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侵蚀
“你的体系是？”
“我不知道。”萧逸摇摇头，神色异常诚恳。
“也许你不信，但事实却是，我知道的非常少，甚至都没你多。
“像我‘假死’后的种种异常，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甚至都还不清楚。”
说到这里，萧逸自嘲一笑：
“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呢。”
“迷雾里有什么？”
布洛瓦接着问道，他神色如常，仿佛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情。
“有建筑，建筑里有人。”
“你是迷雾里的住民？”
“不是。”
布洛瓦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望着“节点”所在。
“是那些人教会或赐予了你夜魔的能力？”
“是的。”
“那么现在看来，他们赐予你的是‘模仿’的能力。”
“这种模仿的能力，是属于混沌吗？”萧逸问道。
“不，”布洛瓦眼中重新浮现黑色漩涡，“混沌海虽然能映出一些现实中的事与物，但混沌本身并不具备模仿的能力。”
“混沌体系异能者所使用的力量就是混沌，而他们也没有模仿这个能力。”
“那有什么体系具备模仿其他体系的能力吗？”
“有，但和你这种情况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布洛瓦又看向他，眼底的黑色漩涡徐徐流转：
“你身上也可能有一名高阶异能者的特性，它刻意把异常归纳于白雾来迷惑、误导我。
“但它的位格绝对很高，高到一种恐怖的境地，以至于我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当然，因为那是主角的金手指......萧逸于心里吐槽了一句。
“所以我好奇，你到底来自哪里？又是什么身份？
“如果实在不能说，我也不会强求。”
见萧逸默然不语，布洛瓦转而道：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份吗？”
“在海纳姆，他们都称呼我为布洛瓦主教。”
萧逸微微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您是太阳神教的主教？”
蒙奇·布洛瓦微微颔首：
“是。”
难怪......
这似乎在情理之中，只是令萧逸没想到的是，太阳神教的主教掌握的力量居然是“深渊”而非“太阳”。
“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布洛瓦问。
“不，布洛瓦主教，我已经没有其他疑问了。”
“你能模仿混沌的力量吗？”布洛瓦继而问道。
萧逸顿了顿，回答：
“我好像能。”
“同体系拥有相互吸引的特征，但如果你遭遇混沌力量的攻击而无法抵御的话，就试着用相同的力量来化解。”
说到这里，布洛瓦望向前方的“混沌节点”。
“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萧逸点头，向前一步。
布洛瓦双眼顿时变成了一片死一般的黑色，只见他双手抬起，对着面前的虚空就是用力一撕。
虚空于无声中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口子，像是被他硬生生撕扯出来的。
紧接着，布洛瓦一只手捏住萧逸肩膀，像只小猫咪般将他提起。
接着纵身一跃，与萧逸一同投入黑色的口子中。
眼前先是一黑，等感官恢复过来时，萧逸耳畔传来了“呼呼”的巨响声，像是怒浪的尖啸。
再一看，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世界中。
这里似乎没有天空、大地、乃至上下左右这些概念。
放眼望去，黑是这里的主色调，夹杂在其间的白好似茫茫大海中的岛屿，也似一艘艘孤舟，在滔天巨浪中摇摇欲坠。
是的，这里的黑是流动的，它们如同海洋上狂暴的怒浪一样，席卷起这片世界唯一的参照物——那些白。
这就好似一片大海，只是这片大海没有海面、海底、天空之分。
巨浪声不时从耳畔响起，回头，只见那道口子已于身后消失。而这时，他刚好看到后方不远处几点白彻底泯灭在黑色的海洋中。
布洛瓦这时像是确定了方位，他拉着萧逸，手脚并用，往其中一个方向“游”去。
是真的游，随着布洛瓦带动自己的身体，萧逸察觉到虚空中传来一股无形的阻力，且隐约有游水的声音传来。
听到布洛瓦的指示，萧逸也没再干愣着，使出自己毕生的游泳技巧，怎么快怎么来。
他们一路游着，有刻意避开遇到的白，而这时，一道以肉眼能看到的“黑浪”朝他们当头砸来。
布洛瓦体表覆盖上了一层黯淡的黑边，这同时包裹了萧逸，但他没有选择直面“黑浪”，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拖着萧逸“游”到了另一侧，堪堪贴着“黑浪”边缘过去。
他们接着往前游，过程中几次险而又险地避开黑浪，而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样非黑非白的事物。
这是一座古老的石堡，矗立于虚空中，表面多有破损的痕迹。
“黑浪”从石堡上拍过，随着一声闷响，摇摇欲坠的石堡被推动着往这边移来，在与两人距离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才堪堪停住。
布洛瓦看到这座石堡，加快速度，打算绕过去。
但过程中由于有几股“黑浪”的缘故，他们不得不贴近石堡。
当游到石堡边缘时，萧逸耳畔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哭声。
定睛一看，他发现石堡城墙上立着几道难以名状的黑影。
混沌灵？
当脑中浮现这个念头时，那些黑影动了，它们仿佛幽魂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朝两人飘来。
而当黑影即将靠近时，虚空中顿时衍生出数条黑线，它们如绳子一般，捆住黑影身体，使它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
但这还没有结束，下一刻黑线动了，带着它们朝迎面飘来的白点撞去。
这些黑线和黑影一接触到白点就立即消失于原地，似是去了另一个未知的位面。
布洛瓦带着萧逸从石堡旁游过，继续前进。
但下一刻，萧逸就有些绝望了。
只见前方，“黑浪”一层接着一层，缀着无数白点卷来，其间还传来不知是何人的窃窃私语、喊叫、哭嚎。
这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
布洛瓦有了决断，只见他当即就朝着“黑浪”最少的区域游去。
萧逸看到“黑浪”里还带有几些残破的建筑。
下一刻，覆盖有一层黑边的布洛瓦和萧逸就一头扎入“黑浪”中。
下一刻，萧逸眼眸就变成了灰色，他头脑一阵抽痛，于不知觉中涌入一段段杂乱无章能使人发狂的记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大脑涨爆。
但这还没完，在他的感知里，自己像是突然多出了一双眼睛，能看到一片黑色夹杂着白点的“海洋”中随波逐流的杂物，它们从“自己”眼前飘过，荡向没有尽头的深处......
但这根本不是自己当前遭遇的这一切！
同时，他还察觉自己多出了一条腿、一条手，以及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器官。
且随着越往“黑浪”深处游，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
渐渐地，萧逸精神越来越迷离，逐渐失去了“我”这个概念。
“我不知道。”萧逸摇摇头，神色异常诚恳。
“也许你不信，但事实却是，我知道的非常少，甚至都没你多。
“像我‘假死’后的种种异常，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甚至都还不清楚。”
说到这里，萧逸自嘲一笑：
“我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呢。”
“迷雾里有什么？”
布洛瓦接着问道，他神色如常，仿佛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情。
“有建筑，建筑里有人。”
“你是迷雾里的住民？”
“不是。”
布洛瓦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望着“节点”所在。
“是那些人教会或赐予了你夜魔的能力？”
“是的。”
“那么现在看来，他们赐予你的是‘模仿’的能力。”
“这种模仿的能力，是属于混沌吗？”萧逸问道。
“不，”布洛瓦眼中重新浮现黑色漩涡，“混沌海虽然能映出一些现实中的事与物，但混沌本身并不具备模仿的能力。”
“混沌体系异能者所使用的力量就是混沌，而他们也没有模仿这个能力。”
“那有什么体系具备模仿其他体系的能力吗？”
“有，但和你这种情况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里，布洛瓦又看向他，眼底的黑色漩涡徐徐流转：
“你身上也可能有一名高阶异能者的特性，它刻意把异常归纳于白雾来迷惑、误导我。
“但它的位格绝对很高，高到一种恐怖的境地，以至于我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当然，因为那是主角的金手指......萧逸于心里吐槽了一句。
“所以我好奇，你到底来自哪里？又是什么身份？
“如果实在不能说，我也不会强求。”
见萧逸默然不语，布洛瓦转而道：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份吗？”
“在海纳姆，他们都称呼我为布洛瓦主教。”
萧逸微微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您是太阳神教的主教？”
蒙奇·布洛瓦微微颔首：
“是。”
难怪......
这似乎在情理之中，只是令萧逸没想到的是，太阳神教的主教掌握的力量居然是“深渊”而非“太阳”。
“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布洛瓦问。
“不，布洛瓦主教，我已经没有其他疑问了。”
“你能模仿混沌的力量吗？”布洛瓦继而问道。
萧逸顿了顿，回答：
“我好像能。”
“同体系拥有相互吸引的特征，但如果你遭遇混沌力量的攻击而无法抵御的话，就试着用相同的力量来化解。”
说到这里，布洛瓦望向前方的“混沌节点”。
“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萧逸点头，向前一步。
布洛瓦双眼顿时变成了一片死一般的黑色，只见他双手抬起，对着面前的虚空就是用力一撕。
虚空于无声中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口子，像是被他硬生生撕扯出来的。
紧接着，布洛瓦一只手捏住萧逸肩膀，像只小猫咪般将他提起。
接着纵身一跃，与萧逸一同投入黑色的口子中。
眼前先是一黑，等感官恢复过来时，萧逸耳畔传来了“呼呼”的巨响声，像是怒浪的尖啸。
再一看，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世界中。
这里似乎没有天空、大地、乃至上下左右这些概念。
放眼望去，黑是这里的主色调，夹杂在其间的白好似茫茫大海中的岛屿，也似一艘艘孤舟，在滔天巨浪中摇摇欲坠。
是的，这里的黑是流动的，它们如同海洋上狂暴的怒浪一样，席卷起这片世界唯一的参照物——那些白。
这就好似一片大海，只是这片大海没有海面、海底、天空之分。
巨浪声不时从耳畔响起，回头，只见那道口子已于身后消失。而这时，他刚好看到后方不远处几点白彻底泯灭在黑色的海洋中。
布洛瓦这时像是确定了方位，他拉着萧逸，手脚并用，往其中一个方向“游”去。
是真的游，随着布洛瓦带动自己的身体，萧逸察觉到虚空中传来一股无形的阻力，且隐约有游水的声音传来。
听到布洛瓦的指示，萧逸也没再干愣着，使出自己毕生的游泳技巧，怎么快怎么来。
他们一路游着，有刻意避开遇到的白，而这时，一道以肉眼能看到的“黑浪”朝他们当头砸来。
布洛瓦体表覆盖上了一层黯淡的黑边，这同时包裹了萧逸，但他没有选择直面“黑浪”，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拖着萧逸“游”到了另一侧，堪堪贴着“黑浪”边缘过去。
他们接着往前游，过程中几次险而又险地避开黑浪，而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样非黑非白的事物。
这是一座古老的石堡，矗立于虚空中，表面多有破损的痕迹。
“黑浪”从石堡上拍过，随着一声闷响，摇摇欲坠的石堡被推动着往这边移来，在与两人距离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才堪堪停住。
布洛瓦看到这座石堡，加快速度，打算绕过去。
但过程中由于有几股“黑浪”的缘故，他们不得不贴近石堡。
当游到石堡边缘时，萧逸耳畔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哭声。
定睛一看，他发现石堡城墙上立着几道难以名状的黑影。
混沌灵？
当脑中浮现这个念头时，那些黑影动了，它们仿佛幽魂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朝两人飘来。
而当黑影即将靠近时，虚空中顿时衍生出数条黑线，它们如绳子一般，捆住黑影身体，使它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
但这还没有结束，下一刻黑线动了，带着它们朝迎面飘来的白点撞去。
这些黑线和黑影一接触到白点就立即消失于原地，似是去了另一个未知的位面。
布洛瓦带着萧逸从石堡旁游过，继续前进。
但下一刻，萧逸就有些绝望了。
只见前方，“黑浪”一层接着一层，缀着无数白点卷来，其间还传来不知是何人的窃窃私语、喊叫、哭嚎。
这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
布洛瓦有了决断，只见他当即就朝着“黑浪”最少的区域游去。
萧逸看到“黑浪”里还带有几些残破的建筑。
下一刻，覆盖有一层黑边的布洛瓦和萧逸就一头扎入“黑浪”中。
下一刻，萧逸眼眸就变成了灰色，他头脑一阵抽痛，于不知觉中涌入一段段杂乱无章能使人发狂的记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大脑涨爆。
但这还没完，在他的感知里，自己像是突然多出了一双眼睛，能看到一片黑色夹杂着白点的“海洋”中随波逐流的杂物，它们从“自己”眼前飘过，荡向没有尽头的深处......
但这根本不是自己当前遭遇的这一切！
同时，他还察觉自己多出了一条腿、一条手，以及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器官。
且随着越往“黑浪”深处游，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
渐渐地，萧逸精神越来越迷离，逐渐失去了“我”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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