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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只有死!

    临溪城,一所临水而建,名叫“翠湖客栈”的旅店上房中,沈让凭窗凝望,眉尖微蹙。

    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衫,头戴文土巾,面色蜡黄,颌下三缕长须,神色忡忡,使他那俊逸的神采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沈让得知自己成了“奸淫掳掠”的金元宝,便剪了几缕头发,胶在颌下,又往脸上涂了些黄色药水,经过一番乔装,让他看起来年纪大了十岁不止。

    他之所以饶了王腾一命,就是不想让六扇门的人疯了一样的找自己,增加麻烦。

    可现在官府贴出的“血魔”告示,将自己渲染成了一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魔头,让他同样陷入了这种困境。

    因为捉刀人赵东鸣能找上自己,说不准还会有某些正派大侠要杀自己惩恶扬善,所以他的处境并没有随着放过王腾而变得容易一点。

    那么,王腾就没有活命的理由了。

    可是沈让总不能带着小荷去杀人,若是一招不慎,杀人不成,反为其制。

    而且之前以为安全,也只是自我以为罢了。思维再四,便来到与平阳县城相邻的临溪城,找了家上好客栈,先让小荷呆在这里,等自己办完事再来接她。

    可无论事情成与不成,他以后都要面临无数的危险。

    沈让一言既出,坚如金石,答应照顾小荷,可他一个是非之身,无亲无友,以后如何安顿小荷,怎能不让人为之怅然?

    “咯吱……”

    房门打开,跨进房来的脚步尚未踏实,沈让身子已飞快旋转过来。

    来人顶着一个短短的朝天辫,苹果似的脸蛋,本来很是可爱,但身着男童样式的青色布袍,让她小小的身板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来人正是小荷。

    小荷轻轻掩上房门,故意粗了粗嗓子道:“大哥哥,我这样像个男孩子吗?”

    可她本就稚气未脱,这嗓音落在行家耳朵里,便知道她是女童。

    沈让轻轻颔首,原本微蹙的眉尖又紧了一些,心中想到了小荷以后的去处。

    低声道:“荷儿,我已经交代店家了,你这两天不要乱跑,就在房间里背诵我传你的内功心法,但不要练习,我最迟明晚就来接你。”

    小荷点了点头。

    沈让在桌上拿起一个包裹,又在长衫外面加上一件白色大氅,带上房门,缓缓走出了翠湖客栈。

    正在清点账目的掌柜,笑着说道:“爷,出去啊?”毕竟出手阔绰的人,谁都喜欢。

    沈让点了点头,掌柜又重新低头摆弄起了算盘。

    ……

    临溪城距离平阳城不过百里,沈让骑着一匹快马,当天就进了城。他又找了一家客栈,先是要了一桌好菜,等吃饱了肚子。

    将自己的假胡子,脸上涂的假色都去掉,露出本来面目,又换了一件白衫,也将包在布囊里的秋神剑取了出来。

    提剑、挽衫、下楼。

    恰好迎面遇上一个小二,一锭银子,问明县衙所在。

    怀抱长剑,迈步出店。

    掌柜诧异地看着沈让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看傻子的表情。

    不就问县衙吗,还用给钱?

    可继而神色大变,忙从柜台里掏出一张告示,瞬间冷汗直流。

    ……

    沈让这次既然要杀王腾,那就以“血魔”这个手拿秋神剑的装扮去做。

    不光如此,他还得去县衙明打明的强杀!非如此,难以洗脱“奸淫”之名!

    因为自古以来,哪有敢去衙门杀人的淫贼?

    这既是沈让想到的自证手段,也是他对于平阳县令的极大不满,更是对于大乾王朝的极端发泄!

    因为沈让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固然是王腾,也少不了县令这个狗官。

    这“奸淫女子”的脏水,已经不是个人颜面问题,而且事连他的以后。

    现在的沈让可没打算抛弃祖宗赐予的姓名,隐姓埋名一辈子。

    况且原身还有一个感情不错的未婚妻。

    虽说,这门亲跟现在的沈让没关系,但也不能让“奸淫女子”的名声,有朝一日传到人家耳朵里。

    不坏了原身在人心目中的地位,这是沈让为原身应该做的一件小事了。

    这县衙与客栈一样,都在城南,沈让依照指点,右拐左弯,果见前面一座高耸的朱红大门,门口蹲着两座石狮子。

    这时日头只剩下了半边脸儿,一抹残晖,照射在“明镜高悬”四字的金漆大匾上,交织出一片绚丽彩光,充满了威严,就连那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似乎都显得不那么狰狞了。

    此处正是维系平阳县公理,主持人间公道之所在:平阳县衙门。

    沈让左手提剑,缓缓迈步,向着县衙大门而来,这时门廊下四名衙役,围了上来,其中一人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来找人还是告官?”

    沈让眉清目秀,白衣胜雪,手提长剑,又是一副文士打扮,恍若谪仙,平时极为霸道的衙役,开口却不敢怠慢。

    沈让笑道:“请问几位官爷,王腾在不在?”

    这几名衙役先前对他客气,可见他态度更是和善,这幅做派,哪像大有来头之人?

    一人当即没好气的道:“你放肆!王捕头名讳也是你叫的?”

    今天的沈让可谓是恶客临门,适才只是想要确定王腾在不在,如今鉴貌辨色之下,知道王腾必在府衙,笑着道:“旁人叫不得,我就偏偏叫得!”

    “大胆!”

    两名对王腾很是忠心的衙役拔刀出鞘,就向沈让砍来。

    沈让看也不看,左手一挥,长剑并未出鞘,只是搭在对方的手腕上,轻轻一推,对方刀柄便撞在了自己胸口上,直惯出去。

    沈让右手同时猛击一掌,势如奔雷,直接击中县衙大门。

    “喀拉拉——”

    县衙大门乃是坚固之极的梨木所制,镶以铁片,嵌以铜钉,极是坚固雄伟,但在沈让的大嵩阳掌劲之下,直接飞向了院中。

    没来得及抽刀动手的两名衙役已经面如土色,他们身穿官衣,在平阳城连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却几曾遇见过这事?

    其中一人突然大叫道:“造反了!”

    “有人造反了!”

    另一人也跟着跑进内堂。

    根据大乾律法,攻击衙门,等同造反,罪连九族。所以他们喊的倒也不错。

    沈让淡淡一笑,挽起衣衫下摆,迈过门槛,缓缓走进了县衙。

    当他发掌震破大门时,两进厢房中正在打牌聊天的的十数名衙役已被惊动,各自手持兵刃,冲了出来。

    眼见这样情形,也是惊怒交加,喝道:“哪来的野小子?敢打县衙大门,活腻了吗?”

    “啊,他是血魔!”

    这声惊呼也让其他衙役顿时一惊。

    说实话,这种时代根据一张画像,想要与人物对号入座,其实并不容易。所以刚才那四名衙役就没认出来沈让就是他们通缉的“血魔”。

    但终究是有聪明人的,沈让今天刻意提着“秋神剑”,还不掩饰相貌,自有人认出了这个就是那个“奸淫掳掠的血魔。”

    “眼力不错!”

    沈让面带微笑道:“我就是你们平阳县衙口中的血魔,所以我只找王腾与县令!”

    话音刚落,就有人大喝:“大胆,你是再找死!”手持兵刃冲将上来。

    衙役都是吃官饭的,无论是“血魔”本身,还是对待他的态度,就是立功升职的保证,五名衙役又仗着人多胆壮,便扑了上来。

    至于沈让震碎大门,武功是何等厉害,仿佛忘了考虑。

    沈让长声笑道:“有句话叫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右手遂将衣袍下摆往腰带一别,看见五把刀前后左右盘旋,出手沉稳狠辣,

    沈让身子一旋,左手臂一挥,连鞘长剑随手而出,快捷迅猛。

    “铛铛”几声响,已经挡开其他几人兵器,

    那几人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巨震,兵器再也拿捏不住,震上半空。

    只听“咚咚咚”几声响,这几人已然跌了出去,成了滚地葫芦。

    沈让出招一气呵成,快速绝伦,挡过兵器之后,顺势几脚就踢在了几人身上。

    毕竟刚才别衣摆,就是为了此刻!

    本来还有些衙役横眉怒目,握着兵刃跃跃欲试,此时却都停下了脚步。

    更有一些人心中暗骂这几人。

    至于为何要骂自己人?

    那些都是在衙门干久了的老油子,深谙保命之道。

    他们觉得沈让敢打上县衙,必有依仗,先看捕头、县令他们这种大人物怎么处置,大家只需要合适的时间,做出合适的表情,就已经够的很了!

    结果这几人一上,秀了存在感,也显出了忠心,那他们这种正在做戏的,又该怎么办!

    上去,挨揍!

    不去,弄不好得丢了饭碗!

    这可让人好生为难!

    “铛啷……”

    这时被沈让震飞得几件兵器才由空掉在了地上。

    沈让毕竟不是嗜血魔头,他打上县衙位的是弄王腾,对于这些普通衙役,没想下死手,否则,几条性命也没了!

    衙役们正自左右踌躇,就听一个低沉带有威严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在这里吵吵什么?”

    一众衙役脸上一喜,因为他们的主心骨已经来了。

    “捕头,是血魔!”

    有人极为殷勤地向着王腾禀报,看向沈让时,又挂上了目中无人的姿态。

    王腾身穿官服,双手背负,不疾不徐地走进院中,很是威严,可听到这话,眼角忍不住一跳。

    就见一个白衣青年正斜眼打量着他,那种神态,就好似在审视小丑。

    对方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姿态,一瞬间,就唤醒了令王腾极为不堪的回忆。

    当日在如意楼,沈让压低了风帽,遮住了半张脸,所以王腾一下子还没认出来。

    王腾呵呵冷笑道:“好小子,王某不得不佩服你,你竟然敢到这里来!

    这可真是地狱无门自来投啊!”

    “彼此彼此!”

    沈让说着就向王腾走来。

    “拿下!”

    王腾声音一寒。

    这一下所有衙役都向着沈让冲来。

    沈让直面而上,也不拔剑,掌劈剑扫,犹如狼如羊群一般,须臾间已经有数人,跌出圈外!

    王腾眼见沈让出手变幻无方,举手投足间就有人筋断骨折,武功比起前几日,仿佛又强了一截。

    霎时间,脸色发白,只觉手脚冰凉,头皮发麻。他被沈让打伤,伤势还没好,对方武功又有进境,根本不想其他,直接转身就跑,他得赶快进内堂,寻求几位大人保护!

    可沈让岂能让他就这么逃走?

    “哪走?”

    只见沈让一手探出,犹如云龙探爪,已然拿住一名衙役胸口,就势提起此人向前扔去。挡在沈让前面的众衙役只觉一股恶风袭来,忙忙向旁躲避。

    沈让脚下一点,已然纵跃飞出三丈有余,落下之时在一个衙役头上一踩,借力之下,仿佛大鸟一般,就落在了王腾前方。

    王腾一看到沈让挡住自己去路,心中虽然害怕,但反应却也不慢,乘着沈让还未转身之时,合身就是一招“破元印”击出。

    沈让冷哼一声,头也没回,辨明掌势来路,反手一掌就与王腾二掌相交。

    “蓬……”劲风四起,沈让纹丝不动,王腾只感一股巨力袭来,直接向后退出数步,连脚底下的几块青砖都踩裂了。

    这时的王腾只觉气血翻涌,五脏六腑无一不痛,一股极为阴寒的真气窜入经脉,好不难受!

    但他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免得让人小看了。

    心里就一个想法,失策了!

    原本王腾觉得沈让如此年轻,武功再高也就限,而且他一直不报名字,不像个大有来头的,谁知他不但敢打上县衙,武功进度还这么快!

    沈让缓缓转过身来,睇视王腾,冷冷道:“我饶你一命,非是怕你,只是不想招惹六扇门。

    我杀人抢银,你身为捕头,纵然通缉我,都是无可厚非,可你偏偏给我强按奸淫女子的罪名,坏我名声,毁我祖上清誉,让我成为江湖上人人不齿的众矢之的,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飘然近身,右掌就朝王腾拍去。

    王腾毕竟也是传承不凡的七品高手,到了死亡决于顷刻之间,倒也没有束手待毙,急忙双掌向上一架,试图封住沈让掌势。

    “蓬!”

    这一掌虽然架住了,可王腾已然被这股力道直接压的跪倒在地,膝盖直接压碎了几块青砖。

    可沈让没想和他在这浪费时间较力,左脚飞起,脚尖正中王腾胸口“膻中穴”。

    此乃人身要害,王腾整个人被踢的,以跪姿滑出两丈开外,口鼻之间鲜血狂喷,得两名衙役出手按住,方才停下。

    沈让一步踏出,瞬间来到王腾跟前,抬手就已经捏住了对方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王腾眼神中流露出的满是祈求之意,仿佛再说我错了。

    沈让冷声道:“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要怎么改变呢?”

    “只有死!”

    “喀嚓”一声脆响,王腾两眼一鼓,当场毙命。

    毕竟脖子直接被捏碎,不死也难!

    至于他的死前想法就是:“他怎么敢的?”

    “早知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