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试试就逝世……
“您永远都不会真正的了解一个人，除非您穿过他的靴子，走一遍他走过的路，您才能体味到当一个好皇帝其实并不容易。”
“太子殿下，您的老师告诉我，说您是我大汉最好的太子，也将成为最好的皇帝。”
“但我要告诉您的，却是先不要想着当什么好太子，也不要想着当什么好皇帝，而是，先想着当一个好儿子。”
“或者，坏儿子。”
“我给您的父亲当过老师，我就知道，他必将成为一个伟大的君王，但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因为，在那些伟大君王的心里，可能会装下一整座天下，胸怀亿兆百姓，但就是容不下另外一个君王。”
“尤其容不下一个不如他的君王。”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当然，如果有那么一天，您足够强大，像天空一样高，比大地还要厚，比大海还要远，您就可以考虑一下，看看您自己的肚子里，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年迈而昏聩的老父亲……”
……
庄忌说了很多话，但最终的意思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劝诫太子刘据，先把“太子殿下”这四个字扔掉，忘掉。
然后，很多麻烦便会迎刃而解。
“您眼下最大的优势不是聪明睿智，更不是太子殿下的尊位，而是年龄啊。”
临别前，庄忌颇有深意的凝视一眼刘据的脸庞，跳下马车，骑了自己的瘦马，慢悠悠的回太学了。
刘据没有走出马车，而是很认真的想着庄忌的话，觉得这糟老头子说的挺有道理，切中了要害。
然而，庄忌毕竟不是神仙，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三十几年后的一场‘巫蛊之祸’，长安城里，至少死了不下一二十万人。
所以，有人说过，汉帝国的由盛转衰，其标志性事件便是‘巫蛊之祸’。
刘彻失去了儿子，皇帝失去了培养三十几年的太子，汉帝国失去了一个没什么出息、但相对来说还算不错的储君。
而一切祸患的根源，终究还是父子之间的隔膜太厚，交心不够……说一句离心离德，其实也不过分。
“太子，庄忌说的有道理，”始终沉默的石梁突然开口，“我阿父喜爱您，是因为您没有把他当老师，我愿意追随您，是因为您没有把我当车夫。”
刘据使劲搓了几下脸颊，觉得脑浆子有点黏糊，他得清醒一下。
简简单单当一个大汉逆子，其实也挺爽；实在不行，等日后年壮，自己的翅膀硬了，还可以想办法拍拍屁股走人，去海外就国，也不是不可以啊。
不过转念一下，却又觉得不对，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既然有所领悟，何不试试？
这就好比一名剑客，学了一招十分厉害的招数，不想办法试一试其威力，难免便会心痒难耐，估计连觉都睡不好。
刘据突然坐起身来，道：“石梁叔，掉头，回未央宫！”
“好。”石梁‘叭’的一甩鞭子，掉转马车，向长安城方向疾驰而去……
……
“逆子！”
“你还有脸回来？”
“滚！”
“……”
一个时辰后，未央宫里传出一阵暴躁老父亲的咆哮，夹杂着几声‘piapiapia’的暴击伤害；不一会儿，刘据便被两名甲士叉出了大殿。
摸着火辣钻心疼的两瓣屁股蛋子，刘据一脸的懵逼：‘还讲不讲道理啊？父子见面，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揍，太暴躁了！’
难道、庄忌那糟老头子说的不对？
不对，那糟老头子说的很对……刘彻这老小子，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刘据静下心来，回忆上一辈子的那个熊孩子，在他的整个少年时代，与乡下老父亲之间的‘斗智斗勇’，好像跟眼前这种情况差不多？
怪不得称之为‘大汉族’，原来，早在两千多年前，这种父子之间的‘互相伤害’就已成为了传统？
站在未央宫的台阶上，仔细思量了足足一盏茶工夫，刘据很快就想清楚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不就是屁股蛋子开花么？’
相比于父子离心离德，最后落一个妻离子散、两败俱伤的凄惨下场，刘据宁可选择多挨几次揍，也不愿看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
当然，根本的原因，终究还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刘彻这个老小子……刘据基本认可。
这一点很重要。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就眼下来说，无论是作为皇帝的刘彻，还是作为父亲的刘大胡子，这位暴躁老父亲，比刘据想象的好了很多……
他使劲搓几下脸颊，深吸一口气，甩开两条小短腿，车轱辘似的再次冲进了大殿：“阿父！”
“阿父……呃！”
宛如一只灵活的瘦猴，巧妙避开十几名甲士和老宫人的‘抓捕’，一路狂奔窜入未央宫某暖阁的刘据……好辣眼！
阿父，阿父竟然袒着上身，怀中抱着的，可不就是妖狐子脸李夫人？
面红耳赤，衣衫凌乱……这大白天的，阿父，您的手往哪抠呢？这也……这也……啊，你们这些成年人，这也太不要脸了叭！
“阿父，孩儿告诉您一个大秘密！”
求生欲满分的刘据，瞬间化身为懵懂无知的熊孩子，使劲挥舞着一只小拳头，一脸的激动与兴奋：“阿父，昨晚我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告诉我说，想要得到世上最好的精铁，只须将生铁与熟铁放在一起熔炼捶打……”
“……”
正在玩耍的刘彻猛然抬头，直勾勾的瞪着七八步外的儿子，愣了足足有两三个呼吸，这才一把将李夫人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腿间，有些慌乱的扯过一条丝毯遮在上面。
然后，他开始面不改色的整理胡须、衣衫和腰带：“呵！”
“大秘密是吧？”
“白胡子老头儿是吧？”
“生铁与熟铁放在一起熔炼捶打是吧？据儿，来，跟阿父好好说说……”
看着刘大胡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刘据心头警兆大作，下意识的便要撒丫子跑路。
不过，他最终还是强忍住了‘逃逸’的念头，彻底忘掉自己的太子殿下和穿越者的身份，甚至，他刻意忘掉什么李夫人、王夫人。
“阿父，您说梦里的事情能当真吗？”
刘据蹦蹦跳跳的跑到床榻边，睁着两只天真无邪的眼，很认真的问道：“阿父，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说，只须将生铁和熟铁一起熔化、锤炼，即可得到天下一等一的精铁唉。
阿父，若真能炼出精铁，您必须得给我赏点什么……吧？”
刘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就十分的骇人：“呃，你是想要点赏赐是吧？”
刘据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人畜无害：“嗯呐！”
“好啊，你想要赏赐，朕这便好好给你一点赏赐，”刘彻活动一下手腕，捏得几个指关节‘叭叭’作想，眼看着便要暴起伤人。
刘据暗叹一口气，突然有点后悔了。
刘大胡子，果然还是一个暴躁老父亲。
就在此时，被刘彻摁住脑袋的李夫人，突然掀开丝毯，喘了几大口气，哀切切的哭了起来：“陛下，臣妾没脸见人了……”
“太子殿下，您的老师告诉我，说您是我大汉最好的太子，也将成为最好的皇帝。”
“但我要告诉您的，却是先不要想着当什么好太子，也不要想着当什么好皇帝，而是，先想着当一个好儿子。”
“或者，坏儿子。”
“我给您的父亲当过老师，我就知道，他必将成为一个伟大的君王，但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因为，在那些伟大君王的心里，可能会装下一整座天下，胸怀亿兆百姓，但就是容不下另外一个君王。”
“尤其容不下一个不如他的君王。”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当然，如果有那么一天，您足够强大，像天空一样高，比大地还要厚，比大海还要远，您就可以考虑一下，看看您自己的肚子里，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年迈而昏聩的老父亲……”
……
庄忌说了很多话，但最终的意思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劝诫太子刘据，先把“太子殿下”这四个字扔掉，忘掉。
然后，很多麻烦便会迎刃而解。
“您眼下最大的优势不是聪明睿智，更不是太子殿下的尊位，而是年龄啊。”
临别前，庄忌颇有深意的凝视一眼刘据的脸庞，跳下马车，骑了自己的瘦马，慢悠悠的回太学了。
刘据没有走出马车，而是很认真的想着庄忌的话，觉得这糟老头子说的挺有道理，切中了要害。
然而，庄忌毕竟不是神仙，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三十几年后的一场‘巫蛊之祸’，长安城里，至少死了不下一二十万人。
所以，有人说过，汉帝国的由盛转衰，其标志性事件便是‘巫蛊之祸’。
刘彻失去了儿子，皇帝失去了培养三十几年的太子，汉帝国失去了一个没什么出息、但相对来说还算不错的储君。
而一切祸患的根源，终究还是父子之间的隔膜太厚，交心不够……说一句离心离德，其实也不过分。
“太子，庄忌说的有道理，”始终沉默的石梁突然开口，“我阿父喜爱您，是因为您没有把他当老师，我愿意追随您，是因为您没有把我当车夫。”
刘据使劲搓了几下脸颊，觉得脑浆子有点黏糊，他得清醒一下。
简简单单当一个大汉逆子，其实也挺爽；实在不行，等日后年壮，自己的翅膀硬了，还可以想办法拍拍屁股走人，去海外就国，也不是不可以啊。
不过转念一下，却又觉得不对，子曾经曰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既然有所领悟，何不试试？
这就好比一名剑客，学了一招十分厉害的招数，不想办法试一试其威力，难免便会心痒难耐，估计连觉都睡不好。
刘据突然坐起身来，道：“石梁叔，掉头，回未央宫！”
“好。”石梁‘叭’的一甩鞭子，掉转马车，向长安城方向疾驰而去……
……
“逆子！”
“你还有脸回来？”
“滚！”
“……”
一个时辰后，未央宫里传出一阵暴躁老父亲的咆哮，夹杂着几声‘piapiapia’的暴击伤害；不一会儿，刘据便被两名甲士叉出了大殿。
摸着火辣钻心疼的两瓣屁股蛋子，刘据一脸的懵逼：‘还讲不讲道理啊？父子见面，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揍，太暴躁了！’
难道、庄忌那糟老头子说的不对？
不对，那糟老头子说的很对……刘彻这老小子，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刘据静下心来，回忆上一辈子的那个熊孩子，在他的整个少年时代，与乡下老父亲之间的‘斗智斗勇’，好像跟眼前这种情况差不多？
怪不得称之为‘大汉族’，原来，早在两千多年前，这种父子之间的‘互相伤害’就已成为了传统？
站在未央宫的台阶上，仔细思量了足足一盏茶工夫，刘据很快就想清楚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不就是屁股蛋子开花么？’
相比于父子离心离德，最后落一个妻离子散、两败俱伤的凄惨下场，刘据宁可选择多挨几次揍，也不愿看到那个命中注定的结局。
当然，根本的原因，终究还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刘彻这个老小子……刘据基本认可。
这一点很重要。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就眼下来说，无论是作为皇帝的刘彻，还是作为父亲的刘大胡子，这位暴躁老父亲，比刘据想象的好了很多……
他使劲搓几下脸颊，深吸一口气，甩开两条小短腿，车轱辘似的再次冲进了大殿：“阿父！”
“阿父……呃！”
宛如一只灵活的瘦猴，巧妙避开十几名甲士和老宫人的‘抓捕’，一路狂奔窜入未央宫某暖阁的刘据……好辣眼！
阿父，阿父竟然袒着上身，怀中抱着的，可不就是妖狐子脸李夫人？
面红耳赤，衣衫凌乱……这大白天的，阿父，您的手往哪抠呢？这也……这也……啊，你们这些成年人，这也太不要脸了叭！
“阿父，孩儿告诉您一个大秘密！”
求生欲满分的刘据，瞬间化身为懵懂无知的熊孩子，使劲挥舞着一只小拳头，一脸的激动与兴奋：“阿父，昨晚我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告诉我说，想要得到世上最好的精铁，只须将生铁与熟铁放在一起熔炼捶打……”
“……”
正在玩耍的刘彻猛然抬头，直勾勾的瞪着七八步外的儿子，愣了足足有两三个呼吸，这才一把将李夫人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腿间，有些慌乱的扯过一条丝毯遮在上面。
然后，他开始面不改色的整理胡须、衣衫和腰带：“呵！”
“大秘密是吧？”
“白胡子老头儿是吧？”
“生铁与熟铁放在一起熔炼捶打是吧？据儿，来，跟阿父好好说说……”
看着刘大胡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刘据心头警兆大作，下意识的便要撒丫子跑路。
不过，他最终还是强忍住了‘逃逸’的念头，彻底忘掉自己的太子殿下和穿越者的身份，甚至，他刻意忘掉什么李夫人、王夫人。
“阿父，您说梦里的事情能当真吗？”
刘据蹦蹦跳跳的跑到床榻边，睁着两只天真无邪的眼，很认真的问道：“阿父，那个白胡子老头儿说，只须将生铁和熟铁一起熔化、锤炼，即可得到天下一等一的精铁唉。
阿父，若真能炼出精铁，您必须得给我赏点什么……吧？”
刘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就十分的骇人：“呃，你是想要点赏赐是吧？”
刘据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人畜无害：“嗯呐！”
“好啊，你想要赏赐，朕这便好好给你一点赏赐，”刘彻活动一下手腕，捏得几个指关节‘叭叭’作想，眼看着便要暴起伤人。
刘据暗叹一口气，突然有点后悔了。
刘大胡子，果然还是一个暴躁老父亲。
就在此时，被刘彻摁住脑袋的李夫人，突然掀开丝毯，喘了几大口气，哀切切的哭了起来：“陛下，臣妾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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