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归”
金光瞬间映入眼帘，不讲任何道理地充塞满整个视界。
在这片似是要将压抑许久的力量全部爆发的金色海洋中，一道道黑色裂隙微微闪烁着不断破灭，在金色背景的衬托下居然带出几分梦幻般的美感。
受金光影响，布洛瓦眼中的黑色逐渐褪去，然而双眼仍是没任何神采，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此刻的他已完全被混沌侵蚀，包括灵魂。
金光来去匆匆，待那种令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灼烧感消失后，萧逸迈步向前，在距离布洛瓦有五米的地方停住。
虽在感应中，布洛瓦已完全被混沌侵蚀，但他仍是不敢大意。
只见布洛瓦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态，脑袋埋得很低，就像是没了支撑一样，双手无力耷拉于身前。
他这样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看着摆在地上的花花罐罐，他蹑手蹑脚地绕了过去，来到布洛瓦身前。
随着眼底有血色流转，眼前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萧逸抓起一根被当做是贡品的木棍，捅了捅布洛瓦，并催动“恐惧之眼”。
他没有听到任何“心声”，而随着右手用力，布洛瓦向后瘫倒，像是一个突然没有了支撑的提线木偶。
看了看布洛瓦胸前的银月摆饰，又扭头看了焕发着微弱金光的水晶球一眼。
也就过了几秒，他的意识顺着冥冥中的连接迅速往上。
下一刻，萧逸两眼放空，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瘫倒在地的布洛瓦右手关节忽然动了动。
接着，他眼皮出现松动，缓缓睁眼。
他的眼中是一片幽邃的黑，似是轻缓流动着，却不夹杂白。
又过了一会，眼中的黑散去，又恢复了正常的褐色。
接着，他缓慢起身，仿佛这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动作，当从地上坐起时已经累得脸色发白。
但“他”并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萧逸此刻的状态很奇怪，他能像控制自己身体一样控制这具身体，但却无法从这具身体上收到任何反馈。
像什么触觉、饥饿、疲惫、痛苦等都无法感受到，且他还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呼吸。
连张开嘴巴吐出一个单词似乎都变成了非常艰难的举动。
这种感觉，就好似自己在游玩一款游戏，能控制角色身上必要的器官，却因没有装载“模拟触感”或这款游戏太老的缘故，无法从角色身上得到任何反馈。
他对此不算太陌生。
又有些不一样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直接吞并布洛瓦的记忆。
但他能察觉到这些记忆夹杂着能数量庞大到能使人发疯的混乱碎片，因而暂时不选择融入。
但他同时也发现，自己貌似能一点点地将记忆抽离、筛选出想要的部分融入自身。
例如他想要有关花的记忆，那么就能瞬间“定位”到“记忆库”中有关这的一切。
就好像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大脑，只是它存在的方式是“外置”。
当然，抽离出来的记忆也存在大量混乱碎片，但他能一点一点地把无用的碎片分离出去。
这可能会导致部分记忆缺或少，不再那么连贯自然。
可怜的家伙……
料想到布洛瓦的结局，萧逸忍不住为他默哀了几秒。
混沌的侵蚀可远不止把大量杂乱的记忆塞入你脑袋里把你撑爆那么简单。
它同时还侵蚀着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使你彻底转化为混沌的一部分。
这和直接死亡没什么区别，过程要更痛苦千万倍。
他摸索了一阵，随着右手抬起，深渊的力量顿时具现出来，化作一团与混沌明显不同的“黑气”。
因没有反馈的原因，萧逸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很僵硬，甚至存在着不小的“延迟”。
他操控着“黑气”，忽然把它甩了出去，同时揪住心中闪过的“灵感”，并照样把它用出来。
“黑气”瞬间化为一道黑色裂隙，于虚空中微微闪动着，似是非常的不稳定。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头一看却满是黑血。
有什么能恢复的吗？
“布洛瓦”当然知道自己把恢复用的物品丢进了空间裂隙里，但他“忘”了到底是哪条裂隙，同时也“忘”了该怎么打开这些裂隙。
因此，“布洛瓦”必须努力“回想”起来，不然他能否活着回去都成问题……
他于心里吐糟着，扭头望向萧逸。
从不是自己的角度直视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
但他很快克服了这一丝怪异感，看着自己的脸蛋啧啧称奇：
看吧，多么英俊的一个小伙啊！
当然，到了嘴边只化为“呜呜呜”的声音。
这时，“布洛瓦”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
紧接着，萧逸的表情恢复了灵动，他上下打量着布洛瓦关心问道：
“布洛瓦主教，您没受伤吧？”
在萧逸眼神变得有些呆愣的同时，“布洛瓦”幅度明显地点点头：
“嗯，呜呜，嗯呜……”
过了几秒，萧逸担忧道：
“您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要不我背您回去吧？”
“布洛瓦”确实伤得很严重，他的反应都慢了好几拍，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
却见他再次点头，做出肯定：
“嗯嗯，呜……”
说着，“布洛瓦”绕开萧逸，拿起玻璃球，摸索一番后，把它放到了长袍里边的口袋里，和银月摆饰堆在一起。
“布洛瓦”还试图像之前那样，利用深渊的力量把自己外貌上的难堪一扫而空，可不知为何，许是太过虚弱的缘故，他想却没有那么做。
于是，“布洛瓦”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调息恢复。
而萧逸也没有打扰他休息，双眼无神地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岩壁。
不知过了多久，“布洛瓦”睁开了眼睛。
他以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道：
“我是神教海纳姆分支的主教，是一位‘深渊’体系第三位阶的‘深渊行者’，不知因什么原因对神教的态度有些微妙，但并非想要背叛。
“隔壁的洛赛德位阶最高的月亮主教只有六。
“在海纳姆，我备受尊敬，平时很少出面处理分教事务，至多一个月内出面主持一次大弥撒。
“同样的，在这里，除了我外，没人知道我的真实位阶。
“至少每个月神教就会通过‘传输’的方式向我发布一条旨令，但内容是什么我并不清楚，这被归纳在记忆深处……”
“布洛瓦”眼神微微闪烁，望着面前的几朵圣阳花。
“不，我平时并非无所事事。
“除了担任分支主教，我似乎还有另一层身份……”
这时，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朝萧逸吼了一句。
“好嘞！”萧逸像是听懂了“布洛瓦”在说什么，当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他背了起来。
不对，还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收回去……同时操控着两具身体，使他的注意力变得极为分散。
黑色裂隙自虚空中衍现。
“布洛瓦”从其内掏出一团黑色的黏液，也看不出丝毫嫌恶的神色，直接给吞了进去。
他接着又一一把对应的物品收进了对应的裂隙中，像平时一样。
接着，萧逸将布洛瓦背起，往洞外走去。
走出洞口时，他刚好看见大地的另一边，徐徐向上升起的一轮红日。
目光所及的地方，远处的群山被映成一片橘红。
天才刚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望着远处的朝阳，萧逸目中一片迷离。
当他打算背着布洛瓦沿崎岖的山路爬下去时，背上的布洛瓦嫌他走得太慢，当即直接跳到了地上，接着一手抓起萧逸一手在眼前画出一个圆，一头扎入了裂隙中。
在这片似是要将压抑许久的力量全部爆发的金色海洋中，一道道黑色裂隙微微闪烁着不断破灭，在金色背景的衬托下居然带出几分梦幻般的美感。
受金光影响，布洛瓦眼中的黑色逐渐褪去，然而双眼仍是没任何神采，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此刻的他已完全被混沌侵蚀，包括灵魂。
金光来去匆匆，待那种令他感到很不舒服的灼烧感消失后，萧逸迈步向前，在距离布洛瓦有五米的地方停住。
虽在感应中，布洛瓦已完全被混沌侵蚀，但他仍是不敢大意。
只见布洛瓦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态，脑袋埋得很低，就像是没了支撑一样，双手无力耷拉于身前。
他这样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看着摆在地上的花花罐罐，他蹑手蹑脚地绕了过去，来到布洛瓦身前。
随着眼底有血色流转，眼前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萧逸抓起一根被当做是贡品的木棍，捅了捅布洛瓦，并催动“恐惧之眼”。
他没有听到任何“心声”，而随着右手用力，布洛瓦向后瘫倒，像是一个突然没有了支撑的提线木偶。
看了看布洛瓦胸前的银月摆饰，又扭头看了焕发着微弱金光的水晶球一眼。
也就过了几秒，他的意识顺着冥冥中的连接迅速往上。
下一刻，萧逸两眼放空，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瘫倒在地的布洛瓦右手关节忽然动了动。
接着，他眼皮出现松动，缓缓睁眼。
他的眼中是一片幽邃的黑，似是轻缓流动着，却不夹杂白。
又过了一会，眼中的黑散去，又恢复了正常的褐色。
接着，他缓慢起身，仿佛这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动作，当从地上坐起时已经累得脸色发白。
但“他”并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萧逸此刻的状态很奇怪，他能像控制自己身体一样控制这具身体，但却无法从这具身体上收到任何反馈。
像什么触觉、饥饿、疲惫、痛苦等都无法感受到，且他还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呼吸。
连张开嘴巴吐出一个单词似乎都变成了非常艰难的举动。
这种感觉，就好似自己在游玩一款游戏，能控制角色身上必要的器官，却因没有装载“模拟触感”或这款游戏太老的缘故，无法从角色身上得到任何反馈。
他对此不算太陌生。
又有些不一样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直接吞并布洛瓦的记忆。
但他能察觉到这些记忆夹杂着能数量庞大到能使人发疯的混乱碎片，因而暂时不选择融入。
但他同时也发现，自己貌似能一点点地将记忆抽离、筛选出想要的部分融入自身。
例如他想要有关花的记忆，那么就能瞬间“定位”到“记忆库”中有关这的一切。
就好像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大脑，只是它存在的方式是“外置”。
当然，抽离出来的记忆也存在大量混乱碎片，但他能一点一点地把无用的碎片分离出去。
这可能会导致部分记忆缺或少，不再那么连贯自然。
可怜的家伙……
料想到布洛瓦的结局，萧逸忍不住为他默哀了几秒。
混沌的侵蚀可远不止把大量杂乱的记忆塞入你脑袋里把你撑爆那么简单。
它同时还侵蚀着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使你彻底转化为混沌的一部分。
这和直接死亡没什么区别，过程要更痛苦千万倍。
他摸索了一阵，随着右手抬起，深渊的力量顿时具现出来，化作一团与混沌明显不同的“黑气”。
因没有反馈的原因，萧逸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很僵硬，甚至存在着不小的“延迟”。
他操控着“黑气”，忽然把它甩了出去，同时揪住心中闪过的“灵感”，并照样把它用出来。
“黑气”瞬间化为一道黑色裂隙，于虚空中微微闪动着，似是非常的不稳定。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头一看却满是黑血。
有什么能恢复的吗？
“布洛瓦”当然知道自己把恢复用的物品丢进了空间裂隙里，但他“忘”了到底是哪条裂隙，同时也“忘”了该怎么打开这些裂隙。
因此，“布洛瓦”必须努力“回想”起来，不然他能否活着回去都成问题……
他于心里吐糟着，扭头望向萧逸。
从不是自己的角度直视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
但他很快克服了这一丝怪异感，看着自己的脸蛋啧啧称奇：
看吧，多么英俊的一个小伙啊！
当然，到了嘴边只化为“呜呜呜”的声音。
这时，“布洛瓦”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
紧接着，萧逸的表情恢复了灵动，他上下打量着布洛瓦关心问道：
“布洛瓦主教，您没受伤吧？”
在萧逸眼神变得有些呆愣的同时，“布洛瓦”幅度明显地点点头：
“嗯，呜呜，嗯呜……”
过了几秒，萧逸担忧道：
“您看起来伤得很严重，要不我背您回去吧？”
“布洛瓦”确实伤得很严重，他的反应都慢了好几拍，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
却见他再次点头，做出肯定：
“嗯嗯，呜……”
说着，“布洛瓦”绕开萧逸，拿起玻璃球，摸索一番后，把它放到了长袍里边的口袋里，和银月摆饰堆在一起。
“布洛瓦”还试图像之前那样，利用深渊的力量把自己外貌上的难堪一扫而空，可不知为何，许是太过虚弱的缘故，他想却没有那么做。
于是，“布洛瓦”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调息恢复。
而萧逸也没有打扰他休息，双眼无神地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岩壁。
不知过了多久，“布洛瓦”睁开了眼睛。
他以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道：
“我是神教海纳姆分支的主教，是一位‘深渊’体系第三位阶的‘深渊行者’，不知因什么原因对神教的态度有些微妙，但并非想要背叛。
“隔壁的洛赛德位阶最高的月亮主教只有六。
“在海纳姆，我备受尊敬，平时很少出面处理分教事务，至多一个月内出面主持一次大弥撒。
“同样的，在这里，除了我外，没人知道我的真实位阶。
“至少每个月神教就会通过‘传输’的方式向我发布一条旨令，但内容是什么我并不清楚，这被归纳在记忆深处……”
“布洛瓦”眼神微微闪烁，望着面前的几朵圣阳花。
“不，我平时并非无所事事。
“除了担任分支主教，我似乎还有另一层身份……”
这时，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朝萧逸吼了一句。
“好嘞！”萧逸像是听懂了“布洛瓦”在说什么，当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他背了起来。
不对，还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收回去……同时操控着两具身体，使他的注意力变得极为分散。
黑色裂隙自虚空中衍现。
“布洛瓦”从其内掏出一团黑色的黏液，也看不出丝毫嫌恶的神色，直接给吞了进去。
他接着又一一把对应的物品收进了对应的裂隙中，像平时一样。
接着，萧逸将布洛瓦背起，往洞外走去。
走出洞口时，他刚好看见大地的另一边，徐徐向上升起的一轮红日。
目光所及的地方，远处的群山被映成一片橘红。
天才刚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望着远处的朝阳，萧逸目中一片迷离。
当他打算背着布洛瓦沿崎岖的山路爬下去时，背上的布洛瓦嫌他走得太慢，当即直接跳到了地上，接着一手抓起萧逸一手在眼前画出一个圆，一头扎入了裂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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