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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公门中人

    六品与七品看似只一阶之差,却有着本质区别。

    盖因任督二脉中的任脉,乃是阴脉之海;督脉,则是阳脉之海。故此任督二脉主阴阳二气,二脉一通,则百脉俱通、贯通阴阳,内息具有阴阳兼具之妙用。

    届时精气神三者聚合,从而反哺自身,无论是身体内外,经脉筋骨皆是受益无穷。

    这一口内息方能真正配的上一个“真”字,也才有了提炼的价值,“修炼”二字加诸其身,方才不愧。一个“炼”字也道明了修行根本,所以六品境界称为炼气境。

    臻至此境的高手,可以将周身内息、肌肉控制自如,使内息可以在各处关脉穴道,绵绵流转,全无阻滞,时刻都能在体内运行。

    不会因为睡觉,而使自己内息停止运行,亦或因心绪变差,从而使内力减弱,武功暴跌。

    学习武学技法时事半功倍,真气运行速度,也会远超下三品武人,从而使拳脚、兵刃、轻功各种功夫,从力量、速度都能大幅度提升。

    这一步对于武学之人来说,是质的飞跃,也是武道登堂入室的门槛。更是武者寿命的保证,若不受伤损,寿至一百五十岁也是轻轻松松。

    可此境太过艰难,非天资、机缘过人者,万难成功,若是强求,就是经脉崩溃,内息乱窜,身死道消。故而能够臻至六品境的人物,无不是传承非凡、资质过人之辈。

    沈让修炼的《血刀经》乃是金庸世界的上乘武学,上限虽然无法与此世界的顶尖武学相较,但在基础部分却是不遑多让。

    盖因金庸世界,一旦打通任督二脉,内功修为臻至顶点,除了提纯真气,再无所进,这也是武功登峰造极的高手,有的只有十年功力,有的却有七八十年功力,但二者都会处于同一层次。

    同样,过去几十年,他们的实力也不会再有太大进步,因为内力修为已经到了极限,故而想要再提升战力,也只能从招式入手。

    所以那些武学大宗师在有限的生命里,创制出了许多脍炙人口,威力不凡的武学。

    而本世界的武学上限太高,那些有着非凡智慧与才华的高手、开宗立派的宗师人物,只要能够看见前路,一定会持之以恒的追求更高。

    但武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再是天纵奇才之人,也不敢说自己穷尽一生心力,都能走上武学之巅。

    在这有限的生命,单只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尚且时间不够用,自然不会再下层次的武学招式上多花心力。

    因为修为到了,可以一力降十会,而这既是王道,也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当然,最主要的一层原因就是,不管哪个世界,人类在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道路上,是永远不会有终点的。

    所以沈让看似只将血刀经内外功练到了小成,修为也才七品凝气境界,但展现出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本世界的一些六品人物。

    正因如此,何为正这个老江湖,才将沈让当成了六品高手。当然,这样一来,也是变相给自己脸上贴金。

    告诉在场众人,实在不是我何为正太弱,而是对方太厉害!

    众人听何为正说沈让乃是六品高手,也无不震惊,他们虽因位置以及风帽遮盖,无法一堵沈让全貌,但也听出他年纪不大。

    如此年轻的六品高手,固然不多见,却更能让人陷入联想。

    毕竟这种人不是拥有自身拥有奇遇,就是大门大宗培养出来的年轻俊杰,这代表什么,显而易见。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处理这件事,想必何为正也会大感头疼。

    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从来不只有打打杀杀。

    “还请王兄主持公道!”

    何为正朝身旁一个中年青袍人抱拳说道。

    此人正是适才打掉沈让向何为正扔出铁胆之人。

    识得之人,已经认出他是本县捕头王腾,也是七品高手,据说他亲哥哥在京城六扇门任职,而且职位不低。

    何为正久经江湖,当即将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

    沈让被王腾打掉铁胆,知道对方内力更在何为正之上,至于与自己相较,那就不太好评判了。但何为正能求救于他,想必有些手段,未可小觑。

    遂仔细打量此人,见他身着青衣,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七尺,两条浓眉,一双豹眼,颚下留有半寸短须,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内力分明已有相当火候,右臂上缠着一根粗如儿臂的铁链。

    沈让不禁眉头一挑,这是公门中人抓捕人犯的随身武器,原身对此,可是记忆犹新,适才击飞自己打出的铁胆,也是凭借此物。

    王腾微一颔首,向着沈让说道:“看阁下年纪虽轻,但天庭饱满,浑身真气散发,绝非一般凡夫俗子,怎能如此心狠手辣?你是何方人士,出身何门各派,业师何人?”

    沈让固然杀了这么多人,可世上没有傻子,他与何为正一样,也想先盘清沈让的道道。

    看人下菜碟,永远不会过时,无论在哪里,也都成了世间真理。

    自始至终对人对事,都是同样标准,一视同仁的,亘古未有。

    沈让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然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不要趟这浑水!”

    “浑水?”王腾呵呵一笑:“我王腾乃是本县捕头,维护本县治安,责无旁贷,更别说你当着我的面连伤多命,难道真不将大乾王法放在眼里吗?”

    沈让故作惊讶啊地一声,忙持剑拱手道:“原来是王捕头啊,失敬,失敬。”

    大乾王朝武道昌盛,然以武犯禁之人也是屡见不鲜,故而朝廷设有绣衣卫与六扇门两大组织,其内高手如云。

    固然是朝政所用,但捉拿违法乱纪的武林人士,也是他们职责所在。

    只是绣衣卫乃是天子亲军,直属帝王,不经法司衙门,等闲不会轻动,至于京城之外的绣衣卫更像是一种地下组织,他们或许只是市井中人,亦或是武林豪客,身份多变,一般人难知身份。

    而六扇门则属有司衙门管辖,每州每县均有捕快,捕头便是首脑,武功俱是不弱。

    当然,他们最可怕的并非自身有多厉害,而是组织。

    任何势力一旦形成严密的组织,那都是非同小可的,故而一般的武林人士避免麻烦,不会与穿官衣的人发生冲突。

    毕竟谁都有家有业,有些干系着实担待不起。孤身一人的亡命之徒自然属于例外了。

    只听何为正朗声道:“王捕头的索魂链,直让宵小之辈闻风丧胆,平阳城方圆数十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这位少侠想是新来,所以不识尊颜哪!”

    沈让轻哼了一声。

    王腾却是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何总管过奖了,过奖了。”

    说着又看向沈让,说道:“看你武功高强,又年纪轻轻,本捕多年也是少见,可谓前途不可限量。但你今日杀了恁多人,触犯本朝律法,着实冒失了!”

    他目光掠过沈让手中的宝剑时,神情中难掩贪婪。

    沈让何等精明,心中一动:“我说这家伙见了我的手段,还上赶着架梁子,原来是看上我的秋神剑了。”

    当下冷冷道:“你张口闭口国法,职责,但你今日来此,身着便衣,莫非也是行国法?

    哼哼,怕是有几个粉头,让你裤腰带有些松,从而成了给人看家护院的狗吧!真就不嫌害臊么?”

    闻言,王腾一愣,随后脸色阴沉道:“好小子,你究竟仗了谁的势头,敢和我这样说话?”

    但见沈让冷傲地一笑,看了看手中这把寒光湛然,冷气森森的长剑,一边向他走去不阴不阳,不紧不慢地道:“你想要我这把剑,就凭本事来拿,爷的底要是捅将出来,慢说你一个捕头,就是你家县太爷也担不起!”

    他嘴上说话,足下却步步逼近,须臾间,离王腾与何为正不足一丈。

    王腾被一语道破用心,又听了他后面所说,难免想的多了,忽地轻咳一声,说道:“你再动半步,你可就成了朝廷要犯了!”

    沈让也不知怎的,心头猛然一震,步子不由一顿,朗笑道:“这么说,我杀了这么多人,要是不动,我就不是朝廷要犯,尚有转圜余地喽?”

    王腾微微一笑道:“常言道:少年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你却偏偏犯了‘斗’字之忌,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善恶是非,多在一念之间,只要有改过之心,总要给一条自新之路吗?”说着看向四周。

    何为正等人笑着点头:“是啊,是啊”

    “王捕头所言极是!”

    王腾露出一丝满足,接着道:“何总管是如意楼的大掌柜,一年不知要为朝廷缴纳多少赋税,养活多少黎明百姓,你来与他为难,不光触犯了国法,更是与天下百姓为敌!

    这恐怕不是你家长辈教给你的。”

    说到这里,用手一指沈让长剑,道:“目下只要你将这柄长剑双手奉上,以表认错悔改之心。

    从此以后离开平阳城,永远不再踏足,本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你家长辈一个面子。

    否则,不管你有什么靠山,天下虽大,你也无处可去。别说你得赔上自己这条性命,恐怕你的师门长辈也难逃干系哪!“

    楼内众人听到这里,当即一阵骚动,他们均已看出沈让绝非一般人物,不提这把剑本身价值几何,可哪怕只是一柄普通长剑,如此交将出去,以后也再无颜面立足江湖了。

    可若与王捕头起了冲突,恐怕也讨不到好处,毕竟六扇门可不是好惹的。

    何为正等人直到现在,也未曾盘出沈让的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当下默不作声。

    如意楼的旁观客人也都在看他如何选择。

    沈让天然上对官府就有所忌惮,前世今生都是如此,所以刚才被王腾一句朝廷要犯镇了一下。

    毕竟原身虽然被灭了九族,也是罪身。可他明白,自己这个“沈让”已经被官府中人打下山崖摔死,朝廷就绝不会再找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哪怕画影图形也不会。

    但今日若是在这里大杀一场,尤其弄死一县捕头,六扇门必然会根据在场中人提供的信息,画影图形,全国捉拿自己。

    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跟朝廷做对,那是九死一生。而且若真是陷入追捕之中,自己恐怕连成长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看了王腾这种官场中人的嘴脸。登时想起原身家族被灭,那个便宜表哥未必真是犯了什么大罪,或许只是一件小事惹了那镇北王家族,经过运作,就成了滔天大罪,从而连累到了沈家。

    想到这里,不由心乱如麻,浑身发抖。

    众人眼见他浑身直颤,显然愤慨异常。

    只见何为正拱手说道:“少侠,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

    可阁下今日打上门来,是何某得罪于你,还是我如意楼哪里不如你的意,你也让我等落个明白不是?”

    沈让声冷如冰,说道:“你坏事做尽,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买你的命,这又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话明显带着挑衅的意味。

    他之前故意闹事,就是为了不让人联想到张老汉祖孙,所以直接曝出一个大价钱,张家祖孙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何为正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咱们在江湖上打滚,别把善恶之别太过当真,及时行乐,方是我辈所求!

    只是昨日杀人,今为人杀,乃是天理昭彰,报应循环!

    看的是谁比谁强罢了,所以我这一众兄弟死在阁下手中,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梁子!

    然而尊驾今日或许能够杀的了我,但要想全身而退,恐怕绝非易事!”

    沈让心想:“这老匹夫想的倒是开!”他心念电转,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你也想要与这位王大捕头一般,威胁我喽?”

    何为正摇了摇头道:“少侠剑法精妙,老朽实感佩服,威胁二字言重了!

    我家黄三爷交友广阔,最喜欢结交英雄好汉,冲着他老人家的金面,天大的事,也有的商量。

    今日是小的们不知高低,累的尊驾辛苦一趟,实在是何某之过也,在此奉上三千两,以做赔罪!”

    说着拍了拍手掌,一名黑衣人捧出一只盘子,盘里放着一叠银票。

    何为正一指盘子,向沈让说道:“尊驾远道而来,是敝处有眼不识真神,没能招待好,这一点点盘费,请务必赏脸收下。

    至于阁下这柄剑,我出五千两银子,我们大家伙结成知心好友,好好喝上两杯,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