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回家（终章）
翌日，清晨。
屋子外起了大雾，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可视范围被压缩得非常小。
晨间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带着清润和凉爽，每一次呼吸都令人心旷神怡。
回头，木屋静静地挺立在浓雾中，远处的虫鸣鸟叫反而将其渲染得愈发孤独。
很快就回来了……
他这样想着。
也不再犹豫，踏上小路，于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往不知处行去。
渐渐地，林间的呼吸，虫儿鸟儿的啼叫纷纷在白色的世界中隐去。
雾更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犹如白玉打造而成的精致台阶衔接在路的尽头，蔓延而上。
他踏上了这条台阶。
而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像是消失了，视界中仅存一片白色。
走着走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隐约传来，却又显得那么模糊难辨。
随着眼底有蓝色的玄奥花纹流转，再抬头望去。
雾还是雾，白玉台阶也还是白玉台阶。
在一声声叮叮当当中，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台阶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认识这个人。
是提着一个花篮子的卡德拉斯夫人。
她今天戴着一顶白色的蕾丝花边帽，一身繁复典雅的长裙。
卡德拉斯夫人见到萧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回来了。”
“好久不见，卡德拉斯夫人。”
“孩子，去吧。卡德拉斯先生在等着你呢。”
“好的，夫人。”
与卡德拉斯夫人告别后，萧逸继续向前，没一会便看到白玉台阶前方延伸出一条小路，小路两边尽是嫩绿的青草，而小路前则是一个刻着不知何种文字的木牌。
沿着小路往前，一栋带着院落的精致小屋在雾中显现出来。
屋子的门大开着，却见卡德拉斯先生正在院落中，给几株花浇着水。
“吱呀”栅栏门被推开，见这位老先生仍是没有反应，萧逸用母语问候了一句：
“先生，好久不见。”
卡德拉斯先生转过身，待看到萧逸后，将手中的浇水工具缓缓放下，并指了指屋子大开的门。
他面部仍是那么僵硬，以至于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
走进屋子里，在卡德拉斯先生的示意下到一条沙发上坐下后，萧逸随意地扫了一眼。
却见壁炉旁的长桌上仍是摆着一个长板箱。
这位穿着一身燕尾服，头戴黑色礼帽像是刚幽会回来的先生并不急着步入正题，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边又掏出一个古铜色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
“也给我来一根，谢谢。”
卡德拉斯先生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拒绝，又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连同打火机一同递给萧逸。
却见萧逸将特地清洗过的王冠戴到了头上，并捋平风衣上的褶皱，这才重新落座。
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着面，谁也没有开口，不停吞吐着云雾。
过了几分钟，萧逸打断了这似乎能维持到永远的沉默：
“先生，我已经活到这个满月了。”
卡德拉斯先生“嗯”了一声，坐在那里平视着地板，不时吞吐云雾，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奖励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长板箱。
“你来的时候听到那个声音了没有？沿着台阶继续向前，去找德雷蒙先生。”
“其他两种能力呢？”
“你已经获得了。”卡德拉斯先生又看了他一眼。
“那下一个任务呢？”
似乎看出了萧逸眼中的不快，卡德拉斯先生轻轻将烟头上的灰抖落，又说道：
“你现在能有两个选择：沿着台阶走到尽头，成为一名真正的异能者；朝着台阶上的岔路走去，获取不同的能力、武器。”
“真正的异能者？”萧逸细细咀嚼着这一句话，眼中若有所思。
但仍是故作不解：
“我现在不算是一位异能者吗？”
“不算。”
“那如果我成为异能者，将会是什么体系的？”
问完后，萧逸差点把耳朵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卡德拉斯先生的答案。
卡德拉斯先生又用雪茄在烟灰缸里抖了抖，这才缓声道：
“你若成为异能者，那将会是‘迷雾’体系……”
“迷雾？”萧逸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几乎把眼睛给瞪出眼眶，“那是什么体系？迷雾体系的神灵又是哪位？我能不能信仰祂？”
在布洛瓦的记忆中，他从始至终都没听说过“迷雾”这个体系。
卡德拉斯先生默然不语，任由萧逸满怀期待地等了好几分钟。
“那你总得给我讲一下‘迷雾’有几个位阶，名称又分别是什么，能力又如何，又都该需要怎么成为吧？”
萧逸近乎咆哮出声，对于生硬死板一字不漏的卡德拉斯先生，他与之接触的感受只有抓狂。
而萧逸的这些提问像是成功把卡德拉斯先生的思绪转回了正确的方向，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迷雾’的第九个位阶名为‘迷梦者’，与大多体系不同，想要踏上‘迷雾’体系成为‘迷梦者’，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前置。
“例如，在成为‘迷梦者’前，至少得要拥有三种不同体系的能力……”
“这怎么可能？”
“一般而言确实不可能。”
卡德拉斯先生看着激动到几乎要从原地蹦起毫无优雅可言的萧逸，语气平淡：
“除非有特殊力量干涉，否则基本不可能有人能成为‘迷梦者’。”
“所以你之前给我的那些奖励，一切都是为成为‘迷梦者’做准备的？”
“是的。”卡德拉斯先生肯定地说到。
见状，萧逸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当然，对于这些安排和巧合，他并不会感到奇怪。
“成为‘迷梦者’之后呢？我需要做什么？”
“我不清楚，我需要等待启示。
“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你需要不断变强，攀上这条体系的峰顶。
“等你成为‘迷梦者’后，沿着台阶往回，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找德雷蒙先生。
“那会是向你开放的第二个区域。”
萧逸闻言也不再出声，他需要花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讯息。
“等你准备好后，就上去吧。”卡德拉斯先生又提醒了一句。
“不，”萧逸摇头，“在上去前，我需要离开一趟。”
“离开？”卡德拉斯先生语气显得有些疑惑。
“我要回家一趟。”这次萧逸用母语道。
隔了好一会卡德拉斯先生才面露恍然。
“你现在要回家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其他字句他用的都是布瑞语，唯独“回家”用的是萧逸的母语，语法和发音的不同组在一起显得非常别扭。
“在回去前，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萧逸顿了顿，露出一个微笑：
“你和德雷蒙先生他们在这个世界中，除了迷雾外，还有其他身份吗？”
“不，我们只会一直待在这里。”卡德拉斯先生说到。
“好了，我没其他疑问了。”
“准备好了？”卡德拉斯先生再度确认了一次。
“准备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一切顿时顿时变成一幅幅五颜六色抽象怪异不明含义的画面，且这些画面迅速扭曲、撕裂。
他只觉意识在迅速上升，极致的眩晕令他嗡一下头脑失去了意识。
……
某个以白色为主的房间里，随着摆在中间连着各种机械金属管的虚拟仓发出“滴滴”的警报声，仓门“啪”地一声打开了，无数寒气顿时顺着缝隙蜂拥而出。
连接着身体各处的仪器和连接管道随着虚拟的中断自行抽离，而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到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他眼眶一时有些湿润。
回来了……
回家了……
屋子外起了大雾，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可视范围被压缩得非常小。
晨间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带着清润和凉爽，每一次呼吸都令人心旷神怡。
回头，木屋静静地挺立在浓雾中，远处的虫鸣鸟叫反而将其渲染得愈发孤独。
很快就回来了……
他这样想着。
也不再犹豫，踏上小路，于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往不知处行去。
渐渐地，林间的呼吸，虫儿鸟儿的啼叫纷纷在白色的世界中隐去。
雾更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犹如白玉打造而成的精致台阶衔接在路的尽头，蔓延而上。
他踏上了这条台阶。
而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像是消失了，视界中仅存一片白色。
走着走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隐约传来，却又显得那么模糊难辨。
随着眼底有蓝色的玄奥花纹流转，再抬头望去。
雾还是雾，白玉台阶也还是白玉台阶。
在一声声叮叮当当中，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台阶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认识这个人。
是提着一个花篮子的卡德拉斯夫人。
她今天戴着一顶白色的蕾丝花边帽，一身繁复典雅的长裙。
卡德拉斯夫人见到萧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回来了。”
“好久不见，卡德拉斯夫人。”
“孩子，去吧。卡德拉斯先生在等着你呢。”
“好的，夫人。”
与卡德拉斯夫人告别后，萧逸继续向前，没一会便看到白玉台阶前方延伸出一条小路，小路两边尽是嫩绿的青草，而小路前则是一个刻着不知何种文字的木牌。
沿着小路往前，一栋带着院落的精致小屋在雾中显现出来。
屋子的门大开着，却见卡德拉斯先生正在院落中，给几株花浇着水。
“吱呀”栅栏门被推开，见这位老先生仍是没有反应，萧逸用母语问候了一句：
“先生，好久不见。”
卡德拉斯先生转过身，待看到萧逸后，将手中的浇水工具缓缓放下，并指了指屋子大开的门。
他面部仍是那么僵硬，以至于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
走进屋子里，在卡德拉斯先生的示意下到一条沙发上坐下后，萧逸随意地扫了一眼。
却见壁炉旁的长桌上仍是摆着一个长板箱。
这位穿着一身燕尾服，头戴黑色礼帽像是刚幽会回来的先生并不急着步入正题，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边又掏出一个古铜色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
“也给我来一根，谢谢。”
卡德拉斯先生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拒绝，又从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连同打火机一同递给萧逸。
却见萧逸将特地清洗过的王冠戴到了头上，并捋平风衣上的褶皱，这才重新落座。
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着面，谁也没有开口，不停吞吐着云雾。
过了几分钟，萧逸打断了这似乎能维持到永远的沉默：
“先生，我已经活到这个满月了。”
卡德拉斯先生“嗯”了一声，坐在那里平视着地板，不时吞吐云雾，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奖励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长板箱。
“你来的时候听到那个声音了没有？沿着台阶继续向前，去找德雷蒙先生。”
“其他两种能力呢？”
“你已经获得了。”卡德拉斯先生又看了他一眼。
“那下一个任务呢？”
似乎看出了萧逸眼中的不快，卡德拉斯先生轻轻将烟头上的灰抖落，又说道：
“你现在能有两个选择：沿着台阶走到尽头，成为一名真正的异能者；朝着台阶上的岔路走去，获取不同的能力、武器。”
“真正的异能者？”萧逸细细咀嚼着这一句话，眼中若有所思。
但仍是故作不解：
“我现在不算是一位异能者吗？”
“不算。”
“那如果我成为异能者，将会是什么体系的？”
问完后，萧逸差点把耳朵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着卡德拉斯先生的答案。
卡德拉斯先生又用雪茄在烟灰缸里抖了抖，这才缓声道：
“你若成为异能者，那将会是‘迷雾’体系……”
“迷雾？”萧逸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几乎把眼睛给瞪出眼眶，“那是什么体系？迷雾体系的神灵又是哪位？我能不能信仰祂？”
在布洛瓦的记忆中，他从始至终都没听说过“迷雾”这个体系。
卡德拉斯先生默然不语，任由萧逸满怀期待地等了好几分钟。
“那你总得给我讲一下‘迷雾’有几个位阶，名称又分别是什么，能力又如何，又都该需要怎么成为吧？”
萧逸近乎咆哮出声，对于生硬死板一字不漏的卡德拉斯先生，他与之接触的感受只有抓狂。
而萧逸的这些提问像是成功把卡德拉斯先生的思绪转回了正确的方向，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迷雾’的第九个位阶名为‘迷梦者’，与大多体系不同，想要踏上‘迷雾’体系成为‘迷梦者’，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前置。
“例如，在成为‘迷梦者’前，至少得要拥有三种不同体系的能力……”
“这怎么可能？”
“一般而言确实不可能。”
卡德拉斯先生看着激动到几乎要从原地蹦起毫无优雅可言的萧逸，语气平淡：
“除非有特殊力量干涉，否则基本不可能有人能成为‘迷梦者’。”
“所以你之前给我的那些奖励，一切都是为成为‘迷梦者’做准备的？”
“是的。”卡德拉斯先生肯定地说到。
见状，萧逸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当然，对于这些安排和巧合，他并不会感到奇怪。
“成为‘迷梦者’之后呢？我需要做什么？”
“我不清楚，我需要等待启示。
“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你需要不断变强，攀上这条体系的峰顶。
“等你成为‘迷梦者’后，沿着台阶往回，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找德雷蒙先生。
“那会是向你开放的第二个区域。”
萧逸闻言也不再出声，他需要花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讯息。
“等你准备好后，就上去吧。”卡德拉斯先生又提醒了一句。
“不，”萧逸摇头，“在上去前，我需要离开一趟。”
“离开？”卡德拉斯先生语气显得有些疑惑。
“我要回家一趟。”这次萧逸用母语道。
隔了好一会卡德拉斯先生才面露恍然。
“你现在要回家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其他字句他用的都是布瑞语，唯独“回家”用的是萧逸的母语，语法和发音的不同组在一起显得非常别扭。
“在回去前，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萧逸顿了顿，露出一个微笑：
“你和德雷蒙先生他们在这个世界中，除了迷雾外，还有其他身份吗？”
“不，我们只会一直待在这里。”卡德拉斯先生说到。
“好了，我没其他疑问了。”
“准备好了？”卡德拉斯先生再度确认了一次。
“准备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一切顿时顿时变成一幅幅五颜六色抽象怪异不明含义的画面，且这些画面迅速扭曲、撕裂。
他只觉意识在迅速上升，极致的眩晕令他嗡一下头脑失去了意识。
……
某个以白色为主的房间里，随着摆在中间连着各种机械金属管的虚拟仓发出“滴滴”的警报声，仓门“啪”地一声打开了，无数寒气顿时顺着缝隙蜂拥而出。
连接着身体各处的仪器和连接管道随着虚拟的中断自行抽离，而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望到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他眼眶一时有些湿润。
回来了……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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