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幸福小镇（11）
听到门外的声音，镇长的表情从惊惧转为狂喜！
神父。
透过猫眼他看见神父浑身是血，坚毅而富有男人味的脸庞疲惫中带着令人心安的震惊，他明黄色如同野兽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巴鼓囊囊的，气势逼人。
镇长见到这个变态连环杀人狂时，内心却感到无以伦比的喜悦与安心。他曾经一度认为神父这种偏执杀人狂根本不配出现在人人祥和的幸福小镇——尽管他确实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小镇。
但现在，在死亡的威胁下，镇长见到神父简直比见到亲娘还要亲，就差跪下来抱住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自己的恐惧与压力了。
毕竟神父很强，强大得令人心安，即便是木匠的傻儿子和猎户也没有他力气大，而且他精通杀人手法，凶残如野兽。
有这样的强者在自己身边，镇长很安心。
因此他从猫眼中确认了对方是神父后，一句话也没问，就把他放了进来。
尽管对他的形象有思想准备，没了一门之隔，镇长还是被吓得浑身直哆嗦。
神父的身上沾满了新鲜的热血，粘稠而温热，顺着他的帽檐流淌着，将其贴身的黑色皮衣染成猩红。
神父的五官藏在帽子下，看不清面孔。
镇长一时间忘了说话，倒是他老婆开口了：“喂，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别把我的地板弄脏了！”
“该死的，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家伙懂不懂礼貌啊。”
镇长暗骂一句蠢货，踢了自家老婆一脚，往屋内走，把后脑勺留给神父，故作轻松道：“进来吧，不碍事。”
神父进了屋，大剌剌地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看得镇长老婆嘴角直抽抽。
迟疑了一会儿，镇长问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那家伙抓到没有？你身上这么多血，应该不是你的吧。”
神父摇了摇头。
镇长急了，不是，你回答的是哪个问题啊？
神父嘴角嚅嗫着，嘴巴也没张开，低声嘟囔了一声。
镇长没听清，侧着身子凑近，耳朵贴在神父嘴边：“你说啥，我没听清。”
透过帽檐的野兽般明黄的双眼死死盯着镇长的颈动脉，面部肌肉痉挛着。
“水。”
镇长知道有求于神父，需要他的保护，姿态放得比较低，赶紧吆喝他老婆去给神父倒水。
镇长老婆扭着水桶腰，不情愿地把水杯扣在了茶几上：“哼，赶快喝。”
“喝完就赶紧出去把那个闯入者杀掉，反正我们都是要给你擦屁股的。”
镇长装模做样地训斥了自家老婆两句，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警署的人来还需要时间，因此他眼巴巴看着神父。
神父端起水杯，他粗大的拇指印在水杯上，因为过于用力，很快杯身就出现了一丝裂痕。
镇长老婆兀自喋喋不休，她还打开电台，想让其他镇民鼓动神父，给他施压，让他赶紧出去杀死那个闯入者。
奇怪的是，刚才还热闹的电台此刻鸦雀无声，只有一阵阵的忙音，暗哑而粗粝。
“奇怪，他们是睡了么？”
镇长老婆困惑地在机器上拍了拍，并没有得到回应。
神父已经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他整个人稍微放松了一些，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镇长心里突然笼罩上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身上的血是那家伙的吗？你刚才去干了什么？”
神父似笑非笑地看着镇长，直勾勾地盯着他，喉结蠕动着，像是个择人而嗜的野兽一般。
就在镇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想要转身就跑的时候，神父开口了。
声音依然嘶哑，嘴巴张得不大，像是含住了什么东西。
“我从木匠家回去后，亲眼看见外来者杀死了修女。”
听闻美丽慈祥的修女被杀，镇长和他老婆眼里都闪过一丝悲伤。
“我和他交手，他实力很强，我受伤逃走了。”
“但我并未走远，就藏身在教堂附近，想等他出来后在半路伏击他。”
神父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像是个野狼在嘶吼，脸上因为愤怒而浮现出斑纹：“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教堂底部有一个地窖。”
“里面陈列着修女杀死的外乡人身上的生·殖·器·官，以及她秽乱尸体的照片。”
镇长失声道：“这不可能！”
“修女她，一向……”
镇长没有再说话，尽管心里有一百万个不相信，但他也知道神父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因此沉默了。
“我意识到，和我朝夕相处的女人是个恶魔，她不配成为神职者。”
“意识到耽误了太久，我跟上外来者，来到了木匠家。”
“善良的木匠。”
“这一次，我目睹了全过程，我知道了这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是怎么利用他的那台锯木机残杀外乡人的，为的不过是给他的傻儿子在城里买一套房！”
“这就是他的机器总在半夜响起的原因——所有人的尸体都被锯成了碎末，和木头一样。”
“接着是厨师——听说你很喜欢他家的羊肉？还抱怨最近的肉质比不上之前了。”
“呵呵呵呵呵，你猜他们之前的好肉是哪里来的？”
镇长闻言胃里一阵翻涌，心里产生了极为荒谬的想法：“难道……”
神父讥笑道：“看来你真的不知情，我们都不知情。”
“除了我以外，你们每个人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白莲花，好人，好让我这个镇上唯一的恶人为你们服务，在我的掩护下尽情释放自己的恶！！”
看着镇长和镇长夫人吓尿的表情，神父叹了口气：“还有园丁，他把人类的尸体作为上好的腐植土。”
“钓鱼佬，他拿尸体打窝。”
“我一路跟着外乡人，见识了幸福小镇的各种罪恶。”
“可是……为什么？我不理解！”
神父怒吼一声，一掌将茶几掀翻，从沙发上站起，他高大而魁梧的身躯在灯光的映照下形成了怪诞的阴影，将镇长和他老婆笼罩在其中。
“明明我这个曾经十恶不赦的人已经拥抱了正义，而他们这些清白的人却如此自甘堕落，让我的努力全部白费！！”
神父说到最后已经是近乎咆哮，一对犬牙在血盆大口里显得格外恐怖。
这下轮到之前一直很嚣张的镇长夫人不敢说话了，她一个劲儿地拿手帕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显然此刻的神父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吆五喝六不当人看的神父其实有着轻易左右自己生死的能力，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打算说两句软话平息神父的愤怒。
反倒是一直讨好神父的镇长先开口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座皆惊。
无视了自家老婆一个劲儿地使眼色，镇长的神色变得出离愤怒，死死盯着神父，带着质问的口气。
“即使再改邪归正，拥抱信仰，你也不过是个走投无路之下被收养的人魔，野兽罢了。”
“是本镇前任神父感化了你禽兽的心灵，你才得以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而不是十年前被吊死在罗斯伍德郡的刑场。”
“即使再作恶，幸福小镇的居民们初心也是为了不让肮脏的外来者污染这座小镇0犯罪记录的事实，不是你这个皈依者可以妄议的！”
“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
镇长的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抬起头用手指指着神父的胸膛。
神父语塞：“这样啊，我也是为了小镇好……”
镇长老婆见自家男人镇住神父，立马叉着腰，颐指气使道：“既然这样，就赶紧找出闯入者，然后杀死他！”
神父肯定地点头：“这是必然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刚才电台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仿佛所有人都死去或者睡着了一般。那个外来者单枪匹马，怎么可能半个晚上就把全镇人杀光，他最多只杀了一半才对。”
镇长的眉头紧紧皱起：“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神父说话终于不再嘟囔着嘴，他的嘴咧得很大，直到下巴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嘴里塞满了红色的肉末和血肉组织，像是一个进食完毕的野狼一般。
“很简单。”神父说，“因为我帮他杀了另一半人。”
“幸福小镇是纯洁的，谁破坏了她的纯洁，谁就得死！”
不多时，屋内响起了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神父。
透过猫眼他看见神父浑身是血，坚毅而富有男人味的脸庞疲惫中带着令人心安的震惊，他明黄色如同野兽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巴鼓囊囊的，气势逼人。
镇长见到这个变态连环杀人狂时，内心却感到无以伦比的喜悦与安心。他曾经一度认为神父这种偏执杀人狂根本不配出现在人人祥和的幸福小镇——尽管他确实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小镇。
但现在，在死亡的威胁下，镇长见到神父简直比见到亲娘还要亲，就差跪下来抱住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自己的恐惧与压力了。
毕竟神父很强，强大得令人心安，即便是木匠的傻儿子和猎户也没有他力气大，而且他精通杀人手法，凶残如野兽。
有这样的强者在自己身边，镇长很安心。
因此他从猫眼中确认了对方是神父后，一句话也没问，就把他放了进来。
尽管对他的形象有思想准备，没了一门之隔，镇长还是被吓得浑身直哆嗦。
神父的身上沾满了新鲜的热血，粘稠而温热，顺着他的帽檐流淌着，将其贴身的黑色皮衣染成猩红。
神父的五官藏在帽子下，看不清面孔。
镇长一时间忘了说话，倒是他老婆开口了：“喂，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别把我的地板弄脏了！”
“该死的，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家伙懂不懂礼貌啊。”
镇长暗骂一句蠢货，踢了自家老婆一脚，往屋内走，把后脑勺留给神父，故作轻松道：“进来吧，不碍事。”
神父进了屋，大剌剌地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看得镇长老婆嘴角直抽抽。
迟疑了一会儿，镇长问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那家伙抓到没有？你身上这么多血，应该不是你的吧。”
神父摇了摇头。
镇长急了，不是，你回答的是哪个问题啊？
神父嘴角嚅嗫着，嘴巴也没张开，低声嘟囔了一声。
镇长没听清，侧着身子凑近，耳朵贴在神父嘴边：“你说啥，我没听清。”
透过帽檐的野兽般明黄的双眼死死盯着镇长的颈动脉，面部肌肉痉挛着。
“水。”
镇长知道有求于神父，需要他的保护，姿态放得比较低，赶紧吆喝他老婆去给神父倒水。
镇长老婆扭着水桶腰，不情愿地把水杯扣在了茶几上：“哼，赶快喝。”
“喝完就赶紧出去把那个闯入者杀掉，反正我们都是要给你擦屁股的。”
镇长装模做样地训斥了自家老婆两句，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警署的人来还需要时间，因此他眼巴巴看着神父。
神父端起水杯，他粗大的拇指印在水杯上，因为过于用力，很快杯身就出现了一丝裂痕。
镇长老婆兀自喋喋不休，她还打开电台，想让其他镇民鼓动神父，给他施压，让他赶紧出去杀死那个闯入者。
奇怪的是，刚才还热闹的电台此刻鸦雀无声，只有一阵阵的忙音，暗哑而粗粝。
“奇怪，他们是睡了么？”
镇长老婆困惑地在机器上拍了拍，并没有得到回应。
神父已经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他整个人稍微放松了一些，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镇长心里突然笼罩上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身上的血是那家伙的吗？你刚才去干了什么？”
神父似笑非笑地看着镇长，直勾勾地盯着他，喉结蠕动着，像是个择人而嗜的野兽一般。
就在镇长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想要转身就跑的时候，神父开口了。
声音依然嘶哑，嘴巴张得不大，像是含住了什么东西。
“我从木匠家回去后，亲眼看见外来者杀死了修女。”
听闻美丽慈祥的修女被杀，镇长和他老婆眼里都闪过一丝悲伤。
“我和他交手，他实力很强，我受伤逃走了。”
“但我并未走远，就藏身在教堂附近，想等他出来后在半路伏击他。”
神父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像是个野狼在嘶吼，脸上因为愤怒而浮现出斑纹：“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教堂底部有一个地窖。”
“里面陈列着修女杀死的外乡人身上的生·殖·器·官，以及她秽乱尸体的照片。”
镇长失声道：“这不可能！”
“修女她，一向……”
镇长没有再说话，尽管心里有一百万个不相信，但他也知道神父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因此沉默了。
“我意识到，和我朝夕相处的女人是个恶魔，她不配成为神职者。”
“意识到耽误了太久，我跟上外来者，来到了木匠家。”
“善良的木匠。”
“这一次，我目睹了全过程，我知道了这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是怎么利用他的那台锯木机残杀外乡人的，为的不过是给他的傻儿子在城里买一套房！”
“这就是他的机器总在半夜响起的原因——所有人的尸体都被锯成了碎末，和木头一样。”
“接着是厨师——听说你很喜欢他家的羊肉？还抱怨最近的肉质比不上之前了。”
“呵呵呵呵呵，你猜他们之前的好肉是哪里来的？”
镇长闻言胃里一阵翻涌，心里产生了极为荒谬的想法：“难道……”
神父讥笑道：“看来你真的不知情，我们都不知情。”
“除了我以外，你们每个人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白莲花，好人，好让我这个镇上唯一的恶人为你们服务，在我的掩护下尽情释放自己的恶！！”
看着镇长和镇长夫人吓尿的表情，神父叹了口气：“还有园丁，他把人类的尸体作为上好的腐植土。”
“钓鱼佬，他拿尸体打窝。”
“我一路跟着外乡人，见识了幸福小镇的各种罪恶。”
“可是……为什么？我不理解！”
神父怒吼一声，一掌将茶几掀翻，从沙发上站起，他高大而魁梧的身躯在灯光的映照下形成了怪诞的阴影，将镇长和他老婆笼罩在其中。
“明明我这个曾经十恶不赦的人已经拥抱了正义，而他们这些清白的人却如此自甘堕落，让我的努力全部白费！！”
神父说到最后已经是近乎咆哮，一对犬牙在血盆大口里显得格外恐怖。
这下轮到之前一直很嚣张的镇长夫人不敢说话了，她一个劲儿地拿手帕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显然此刻的神父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吆五喝六不当人看的神父其实有着轻易左右自己生死的能力，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打算说两句软话平息神父的愤怒。
反倒是一直讨好神父的镇长先开口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座皆惊。
无视了自家老婆一个劲儿地使眼色，镇长的神色变得出离愤怒，死死盯着神父，带着质问的口气。
“即使再改邪归正，拥抱信仰，你也不过是个走投无路之下被收养的人魔，野兽罢了。”
“是本镇前任神父感化了你禽兽的心灵，你才得以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而不是十年前被吊死在罗斯伍德郡的刑场。”
“即使再作恶，幸福小镇的居民们初心也是为了不让肮脏的外来者污染这座小镇0犯罪记录的事实，不是你这个皈依者可以妄议的！”
“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
镇长的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抬起头用手指指着神父的胸膛。
神父语塞：“这样啊，我也是为了小镇好……”
镇长老婆见自家男人镇住神父，立马叉着腰，颐指气使道：“既然这样，就赶紧找出闯入者，然后杀死他！”
神父肯定地点头：“这是必然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刚才电台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仿佛所有人都死去或者睡着了一般。那个外来者单枪匹马，怎么可能半个晚上就把全镇人杀光，他最多只杀了一半才对。”
镇长的眉头紧紧皱起：“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神父说话终于不再嘟囔着嘴，他的嘴咧得很大，直到下巴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嘴里塞满了红色的肉末和血肉组织，像是一个进食完毕的野狼一般。
“很简单。”神父说，“因为我帮他杀了另一半人。”
“幸福小镇是纯洁的，谁破坏了她的纯洁，谁就得死！”
不多时，屋内响起了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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