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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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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不在家以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与父亲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她觉得孩子不应该被束缚,应该自己做决定,对我放宽了管理,我过了一个很安逸的一个假期,我可以在房间里画画,也可以去外面打篮球,还可以骑着自行车在外面瞎逛。

    可是我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杨熙蕾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及她在同学录写的那句“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我似乎读出了她的想法,但是我不敢确定。我也去过音像店,想着能遇到她,可惜始终没有遇到。我想过拨打同学录上的电话号码,我很想听她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但想了许久始终没有打出去。

    或许是我的自卑心让我觉得我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太耀眼了,而我那么平凡,能在一个班级认识她已经是万幸了,我实在提不起勇气和她说出那句我喜欢她。我只能心存侥幸我们在初中也能遇到,或许我们就像两条垂直线一样,相交在一个交点,然后再也不会碰到了。我暗自发誓,如果在初中也能在一个班就证明我们之间有缘分,我一定要鼓起勇气对她表白。

    假期无事做,就在家里看电视。虽然受到了地震的冲击,但是奥运会还是如期举行了,每天都在直播奥运会各种体育项目,最受期待的当然是国球乒乓球和飞人刘翔的110米跨栏。而我却更关注篮球比赛,也看过几场,但是美国队都是nba的球员,中国只有姚明还在当打之年,差距太大了,毫无悬念,我也就不再关注了。

    有一天我和母亲去大姑家串门,打算买点水果,在她们小区门口的超市里挑选着。这时候超市里的电视正在直播跨栏比赛,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刘翔,但是他却因为伤病退赛了,听说是很严重的伤病,甚至有可能会瘫痪,我心里还是很同情刘翔的,运动员每天都在高强度的训练,而他背负着全国人民的希望,心理压力肯定也非常大,没在家门口夺金为国争光相信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吧。可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我看了过去,是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他手指着电视,骂的特别难听。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愤怒,可以让他去用那么恶心的语言去侮辱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似乎还沉浸在他的爱国情怀当中,但是在我看来,他除了展示他低到地底的素质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作用,而且他这么愤慨为什么自己不去呢?而对于这种低素质的老鼠人,我懒得多看一眼,自然也不会和他争辩什么。

    然而事与愿违,我初中被母亲安排到了大舅教书的一中,开学的那天我紧张的在班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惜到最后也没见到,甚至连一个认识的同学都没有。

    看着一群陌生的面孔互相攀谈,偶尔也有几个男生和我打招呼,我只是应付了一下,我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都有警惕心,怕说错话,只能先默默了解,等到混熟了后才开始交流。他们见我不爱说话也不再和我搭茬,转头去认识其他同学了。

    就在班里乱哄哄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个子不高,梳着高马尾,露着锃亮的大脑门,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教师。

    她敲了敲黑板示意全班安静,接着介绍道:“我叫王丽君,未来的三年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欢迎你们来到七班。”

    底下的同学鼓起了掌。王老师接着说:“一会进行一次大扫除,然后排座位,现在先选一个班长,有没有以前做过班长的?”这时候三四个同学举起了手,王老师看了一下,指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同学说:“就你吧,你站起来和全班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女同学站起来大声说:“同学们好,我叫费宇,以前是实验小学的,很高兴认识你们。”全班再次鼓掌。王老师摆了摆手示意费宇坐下,然后对全班同学说:“现在咱们开始排座位,按照身高大小从前往后坐,男女同桌,现在去走廊排队。”

    我们便呜呜泱泱的走到走廊,开始按照身高排队。我身高很小,还不足一米五,只能坐在第二排,而我的同桌是一个有点微胖的女生,脸圆圆的,看着很可爱。落座后女生也是主动向我伸出了手,自我介绍着:“你好,我叫李雨萌,以前是实验小学的,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也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易言,是实验二小的,你们实验小学的好像很多啊。”李雨萌笑着说:“是啊,咱们一中的大多数都是实验小学和实验二小的,镇一小和二小的都去二中了,三小和铁路小学的去三中,还有些家里有钱的去了私立学校时代中学。咱们班里也有几个我以前的同学,你呢?有你的同学吗?”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杨熙蕾的母亲在时代中学教书,她家里也挺有钱的,难道说她去时代中学了吗?李雨萌见我摇头又说:“那应该是在别的班吧,一会下课了你去别的班转转就能见到他们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的想法,想着也许杨熙蕾被分到别的班也说不定。

    下课后我各个班级转了一圈,可是却并没有看见杨熙蕾,只见到了几个和她玩的不错的女同学。我走了过去,和几个女同学东拉西扯聊了几句,她们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你不是在找我们吧,是不是想找杨熙蕾啊?”看着我被识破心思又紧张又尴尬的样子她们笑的更大声了。

    “你在一中找不到她的,她去时代中学了,她没和你说吗?”

    我脸色瞬间暗淡下来了,果然如我所料,看来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几个女生互相对视一眼神秘兮兮的问:“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杨熙蕾一直也没和哪个男生玩的这么好,不会是那种关系吧?”我摇摇头,似乎在否决他们的说法,也似乎在否决我内心的想法。

    失落的走回教室,坐在椅子上心里安慰着自己:“反正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这么过去吧,现在或许她已经有了新的同桌,也许已经把我忘了吧,时间会带走一切的。”转头看着窗外飘摇的柳树,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第一天入学主要就是认识一下新同学和排座位,还没来得及发新课本,也没法上课,做完大扫除便可以放学回家了。只是时间还早,回家也没事做,不如在新学校里逛一逛。我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溜达,走到篮球场边上,看着高年级的学生正在打篮球。

    一中是初高中一体的,有很多高中生也在这个球场,他们已经发育的接近成熟了,个子很高,胳膊上也已经出现了肌肉线条,打球打的颇有章法,虽然比不上nba球员,但是和我比起来已经是强太多了。

    我坐在场边就静静的看着,不一会身边多了一个人,也坐在我旁边。他主动向我搭话:“你好啊,咱们是同班同学,我叫王有情,以前是实验二小的,你也喜欢打篮球吗?”我转头看向他,似乎没什么印象。“我叫易言,以前也是实验二小的。”王有情惊讶的看着我说:“你就是易言啊?你在二小特别出名,总通报批评你,我班同学都说你这人脾气特别差,总和人打架。”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想起当初的混蛋样子,感觉有点惭愧。如果不是分到三班遇到曹老师,也许我现在还是那副人人喊打的样子吧。

    王有情见我没说话,似乎也觉得氛围有点尴尬,转过头看着篮球场说:“我特别喜欢打篮球,从小就抱着篮球满街跑,还打过咱们二小的比赛呢。对了,你看nba吗?”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我特别喜欢艾弗森,他打球真好看,总能把对手晃倒。”说着还比划了起来。“你喜欢谁啊?”他看着我发问。

    “我啊,我喜欢詹姆斯,我喜欢看暴扣。”

    “詹姆斯也厉害,我看他打比赛就感觉他好像一个人打五个,就是他队友好像不怎么强,要是队友强一点没准还能拿个冠军。”一提起篮球他好像很兴奋,滔滔不绝的讲着,我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慢慢开始和他攀谈起来。

    “你之前是二班的吧,我是四班的,我们班在三楼。”聊了一会篮球,王有情又和我聊起了小学的事。

    “原来在二班,后来调班,给我调到三班了。”我是被当成足球踢到三班的,二班老师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厌恶,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遇到了曹老师,挽救了我本来一片淤泥的童年,带我重新走回了正轨。

    “三班啊,那可是优秀班级,我们都听说过三班特别团结,老师长得漂亮人还好,你能被调到三班可真是太好了,我想去还没机会呢。你班女同学都挺好看的,尤其是杨熙蕾,升旗的时候做过升旗手,我们班好多男生都喜欢她呢。”王有情似乎有点遗憾自己没被分到三班,而我听到杨熙蕾的名字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只不过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受欢迎,连外班都有人喜欢她。

    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吗?还会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