人出来说话，张昭问：“不是说都控制住了吗？这次是怎么回事？”邵志远眉头紧蹙，带了几分不悦道：“感冒还没好，又去和同学们打雪仗，这臭小子还真当自己和别人一样呢。”
张昭劝他说：“年轻人嘛，都是爱玩的。再说谁也没想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不过好在有你这样的大哥，都说长兄如父，你这些年对他也真是尽心尽力，对他比对自己儿子都好。这也算是他的福气啊。”
邵志远神色凝重地对张昭说：“那年我去江西看我妈和小强，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半大孩子，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斗蛐蛐。我都没认出来，我问他，这是郑木匠家吗？他一抬头，那小脸上一道道的灰印，吸溜着鼻涕，眼神呆滞，憨声憨气地说‘没人’。我又问‘你妈呢，在不在家？’我妈在屋里听见有人说话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小孩儿。
我妈说，小强得了病，眼瞅着以后是不管用的，那两个是人家前边的孩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怕以后他们不管她和小强，想着还是自己再生一个，将来能给她养老送终，她去世了也能帮忙照顾小强，这样将来她就是走了也能放心些。”
张昭劝慰道：“要说你妈这样想也没错。不过......”邵志远哼了一下，说：“是，她想的是没错，可是就这么轻易地把小强的一生给否定了。因为小强得过病，所以就认定他是个废人了，九岁了，都还没上学，因为要照顾能给她养老的孩子，所以对就小强不管不顾了，就当一傻子养着。”张昭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赶紧说“幸亏你把他领回来了。这不，现在都挺好的。”
邵志远说：“那时候，我事业上也刚有起色，能养活起他了，就把他带回来了。虽然他上学晚，成绩不太好，但也不是傻子，如今不也考上大学了。”他眼神里有一丝暗淡：“唉，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很健康活泼的，刚会爬就到处调皮捣乱。可惜后来......”邵志远忽然恶狠狠地低声骂道：“真该叫那个混蛋来看看他造的孽，每次看到小强这样，我都想去揍他一顿，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张昭叹口气，劝道“唉，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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