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叶胜
抱着昏迷的楼离，叶胜扫视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古惑仔，冷哼了一声。
这群社会渣子还是让警察叔叔来教育吧。
很快，当地警察局接到报案，称某破旧小区内昏迷了数十个犯罪嫌疑人，并且背后还有更大的犯罪集团。
“这是在哪啊？”
楼离慢慢睁开双眼，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想起了之前自己被一群黑帮人员踩在脚下。
后来他们突然之间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他也没了知觉，就昏迷过去了。
这似乎是一家咖啡馆，天花板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吊灯，黑白马赛克地板，柔软的沙发垫子，以及大夏天还不断燃烧着的壁炉。
咖啡馆内还放着悠扬的音乐，是朱利安·鲍里索夫的《克里米亚狂想曲》，伴随着浓郁的咖啡味进入每一位顾客的身心。
“你醒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楼离连忙坐了起来，看看是谁把自己救了出来。
“叶胜...面试官。”
语气惊讶又有点平静，看得出来楼离平时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不知道在叶胜后面加什么称呼，而什么都不加又显得不太礼貌，楼离想了想才说道。
“如果今天不出意外的话，你大概率就是我的学弟了，你叫我一声叶学长就好。”
叶胜指了指楼离面前的咖啡，随后端起自己的咖啡浅尝了一口。
“叶学长好，是叶学长报警救了我吗？”
楼离欣喜的问道，顺便抛出了这个内心的疑惑。
“嗯...”叶胜摸了摸鼻子，默默点了点头。
现在对方还没有正式加入卡塞尔学院，更没有签署《亚伯兰罕血统契》，叶胜不可能跟他讲龙族是什么啊，言灵是什么啊。
既然楼离都自己想通了，叶胜觉得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比较好。
“楼离学弟，你的父母没来吗？上大学这种事情的话，我们是需要通知家属，并且进行一系列协商的。”
“唔...他们很忙，恐怕没有时间。所以我也没有告诉，对不起，但是我觉得我可以代表自己来谈谈。”
楼离直视着叶胜的目光，眼中一片澄澈，没有悲伤，没有失望，只有一片如同死水般的坦诚。
告诉父亲，那个永远自以为是的封建大家长？
他恐怕听到美国这个两个字就拒绝了吧，大概会说：“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去国外那么远，花销还那么大，有什么用。”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别花老子钱。
其实他早就重建家庭了，孩子都两三岁了。
楼离不恨他，也不喜欢他，只是从血缘角度上来讲他应该叫他一声父亲而已。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永远摆脱他，永远都不要再见一面最好，又怎么会主动联系他呢。
告诉妈妈，她大抵上又是担忧，又是鼓励，但是总归上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楼离的选择的。
她今天有生意，要去客户家量尺。为这已经注定知道结果的事去麻烦她，似乎是不大必要的。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告诉的人了。
至于朋友？从小到大，楼离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他早就看清楚了朋友的本质了。
无非就是一时的玩伴罢了，等到多年以后，没有利益交集，恐怕再也不会相见。
曾经在同一片草原上吃草的都会奔向不同的结局。
也许一只会被做成羊肉串，一只做成水煮羊肉，至死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嗯，好的。这是我们学校的执照副本，还有这张图书馆的照片，还有音乐厅....”
准备充分的叶胜拿出美国教育部认证的正规大学执照副本给楼离看，还从身后掏出一本大相薄，一边翻照片一边向楼离介绍着里面的建筑物。
楼离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几丝光亮，饶有兴趣的看着相册里的照片，但是外表仍然不透露出任何情绪。
叶胜从楼离身上嗅到浓郁的孤独感，感觉这恐怕是个不下于楚子航级别的人物，只不过是古德里安教授太看中S级别的路明非了，这才没有额外注意楼离。
“真是一个衰小孩啊，自身已经足够优秀了，却总被其它人遮住了他原有的光芒。”
叶胜内心暗暗感叹道。
他的血统恐怕能达到A+，而且是施耐德教授看中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很大程度上，面前的这个未入学的学弟，四年后就是自己的新同事。
想到这里，叶胜更加热情的介绍着，“这是我们与芝加哥大学的杋板赛，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获得冠军了。”
“可是...你们到底看中了我哪点啊？”
楼离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他气质既没有赵孟华优秀，外表不如陈雯雯像好学生，家境更没有苏晓樯那么充实，更没有一技之长，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怎么会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学看中他呢？
怎么能看中他呢？
他应该躺在黑暗，封闭的房间里，静静的等待着自己发臭，腐朽，默默过完了这一生。
或许死后会因为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和女朋友，就静静地待在某个墓园的某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直到蜘蛛结网，墓碑生灰，连名字都被慢慢风化掉。
直到二十年后，一个工作人员路过，看到肮脏的墓碑，啐了一口，嫌弃的说道：“这墓碑都多少年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来过，也真够可怜的。”
随后定睛一看，哟呵，租赁时间到了呀。
于是他的骨灰和墓碑就不知道扔到哪个处理厂继续默默生灰了。
这才是楼离无数次预想，又无数次想要逃离的生活。
“额，我们教授对你的综合素质很高，尤其是施耐德教授愿意给你20000美元的奖学金，供你读完大学四年。”
叶胜想到楼离的面试经历，有些略显尴尬的说道，说完就喝了一口咖啡看楼离的表情。
听到有教授竟然提前看中了他，还愿意出2万美元奖学金给他，楼离不禁喜上眉梢。
同时，楼离又同样想到了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面试经历，恐怕会让教授很失望吧，于是低头盯着杯中的咖啡，默不作声。
“那个，还有谁过了面试吗？”
楼离忽然想起了同样参与面试的几个人，或许他们也通过了面试，可以找他们聊聊。
“路明非也通过了面试，他的综合素质是最高的，古德里安教授正在和他协商入学事宜。”
叶胜说道。
“路明非！”
饶是楼离情绪十分稳定的人，这一瞬间也彻底绷不住了。
他突然的惊呼声引起了许多周围人的侧目，一个服务员捧着本子走过来，小声提醒道：“这里是咖啡厅，小声一点可以吗？”
叶胜摆出职业微笑，连忙点头，敷衍走了服务员，回头看向楼离，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路明非那家伙死得比自己还快，更别提他的综合素质怎么可能是最高的，还教授去和他协商。
他配钥匙配几把啊。
楼离沉默了，头拖放在相互交叉的双手上，接受着刚刚几句话中庞大的信息量。
若有所思，感叹号！思考失败。
这所大学所谓的综合素质，莫非看得是这个人的逗比程度。
要是看这点的话，路明非拿第一，楼离还真是一点问题没有。
这群社会渣子还是让警察叔叔来教育吧。
很快，当地警察局接到报案，称某破旧小区内昏迷了数十个犯罪嫌疑人，并且背后还有更大的犯罪集团。
“这是在哪啊？”
楼离慢慢睁开双眼，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想起了之前自己被一群黑帮人员踩在脚下。
后来他们突然之间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他也没了知觉，就昏迷过去了。
这似乎是一家咖啡馆，天花板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吊灯，黑白马赛克地板，柔软的沙发垫子，以及大夏天还不断燃烧着的壁炉。
咖啡馆内还放着悠扬的音乐，是朱利安·鲍里索夫的《克里米亚狂想曲》，伴随着浓郁的咖啡味进入每一位顾客的身心。
“你醒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楼离连忙坐了起来，看看是谁把自己救了出来。
“叶胜...面试官。”
语气惊讶又有点平静，看得出来楼离平时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不知道在叶胜后面加什么称呼，而什么都不加又显得不太礼貌，楼离想了想才说道。
“如果今天不出意外的话，你大概率就是我的学弟了，你叫我一声叶学长就好。”
叶胜指了指楼离面前的咖啡，随后端起自己的咖啡浅尝了一口。
“叶学长好，是叶学长报警救了我吗？”
楼离欣喜的问道，顺便抛出了这个内心的疑惑。
“嗯...”叶胜摸了摸鼻子，默默点了点头。
现在对方还没有正式加入卡塞尔学院，更没有签署《亚伯兰罕血统契》，叶胜不可能跟他讲龙族是什么啊，言灵是什么啊。
既然楼离都自己想通了，叶胜觉得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比较好。
“楼离学弟，你的父母没来吗？上大学这种事情的话，我们是需要通知家属，并且进行一系列协商的。”
“唔...他们很忙，恐怕没有时间。所以我也没有告诉，对不起，但是我觉得我可以代表自己来谈谈。”
楼离直视着叶胜的目光，眼中一片澄澈，没有悲伤，没有失望，只有一片如同死水般的坦诚。
告诉父亲，那个永远自以为是的封建大家长？
他恐怕听到美国这个两个字就拒绝了吧，大概会说：“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去国外那么远，花销还那么大，有什么用。”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别花老子钱。
其实他早就重建家庭了，孩子都两三岁了。
楼离不恨他，也不喜欢他，只是从血缘角度上来讲他应该叫他一声父亲而已。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永远摆脱他，永远都不要再见一面最好，又怎么会主动联系他呢。
告诉妈妈，她大抵上又是担忧，又是鼓励，但是总归上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楼离的选择的。
她今天有生意，要去客户家量尺。为这已经注定知道结果的事去麻烦她，似乎是不大必要的。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告诉的人了。
至于朋友？从小到大，楼离的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他早就看清楚了朋友的本质了。
无非就是一时的玩伴罢了，等到多年以后，没有利益交集，恐怕再也不会相见。
曾经在同一片草原上吃草的都会奔向不同的结局。
也许一只会被做成羊肉串，一只做成水煮羊肉，至死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嗯，好的。这是我们学校的执照副本，还有这张图书馆的照片，还有音乐厅....”
准备充分的叶胜拿出美国教育部认证的正规大学执照副本给楼离看，还从身后掏出一本大相薄，一边翻照片一边向楼离介绍着里面的建筑物。
楼离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几丝光亮，饶有兴趣的看着相册里的照片，但是外表仍然不透露出任何情绪。
叶胜从楼离身上嗅到浓郁的孤独感，感觉这恐怕是个不下于楚子航级别的人物，只不过是古德里安教授太看中S级别的路明非了，这才没有额外注意楼离。
“真是一个衰小孩啊，自身已经足够优秀了，却总被其它人遮住了他原有的光芒。”
叶胜内心暗暗感叹道。
他的血统恐怕能达到A+，而且是施耐德教授看中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很大程度上，面前的这个未入学的学弟，四年后就是自己的新同事。
想到这里，叶胜更加热情的介绍着，“这是我们与芝加哥大学的杋板赛，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获得冠军了。”
“可是...你们到底看中了我哪点啊？”
楼离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他气质既没有赵孟华优秀，外表不如陈雯雯像好学生，家境更没有苏晓樯那么充实，更没有一技之长，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怎么会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大学看中他呢？
怎么能看中他呢？
他应该躺在黑暗，封闭的房间里，静静的等待着自己发臭，腐朽，默默过完了这一生。
或许死后会因为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和女朋友，就静静地待在某个墓园的某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直到蜘蛛结网，墓碑生灰，连名字都被慢慢风化掉。
直到二十年后，一个工作人员路过，看到肮脏的墓碑，啐了一口，嫌弃的说道：“这墓碑都多少年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来过，也真够可怜的。”
随后定睛一看，哟呵，租赁时间到了呀。
于是他的骨灰和墓碑就不知道扔到哪个处理厂继续默默生灰了。
这才是楼离无数次预想，又无数次想要逃离的生活。
“额，我们教授对你的综合素质很高，尤其是施耐德教授愿意给你20000美元的奖学金，供你读完大学四年。”
叶胜想到楼离的面试经历，有些略显尴尬的说道，说完就喝了一口咖啡看楼离的表情。
听到有教授竟然提前看中了他，还愿意出2万美元奖学金给他，楼离不禁喜上眉梢。
同时，楼离又同样想到了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面试经历，恐怕会让教授很失望吧，于是低头盯着杯中的咖啡，默不作声。
“那个，还有谁过了面试吗？”
楼离忽然想起了同样参与面试的几个人，或许他们也通过了面试，可以找他们聊聊。
“路明非也通过了面试，他的综合素质是最高的，古德里安教授正在和他协商入学事宜。”
叶胜说道。
“路明非！”
饶是楼离情绪十分稳定的人，这一瞬间也彻底绷不住了。
他突然的惊呼声引起了许多周围人的侧目，一个服务员捧着本子走过来，小声提醒道：“这里是咖啡厅，小声一点可以吗？”
叶胜摆出职业微笑，连忙点头，敷衍走了服务员，回头看向楼离，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路明非那家伙死得比自己还快，更别提他的综合素质怎么可能是最高的，还教授去和他协商。
他配钥匙配几把啊。
楼离沉默了，头拖放在相互交叉的双手上，接受着刚刚几句话中庞大的信息量。
若有所思，感叹号！思考失败。
这所大学所谓的综合素质，莫非看得是这个人的逗比程度。
要是看这点的话，路明非拿第一，楼离还真是一点问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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