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还好鲁迅已经去世
自从高中定下来以后，吴景石就成为家中的神兽，父母再也舍不得放孩子出去打暑假工了。
“诶唷，乖儿子，你要什么爸爸妈妈给你买。”
呵，男人和女人。
学校上面也通知下来，尽管已经内定了名额，但是面试分班考试照常参加，反正无论好坏也不影响最终的录取结果，该走的流程要走，不能搞特殊化。
来到面试现场，看着那些一排排坐在小板凳上，将自我介绍背得滚瓜烂熟的考生，莫名有一种优越感，他们奋斗几个小时的理想只是某些人的起点。
卷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吗？
这边自嗨着，便喊到了吴景石的名字。
一位没几根头发的老学究率先发难：“看你的简历，你似乎有很丰富的工作经历啊，什么工地搬砖，职业杀手，国家级密秘间谍，叙利亚暑假工？呃，请简单介绍一下你的这些经历，用英语，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我I’m不是，mynameis吴景石，I参与了三教九流的job，呃······”
“我们是贵族学校，请用标准的英语回答相关问题，pleasespeakEnglish！”那老头有些愠怒，英语底子那么差，还不知道好好准备一下。
吴景石不太会逼自己，干脆选择躺平，呈大字型躺在学生座椅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这时一旁的女老师忙出来打圆场，低声向老头解释了几句。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倔脾气就上来了，“TMD多大的腕啊，老子好歹也是40年特级教师！”
“您息怒，据说这些家伙跟上头一些秘密培养计划有关，惹不起啊。”
女老师见局面愈发不可收拾，干脆直接进行下一个环节。
“看下这篇英语文章，不难，我会随机向你提几个问题。”
这女老师长相十分彪悍，有点男人的骨相，主要那眉毛，好像有连成一条线的趋势，却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这么温柔。
吴景石都没看文章，听到问题后，采用了极其愚蠢的关键词提取法，把句子照读了下来。
女老师瞬间与那个老头共情，这世上怎么会有英语这么差的学生！
后面的面试就正常了许多，至少讲的都是中国话，猝不及防之下，也能扯上个一两句。
“你觉得最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负面新闻？是不是美帝国主义在作祟？”
“要说心里话？我觉得跟任何的外界因素都关系不大，人们应该进行深刻的反思！其根源在于上层建筑无法适应生产力的增速放缓。”
一般这样的老教师，尤其是男的，往往是社会键政侠组织的优秀成员，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层蕴意，板着面孔把吴景石赶走了。
“初中毕业，应该通读《红楼梦》了吧，请你模仿曹雪芹将自己的思想寄寓在人物名字上的手法，撰写一篇寓言故事。”
“蔡九最近一直愁眉不展。他刚从魔都失业回到老家河南。魔都封控期间，他买不到东西不说，又贵又不好买，几个合租的小伙伴借了个电饭煲才勉强活了下来，期间积蓄花光，绝望的困顿。最后还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轰走。待到戴口罩结束，所在的公司也被查封拍卖了，经过各种摘口罩、戴口罩，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老家。本以为可以靠老爸老妈一点积蓄活一阵子，没想到，理财产品的最终boss卷款跑路，老爸老妈又被赋了两朵小红花，一家人哪也去不了，爷爷奶奶生病了还去不了火葬场。好在小RB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安培小三被刺身亡了！蔡九一听，一扫近几个月来心里的阴霾，兴奋得大叫，掏出口袋里仅有的钱，去屯里的杂货店买了瓶二锅头与一包花生，大喊今天一定要开心庆祝一下，再嘲笑一下米狗日杂，他们家也一时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这名男教师像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就爱听这些调皮捣蛋的话，是个十足的“反贼”。
“噢哟，不错，下一个问题，你觉得躺平与佛系能否概括当下年轻人的精神面貌？”
“我觉得不能。当代年轻人具有以下几个品质：对远方的事情嘲讽鞭挞，或者化身圣母；对于身边的则漠不关心，认为那些都是不存在的，要理性思考，不要被带偏了节奏；对于强者极尽谄媚；对于弱者总想着踩到脚底；而当苦难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恨不得宴请四方神魔，求爹爹拜奶奶，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帮助自己，甚至用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进行道德绑架。”
那老师就跟吃了在米国合法的毒药一样，醉生梦死，飘飘欲仙：“说得好啊，满分通过！”
面试过后，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姐姐，领着乌乌泱泱一大帮子人，前往食堂用膳。
采用类似军事化的管理，为了彰显贵族学校高贵、讲究礼仪，还真的邀请了一名教官，统一调度现场秩序，这样向外宣传的照片也好看。
从凶悍的食堂肥婆手中，夺下一饭一汤后，各自寻找相熟的人抱团，安稳落座。
食堂c位处摆放了一顶草绿色帽子，大家都很有情商地选择绕过，唯独吴景石傻愣愣地坐了过去，还把那帽子端放在了不易进出的内侧位置，抚平褶皱，再是轻轻一拍。
“这鸟人是不是啥关系户啊？这么拽！”
“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和这种人打交道，都不知道随大溜吗？无语！”
某人倒是满不在乎，相比起流言蜚语，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美女领队在清点完人数后，这才放心地到窗口取了自己的东西。
吴景石邪魅一笑，带着三分纯真与七分算计，远远地朝她挥手，“领队，这里还有空位置。”
食堂空间有限，拢共100号人左右，除却教官占的四人桌，挤了个满满当当，另一边，四个小姑娘朝着领队双手合十，歉意地撒了撒娇。
周遭的世界实在是一个绝对成功的小说家。
这时，英明神武的教官发话了：“都赶紧坐下了啊，不要耽误大家吃饭的时间。”
领队无奈，只能被迫接受安排。
“行，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啊，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小声交谈，尽量不要影响到别人，三二一，开饭！”
吴景石很是乖巧地让出了外侧方便走动的位置，自己则长腿一迈，稳稳落座在旁边。
比起以后绝对不会有交集的陌生成年男子，同龄人相对来说，还可以接受一些。
“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想起来了，你叫茗茗！”
被称作茗茗的女孩不理不睬，只是扒拉了一勺米饭，缓缓送入口中，神色阴晴不定，像是便秘的感觉。
吴景石继续发动攻势：“学姐学姐，这所学校有什么比较好玩的活动，或者比较隐蔽的地方吗？”
“我不是学姐。”仍是与上次一般淡漠疏离的回应，惜字如金。
再装，继续装，都到这所学校里了，你哪还有机会跑，嘿嘿。
之前几个嘲笑鄙夷的男生一下子哄闹起来：“舔狗不得house。”
“闭嘴！什么意思啊，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真没素质。”随后吴景石又扭头，与茗茗“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茗茗用完膳了，大概就是几勺米饭，外加一碗汤，一副不食人间的样子。
吴景石看着有些眼馋，忽然计上心来：“茗茗，你这有点浪费啊！”
“噢，我最近在减肥，而且学校的饭菜也不好吃，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她打了话匣子，可能说活会消耗能量，有助于她减肥。
确实是有点“肥”了，吴景石偷偷打量了一番，暗自嘀咕了几句。
“那，那就有劳我替你光盘了。”（有劳是敬辞）正说着，吴景石把剩下的没动过的菜与肉赶到自己的饭盒里。
“哈？”茗茗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似乎有点嫌弃的意味。
斜对面的教官翻了翻白眼，直呼震惊。
‘哼，这小姑娘一定是在嫉妒我的好身材，能吃是福！’吴景石边吃，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自我安慰着。
吃饱喝足后，领队又带着我们前往地下篮球馆。
“学校这一次很人性化地组织了篮球比赛活动，各自分组，人数不限，场地都可以使用，嗯，友谊第一。”
这······有男有女，一起打篮球？估计是要考验谁敢第一个站出来，评估他的领导能力，输赢倒是次要的。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能少了吴景石，可惜之前给别人留下的观感太差，都不太愿意带他一个，反正每个人都一定会有各自的去处，而且那领导力评分对内定人员也不重要，不如就单纯地炫技。
许久过好，大家都报好了自己的小团体，唯独吴景石一个人孤零零地被隔绝在外，茗茗再一次被迫营业：“同学，那支队伍正好还少人。”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可当吴景石瞧清楚双方的阵容后，“我他妈，你告诉我这是高中生？”
茗茗在一边温柔体贴地解说道：“这几位是学校里的老师，由于校长大人今日公务繁忙，所以空缺了一个位置，祝你玩得愉快。”
“今年的新生？长得挺结实啊，好好加油，希望你能打爆我丛戈。”所以这是对面的？那老师看起来至少有1米9，再看看那盘根错节的膝盖骨、天赋异禀的跟腱长度，绝对是体育老师，别看他骨架很凶悍，笑容却是挺憨厚的。
吴景石一一跟队友与对手击掌示意，毕竟他现在处于校长的位置，肯定是要被带飞的，所以阵容还算······
‘我他妈，唯一一个比我高的老师，看起来非常地瘦，而且至少得有50岁了，怎么顶得住那个变态怪物丛戈，大概率是要我对位他，剩下的三个也就1米75左右，司职后卫；而对面都是体育老师，整体1米8朝上，个个身材壮硕，算是五个位置都能发挥出色的人物。’吴景石在心里合计着，这几乎是一场不可能赢下的局，除非对面放水。
茗茗则拿出一本书，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这种级别的比赛就没有三秒区的限制了，一共四节比赛，每节十分钟。
不出意外，开场没多久，丛戈就将吴景石给打爆了，先是接到外线的吊球，背身硬打，利用灵巧的步伐虚实转换，随手一个拉杆，将球打进；再是踮起脚尖，利用念力，让皮球乖乖的落到自己的手中，无视吴景石的干扰与小动作，顶着吴景石强起，随后补扣得手。
“你老婆尝起来像甜甜圈！”丛戈眯着眼狂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还好吴景石不近女色。
“内线呢，我们的内线呢？”几个小矮子运着球向前场推进的时候，凶狠地质问道。
哥，我能说我初中一直是打外线的吗？吴景石已经懒得吐槽了。
无论是身高吨位弹跳力，还是对篮板的嗅觉，都是全方位的碾压，噢，体重还真不一定，可以理解成核心力量。
幸好这个半场远离茗茗的位置，不至于在她面前丢脸。
现在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一个保护不好篮板的中锋，后卫是不愿意给球权的，也就没有了所谓出风头的机会；即便有幸捡到皮球，使用常规的内线进攻手段，面对丛戈，大概只能被迫失去篮球梦。
第一节战罢，几个队友叭叭叭地讨论着战术，然后将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到吴景石的身上。
抛开事实不谈，但凡他们几个在外线能百发百中，还需要靠中锋？还有那个瘦竹竿老师，能不能别划水了！
现在只能耍些花招，无关篮球技术。
丛戈也摸清了吴景石的套路，防守篮板有机会捡捡漏，进攻篮板绝对不拼。
现在是吴景石队伍的进攻回合，瘦竹竿老师站在弧顶，保持要球的姿势，三个小后卫手递手来，手递手去，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在罚球线位置处勉强出手，自知投篮的姿势变形，于是招呼队友尽快回防。
这球只沾到了个篮筐，甚至没什么反弹的角度，几乎是稳稳地落在了丛戈高举过头的手中，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对面几个人已经退回后场，队友的位置没法形成快攻。
不对，还有一个人！吴景石奋力跃起，单手将皮球拨弄向自己的位置，同时给足对抗，尽量压住丛戈，随后另一只手掌控住球权，稳稳勾手命中。
有心对上无意，能偷一个已经算不错了，可惜，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并没有引起茗茗的注意。
丛戈十分恼怒，本来都在打养生篮球了，突然搞这么一手，实在是没有球德，后面几球明显上了强度，打得吴景石嗷嗷叫。
现在队伍的战术很单一，就是几个小后卫在外面浪头蛮干，不怎么传球，抑或是生硬地突破禁区，找不到机会，也不知道运球从篮筐后面溜底线绕过去。
吴景石为团队做出牺牲，站到靠外面的位置，想着能把丛戈调出来，可他根本不吃这套，就守在三秒区，准高中生内线能有什么投射技术？
眼看着一名之前叫嚣得最凶的小矮子，蛮横地冲进去，显然是观察到地方几大内线的阻拦，想着受迫性失误总比被盖帽有面子一些，于是准备甩锅，将皮球传给在底角逛街的队友。
丛戈预判了他的传球路线，伸手一掏，好巧不巧，皮球落在了疯狂跑位的吴景石手中。
丛戈十分玩味地看向吴景石，满脸“我放你投”的意味。
这怎么能忍？在长两分的位置，吴景石强硬出手，谁知丛戈仗着自己的天赋，一个健步，飞身扑过来盖帽。
他还是太过托大，皮球擦板，应声落入篮筐中。
“是你自己跑过来被我**的。”吴景石摊摊手，象征性地朝着裁判要哨子。
丛戈气急败坏，想立刻强打吴景石还以颜色，接到传球，结果队友还没落位，自个重心太高，运球失误，被小矮子抢断了去。
新的一轮进攻回合，小矮子想要证明自己，直接一条龙，可惜对抗太差，被迫停球，只得将球传给站在弧顶无人盯防的瘦竹竿老师。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吴景石从右路斜刺里杀出，夺下队友的传球，快速抱球至左翼三分线外，跳投命中。
丛戈疲于跟防，吃了一大口吴景石的尾气。
可惜，这么帅气的进球仍旧没有引起茗茗的注意。
第二节末段，吴景石主动请缨发边线球，见对面站位都比较靠近中场，小矮子身前无人盯防，便伸手示意要球。
皮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球到人到，吴景石不禁臭美起自己的传球水平，于是站在场外，高举双手，准备大声庆祝。
天不遂人愿，那小矮子很爱装，为了赏心悦目，硬是要上反篮，皮球与篮筐擦肩而过，落在了身后跟防的老师手中。
“我的，我的，这球我的。”小矮子跟没事人似的，全然没有道歉的意思。
原来从头到尾，拼命卖力、看重这场比赛的只有吴景石一个。
摘下篮板的老师先是把球牢牢抱在怀中，防止老六行为，接着准备快速推反击，将皮球长传至顺下的丛戈。
这应该是在这边半场最后一次进攻的表现机会了。
快攻势在必行。
回防，为什么要回防？
吴景石预判了两名老师连线的意图，一段距离助跑，随后高高跃起，在抛物线最高处截胡走皮球，稍稍稳定心神，快速突破至弱侧，也就是靠近茗茗的那边，使出一手后仰跳投，既要保证命中，又要追求姿势的好看。
应声，噢不，连擦过篮网的声音都没有，一记质量不错的空心球。
由于出手的后坐力，吴景石随着惯性向后倒去，想象着落入茗茗怀中的香艳场景。半空中临时改变了计划，生怕被她误以为成孟浪的人，索性就倒在她身边，这样也不会显得刻意。
却见茗茗满脸通红，与她的眼神不期而遇上，夹杂着疑惑、惊讶的丰富情感，还不停地扇着风，企图在这个盛夏为自己博得一丝凉意。
最后实在是忍耐不住吴景石灼热的眼神与“气浪”，逃似的溜走了。
吴景石所有的精彩瞬间基本都贡献在第二节了，几个小后卫迟迟找不到手感，于是吴景石享受到了丛戈贴防，一拿球就被多人包夹的巨星待遇。
最后再说一个防守回合吧，丛戈准备在底线位置处持球单打，吴景石只能卡在他的侧身处，防止他直接转身上篮，但正面的门户大开，可以直接冲进去，有点顾此失彼的意思。
丛戈偏不，在负角度位置整了个花活，使出金鸡独立，连跳都没怎么跳，他是标准的出手姿势，皮球在右手处处于最低位置，于是顺理成章地被机敏的吴景石给盖掉了。
四下寻觅着，可惜这个时候，篮球场里已经没有她的味道了。
后面看对抗的强度明显下降，摘下防守篮板后，吴景石打算奖励自己，也就是独一球，自己运球并完成终结。谁知丛戈突然从背后过来，直冲着“球”去，一巴掌呼了过来，把吴景石整个搂倒在地，然后迅速发动反击。
吴景石坐在原地直摊手，但裁判也是处于等着下班的状态，这可不，连帅气的衣服都换好了，电话那头的女友早已急不可耐。
无奈，伸出去的手总该有点作用，队友们撇撇嘴走过，只有那个瘦竹竿老师有上前搀扶的意思，却被三个小矮子架着离开了。
“真是丢人。”
丛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大，小跑着过来，很man地伸直包含歉意地手臂。
毕竟竞技体育，场上尽全力拼搏，场下还可以打成一片做朋友，友谊第一嘛。
“起不来就不要起来了，谁管你啊。”丛戈嬉笑着缩回手，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差不多是米开朗基罗《创世纪》那个体位。
TMD，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采用偷袭，那么一定有获胜的可能！
吴景石伸手握拳，顿时青筋暴起，不对，不能还手，变成互殴，那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第四节，那几个人手感有所回暖逐渐将分差拉近，丛戈的队伍也没太在意，输了没事，总之就是不能让吴景石嘚瑟起来，“低调做人”，这是老师们给他上的第一课。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防，眼瞅着茗茗捏着鼻子在一旁提醒，时间差不多了，比分迫近至2分，这不正好给吴景石绝杀的机会嘛！
还是发边线球，这次轮到吴景石疯狂跑位要位，企图复刻第二节的神勇表现。
关键球，几个小矮子倒不敢背锅了，直接把球给到了吴景石，而丛戈呢，却没有选择防守，还是一副放投的模样，越到最后时刻，心态越重要。
但是实力是不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影响的！除非······
吴景石自信出手，瞧那优美的弧线，甚至抖着肩，已经开始学起某著名黑人球员提前背身庆祝的样子。
在皮球快进入篮框的时候，丛戈一个“大帽”，彻底终结了所有的可能。
旁边的几个老师也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就没当回事了，各自脱下球衣，赤裸上身，随后又是自摸，在汗腺发达处揉搓出一个黑疙瘩出来。
这一情一景自然被及时醒悟回头的吴景石收入眼中，他不顾形象地大喊道：“黑幕！黑幕！这TM是干扰球！”
裁判早就溜走，此刻应该在和女友打扑克。
茗茗定定神，在老师们和吴景石中做出了艰难的选择，轻叹道：“其实在我进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到了。”
“肏你妈，你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了！”吴景石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只是一场友谊赛而已，而且打老师，输了不是很正常吗？”她俯下身子，温柔体贴地带着机械化的公式劝说道。
“你懂个屁！”
没有人会喜欢输的，如果有，那就有吧。
随后美女领队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真是丑人多作怪，继续去通知其他学生汇合。
丛戈在一旁适时锐评：“小伙子，那么较真干嘛啦。”
所以从一开始，神秘的校长大大才是大佬，该是他全场带飞，“打爆”体育老师的队伍？
“唉，本来以为今天随便打打就可以了，没想到遇到学生，只能放放水，却一不小心百发百中，诶~”
此刻的吴景石已经整理好心情，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能包容万物的胸怀，尖锐回应：“哼，至少有一球没进。”
篮球世界的鄙视链是这样的，盖帽＞**。
有关这次活动的照片很快上传到了公众号上，有意思的是，其中两张图引得众人津津乐道。
女孩在一边看着书，一边不时地偷瞄，男孩在篮球场上使出后仰跳投，挥洒着汗水，看似割裂的两个世界竟被摄影师巧妙地糅合在一起，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静一动，彰显社会主义教育男女平等的制度优势。
女孩羞红了脸，合上书本，轻掩住自己姣好的面容，男孩则坐在地上，傻愣愣地流着口水，一只手捂住身上看似脆弱的物件，使其不要跳脱出镜头。
这是两张有味道的照片。
吴景石仔细回想了一下，抛开女神滤镜，那时的场景应该是她闻到臭味，抬头看了一眼，接着恶臭果实突然降临到身边，于是便不顾形象地走了。
现实中，对于某舔狗的精彩表现看都不看一眼，怪不得能这么轻巧地说出那种话，吴景石顿感身心俱疲，“肏你妈，以后再也不卖力打球了。”
“诶唷，乖儿子，你要什么爸爸妈妈给你买。”
呵，男人和女人。
学校上面也通知下来，尽管已经内定了名额，但是面试分班考试照常参加，反正无论好坏也不影响最终的录取结果，该走的流程要走，不能搞特殊化。
来到面试现场，看着那些一排排坐在小板凳上，将自我介绍背得滚瓜烂熟的考生，莫名有一种优越感，他们奋斗几个小时的理想只是某些人的起点。
卷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吗？
这边自嗨着，便喊到了吴景石的名字。
一位没几根头发的老学究率先发难：“看你的简历，你似乎有很丰富的工作经历啊，什么工地搬砖，职业杀手，国家级密秘间谍，叙利亚暑假工？呃，请简单介绍一下你的这些经历，用英语，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我I’m不是，mynameis吴景石，I参与了三教九流的job，呃······”
“我们是贵族学校，请用标准的英语回答相关问题，pleasespeakEnglish！”那老头有些愠怒，英语底子那么差，还不知道好好准备一下。
吴景石不太会逼自己，干脆选择躺平，呈大字型躺在学生座椅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这时一旁的女老师忙出来打圆场，低声向老头解释了几句。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倔脾气就上来了，“TMD多大的腕啊，老子好歹也是40年特级教师！”
“您息怒，据说这些家伙跟上头一些秘密培养计划有关，惹不起啊。”
女老师见局面愈发不可收拾，干脆直接进行下一个环节。
“看下这篇英语文章，不难，我会随机向你提几个问题。”
这女老师长相十分彪悍，有点男人的骨相，主要那眉毛，好像有连成一条线的趋势，却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这么温柔。
吴景石都没看文章，听到问题后，采用了极其愚蠢的关键词提取法，把句子照读了下来。
女老师瞬间与那个老头共情，这世上怎么会有英语这么差的学生！
后面的面试就正常了许多，至少讲的都是中国话，猝不及防之下，也能扯上个一两句。
“你觉得最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负面新闻？是不是美帝国主义在作祟？”
“要说心里话？我觉得跟任何的外界因素都关系不大，人们应该进行深刻的反思！其根源在于上层建筑无法适应生产力的增速放缓。”
一般这样的老教师，尤其是男的，往往是社会键政侠组织的优秀成员，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层蕴意，板着面孔把吴景石赶走了。
“初中毕业，应该通读《红楼梦》了吧，请你模仿曹雪芹将自己的思想寄寓在人物名字上的手法，撰写一篇寓言故事。”
“蔡九最近一直愁眉不展。他刚从魔都失业回到老家河南。魔都封控期间，他买不到东西不说，又贵又不好买，几个合租的小伙伴借了个电饭煲才勉强活了下来，期间积蓄花光，绝望的困顿。最后还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轰走。待到戴口罩结束，所在的公司也被查封拍卖了，经过各种摘口罩、戴口罩，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老家。本以为可以靠老爸老妈一点积蓄活一阵子，没想到，理财产品的最终boss卷款跑路，老爸老妈又被赋了两朵小红花，一家人哪也去不了，爷爷奶奶生病了还去不了火葬场。好在小RB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安培小三被刺身亡了！蔡九一听，一扫近几个月来心里的阴霾，兴奋得大叫，掏出口袋里仅有的钱，去屯里的杂货店买了瓶二锅头与一包花生，大喊今天一定要开心庆祝一下，再嘲笑一下米狗日杂，他们家也一时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这名男教师像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就爱听这些调皮捣蛋的话，是个十足的“反贼”。
“噢哟，不错，下一个问题，你觉得躺平与佛系能否概括当下年轻人的精神面貌？”
“我觉得不能。当代年轻人具有以下几个品质：对远方的事情嘲讽鞭挞，或者化身圣母；对于身边的则漠不关心，认为那些都是不存在的，要理性思考，不要被带偏了节奏；对于强者极尽谄媚；对于弱者总想着踩到脚底；而当苦难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恨不得宴请四方神魔，求爹爹拜奶奶，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帮助自己，甚至用没有人是一座孤岛进行道德绑架。”
那老师就跟吃了在米国合法的毒药一样，醉生梦死，飘飘欲仙：“说得好啊，满分通过！”
面试过后，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姐姐，领着乌乌泱泱一大帮子人，前往食堂用膳。
采用类似军事化的管理，为了彰显贵族学校高贵、讲究礼仪，还真的邀请了一名教官，统一调度现场秩序，这样向外宣传的照片也好看。
从凶悍的食堂肥婆手中，夺下一饭一汤后，各自寻找相熟的人抱团，安稳落座。
食堂c位处摆放了一顶草绿色帽子，大家都很有情商地选择绕过，唯独吴景石傻愣愣地坐了过去，还把那帽子端放在了不易进出的内侧位置，抚平褶皱，再是轻轻一拍。
“这鸟人是不是啥关系户啊？这么拽！”
“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和这种人打交道，都不知道随大溜吗？无语！”
某人倒是满不在乎，相比起流言蜚语，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美女领队在清点完人数后，这才放心地到窗口取了自己的东西。
吴景石邪魅一笑，带着三分纯真与七分算计，远远地朝她挥手，“领队，这里还有空位置。”
食堂空间有限，拢共100号人左右，除却教官占的四人桌，挤了个满满当当，另一边，四个小姑娘朝着领队双手合十，歉意地撒了撒娇。
周遭的世界实在是一个绝对成功的小说家。
这时，英明神武的教官发话了：“都赶紧坐下了啊，不要耽误大家吃饭的时间。”
领队无奈，只能被迫接受安排。
“行，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啊，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小声交谈，尽量不要影响到别人，三二一，开饭！”
吴景石很是乖巧地让出了外侧方便走动的位置，自己则长腿一迈，稳稳落座在旁边。
比起以后绝对不会有交集的陌生成年男子，同龄人相对来说，还可以接受一些。
“美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想起来了，你叫茗茗！”
被称作茗茗的女孩不理不睬，只是扒拉了一勺米饭，缓缓送入口中，神色阴晴不定，像是便秘的感觉。
吴景石继续发动攻势：“学姐学姐，这所学校有什么比较好玩的活动，或者比较隐蔽的地方吗？”
“我不是学姐。”仍是与上次一般淡漠疏离的回应，惜字如金。
再装，继续装，都到这所学校里了，你哪还有机会跑，嘿嘿。
之前几个嘲笑鄙夷的男生一下子哄闹起来：“舔狗不得house。”
“闭嘴！什么意思啊，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真没素质。”随后吴景石又扭头，与茗茗“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茗茗用完膳了，大概就是几勺米饭，外加一碗汤，一副不食人间的样子。
吴景石看着有些眼馋，忽然计上心来：“茗茗，你这有点浪费啊！”
“噢，我最近在减肥，而且学校的饭菜也不好吃，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她打了话匣子，可能说活会消耗能量，有助于她减肥。
确实是有点“肥”了，吴景石偷偷打量了一番，暗自嘀咕了几句。
“那，那就有劳我替你光盘了。”（有劳是敬辞）正说着，吴景石把剩下的没动过的菜与肉赶到自己的饭盒里。
“哈？”茗茗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似乎有点嫌弃的意味。
斜对面的教官翻了翻白眼，直呼震惊。
‘哼，这小姑娘一定是在嫉妒我的好身材，能吃是福！’吴景石边吃，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自我安慰着。
吃饱喝足后，领队又带着我们前往地下篮球馆。
“学校这一次很人性化地组织了篮球比赛活动，各自分组，人数不限，场地都可以使用，嗯，友谊第一。”
这······有男有女，一起打篮球？估计是要考验谁敢第一个站出来，评估他的领导能力，输赢倒是次要的。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能少了吴景石，可惜之前给别人留下的观感太差，都不太愿意带他一个，反正每个人都一定会有各自的去处，而且那领导力评分对内定人员也不重要，不如就单纯地炫技。
许久过好，大家都报好了自己的小团体，唯独吴景石一个人孤零零地被隔绝在外，茗茗再一次被迫营业：“同学，那支队伍正好还少人。”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可当吴景石瞧清楚双方的阵容后，“我他妈，你告诉我这是高中生？”
茗茗在一边温柔体贴地解说道：“这几位是学校里的老师，由于校长大人今日公务繁忙，所以空缺了一个位置，祝你玩得愉快。”
“今年的新生？长得挺结实啊，好好加油，希望你能打爆我丛戈。”所以这是对面的？那老师看起来至少有1米9，再看看那盘根错节的膝盖骨、天赋异禀的跟腱长度，绝对是体育老师，别看他骨架很凶悍，笑容却是挺憨厚的。
吴景石一一跟队友与对手击掌示意，毕竟他现在处于校长的位置，肯定是要被带飞的，所以阵容还算······
‘我他妈，唯一一个比我高的老师，看起来非常地瘦，而且至少得有50岁了，怎么顶得住那个变态怪物丛戈，大概率是要我对位他，剩下的三个也就1米75左右，司职后卫；而对面都是体育老师，整体1米8朝上，个个身材壮硕，算是五个位置都能发挥出色的人物。’吴景石在心里合计着，这几乎是一场不可能赢下的局，除非对面放水。
茗茗则拿出一本书，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这种级别的比赛就没有三秒区的限制了，一共四节比赛，每节十分钟。
不出意外，开场没多久，丛戈就将吴景石给打爆了，先是接到外线的吊球，背身硬打，利用灵巧的步伐虚实转换，随手一个拉杆，将球打进；再是踮起脚尖，利用念力，让皮球乖乖的落到自己的手中，无视吴景石的干扰与小动作，顶着吴景石强起，随后补扣得手。
“你老婆尝起来像甜甜圈！”丛戈眯着眼狂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还好吴景石不近女色。
“内线呢，我们的内线呢？”几个小矮子运着球向前场推进的时候，凶狠地质问道。
哥，我能说我初中一直是打外线的吗？吴景石已经懒得吐槽了。
无论是身高吨位弹跳力，还是对篮板的嗅觉，都是全方位的碾压，噢，体重还真不一定，可以理解成核心力量。
幸好这个半场远离茗茗的位置，不至于在她面前丢脸。
现在有两个问题亟待解决：一个保护不好篮板的中锋，后卫是不愿意给球权的，也就没有了所谓出风头的机会；即便有幸捡到皮球，使用常规的内线进攻手段，面对丛戈，大概只能被迫失去篮球梦。
第一节战罢，几个队友叭叭叭地讨论着战术，然后将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到吴景石的身上。
抛开事实不谈，但凡他们几个在外线能百发百中，还需要靠中锋？还有那个瘦竹竿老师，能不能别划水了！
现在只能耍些花招，无关篮球技术。
丛戈也摸清了吴景石的套路，防守篮板有机会捡捡漏，进攻篮板绝对不拼。
现在是吴景石队伍的进攻回合，瘦竹竿老师站在弧顶，保持要球的姿势，三个小后卫手递手来，手递手去，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在罚球线位置处勉强出手，自知投篮的姿势变形，于是招呼队友尽快回防。
这球只沾到了个篮筐，甚至没什么反弹的角度，几乎是稳稳地落在了丛戈高举过头的手中，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对面几个人已经退回后场，队友的位置没法形成快攻。
不对，还有一个人！吴景石奋力跃起，单手将皮球拨弄向自己的位置，同时给足对抗，尽量压住丛戈，随后另一只手掌控住球权，稳稳勾手命中。
有心对上无意，能偷一个已经算不错了，可惜，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并没有引起茗茗的注意。
丛戈十分恼怒，本来都在打养生篮球了，突然搞这么一手，实在是没有球德，后面几球明显上了强度，打得吴景石嗷嗷叫。
现在队伍的战术很单一，就是几个小后卫在外面浪头蛮干，不怎么传球，抑或是生硬地突破禁区，找不到机会，也不知道运球从篮筐后面溜底线绕过去。
吴景石为团队做出牺牲，站到靠外面的位置，想着能把丛戈调出来，可他根本不吃这套，就守在三秒区，准高中生内线能有什么投射技术？
眼看着一名之前叫嚣得最凶的小矮子，蛮横地冲进去，显然是观察到地方几大内线的阻拦，想着受迫性失误总比被盖帽有面子一些，于是准备甩锅，将皮球传给在底角逛街的队友。
丛戈预判了他的传球路线，伸手一掏，好巧不巧，皮球落在了疯狂跑位的吴景石手中。
丛戈十分玩味地看向吴景石，满脸“我放你投”的意味。
这怎么能忍？在长两分的位置，吴景石强硬出手，谁知丛戈仗着自己的天赋，一个健步，飞身扑过来盖帽。
他还是太过托大，皮球擦板，应声落入篮筐中。
“是你自己跑过来被我**的。”吴景石摊摊手，象征性地朝着裁判要哨子。
丛戈气急败坏，想立刻强打吴景石还以颜色，接到传球，结果队友还没落位，自个重心太高，运球失误，被小矮子抢断了去。
新的一轮进攻回合，小矮子想要证明自己，直接一条龙，可惜对抗太差，被迫停球，只得将球传给站在弧顶无人盯防的瘦竹竿老师。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吴景石从右路斜刺里杀出，夺下队友的传球，快速抱球至左翼三分线外，跳投命中。
丛戈疲于跟防，吃了一大口吴景石的尾气。
可惜，这么帅气的进球仍旧没有引起茗茗的注意。
第二节末段，吴景石主动请缨发边线球，见对面站位都比较靠近中场，小矮子身前无人盯防，便伸手示意要球。
皮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球到人到，吴景石不禁臭美起自己的传球水平，于是站在场外，高举双手，准备大声庆祝。
天不遂人愿，那小矮子很爱装，为了赏心悦目，硬是要上反篮，皮球与篮筐擦肩而过，落在了身后跟防的老师手中。
“我的，我的，这球我的。”小矮子跟没事人似的，全然没有道歉的意思。
原来从头到尾，拼命卖力、看重这场比赛的只有吴景石一个。
摘下篮板的老师先是把球牢牢抱在怀中，防止老六行为，接着准备快速推反击，将皮球长传至顺下的丛戈。
这应该是在这边半场最后一次进攻的表现机会了。
快攻势在必行。
回防，为什么要回防？
吴景石预判了两名老师连线的意图，一段距离助跑，随后高高跃起，在抛物线最高处截胡走皮球，稍稍稳定心神，快速突破至弱侧，也就是靠近茗茗的那边，使出一手后仰跳投，既要保证命中，又要追求姿势的好看。
应声，噢不，连擦过篮网的声音都没有，一记质量不错的空心球。
由于出手的后坐力，吴景石随着惯性向后倒去，想象着落入茗茗怀中的香艳场景。半空中临时改变了计划，生怕被她误以为成孟浪的人，索性就倒在她身边，这样也不会显得刻意。
却见茗茗满脸通红，与她的眼神不期而遇上，夹杂着疑惑、惊讶的丰富情感，还不停地扇着风，企图在这个盛夏为自己博得一丝凉意。
最后实在是忍耐不住吴景石灼热的眼神与“气浪”，逃似的溜走了。
吴景石所有的精彩瞬间基本都贡献在第二节了，几个小后卫迟迟找不到手感，于是吴景石享受到了丛戈贴防，一拿球就被多人包夹的巨星待遇。
最后再说一个防守回合吧，丛戈准备在底线位置处持球单打，吴景石只能卡在他的侧身处，防止他直接转身上篮，但正面的门户大开，可以直接冲进去，有点顾此失彼的意思。
丛戈偏不，在负角度位置整了个花活，使出金鸡独立，连跳都没怎么跳，他是标准的出手姿势，皮球在右手处处于最低位置，于是顺理成章地被机敏的吴景石给盖掉了。
四下寻觅着，可惜这个时候，篮球场里已经没有她的味道了。
后面看对抗的强度明显下降，摘下防守篮板后，吴景石打算奖励自己，也就是独一球，自己运球并完成终结。谁知丛戈突然从背后过来，直冲着“球”去，一巴掌呼了过来，把吴景石整个搂倒在地，然后迅速发动反击。
吴景石坐在原地直摊手，但裁判也是处于等着下班的状态，这可不，连帅气的衣服都换好了，电话那头的女友早已急不可耐。
无奈，伸出去的手总该有点作用，队友们撇撇嘴走过，只有那个瘦竹竿老师有上前搀扶的意思，却被三个小矮子架着离开了。
“真是丢人。”
丛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大，小跑着过来，很man地伸直包含歉意地手臂。
毕竟竞技体育，场上尽全力拼搏，场下还可以打成一片做朋友，友谊第一嘛。
“起不来就不要起来了，谁管你啊。”丛戈嬉笑着缩回手，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差不多是米开朗基罗《创世纪》那个体位。
TMD，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采用偷袭，那么一定有获胜的可能！
吴景石伸手握拳，顿时青筋暴起，不对，不能还手，变成互殴，那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第四节，那几个人手感有所回暖逐渐将分差拉近，丛戈的队伍也没太在意，输了没事，总之就是不能让吴景石嘚瑟起来，“低调做人”，这是老师们给他上的第一课。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攻防，眼瞅着茗茗捏着鼻子在一旁提醒，时间差不多了，比分迫近至2分，这不正好给吴景石绝杀的机会嘛！
还是发边线球，这次轮到吴景石疯狂跑位要位，企图复刻第二节的神勇表现。
关键球，几个小矮子倒不敢背锅了，直接把球给到了吴景石，而丛戈呢，却没有选择防守，还是一副放投的模样，越到最后时刻，心态越重要。
但是实力是不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影响的！除非······
吴景石自信出手，瞧那优美的弧线，甚至抖着肩，已经开始学起某著名黑人球员提前背身庆祝的样子。
在皮球快进入篮框的时候，丛戈一个“大帽”，彻底终结了所有的可能。
旁边的几个老师也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就没当回事了，各自脱下球衣，赤裸上身，随后又是自摸，在汗腺发达处揉搓出一个黑疙瘩出来。
这一情一景自然被及时醒悟回头的吴景石收入眼中，他不顾形象地大喊道：“黑幕！黑幕！这TM是干扰球！”
裁判早就溜走，此刻应该在和女友打扑克。
茗茗定定神，在老师们和吴景石中做出了艰难的选择，轻叹道：“其实在我进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到了。”
“肏你妈，你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了！”吴景石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只是一场友谊赛而已，而且打老师，输了不是很正常吗？”她俯下身子，温柔体贴地带着机械化的公式劝说道。
“你懂个屁！”
没有人会喜欢输的，如果有，那就有吧。
随后美女领队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真是丑人多作怪，继续去通知其他学生汇合。
丛戈在一旁适时锐评：“小伙子，那么较真干嘛啦。”
所以从一开始，神秘的校长大大才是大佬，该是他全场带飞，“打爆”体育老师的队伍？
“唉，本来以为今天随便打打就可以了，没想到遇到学生，只能放放水，却一不小心百发百中，诶~”
此刻的吴景石已经整理好心情，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能包容万物的胸怀，尖锐回应：“哼，至少有一球没进。”
篮球世界的鄙视链是这样的，盖帽＞**。
有关这次活动的照片很快上传到了公众号上，有意思的是，其中两张图引得众人津津乐道。
女孩在一边看着书，一边不时地偷瞄，男孩在篮球场上使出后仰跳投，挥洒着汗水，看似割裂的两个世界竟被摄影师巧妙地糅合在一起，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静一动，彰显社会主义教育男女平等的制度优势。
女孩羞红了脸，合上书本，轻掩住自己姣好的面容，男孩则坐在地上，傻愣愣地流着口水，一只手捂住身上看似脆弱的物件，使其不要跳脱出镜头。
这是两张有味道的照片。
吴景石仔细回想了一下，抛开女神滤镜，那时的场景应该是她闻到臭味，抬头看了一眼，接着恶臭果实突然降临到身边，于是便不顾形象地走了。
现实中，对于某舔狗的精彩表现看都不看一眼，怪不得能这么轻巧地说出那种话，吴景石顿感身心俱疲，“肏你妈，以后再也不卖力打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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