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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学吧,都得学

    “莫非有十常侍杀何进之谋乎?”杨缓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顾存义听了这话就急了——骂谁是十常侍呢!

    他是礼部侍郎,是正义君子,这杨缓不光欺世盗名,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各位,这杨缓露了怯了,今夜,本官就戳一戳他那谬言假面。”顾存义快步下楼。

    “侍郎威武。”看客们没有不竖起大拇哥的。

    萧何月下追韩信,顾存义岂可放任杨缓逃之夭夭,快步挽留道:“请留步”

    申公豹来了呵。

    杨缓哪儿理他呢?仰着脖子,走得很是趾高气昂。

    顾存义笑道:“杨公子既然写出如此好诗,如此走了,岂非可惜?”

    “乘兴而来,兴尽而归,戴雪于我何加焉?”

    这杨缓还有些才学,顾存义见到杨缓的容貌,又听他的谈吐,颇怀疑这诗是他自个儿作的了,他略略皱眉:“没有喝酒,怎么能算尽兴呢?来来来,上前喝上几杯。”

    酒色财气,纨绔子弟的四个特点。今天,这四项基本原则还是生效了,杨缓收手,转身,大步往楼内走,看着那些书生错愕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顾侍郎背叛了我们!”

    “坐等反转,顾侍郎必有算计。”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想了很多,但我不说,祝大家秋闱高中,呜呼,斯文丧矣。”

    “两岸斯文劝不住,猿声已过万重山——遥遥领先。”

    楼上的看客们眼睛纷纷向楼梯口看来,只见顾存义戴了个温润公子上来。

    当即就犯了难了,圣人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但她是圣人,他们这些人大都是凡人,是喜欢以貌取人的,这杨缓长得芝兰玉树一般,若不是他之前斑斑劣迹,谁会讨厌他呢?

    不免都生起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感觉。

    “杨缓,之前从不听人说过你的名字,不想你的诗竟然做得这么好。”一人高声,有人知他是御史萧全斌,很能发议论,打算看看他的高见。

    只见萧全斌笑着,“听说你之前口不能言,没人敢教你,不知你的这诗才,又是何处来的?”

    “这位大人说我是剽窃?”

    “不敢。”萧全斌道:“只是有些疑问罢了。”

    杨缓笑道:“这诗还真不是我些的。”

    满座哗然,公然承认拿别人的诗歌来搪塞,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也不知有没有大人考据出来是谁做的?”

    满座的人,有的鸿儒学士,多的是才子诗人,此刻都你看我,我看你,倒是不曾见过这样的句子。

    “杨公子,这作诗的是谁?还请你明说,我等也好知道我大尧有诗才。”

    杨缓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不过是老天爷送给我的,我不敢居功。”

    嗯?老天送给你?凭什么!你是文曲星?!

    “好个无耻之徒,明明是剽窃,又把抢手隐去,说是老天送你的。老天送你,莫非还送你们家又一个宁安侯爵么?”

    众人听了大笑,燕远感到浑身急躁,很想打人。

    杨缓指着萧全斌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混账!”萧全斌勃然大怒,温度上来。

    杨缓收起了手指,“咱们前世无冤,今生无仇,列位难道真的对我杨缓心存意见?”说着又自摇其首:“非也,列位不过是见我们杨府败落了,像显露一番罢了,一条狗叫,其它的狗也都跟着叫!”

    “有辱斯文!”好些人拍案而起。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不过平平。”有人发出了冷笑。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杨缓道:“你们这群势利眼,也配给范庸大人送行,我杨缓实在不齿,告辞!”

    顾存义听了全诗,只觉讽刺十足,隐喻精妙,他们这些官都是十年寒窗苦读下来,可谓是“百炼千锤”,七律,起承转合,要紧的第三句,转折的很好,不少人也确实是势利眼,“只认衣冠不认人”,可一想到这诗流传开来,他很可能在别人眼里成这种人,他就有些急了:“贤侄,怎么可以这样议论诸位大人呢?”

    杨缓致歉道:“我方才的话说错了。”

    顾存义颇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萧全斌涨红了脸,却还是红哼哼唧唧的冷笑。

    杨缓道:“在座的,可能真有几个是正直之人,我也不好说是几个,我刚才的话过激了,在这儿道个歉,陪一份不是,不过对于其余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想得邀个直名,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这帮人,本来就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他们追求一种犯上的名声,现在杨缓说他们欺凌弱小,见风使舵,又是以邀直名,谁能受得了?

    此时,再说杨缓就不对了,好些人纷纷站出来,指责萧全斌有眼无珠,仗势欺人。

    萧全斌爷很郁闷啊,我们不是一条战线的么?怎么都捅起我的刀子来了?

    杨缓只觉得快活,拂袖离去。

    这种酒席,原是为范庸而办,可杨缓一走,大家却都觉得没了趣味,范庸又不来,冷冷清清的酒席便草草散场。

    杨纶今夜在大明宫值班,待回府,听仆人说起杨缓啪啪打那些官员文人的脸,觉得快活至极。

    第二天又是范庸出京的日子,他对杨缓问道:“明儿你去送范庸不去?”

    “当然去。”明儿,他非给范庸送份大礼不可。

    范庸绝不是什么直臣,他那日被崇仪帝殴打的内情,他也略微知道了些,他不过是扯大旗谋虎皮,聊以自保而已,不想自己这表哥脾气也暴躁,给他打了一顿,反而让他声名鹊起。

    可谓事与愿违。

    杨纶离去,杨缓笑眯眯的看向燕萍,燕萍窘然脸色发红:“奴婢的....来了。”杨缓见这羞意愈发助她幽柔甜美,拉着她的手道:“用嘴一样的。”

    燕萍转过头去:“让小青来吧。”

    “好吧。”

    燕萍反应过来:心道:“坏大爷,往前看着老实,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些花花肠子,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小青娇美的面孔,看到那狰狞怒物,发了红,杨缓笑看燕萍,“教教她。”

    于是,落红不是无情物,鸡冠玫瑰更好尝。

    学习就是件痛并快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