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李响把咨询服务按照反馈机制分成三挡。
第一档，信息回复。客户根据李响设定的问卷留下相关资料，届时钱程试锦的工作人员就会把建议填报的院校和专业信息发送到客户留下的手机号码。
第二档，QQ回复。流程一样，但回复改为工作人员通过QQ把指导意见发送给客户。客户收到指导意见后，可以在QQ上向工作人员提不超过10个问题。
第三档，大师回复。这次就不是冷冰冰的文字回复了，由公司的最专业的指导大师亲自电话回复，客户5分钟内可以无限提问。有意思的事，这个档次的问卷还会问客户的生辰八字，懂得都懂。
掏宝要下个月才上线，大众的消费观念还是“便宜没好货”，所以李响给三档设定的标价分别为2000元/次、5000元和19999元，逼格不是一般的高。
然后又以拓展香都市场的名义，弄了一个活动价。全场五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喜欢贪小便宜的人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面子里子都照顾到了，相较于孩子的前途，别说1000、2500的，9999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人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实则在国内，最好赚的是父母的钱。古人云，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只要商品和孩子的教育沾边，就没有卖不出去的，除非你的质量真的很糟糕。
季玉彬也会来事，在和台长汇报的时候，直接说的是原价。
出于对手下的信任，台长立马叫上儿子、儿媳和孙子赶回电视台。季玉彬也让妻子把女儿带了过来。人数比较多，直接征用了会议室。
被一群人围观，李响丝毫不怯场，反而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台长全名秦献文，年近六旬仍旧精神矍铄，双目神采奕奕，洋溢着浓厚的文人雅韵。
他两侧坐着一对衣着得体、气质素雅的男女，年纪与季玉林相仿，想来应是他的儿子、儿媳。李响猜测，这两人很可能是在体制内工作。
季玉林的妻子身着朴素工装，坐在另一侧的下手位，神情略显拘谨。
剩下的两个小年轻没和大人坐到一块，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埋头看书，看都没看李响一眼。
【靠，香中这么卷的吗？】李响心中暗叹。
刚才季玉彬心急，忘记和秦献文交代李响的身份不一般，一进门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附耳嘀咕了几句。待秦献文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他才正式介绍两人认识。
李响主动伸出手道：“秦台长，您好！”
“李总，您好！听小季说，你参加过我们的春茗，不知道尊大人是？”
“秦台长，相较于自报家门，我觉得还是凭借自身的能力，让你认识我，才是最好的方式。”
秦献文自带文人风骨，为人刚正，最是见不得那些整天把长辈名字挂在嘴上的年轻人。李响的回答恰好合他心意，他对李响的印象也随之提升几分。
李响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赌对了，因为他爸就是这样的性格。
“我们开始吧，不然就得耽误贤孙宝贵的学习时间了。”
“好。”
“季主任的女儿也填一下吧。”
季玉彬原还担忧李响会临时变卦，见他一视同仁，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遂招呼女儿上前就座。秦献文的孙子秦宪华也在家长催促下，极不情愿地放下书本，坐到李响面前。
秦宪华看见李响年轻得像是自己的同学，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显然不觉得李响能给自己这个名校生什么建议。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明确的规划，今天过来，也只是拗不过爷爷的要求。
季一佳坐下后，目光始终锁定李响，看着看着，脸颊泛起红晕，仿佛在幻想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嘴角甚至挂上了一丝晶莹。
一个是男的，一个样貌和身材都比不上楚弦6成，事业脑的李响对他们的表情无吊所谓，径直拿出两张事先准备好的问卷让他们填写。
秦宪华填写问卷时动作利落，几乎每题都是秒答。然而，秦家三位长辈看着看着，眉头逐渐紧锁，显然对秦宪华的答案并不满意。
相比之下，季一佳填写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尤其是填完一模成绩后，许多问题都需要深思熟虑，显然对未来缺乏清晰规划。
“生辰八字是什么鬼，算命有用，还考什么大学？”秦宪华很快就填写到最后一个问题。学校里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信奉无神论的他，终于忍不住，直接将对这次咨询指导的不屑宣之于口。
这与他们秦家家教不合，秦献文两父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上流露出愠色。
“怎么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秦宪华的母亲先是责骂儿子，继而转向李响道歉：“抱歉，李总。小孩子不懂事，也不晓得这些。不过我想问一下，这生辰八字跟报考有什么关系吗？”
民间有种说法，随意泄露生辰八字会引来灾祸，故此，生辰八字被视为个人隐私中的隐私。有些父母甚至不愿告诉子女，就怕他们四处宣扬，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秦夫人放心，我从小就跟我爷爷学习，对占卜算卦也是有点心得的。”
此前，李响特意叮嘱季玉林不要在电话中提及此事，以免对方误以为自己是江湖骗子。因此，秦家人对此事一无所知。此刻听闻，三人面面相觑，但来都来了，为了孩子的前途，最终还是决定一试。
秦夫人接过儿子手中的问卷，迅速填写上他的生辰八字，然后递回给李响：“李总，不好意思，我们之前并不知情，所以……”
别以为体制内没有迷信的人。罗浮山黄龙古观的香火有多鼎盛，去过的人都知道。
李响摆手示意不碍事，接过问卷，先在秦宪华的一模成绩后面做起了标记。
秦家三老看着那些数字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是纷纷转头看向季玉林，摆明就是想让他做自己的嘴替
季玉林心里暗骂官大一级压死人，于是不确定地问：“李总，你写的是标准分？”
“对。”
“你怎么算出来的？我查了公式，搞了半天没搞明白。”
“算是算不明白的。除非你拿到全省考生的成绩数据，否则是没办法得出标准差的。我这是对照《岭南高考年报》去年公布的标准分换算表得出的结果。标准分不但涉及分数线，它一定程度上能反映位次，对志愿填报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岭南高考年报》每年都会公布各科原始分和标准分的换算表，以及总分标准分换算表。不过，不过，除了教师群体外，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老师们通常只记住某些分数段大致对应的标准分，不会精确到个位数。
秦宪华曾询问过他的老师，想知道一模成绩换算成标准分是多少。可他的老师给出的答案比较模糊，不像李响这样的有零有整。他狐疑道：“你不会把分数表背下来了吧？”
“嗯。我从小对数字比较敏感，掌握了规律，要记下来并不难。就算有误差，总分也不会超过5分。”
众人并未怀疑李响所言的真实性，毕竟事后一查便知真假。李响的专业度在他们心中进一步提升。
连秦宪华也收起了轻视之心。那么大的信息量都能烂熟于心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他是傲，不是傻。
季一佳本就觉得认真的李响更帅，听到这话，觉得李响身上多了一层光环buff。
秦宪华的X科是政治，成绩不错，换成标准分总分达到了650多。岭南省内，服从调剂的话，除了中大，其他学校都能上。
他自己定的目标是华工的国际经济与贸易，梦想一栏更是直言不讳要念名校，当老板，赚大钱。
参考到他的家庭背景，李响估计秦家三老更希望他报汉语言文学、法学等有利于考公的专业。
步入21世纪，岭南早就不是“你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年代。物欲横流，年轻人只看到谁谁谁发达了，老一辈从那个年代走过来，身边发生、看到的更多却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他们不愿意冒险，更想看到的是稳定。
孰优孰劣，李响不急着评价，在秦宪华的生辰八字后面继续标注，最后又拿出一张白纸，一手掐算，一手记录。
“称骨算命！”
“奇门遁甲！”
秦献文属实被李响的操作震惊到了。他年少时也钻研过一阵子占卜之术，很清楚这东西易学不易精。没长时间的积累，很难掌握精髓。刚才李响说自己会算命，他还以为李响只懂得皮毛。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结果李响随手就把年、月、日、时的对应骨报了出来，唰唰几下就把盘排好，秦献文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呵呵，看来秦老对占卜之术也有研究。那我先来个抛砖引玉，完了秦老再指正指正。”李响心里却不认为秦献文能指导自己。
关于占卜这点他真没说谎，真的是从小跟着爷爷学的。前世他没事就会钻研，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大师二字当之无愧。这也是他把第三档命名大师和定价如此之高的原因。
“首先，孩子的成绩非常不错，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有着明确的目标和规划，比我遇到的99%的学生都要出色。”
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成“别人家的孩子”？李响此话一出，别说秦宪华，连秦家三老也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按他的分数，报考华工的国际经济与贸易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李响中途顿了一下，转头对着正得意地挑眉的秦宪华，就是迎头一棒：“但，我不建议。”
抬手示意他别急，李响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国际经济与贸易，知不知道上了大学后具体要学什么内容？
秦宪华之前上网看过专业简介。当时他就被简介上一堆“国际**”深深吸引住眼球，不然也不会选这么个专业。当下他就把专业简介背诵了出来，继而肯定道：“想必大学里学的也是简介中提到的内容。”
“是的，基础会计你要学，统计学你要学，金融学你要学，税法你也要学。但，都只学一学期。到最后你什么都学了，又什么都不精，需要用的时候还是不会。不然，人家干嘛要单独成立一个专业？”
本能就要反驳的秦宪华，被李响最后的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啥都不会的人适合创业做老板吗？显然就不科学。
“跨国贸易是一项复杂的工程。在大企业里面，合同有法学专业的人处理，航运有航运管理人，交易细节有学金融的，却没有一个岗位是必须国贸专业的人。你进去只能和那些大专生一样，做最简单的跟单员。”
“小点的企业，甚至连学历都不要求，招进来自己培训一下就上岗了。这样的工作，你愿意吗？”
秦宪华信念崩塌，一脸灰白之色。
“不用灰心，天还没有塌下来。你骨重六两一钱，不作朝中金榜客，定为世上一财翁；聪明天付经书熟，名显高科目是荣。国贸不适合，换个专业便是。”
秦家三老刚开始听李响解说国贸专业不明觉厉，但说到称骨算命时就不住点头，心里对李响的定位已经从商人上升到大师。
秦献文直言：“大师，不瞒你说。我们之前也找人给他算过。那人也说过你那番话，还说他是四品官职、掌风雷权柄之人。所以我们一直希望他选个有利于考公的专业，不希望他报考国贸，奈何他不信，还说不喜欢考公，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爷爷着急，父亲更着急。秦宪华他爸指着他说：“听见大师说的没有？乖乖报汉语言文学，别整天作白日梦。”
“谁说他这是只能走仕途的命？”李响懵了，回忆了一下，自己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是说他只能当官的啊。
“不是四品官职吗？”秦宪华他爸反问。
李响哭笑不得：“错了错了，权柄不是这么理解的。古代才说士农工商。在当代，有钱人不也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脉吗？称骨歌的意思是说，他不是国之栋梁就是世上的极品富翁。”
众人细细回想了一下内容，发现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为免他们过度迷信，李响还解释了一句：“当然，世事无绝对，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我们不能完全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占卜之术在我看来更多是参考、借力的作用。我们只需知道称骨算命的结果，说明他两条路都适合就可以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人人看着时辰剖腹产不就好了？”
第一档，信息回复。客户根据李响设定的问卷留下相关资料，届时钱程试锦的工作人员就会把建议填报的院校和专业信息发送到客户留下的手机号码。
第二档，QQ回复。流程一样，但回复改为工作人员通过QQ把指导意见发送给客户。客户收到指导意见后，可以在QQ上向工作人员提不超过10个问题。
第三档，大师回复。这次就不是冷冰冰的文字回复了，由公司的最专业的指导大师亲自电话回复，客户5分钟内可以无限提问。有意思的事，这个档次的问卷还会问客户的生辰八字，懂得都懂。
掏宝要下个月才上线，大众的消费观念还是“便宜没好货”，所以李响给三档设定的标价分别为2000元/次、5000元和19999元，逼格不是一般的高。
然后又以拓展香都市场的名义，弄了一个活动价。全场五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喜欢贪小便宜的人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面子里子都照顾到了，相较于孩子的前途，别说1000、2500的，9999又算得了什么。
很多人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实则在国内，最好赚的是父母的钱。古人云，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只要商品和孩子的教育沾边，就没有卖不出去的，除非你的质量真的很糟糕。
季玉彬也会来事，在和台长汇报的时候，直接说的是原价。
出于对手下的信任，台长立马叫上儿子、儿媳和孙子赶回电视台。季玉彬也让妻子把女儿带了过来。人数比较多，直接征用了会议室。
被一群人围观，李响丝毫不怯场，反而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台长全名秦献文，年近六旬仍旧精神矍铄，双目神采奕奕，洋溢着浓厚的文人雅韵。
他两侧坐着一对衣着得体、气质素雅的男女，年纪与季玉林相仿，想来应是他的儿子、儿媳。李响猜测，这两人很可能是在体制内工作。
季玉林的妻子身着朴素工装，坐在另一侧的下手位，神情略显拘谨。
剩下的两个小年轻没和大人坐到一块，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埋头看书，看都没看李响一眼。
【靠，香中这么卷的吗？】李响心中暗叹。
刚才季玉彬心急，忘记和秦献文交代李响的身份不一般，一进门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附耳嘀咕了几句。待秦献文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他才正式介绍两人认识。
李响主动伸出手道：“秦台长，您好！”
“李总，您好！听小季说，你参加过我们的春茗，不知道尊大人是？”
“秦台长，相较于自报家门，我觉得还是凭借自身的能力，让你认识我，才是最好的方式。”
秦献文自带文人风骨，为人刚正，最是见不得那些整天把长辈名字挂在嘴上的年轻人。李响的回答恰好合他心意，他对李响的印象也随之提升几分。
李响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赌对了，因为他爸就是这样的性格。
“我们开始吧，不然就得耽误贤孙宝贵的学习时间了。”
“好。”
“季主任的女儿也填一下吧。”
季玉彬原还担忧李响会临时变卦，见他一视同仁，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遂招呼女儿上前就座。秦献文的孙子秦宪华也在家长催促下，极不情愿地放下书本，坐到李响面前。
秦宪华看见李响年轻得像是自己的同学，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显然不觉得李响能给自己这个名校生什么建议。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明确的规划，今天过来，也只是拗不过爷爷的要求。
季一佳坐下后，目光始终锁定李响，看着看着，脸颊泛起红晕，仿佛在幻想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嘴角甚至挂上了一丝晶莹。
一个是男的，一个样貌和身材都比不上楚弦6成，事业脑的李响对他们的表情无吊所谓，径直拿出两张事先准备好的问卷让他们填写。
秦宪华填写问卷时动作利落，几乎每题都是秒答。然而，秦家三位长辈看着看着，眉头逐渐紧锁，显然对秦宪华的答案并不满意。
相比之下，季一佳填写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尤其是填完一模成绩后，许多问题都需要深思熟虑，显然对未来缺乏清晰规划。
“生辰八字是什么鬼，算命有用，还考什么大学？”秦宪华很快就填写到最后一个问题。学校里都说知识改变命运，信奉无神论的他，终于忍不住，直接将对这次咨询指导的不屑宣之于口。
这与他们秦家家教不合，秦献文两父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上流露出愠色。
“怎么说话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秦宪华的母亲先是责骂儿子，继而转向李响道歉：“抱歉，李总。小孩子不懂事，也不晓得这些。不过我想问一下，这生辰八字跟报考有什么关系吗？”
民间有种说法，随意泄露生辰八字会引来灾祸，故此，生辰八字被视为个人隐私中的隐私。有些父母甚至不愿告诉子女，就怕他们四处宣扬，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秦夫人放心，我从小就跟我爷爷学习，对占卜算卦也是有点心得的。”
此前，李响特意叮嘱季玉林不要在电话中提及此事，以免对方误以为自己是江湖骗子。因此，秦家人对此事一无所知。此刻听闻，三人面面相觑，但来都来了，为了孩子的前途，最终还是决定一试。
秦夫人接过儿子手中的问卷，迅速填写上他的生辰八字，然后递回给李响：“李总，不好意思，我们之前并不知情，所以……”
别以为体制内没有迷信的人。罗浮山黄龙古观的香火有多鼎盛，去过的人都知道。
李响摆手示意不碍事，接过问卷，先在秦宪华的一模成绩后面做起了标记。
秦家三老看着那些数字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是纷纷转头看向季玉林，摆明就是想让他做自己的嘴替
季玉林心里暗骂官大一级压死人，于是不确定地问：“李总，你写的是标准分？”
“对。”
“你怎么算出来的？我查了公式，搞了半天没搞明白。”
“算是算不明白的。除非你拿到全省考生的成绩数据，否则是没办法得出标准差的。我这是对照《岭南高考年报》去年公布的标准分换算表得出的结果。标准分不但涉及分数线，它一定程度上能反映位次，对志愿填报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岭南高考年报》每年都会公布各科原始分和标准分的换算表，以及总分标准分换算表。不过，不过，除了教师群体外，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老师们通常只记住某些分数段大致对应的标准分，不会精确到个位数。
秦宪华曾询问过他的老师，想知道一模成绩换算成标准分是多少。可他的老师给出的答案比较模糊，不像李响这样的有零有整。他狐疑道：“你不会把分数表背下来了吧？”
“嗯。我从小对数字比较敏感，掌握了规律，要记下来并不难。就算有误差，总分也不会超过5分。”
众人并未怀疑李响所言的真实性，毕竟事后一查便知真假。李响的专业度在他们心中进一步提升。
连秦宪华也收起了轻视之心。那么大的信息量都能烂熟于心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他是傲，不是傻。
季一佳本就觉得认真的李响更帅，听到这话，觉得李响身上多了一层光环buff。
秦宪华的X科是政治，成绩不错，换成标准分总分达到了650多。岭南省内，服从调剂的话，除了中大，其他学校都能上。
他自己定的目标是华工的国际经济与贸易，梦想一栏更是直言不讳要念名校，当老板，赚大钱。
参考到他的家庭背景，李响估计秦家三老更希望他报汉语言文学、法学等有利于考公的专业。
步入21世纪，岭南早就不是“你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年代。物欲横流，年轻人只看到谁谁谁发达了，老一辈从那个年代走过来，身边发生、看到的更多却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他们不愿意冒险，更想看到的是稳定。
孰优孰劣，李响不急着评价，在秦宪华的生辰八字后面继续标注，最后又拿出一张白纸，一手掐算，一手记录。
“称骨算命！”
“奇门遁甲！”
秦献文属实被李响的操作震惊到了。他年少时也钻研过一阵子占卜之术，很清楚这东西易学不易精。没长时间的积累，很难掌握精髓。刚才李响说自己会算命，他还以为李响只懂得皮毛。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结果李响随手就把年、月、日、时的对应骨报了出来，唰唰几下就把盘排好，秦献文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呵呵，看来秦老对占卜之术也有研究。那我先来个抛砖引玉，完了秦老再指正指正。”李响心里却不认为秦献文能指导自己。
关于占卜这点他真没说谎，真的是从小跟着爷爷学的。前世他没事就会钻研，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大师二字当之无愧。这也是他把第三档命名大师和定价如此之高的原因。
“首先，孩子的成绩非常不错，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有着明确的目标和规划，比我遇到的99%的学生都要出色。”
谁不希望自家孩子成“别人家的孩子”？李响此话一出，别说秦宪华，连秦家三老也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按他的分数，报考华工的国际经济与贸易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李响中途顿了一下，转头对着正得意地挑眉的秦宪华，就是迎头一棒：“但，我不建议。”
抬手示意他别急，李响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国际经济与贸易，知不知道上了大学后具体要学什么内容？
秦宪华之前上网看过专业简介。当时他就被简介上一堆“国际**”深深吸引住眼球，不然也不会选这么个专业。当下他就把专业简介背诵了出来，继而肯定道：“想必大学里学的也是简介中提到的内容。”
“是的，基础会计你要学，统计学你要学，金融学你要学，税法你也要学。但，都只学一学期。到最后你什么都学了，又什么都不精，需要用的时候还是不会。不然，人家干嘛要单独成立一个专业？”
本能就要反驳的秦宪华，被李响最后的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啥都不会的人适合创业做老板吗？显然就不科学。
“跨国贸易是一项复杂的工程。在大企业里面，合同有法学专业的人处理，航运有航运管理人，交易细节有学金融的，却没有一个岗位是必须国贸专业的人。你进去只能和那些大专生一样，做最简单的跟单员。”
“小点的企业，甚至连学历都不要求，招进来自己培训一下就上岗了。这样的工作，你愿意吗？”
秦宪华信念崩塌，一脸灰白之色。
“不用灰心，天还没有塌下来。你骨重六两一钱，不作朝中金榜客，定为世上一财翁；聪明天付经书熟，名显高科目是荣。国贸不适合，换个专业便是。”
秦家三老刚开始听李响解说国贸专业不明觉厉，但说到称骨算命时就不住点头，心里对李响的定位已经从商人上升到大师。
秦献文直言：“大师，不瞒你说。我们之前也找人给他算过。那人也说过你那番话，还说他是四品官职、掌风雷权柄之人。所以我们一直希望他选个有利于考公的专业，不希望他报考国贸，奈何他不信，还说不喜欢考公，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爷爷着急，父亲更着急。秦宪华他爸指着他说：“听见大师说的没有？乖乖报汉语言文学，别整天作白日梦。”
“谁说他这是只能走仕途的命？”李响懵了，回忆了一下，自己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是说他只能当官的啊。
“不是四品官职吗？”秦宪华他爸反问。
李响哭笑不得：“错了错了，权柄不是这么理解的。古代才说士农工商。在当代，有钱人不也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脉吗？称骨歌的意思是说，他不是国之栋梁就是世上的极品富翁。”
众人细细回想了一下内容，发现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为免他们过度迷信，李响还解释了一句：“当然，世事无绝对，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我们不能完全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占卜之术在我看来更多是参考、借力的作用。我们只需知道称骨算命的结果，说明他两条路都适合就可以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然人人看着时辰剖腹产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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