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选择
“小伙子，这是你的药，拿好了。”
几袋中药，再配上一些补品，就花了苏清泽三千来块。
没办法，这些药本就珍贵，有货都算运气好。
“这个月生活费还没打过来么。”
只剩下三百，估摸着他要靠这三百过上半个月。
苏清泽倒是无所谓，但妹妹不行，作为病人，她需要有跟得上的营养。
“叮——检测到宿主……”
“闭嘴，有话就直接说，不要说前面这堆废话。”
“提议，宿主应完成系统所颁布的任务，若任务失败，系统将降下惩罚。”
闻言，苏清泽不由嗤笑。
他咧嘴反问：“什么惩罚？把我给天打雷劈了吗？”
苏清泽毫不在意，自嘲道：“我都倒霉成这样了，还能倒霉到哪去？你不是说你能检测我吗，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想法。
我不想在和音乐扯上任何关系了。”
前世的他，就是因为没有通过艺考，才会背负一大笔债，也就是那笔债务，压得年迈的爷爷奶奶喘不透气。
纵使老人家没有一句怨言，但这依旧是苏清泽过不去的坎。
自那以后，他选择好就业的机械专业，想着学成之后为他们二老养老送终，却在大三那年经历他们的先后离世。
“要是我当初不走音乐那条路，他们二老的日子也会过得轻松很多。
这一世我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要是我再出什么问题，那她怎么办？”
苏清泽已经想好了，再过一阵子就辍学打工，靠前世所学也能找个不上不下的工作，起码能支付得起妹妹的医药费。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街上很热闹，比以往都要热闹，还有四处张贴的海报，
似乎是哪个有名歌手来他们城市演出。
那和苏清泽没关系，他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音乐，因为他没听过，也不想去听。
苏清泽加快脚步，赶在人群簇拥之前离开大街，
回家——
“清怡，药喝完了吗？”
苏清泽敲门，但没有回应。
估计她是睡了，喝药之后是容易犯困。
苏清泽也没有多想，毕竟碗还是要洗的，于是直接推门步入。
他来到床边，第一眼确认妹妹有没有喝药，见到碗里只剩一点药渣他才放下心。
轻手轻脚端起药碗，苏清泽生怕吵到妹妹休息。
“呼……呼……”
“睡得还真死。”
苏清泽瞟了眼床上的妹妹，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可额头上的几滴豆大的汗引得苏清泽发问。
他顿感不对，伸手，放到苏清怡的额头上，一股明显炽热感传来。
“清怡，喂清怡。”
连声的呼喊，她却没有任何要醒的意思，
她的双颊红得出血，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止不住地流。
苏清泽慌了。
这种情况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是病情恶化！
“……叫救护车，对，打电话叫救护车。120，不对，是121，打121。”
苏清泽拿起手机，却不小心掉在地上，
他连忙俯身去拿，手止不住颤抖，
连他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喂，这里是三泉市花园小区21栋，我妹妹出事了。”
“先生，请您说明一下……”
“我妹发烧了！”几乎是本能的激动。
苏清泽回过神来，强忍情绪，
“她发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总之你们快点派人过来，我现在就带她下楼。”
“明白了，我们会马上派人去接您二位……”
不等电话那头说完，苏清泽掀开妹妹被子，双手抱起她就往楼下赶。
大脑一片空白，苏清泽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除了焦急，他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不会妹妹有事。
十分钟以后救护车赶到，苏清泽陪同妹妹上车。
一路畅通无阻，窗外灯光晃眼，耳边鸣声不断，牵动苏清泽悬着的心。
他记得家离医院不远，就那么十来分钟的路，但就是这十分钟，在现在显得比十年还要漫长。
“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苏清泽是无神论者，但偏偏这个时候，他居然希望神可以发发善心，让妹妹挺过这次病情。
……
手术室外，苏清泽默坐冷铁椅上。
他双腿打颤，抬头低头，不时看向手术室冒的红光，不停抿自己发干的嘴唇。
叮——
手术室的门打开。
苏清泽第一时间起身赶到门口，看着医生护士推着妹妹离开。
他下意识要跟上，却被一声叫住。
“你是病人家属吗？”
苏清泽看向对方，是一名五十来岁的医生，
看样子就是他为妹妹做的手术。
“我是。我是她哥哥。”
“你们家大人呢？”
“……还没来。”苏清泽撒谎了。
他根本没打电话给爸妈，那两人根本不会管妹妹的死活。
“那字是谁签的？你吗？”
“是我。”
听到这，医生又对着苏清泽一阵打量。
他看出苏清泽没有成年，那签字也不会生效，但也没多言一句，而是转而让苏清泽跟他换一个地方。
他有要事要跟苏清泽说。
苏清泽乖乖跟着医生来到医室，坐下。
“医生，我妹妹她的病……”
“放心，她的病情已经遏制住了，现在只要安心修养。”
听到这个回答，苏清泽总算放心下来。
但还不等他高兴，医生继续说下去。
“她的病，如果我没有推断错，应该是心源性疾病。
这类病的范围很广，一时间我也很难确定具体是哪种，病情很复杂。
病人之前有过病史吗？”
“有，她病了七年。”
“七年？！”医生眼里满是震惊：“这种病她还能活七年，那还真是一个奇迹。”
“中医给我们开了些药，靠那些药，这些年她都没有发病，也就只有今天突然就……”
听到这，医生表情逐渐凝重。
苏清泽也很知趣，没有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们这里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可以去大城市看看，或者去国外，国外的发达医院能提供更好的治疗。”
苏清泽点头，也只能是点头。
他们家哪来这么多钱跑国外？
“还有，至于医药费，你记得去外面缴了。”
“谢谢医生。请问，要多少钱？”苏清泽问话时小心翼翼。
直到从医生口中听到那个数字。
“一万七千二。单子上有费用明细。”
“……谢谢您。打扰了。”
苏清泽起身，朝医生鞠躬之后转身离开。
“……系统，我有事找你。”
苏清泽又找系统借了一万八，拿着手中单子，他收好，放到口袋。
妹妹还在休息，苏清泽要去看望结束手术的她。
门没关，他轻轻敲门示意，和看护打声招呼，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苏清怡。
“清怡，感觉好些了吗？”
“……嗯。”
她的回应有气无力，但依旧挤出一抹笑容回应。
乖巧的她尽力掩饰自己的虚弱，生怕哥哥看出自己难受。
但她越是想要隐瞒，苏清泽越是心疼。
苏清泽搬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惨白，透不出一点血色。
苏清泽知道，有一次发病就会有第二次，这次的意外是警告，那如果下次又发生，而碰巧自己又不在家，那怎么办？
不止如此，医药费又该怎么办？还找系统借吗？
借是要还的，这个病是一个无底洞，一直拖下去只会让他们一家人家破人亡。
但这些事情苏清泽不能表现在脸上，他不能让妹妹担心，不能让清怡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哥哥，我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
“瞎说什么，没有的事。”
“少来……要是我当初不缠着要跟你在一起，爸爸他也会好好对你的吧。”
“……”
“我，是不是给你添太多麻烦了？我是不是应该就这样算了，不治了……”
“不要瞎说。”
苏清泽厉声打断她。
“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有哥哥在。答应我，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哥哥绝对会照顾你的。”
他目光坚定，语气断然。
无论如何，苏清泽都不会放弃妹妹。
“请问宿主，是否选择完成任务？”
“……清怡，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苏清泽浅笑盯着苏清怡的面庞，
点头。
几袋中药，再配上一些补品，就花了苏清泽三千来块。
没办法，这些药本就珍贵，有货都算运气好。
“这个月生活费还没打过来么。”
只剩下三百，估摸着他要靠这三百过上半个月。
苏清泽倒是无所谓，但妹妹不行，作为病人，她需要有跟得上的营养。
“叮——检测到宿主……”
“闭嘴，有话就直接说，不要说前面这堆废话。”
“提议，宿主应完成系统所颁布的任务，若任务失败，系统将降下惩罚。”
闻言，苏清泽不由嗤笑。
他咧嘴反问：“什么惩罚？把我给天打雷劈了吗？”
苏清泽毫不在意，自嘲道：“我都倒霉成这样了，还能倒霉到哪去？你不是说你能检测我吗，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想法。
我不想在和音乐扯上任何关系了。”
前世的他，就是因为没有通过艺考，才会背负一大笔债，也就是那笔债务，压得年迈的爷爷奶奶喘不透气。
纵使老人家没有一句怨言，但这依旧是苏清泽过不去的坎。
自那以后，他选择好就业的机械专业，想着学成之后为他们二老养老送终，却在大三那年经历他们的先后离世。
“要是我当初不走音乐那条路，他们二老的日子也会过得轻松很多。
这一世我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要是我再出什么问题，那她怎么办？”
苏清泽已经想好了，再过一阵子就辍学打工，靠前世所学也能找个不上不下的工作，起码能支付得起妹妹的医药费。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街上很热闹，比以往都要热闹，还有四处张贴的海报，
似乎是哪个有名歌手来他们城市演出。
那和苏清泽没关系，他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音乐，因为他没听过，也不想去听。
苏清泽加快脚步，赶在人群簇拥之前离开大街，
回家——
“清怡，药喝完了吗？”
苏清泽敲门，但没有回应。
估计她是睡了，喝药之后是容易犯困。
苏清泽也没有多想，毕竟碗还是要洗的，于是直接推门步入。
他来到床边，第一眼确认妹妹有没有喝药，见到碗里只剩一点药渣他才放下心。
轻手轻脚端起药碗，苏清泽生怕吵到妹妹休息。
“呼……呼……”
“睡得还真死。”
苏清泽瞟了眼床上的妹妹，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可额头上的几滴豆大的汗引得苏清泽发问。
他顿感不对，伸手，放到苏清怡的额头上，一股明显炽热感传来。
“清怡，喂清怡。”
连声的呼喊，她却没有任何要醒的意思，
她的双颊红得出血，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止不住地流。
苏清泽慌了。
这种情况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是病情恶化！
“……叫救护车，对，打电话叫救护车。120，不对，是121，打121。”
苏清泽拿起手机，却不小心掉在地上，
他连忙俯身去拿，手止不住颤抖，
连他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喂，这里是三泉市花园小区21栋，我妹妹出事了。”
“先生，请您说明一下……”
“我妹发烧了！”几乎是本能的激动。
苏清泽回过神来，强忍情绪，
“她发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总之你们快点派人过来，我现在就带她下楼。”
“明白了，我们会马上派人去接您二位……”
不等电话那头说完，苏清泽掀开妹妹被子，双手抱起她就往楼下赶。
大脑一片空白，苏清泽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除了焦急，他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不会妹妹有事。
十分钟以后救护车赶到，苏清泽陪同妹妹上车。
一路畅通无阻，窗外灯光晃眼，耳边鸣声不断，牵动苏清泽悬着的心。
他记得家离医院不远，就那么十来分钟的路，但就是这十分钟，在现在显得比十年还要漫长。
“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苏清泽是无神论者，但偏偏这个时候，他居然希望神可以发发善心，让妹妹挺过这次病情。
……
手术室外，苏清泽默坐冷铁椅上。
他双腿打颤，抬头低头，不时看向手术室冒的红光，不停抿自己发干的嘴唇。
叮——
手术室的门打开。
苏清泽第一时间起身赶到门口，看着医生护士推着妹妹离开。
他下意识要跟上，却被一声叫住。
“你是病人家属吗？”
苏清泽看向对方，是一名五十来岁的医生，
看样子就是他为妹妹做的手术。
“我是。我是她哥哥。”
“你们家大人呢？”
“……还没来。”苏清泽撒谎了。
他根本没打电话给爸妈，那两人根本不会管妹妹的死活。
“那字是谁签的？你吗？”
“是我。”
听到这，医生又对着苏清泽一阵打量。
他看出苏清泽没有成年，那签字也不会生效，但也没多言一句，而是转而让苏清泽跟他换一个地方。
他有要事要跟苏清泽说。
苏清泽乖乖跟着医生来到医室，坐下。
“医生，我妹妹她的病……”
“放心，她的病情已经遏制住了，现在只要安心修养。”
听到这个回答，苏清泽总算放心下来。
但还不等他高兴，医生继续说下去。
“她的病，如果我没有推断错，应该是心源性疾病。
这类病的范围很广，一时间我也很难确定具体是哪种，病情很复杂。
病人之前有过病史吗？”
“有，她病了七年。”
“七年？！”医生眼里满是震惊：“这种病她还能活七年，那还真是一个奇迹。”
“中医给我们开了些药，靠那些药，这些年她都没有发病，也就只有今天突然就……”
听到这，医生表情逐渐凝重。
苏清泽也很知趣，没有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们这里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们可以去大城市看看，或者去国外，国外的发达医院能提供更好的治疗。”
苏清泽点头，也只能是点头。
他们家哪来这么多钱跑国外？
“还有，至于医药费，你记得去外面缴了。”
“谢谢医生。请问，要多少钱？”苏清泽问话时小心翼翼。
直到从医生口中听到那个数字。
“一万七千二。单子上有费用明细。”
“……谢谢您。打扰了。”
苏清泽起身，朝医生鞠躬之后转身离开。
“……系统，我有事找你。”
苏清泽又找系统借了一万八，拿着手中单子，他收好，放到口袋。
妹妹还在休息，苏清泽要去看望结束手术的她。
门没关，他轻轻敲门示意，和看护打声招呼，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苏清怡。
“清怡，感觉好些了吗？”
“……嗯。”
她的回应有气无力，但依旧挤出一抹笑容回应。
乖巧的她尽力掩饰自己的虚弱，生怕哥哥看出自己难受。
但她越是想要隐瞒，苏清泽越是心疼。
苏清泽搬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惨白，透不出一点血色。
苏清泽知道，有一次发病就会有第二次，这次的意外是警告，那如果下次又发生，而碰巧自己又不在家，那怎么办？
不止如此，医药费又该怎么办？还找系统借吗？
借是要还的，这个病是一个无底洞，一直拖下去只会让他们一家人家破人亡。
但这些事情苏清泽不能表现在脸上，他不能让妹妹担心，不能让清怡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哥哥，我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
“瞎说什么，没有的事。”
“少来……要是我当初不缠着要跟你在一起，爸爸他也会好好对你的吧。”
“……”
“我，是不是给你添太多麻烦了？我是不是应该就这样算了，不治了……”
“不要瞎说。”
苏清泽厉声打断她。
“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有哥哥在。答应我，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哥哥绝对会照顾你的。”
他目光坚定，语气断然。
无论如何，苏清泽都不会放弃妹妹。
“请问宿主，是否选择完成任务？”
“……清怡，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苏清泽浅笑盯着苏清怡的面庞，
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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