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年前
十年前，周季九二十七岁。那年，周庸才刚刚成年。
也就是这一年。周家大爷周伯筠从夏家遗留下的众多古卷，及商家幸存者的口中，渐渐推测出夏家将留下的关于神秘力量的答案藏在多处地方。
于是，周家迅速召集六朝中人，共同商议关于探寻夏家所遗留真相的行动。
之后的三个月间，六朝从各家核心人物中挑选出精英，组成队伍，名为“六朝臣”。
也正是此时，周家大爷找到了第一处线索——骊山园秦始皇陵。
本来六朝商议，希望能够在周家大爷找到多处线索地后，组成多支分队多管齐下，同时去查找线索。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关于夏家所留下的线索的研究没有丝毫进展。而留下来的几个商家人也因为某种原因，陆续离开了周家。
就在六朝关于是应该先派出一队率先探索骊山园，还是应该继续等待，获取更多的线索后，再进一步行动这两种意见产生分歧而争论不休时，两个奇怪的人出现在了周家。
那日，天色青暗，连下多日细雨的杭州城仍未见天空放晴。细雨蒙蒙，天空中铺陈着鱼鳞状青灰色的乌云。
周季九细心呵护着刚从宋家取回《山海经》。半年前一次打赌赢了宋老三，当时就提出要求让他给自己绘制《山海经》众多异兽。今天果然如约完成。别的不说，这宋老三脑筋虽不太好，画技却炉火纯青。要不下一次还坑他一回，让他给自己绘制一份《三国演义》群雄图。
周季九正撑着雨伞，美滋滋地想着下一次设个怎样的局诱宋老三上套，抬眼间就看到周家大门前正站着两个人。
江南细雨易湿身，头无芝盖淋几分。
凄寒冷透无情雨，辱尽飘零异乡人。
一眼望去，其中一人弥漫着沧桑与沉静，像是供苍鹰停驻的巨石，风雨吹打也绝不挪移，只为了给苍鹰提供永不改变的熟悉的安稳。
他身边的另一人，周身笼罩着神秘诡谲的气质，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通身黑衣，身材清瘦但充满力量感，右手握一把五尺长的苗刀，神色冷峻肃穆，像极了古时江湖中武艺高强的独行侠客。
岁月悠悠，江湖渺渺，人生无所求，私欲净抛空。
周季九走到他身前，才发现这人肤色极白，不像活人的白。那是透着极寒冷气的白，如同没有生命的白玉又蒙上一层生冷白粉。
黑的漆黑，白的雪白，都没有活人的生机，若非得指出个具体来，像极了犯事的神仙，不被众神接纳，抛弃到了人间。带着与世隔绝的孤寂，却流落到同卑微的蝼蚁共生，因此显露出距离感与无边的疏离。
“你们找谁？”
没有回答，那年轻人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如同进入无我之境，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而他身边的老者只专注地注视着年轻人。
周季九预感这二人来到周家必然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种预感极为强烈，鬼使神差地，周季九就干脆打着伞站在那黑衣人的旁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雨渐渐淅零，天空将要放晴的时候。周季九才听到了旁边传来一缕声音，细若游丝……
“夏家真相。”
有那么一瞬间，周季九听成了“谢谢香香”。
他正准备想家里有没有一个叫“香香”的女人时，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才反应过来是“夏家真相”。
他急忙敲响家门，打算让人去通知二哥。
但没想到的是，那两个神秘人竟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也没考虑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因为兹事体大，还是见着二哥再商量。
见到二哥后，周季九将他的怀疑和想法同二哥一说。周仲居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叫上三哥，一起进到了大哥的房间。
那天下午，他们从这个两个神秘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整个谈话持续了将近十几个小时，当周季九从大哥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多了。
但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困倦与疲惫，周家迅速召集六朝所有重要人物，重新制定了一份关于探寻夏家真相的全部行动计划。
随着四叔的讲述，整个房间里所有人渐渐都放慢了呼吸。
周凡有种强烈的感觉，四叔接下来的一番话，可能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这个神秘世界的大门，已渐渐向自己敞开……
那个年轻一点的神秘的黑衣人叫商祇。
不同于之前来到周家的那几位幸存的商家人，他是商家少主。
大约是在25年前，距离周季九讲述的现在已经有35年了。当时商祇刚满15岁。
“等等，四叔，25年前商祇才15岁，那你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得是个已经四十的中年人了吧。可是你刚开始说他看着和你差不多大，十年前你也就二十七八岁。你那时候长得很老？”
周凡实在没忍住打断了四叔的讲话。他觉得四叔说的话有些不太合理啊。
“你先听下去，后面我会解释。”
破天荒头一遭，周季九没有因为周凡的插嘴而阴阳怪气。
商家有个成年仪式——捉虫。
商家这个家族中人均身怀绝技，武力超群。
每一个商家的孩子，都需要经历成人礼。成人礼没有年龄要求，只要你申请参加，并能顺利通过，家族就会认同你已经成人，从此便可以参与到商家的日常事务中，而不再是单调的训练生活。但如果失败，无非是死在路上或逐出商家，总之也是不会回来了。
为期一年的时间，所有参与者需要捉到足以致人死命的剧毒之虫，并将虫活着带回家中。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每一个人捉到的毒虫，须是前人从未捉过的。或者曾经有过同种品类的虫子，但你所捉的虫子奇大极为罕见，如此类中王者。那也算是完成成人礼。
这些条件看似简单，但实则难度极大。若是想要保证毒虫与前人不同，则势必在偏远地方捕捉较为稳妥，但距离较远，又不易将虫活着带回。而越是罕见的剧毒之虫，较多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些地方生存条件艰苦，蛇鼠虫蚁各类毒物必是多如牛毛。而此类地方的毒物又在“物竞天择”下生存，反应灵敏，动作敏捷，活捉颇有难度。
所以每年成人礼失败者也不在少数。
也就是这一年。周家大爷周伯筠从夏家遗留下的众多古卷，及商家幸存者的口中，渐渐推测出夏家将留下的关于神秘力量的答案藏在多处地方。
于是，周家迅速召集六朝中人，共同商议关于探寻夏家所遗留真相的行动。
之后的三个月间，六朝从各家核心人物中挑选出精英，组成队伍，名为“六朝臣”。
也正是此时，周家大爷找到了第一处线索——骊山园秦始皇陵。
本来六朝商议，希望能够在周家大爷找到多处线索地后，组成多支分队多管齐下，同时去查找线索。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关于夏家所留下的线索的研究没有丝毫进展。而留下来的几个商家人也因为某种原因，陆续离开了周家。
就在六朝关于是应该先派出一队率先探索骊山园，还是应该继续等待，获取更多的线索后，再进一步行动这两种意见产生分歧而争论不休时，两个奇怪的人出现在了周家。
那日，天色青暗，连下多日细雨的杭州城仍未见天空放晴。细雨蒙蒙，天空中铺陈着鱼鳞状青灰色的乌云。
周季九细心呵护着刚从宋家取回《山海经》。半年前一次打赌赢了宋老三，当时就提出要求让他给自己绘制《山海经》众多异兽。今天果然如约完成。别的不说，这宋老三脑筋虽不太好，画技却炉火纯青。要不下一次还坑他一回，让他给自己绘制一份《三国演义》群雄图。
周季九正撑着雨伞，美滋滋地想着下一次设个怎样的局诱宋老三上套，抬眼间就看到周家大门前正站着两个人。
江南细雨易湿身，头无芝盖淋几分。
凄寒冷透无情雨，辱尽飘零异乡人。
一眼望去，其中一人弥漫着沧桑与沉静，像是供苍鹰停驻的巨石，风雨吹打也绝不挪移，只为了给苍鹰提供永不改变的熟悉的安稳。
他身边的另一人，周身笼罩着神秘诡谲的气质，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通身黑衣，身材清瘦但充满力量感，右手握一把五尺长的苗刀，神色冷峻肃穆，像极了古时江湖中武艺高强的独行侠客。
岁月悠悠，江湖渺渺，人生无所求，私欲净抛空。
周季九走到他身前，才发现这人肤色极白，不像活人的白。那是透着极寒冷气的白，如同没有生命的白玉又蒙上一层生冷白粉。
黑的漆黑，白的雪白，都没有活人的生机，若非得指出个具体来，像极了犯事的神仙，不被众神接纳，抛弃到了人间。带着与世隔绝的孤寂，却流落到同卑微的蝼蚁共生，因此显露出距离感与无边的疏离。
“你们找谁？”
没有回答，那年轻人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如同进入无我之境，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而他身边的老者只专注地注视着年轻人。
周季九预感这二人来到周家必然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种预感极为强烈，鬼使神差地，周季九就干脆打着伞站在那黑衣人的旁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雨渐渐淅零，天空将要放晴的时候。周季九才听到了旁边传来一缕声音，细若游丝……
“夏家真相。”
有那么一瞬间，周季九听成了“谢谢香香”。
他正准备想家里有没有一个叫“香香”的女人时，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才反应过来是“夏家真相”。
他急忙敲响家门，打算让人去通知二哥。
但没想到的是，那两个神秘人竟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也没考虑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因为兹事体大，还是见着二哥再商量。
见到二哥后，周季九将他的怀疑和想法同二哥一说。周仲居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叫上三哥，一起进到了大哥的房间。
那天下午，他们从这个两个神秘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
整个谈话持续了将近十几个小时，当周季九从大哥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点多了。
但没有一个人感觉到困倦与疲惫，周家迅速召集六朝所有重要人物，重新制定了一份关于探寻夏家真相的全部行动计划。
随着四叔的讲述，整个房间里所有人渐渐都放慢了呼吸。
周凡有种强烈的感觉，四叔接下来的一番话，可能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这个神秘世界的大门，已渐渐向自己敞开……
那个年轻一点的神秘的黑衣人叫商祇。
不同于之前来到周家的那几位幸存的商家人，他是商家少主。
大约是在25年前，距离周季九讲述的现在已经有35年了。当时商祇刚满15岁。
“等等，四叔，25年前商祇才15岁，那你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得是个已经四十的中年人了吧。可是你刚开始说他看着和你差不多大，十年前你也就二十七八岁。你那时候长得很老？”
周凡实在没忍住打断了四叔的讲话。他觉得四叔说的话有些不太合理啊。
“你先听下去，后面我会解释。”
破天荒头一遭，周季九没有因为周凡的插嘴而阴阳怪气。
商家有个成年仪式——捉虫。
商家这个家族中人均身怀绝技，武力超群。
每一个商家的孩子，都需要经历成人礼。成人礼没有年龄要求，只要你申请参加，并能顺利通过，家族就会认同你已经成人，从此便可以参与到商家的日常事务中，而不再是单调的训练生活。但如果失败，无非是死在路上或逐出商家，总之也是不会回来了。
为期一年的时间，所有参与者需要捉到足以致人死命的剧毒之虫，并将虫活着带回家中。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每一个人捉到的毒虫，须是前人从未捉过的。或者曾经有过同种品类的虫子，但你所捉的虫子奇大极为罕见，如此类中王者。那也算是完成成人礼。
这些条件看似简单，但实则难度极大。若是想要保证毒虫与前人不同，则势必在偏远地方捕捉较为稳妥，但距离较远，又不易将虫活着带回。而越是罕见的剧毒之虫，较多存在于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些地方生存条件艰苦，蛇鼠虫蚁各类毒物必是多如牛毛。而此类地方的毒物又在“物竞天择”下生存，反应灵敏，动作敏捷，活捉颇有难度。
所以每年成人礼失败者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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