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雾中人
黑暗中，时间在无声流逝，终于，法舒尔再也忍不住，他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一圈圈蓝色的玄奥花纹。
红是这里的主色调，但都非常浅淡，而在贡台上方，一大片血红笼罩，其内仿佛映出了另一片世界。
略显犹豫，他的视线投向贡台中间。
一片稀薄的红色中，一团白色静默而立，与身周的红色相比，它更为清晰，但并不明亮。
法舒尔的视线停留了两秒，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但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移开视线。
“尊敬的夜魔大人，请恕我们冒昧。”
法舒尔单膝下跪，低头，态度谦卑：
“但我们需要你，鲜血与恐惧也需要你。”
费敏见状也学着他做出同样的动作，然而，一直过了好几分钟，也不见贡台上的那位存在传来什么回应。
这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愚蠢到极点的决定！
他于心底咒骂一声，碍于法舒尔没有动作，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法舒尔抬起头，正当他准备再次发声时，一个温和的嗓音自黑暗中响起。
这令法舒尔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起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努力把每一个音节都听入耳中，并试图理解。
但这位神秘的存在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显得晦涩难懂，像是一门异常古老、已经失传的语言，至少他是从未听过任何类似的。
以至于神秘的存在说完后，法舒尔仍是一脸茫然。
他确实一字不漏地把全部音节记在了脑中，但他的头脑根本无法解析其中蕴含的意思。
稳妥起见，他没有轻易开口，而是来到烛台前，略作犹豫，重新点燃烛火。
昏黄的火光相当有限地逼退了一部分黑暗，也让贡台后的存在露出真面貌。
这是一名男性，他披着一身黑色的绒毛大衣，头戴一顶银白的王冠，其上镶嵌着五种不同颜色的宝石，分别是红、黄、蓝、绿、紫。
他看起来似乎还很年轻，面容更是出奇的俊美，有着能令女人羡慕的白皙肤色，褐色的眼睛微微闪烁着烛火的光彩，再结合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能令少女一睹心动。
传言中的夜魔长得奇丑无比，光是长相都能令人胆颤，但眼前这位却与丑陋完全不沾边。
当看到神秘存在的形象时，法舒尔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心里一咯噔。
这时，眼前男性的嘴角露出了明显的笑意，他向着法舒尔微微点头，带着一丝赞许。
法舒尔立即读懂了他的意思，当即单膝跪地，恭声道：
“能为伟大的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费敏也察觉到了不对，心想着法舒尔召唤出来个什么的同时也学着他跪下了。
“请问，您是尊贵的施加德的血影吗？”
神秘男性笑着微微点头，像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一头已经诞生智慧的夜魔……法舒尔忙收敛思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男性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您是受到了我们的召唤才降临的吗？”
神秘男性微笑着再次点头。
“我们祈求您制造杀戮与恐慌，您会同意吗？”
神秘男性依旧没有言语，仅是再次点头。
法舒尔强忍着抽动面皮的冲动，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头夜魔也许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而这时，神秘男性再次出声了。
他一共说了四十多个音节，但法舒尔和费敏一个都听不懂。
说着，这名男性从贡品台上站了起来，缓步向法舒尔靠近。
不，他的目光是落在法舒尔身后那扇对开的石门上。
“您请！”法舒尔连忙挪开身形。
随着石门打开，昼光透了进来，这名男性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看到神秘男性推门离开石塔，沿桥梁向对面塔楼走去，法舒尔和费敏急忙跟了过去。
看到桥梁上的索里和塔楼门前的乔尔，法舒尔立即高声喊道：
“别拦他！”
索里这壮汉听到老大的话，乖乖地退到塔楼门后，和乔尔待在一起，注视着不明男性一点点靠近。
当索里后退一步准备让他进来时，这名男性却沿着挂于塔楼外侧的旋梯，一步步地往下走去，熟练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法舒尔立即快步走了过来，他瞥了索里和乔尔一眼，发现他们站在塔楼门前，愣愣地注视着神秘男性的背影。
而当他准备下去时，神秘男性却扭过身，对着这边挥了挥手并摇摇头。
“如你所愿。”法舒尔低喃一声，望着神秘男性沿小路往下的背影，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但最终，他的脚仍是选择待于原地不动。
当神秘男性的背影即将彻底隐入浓雾中时，他的眼睛渐渐生出了几条血丝。
你为何没有窥视我们……
……
浓雾中，萧逸步履不紧不慢，听着耳畔传来的流水声，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收敛了。
虽然他看起来很轻松，也想在心理上让自己变得很轻松，但后背仍是感到一阵凉意。
不简单啊……
回头看了一眼，但那些建筑早已消失在浓雾中。
至于他们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什么的，虽是有些意外，但也还算合情合理。
但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两个人，虽然其中一个看似对自己很尊敬甚至能说是害怕，但他一直给萧逸一种不舒服乃至心悸的感觉。
“似乎我登场的方式也有些不一样呢……”
想到当自己从另外两人身前经过时，他们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的眼睛，萧逸微微一笑，暗道一声有趣。
他就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吓唬人的。
至于为什么要往浓雾中走，萧逸有种预感，而且这也算是经验之谈。
随着继续往前，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流水声消失了，不知名的啼叫也消失了。
雾更浓了，五米外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无法看到。
走着走着，他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而这时，一条像是由玉石铺成的精致台阶出现在萧逸眼中。
他没有犹豫，走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度夸张的白雾，台阶之外皆是一片白色，什么都无法看到。
白玉台阶在这片白色的世界中铺展开来，往上延伸不知多远。
这时，萧逸看到浓雾中浮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挑着篮子头系白巾的老妇人，她看到萧逸后，停下脚步。
接着便开口，吐出一连串与先前那几位很相似，但萧逸根本听不懂的音节。
她不像是在询问亦或是打招呼，反倒像是在跟萧逸说明着什么。
“抱歉，妇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萧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可哪知，这老妇人语气一变，用萧逸最熟悉的语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得学会使用这个世界的语言，他们是不会理解你在说什么的，你也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所以，妇人。”
虽然有些意外，但萧逸很快稳了心境，虚心求教道：
“您能教我吗？”
老妇人仅是说道：“把头靠过来。”
萧逸依言照做，只见老妇人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随即用力一顶。
萧逸猝不及防，身形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但当他反应过来后，脑袋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胀痛感，大量记忆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神经。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洞突然塞进了与它大小不符的东西，洞口被严重挤压、变形。
红是这里的主色调，但都非常浅淡，而在贡台上方，一大片血红笼罩，其内仿佛映出了另一片世界。
略显犹豫，他的视线投向贡台中间。
一片稀薄的红色中，一团白色静默而立，与身周的红色相比，它更为清晰，但并不明亮。
法舒尔的视线停留了两秒，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但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移开视线。
“尊敬的夜魔大人，请恕我们冒昧。”
法舒尔单膝下跪，低头，态度谦卑：
“但我们需要你，鲜血与恐惧也需要你。”
费敏见状也学着他做出同样的动作，然而，一直过了好几分钟，也不见贡台上的那位存在传来什么回应。
这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愚蠢到极点的决定！
他于心底咒骂一声，碍于法舒尔没有动作，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法舒尔抬起头，正当他准备再次发声时，一个温和的嗓音自黑暗中响起。
这令法舒尔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起来，他眼睛一眨不眨，努力把每一个音节都听入耳中，并试图理解。
但这位神秘的存在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显得晦涩难懂，像是一门异常古老、已经失传的语言，至少他是从未听过任何类似的。
以至于神秘的存在说完后，法舒尔仍是一脸茫然。
他确实一字不漏地把全部音节记在了脑中，但他的头脑根本无法解析其中蕴含的意思。
稳妥起见，他没有轻易开口，而是来到烛台前，略作犹豫，重新点燃烛火。
昏黄的火光相当有限地逼退了一部分黑暗，也让贡台后的存在露出真面貌。
这是一名男性，他披着一身黑色的绒毛大衣，头戴一顶银白的王冠，其上镶嵌着五种不同颜色的宝石，分别是红、黄、蓝、绿、紫。
他看起来似乎还很年轻，面容更是出奇的俊美，有着能令女人羡慕的白皙肤色，褐色的眼睛微微闪烁着烛火的光彩，再结合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能令少女一睹心动。
传言中的夜魔长得奇丑无比，光是长相都能令人胆颤，但眼前这位却与丑陋完全不沾边。
当看到神秘存在的形象时，法舒尔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心里一咯噔。
这时，眼前男性的嘴角露出了明显的笑意，他向着法舒尔微微点头，带着一丝赞许。
法舒尔立即读懂了他的意思，当即单膝跪地，恭声道：
“能为伟大的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费敏也察觉到了不对，心想着法舒尔召唤出来个什么的同时也学着他跪下了。
“请问，您是尊贵的施加德的血影吗？”
神秘男性笑着微微点头，像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一头已经诞生智慧的夜魔……法舒尔忙收敛思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男性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您是受到了我们的召唤才降临的吗？”
神秘男性微笑着再次点头。
“我们祈求您制造杀戮与恐慌，您会同意吗？”
神秘男性依旧没有言语，仅是再次点头。
法舒尔强忍着抽动面皮的冲动，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头夜魔也许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而这时，神秘男性再次出声了。
他一共说了四十多个音节，但法舒尔和费敏一个都听不懂。
说着，这名男性从贡品台上站了起来，缓步向法舒尔靠近。
不，他的目光是落在法舒尔身后那扇对开的石门上。
“您请！”法舒尔连忙挪开身形。
随着石门打开，昼光透了进来，这名男性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看到神秘男性推门离开石塔，沿桥梁向对面塔楼走去，法舒尔和费敏急忙跟了过去。
看到桥梁上的索里和塔楼门前的乔尔，法舒尔立即高声喊道：
“别拦他！”
索里这壮汉听到老大的话，乖乖地退到塔楼门后，和乔尔待在一起，注视着不明男性一点点靠近。
当索里后退一步准备让他进来时，这名男性却沿着挂于塔楼外侧的旋梯，一步步地往下走去，熟练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法舒尔立即快步走了过来，他瞥了索里和乔尔一眼，发现他们站在塔楼门前，愣愣地注视着神秘男性的背影。
而当他准备下去时，神秘男性却扭过身，对着这边挥了挥手并摇摇头。
“如你所愿。”法舒尔低喃一声，望着神秘男性沿小路往下的背影，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但最终，他的脚仍是选择待于原地不动。
当神秘男性的背影即将彻底隐入浓雾中时，他的眼睛渐渐生出了几条血丝。
你为何没有窥视我们……
……
浓雾中，萧逸步履不紧不慢，听着耳畔传来的流水声，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收敛了。
虽然他看起来很轻松，也想在心理上让自己变得很轻松，但后背仍是感到一阵凉意。
不简单啊……
回头看了一眼，但那些建筑早已消失在浓雾中。
至于他们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什么的，虽是有些意外，但也还算合情合理。
但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两个人，虽然其中一个看似对自己很尊敬甚至能说是害怕，但他一直给萧逸一种不舒服乃至心悸的感觉。
“似乎我登场的方式也有些不一样呢……”
想到当自己从另外两人身前经过时，他们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的眼睛，萧逸微微一笑，暗道一声有趣。
他就喜欢这种莫名其妙吓唬人的。
至于为什么要往浓雾中走，萧逸有种预感，而且这也算是经验之谈。
随着继续往前，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流水声消失了，不知名的啼叫也消失了。
雾更浓了，五米外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无法看到。
走着走着，他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而这时，一条像是由玉石铺成的精致台阶出现在萧逸眼中。
他没有犹豫，走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度夸张的白雾，台阶之外皆是一片白色，什么都无法看到。
白玉台阶在这片白色的世界中铺展开来，往上延伸不知多远。
这时，萧逸看到浓雾中浮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挑着篮子头系白巾的老妇人，她看到萧逸后，停下脚步。
接着便开口，吐出一连串与先前那几位很相似，但萧逸根本听不懂的音节。
她不像是在询问亦或是打招呼，反倒像是在跟萧逸说明着什么。
“抱歉，妇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萧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可哪知，这老妇人语气一变，用萧逸最熟悉的语言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得学会使用这个世界的语言，他们是不会理解你在说什么的，你也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所以，妇人。”
虽然有些意外，但萧逸很快稳了心境，虚心求教道：
“您能教我吗？”
老妇人仅是说道：“把头靠过来。”
萧逸依言照做，只见老妇人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随即用力一顶。
萧逸猝不及防，身形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但当他反应过来后，脑袋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胀痛感，大量记忆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神经。
这种感觉像是，一个洞突然塞进了与它大小不符的东西，洞口被严重挤压、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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