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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件法宝

    杨缓还是不急不慢,转转悠悠道:“只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有期。”

    当听到“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这两句时,梁一鹤已经是不能自已,眼泪夺眶而出。

    天地君亲师,他梁一鹤清清白白一个人,就这么误入匪类,上了梁山,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诸位,诸位,知道我念的是谁的诗吗?”

    “白不是高适的?”刘本农鼓囊了一句,闹麻了,还以为杨缓真有什么发明。

    方才说话的人见刘本农瞟来,略带尴尬的咳嗽了几下。

    只听杨缓说一句:“这就是社会运行的基本之理”说着,他又自嘲了两句:“我真是个好心人,不拿薪水,就给你们上课。”还有什么“当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协理副考对我来说,可见更加的海阔天空嘛。”

    那义正词严的样子,好些人看了,嘴里都要骂一句:“虚伪。”

    迫害梁一鹤的不就是你?

    “看不惯这一切的,受不了的,你可以走了,你不适合当官,不要白费功夫了。”杨缓扫视了一圈,那些秀才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盯着他,面露沉思之色,但没有一个是走的。

    “这就是本官教给你们的第一课。”

    他们很多人都知道官场的黑暗,但是杨缓这样的接头演说,还是第一次遇见。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面对这种种不平,选择同流合污的,也可以走了。”

    这还能有人走吗?

    大家都不走,只听杨缓点头:“看来你们都打算肃清官场的陈年恶俗,很好,朝廷开科举,要的就是你们这帮人。”好似他已经他们的老师了。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一个人抢了你七十,你会恨他,但如果一个人,抢了一百,换你三十,人们往往会对他有些感激。

    一时,不少人对杨缓有发自内心的改观。

    忽然,杨缓大喝一声:“梁一鹤,你既拜入本座门下,作为本座的开门大弟子,本座决心赐你三件法宝,燕远,取杏黄旗来!”

    略等了一会儿,燕远跑了出来,“大爷,杏黄旗没了,这明黄旗也行吧。”

    杨缓皱着眉头,点头,对燕远道:“让里面的班子拉个《步步高》。”

    “吹响亮些。”燕远吩咐下去。

    丝竹骤起,一阵欢快的音乐传来,杨缓表情肃然,将旗帜递到梁一鹤手里。

    梁一鹤嘴里不停分泌唾沫,脚拇指抓地,几乎抠出一个庾信小圆,恨不得立时找个洞钻进去。

    但他还是接过了这明黄的旗帜,说道:“多谢恩....师。”

    杨缓喊道:“那打神鞭来。”

    燕远小步跑来:“这次是什么?”

    “...拿跟棍子来,土能生木嘛。”黄色代表土,燕远不明白,蒙在鼓里,但还是捡来一支木棍。

    杨缓一看这棍子挺直溜的,还有些舍不得,放到梁一鹤的手里:“有了这打神鞭,上打奸臣,下打污吏。出了问题自个儿背着,不受嗟来之食。”

    梁一鹤只觉臊得慌,背后旁人的笑语隐隐约约像只蚂蚁,钻进了他的耳朵,

    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

    “附耳过来,我要传授你七字真言。”

    杨衍只说了一遍,便道:“待你学成之后,便可出山,普度苍生,救苦救难!”

    虽然杨衍之前两个法宝都像是闹剧,但旁观的人当中,还真有不少人对这七字真言表示好气。

    杨衍回府,把门一关,人群将散,刘本农先行一步,这次考试是黄了,他还要回家务农呢。

    身为梁一鹤的好友,成别非知道自个儿的好友方才经受了多大的心灵压力,与他与邀月馆吃了几杯酒,可梁一鹤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是不是那七个字?”

    梁一鹤嘀咕道:“典绷孝麻甜乐急。”

    成别非一听这话,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句:“莫不是在消遣洒家?”

    浪子回头金不换,杨缓经过这一件事,在书生们嘴巴里的口碑可是大大改善,因此,在京城名声也好了不少。

    一切都在变好,除了徐东家,杨缓还是不见客,他就是再有韬略,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哎,不是我计谋不足,实在是这杨缓太狡猾了。”徐东家甚至借酒消愁。

    一杯敬自有,一杯敬过往....

    闲话少叙,眼看七月将过,不日便是杨缓和贾元春的婚期。

    家中虽然该置办的都置办了,但杨缓每天不是去宫里值班,就是在家里待着,虽有美女作陪,有莺歌燕舞之娱,但也不免有些闷了,想去外头看看。

    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神京百年繁华,燕远在杨缓身旁跟着,杨缓往东,他便往东,像是溜溜球。

    杨缓拿一把麋鹿扇,见前头有一个酒肆,朱楹青阶,足有六间面阔,杨缓问道:“这儿怎么样?”

    “看着不错。”

    “我到山上摘杨梅...”杨缓摇头晃脑,大庭广众之下,中出污言秽曲。

    “这位爷,里边请,要雅间?”伙计见杨缓相貌非俗,又唱着艳曲,掀开帘子,忙上来恭维,这纨绔子弟难伺候,可手臂也大。

    楼下三五成群,杨缓只觉有几个眼熟的,可已然有几个认出他来了。

    “这不是这杨副考吗?”

    “那个杨缓?”一个醉了酒的不以为然道:“他不是副考,他只是协理副考而已,我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协理在这里,大抵是名誉二字。

    一个人忧心忡忡靠在这醉酒人的耳边:“他不会发现这酒馆卖题的事情了吧?”

    这醉酒人陡然一醒:眼睛一转。旋即又笑道,“怕什么?我柏挥不不怕这些。”

    上楼的杨缓当然不止这些,这雅间内纤尘不染,笔墨纸砚俱全,“来一盘小炒肉。”

    伙计赔笑道:“就这个?”

    杨缓不耐烦道:‘我总得先尝尝什么味。’

    “好嘞。”

    杨缓拿起一杯茶,扬脖一喝,他喜欢吃茶叶,便见一个算命先生走来,神神秘秘道:“这位爷,你今天有卦。”

    “奇变偶不变。”

    这算命先生一脸茫然,不记得这个暗号。

    杨缓大失所望,连这个也不知,当什么算命先生,于是说了一句:“痴线。”

    这算命先生急了:“有事说事,别骂人呐。”

    “你听懂了?”

    算命先生笑道:“以前去过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