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谁共鸣的悲凉终章

    李牧从转换器出来，立即定了去广州的火车票。从广州火车站出来，他坐了地铁，直接到公园前地铁站，上到7楼。

    办公室的门禁依然关闭，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了无生息。一年多以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桩桩，历历在目，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人去楼空。李牧心中感到无比悲凉，他试着打开门禁，他的手指有些哆嗦，输了密码，密码依然有效，玻璃门禁的滑轮发生熟悉的声音，门禁缓缓向两边开启，他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情况让李牧触目惊心，前台的家俱已经四分五裂，到处都是发生过打斗的痕迹，地上的大量血迹已经变黑，喷射到墙上的干涸血迹让灰色的墙漆变得斑驳，墙上也是千疮百孔，看样子不仅使用了刀，还有棍棒，是很多人的混战。每个办公室的门都被破坏了，到处被人翻箱倒柜，往里面走，办公室过道上也是血迹，从血迹上还可以看出很多人当时在地上扭打爬行的痕迹，不敢想像，那天晚上，黄鸣姳和那几个黑衣人相互砍杀的场景有多么惨烈。

    委员长办公室的整个门框都被卸下来了，一整扇门倒在玄关上，办公室里被砸得面目全非，沙发椅子横七竖八的扔得到处都是，边地毯也被掀开，血迹和脚印一塌糊涂，当时应该是从办公室一直打到委员长办公室。李牧继续往里面走，他来到了转换器跟前，不出所料，他看到了转换器的门已被人砸出几个洞，整个转换器的外壳已经扭曲变形，转换器被彻底破坏了。

    李牧从委员长办公室出来，走进隔壁黄鸣姳的办公室，他一眼看到她台面上的那盆兰花还在。李牧走过去，抚摸着花盆，只见那兰花的白色花瓣已经全部陨落，掉在已经发黄的苔藓上，枯萎发黑，唯有兰花的叶子还依然生生不息，青翠苍虬。

    李牧流着泪，说道，姳姐，如果您在天有灵，请允许我把这盆兰花带到您的家乡去吧。

    此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微风，吹得那一丛兰叶频频点头，李牧擦干眼泪，抱着那盆兰花，出了办公室。

    李牧从电梯下了楼，进到地铁站，回到家中。

    李牧拿了一个行李箱收拾好衣服，把艾可的镯子包在衣服里面。李牧推着行李箱，抱着那盆兰花，下到地下车库，他开着凯美瑞去了昆明。

    李牧决定在昆明住下来，他在滇池的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然后他去了大理，那里是黄鸣姳的家乡，他把那盆兰花从花盆里取出来，种在苍山的一处山坡上，在那里可以看到大理城和洱海。

    他回到昆明，时常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泡一壶普洱，听哥哥张国荣的歌。听他唱《风继续吹》、《共同渡过》、《风再起时》、《怪你过分美丽》、《为你钟情》、《当年情》和《有谁共鸣》。。。

    他开着车走遍了昆明周边的各个地方，他去了曲靖，去了普者黑，去了楚雄，去了丽江，去了香格里拉，去了普洱，去了玉溪，去了红河，去了建水，穿越了许多原始的村寨，认得了许多不同民族的人，吃过了许多奇怪的食物，见过了许多奇特的风俗，他攀登了许多长年不化的雪山，跨越了许多陡峭的峡谷，走过了许多高原草甸。他经常去大理，他看到那株兰花，在苍山的土地上，已长得更加茂盛。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拿出那个亮闪闪的镯子，他给艾可发信息，告诉她今天去了哪里，看到什么，做了哪些事情。

    他每天都想艾可，有时候也想黄鸣姳，偶尔还会想起那名士兵，估计那名士兵已经和定亲的姑娘结婚了吧，想到这儿，李牧的嘴角都会露出笑容。

    半年过去了，艾可并没有出现，也从来没有回复过他的信息。

    一年过去了，滇池的海欧来了又走了，艾可仍然没有出现，仍然没有回他的信息，好像永远的消失了。

    李牧仍然在昆明住着，他有时候也跑跑车，带带游客，给游客做向导，他继续等待着艾可，至于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确定。

    李牧相信艾可就在他的身边，只是隔着一个平行世界，艾可一定很忙很忙，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过来C世界；李牧每天呼吸的空气，艾可也在呼吸着；每天从北面山上刮过来的风声，艾可也听得见。

    2年以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李牧接到一个电话，有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是艾可的声音，

    你在哪里？

    我到底在哪里？李牧拿着手机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