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狼子野性常难驯，不良脊烂吾何为。
见狼崽子呲牙，高日月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把俩人的酒碗斟满，笑着道：
“从来没见你动过手。那些家仆之类的，你自己能打几个？”
“啊？！”
古地乐挠挠脑袋，嘿嘿一笑：
“小的可不像少爷一样，神功盖世！寅将军纵横两界山不知多少年了，它在少爷手里连一招都走不了，可见少爷之威武雄壮，冠绝天下……”
“少拍马屁，说你呢。”
一共就六只蛤蟆，俩人一会儿就给嚼没了，谁都没饱，只好接着去吃汤饼。
“小的啊，估摸着……”
古地乐想了想，“要是空手的话，十几二十来个，问题不大。都是些凡人而已，小的本事再差，毕竟也比他们强上不少。”
“要是有刀在手，那小的自己，可以弄翻他个三十、五十人……”
古地乐看着天棚，一双狼眼珠子眯起来，露了两分狠辣之意：
“估计不止！”
“哟嗬！可以啊！”
高日月点点头，笑了笑：“没吹牛？”
“可不敢在少爷面前吹牛……”
古地乐眼睛转了转，轻声道：
“少爷，您昨儿不是还说，进了长安城，要守人间的规矩？”
“怎么，您这是有目标？要……”
右手一翻，斜斜切了一掌：
“杀谁？”
高日月看了看狼崽子悬在半空的手，面色沉静，慢慢问道：
“你对我真这么忠心？我若是有要杀的人，你就真会听了我的吩咐，去做掉他？”
古地乐见高日月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喜怒难辨，把右手慢慢收了回来，在肚皮上挠了几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小的对少爷的忠心，那绝对是天日可鉴！”
“不瞒少爷，自打那神人梦中授了我天机，又真的在那山上见到了少爷的英姿，小的就打定了主意，跟着您指定是没错的！”
“小的跟着少爷时日虽不长，却看得出来，少爷绝非那滥杀无辜之人！”
“少爷若说让我杀人，小的就敢肯定，那人指定是有他该死的理由！多半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才对！”
看着高日月面容平静，古地乐又嘿嘿笑道：
“再说，以少爷的本事，在这人世间，真要杀谁，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哪里还用得着小的这些粗浅本事……”
高日月“哼”了一声，笑道：
“你个滑头，最大的本事，就是这一张拍马屁的嘴。”
重新端起碗来，唏哩呼噜把剩下的汤饼吃完，擦了擦嘴角，高日月慢慢道：
“你既然跟着我，那就一定记得，咱们在这人间，绝对不能滥杀无辜。”
“要是仗了自己身上那点本事，就开始胡作非为，不过是堕落成了人渣而已。”
“我高日月绝不想变成那种人，你也不许。”
“我们只能走正道！”
盯着古地乐的双眼，他正色道：“我会看着你，你也要记得，提醒我这一点。”
古地乐一脸佩服地连连点头：
“少爷果然是仁义之人！小的记下了，少爷放心！”
高日月见狼崽子态度还行，不似一味敷衍之色，便只当他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这才换了轻松的口气又道：
“我今天碰见了万年县的不良帅赵乾，于是对咱俩这阵子在长安城的出路，有了点想法。”
“不良帅？……少爷的意思是？”
“我想去暂时去做个不良人。”
“啊？！”
狼崽子一皱眉，刚要说话，高日月摆了摆手，便要斟酒，结果被古地乐抢了酒坛子过去，说斟酒之事哪能让少爷动手，将两个大碗倒满。
高日月饮了一口，道：
“你听我说。”
“咱俩丢了的钱，不知道还要多久能找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了。”
“那毕竟是好大一笔钱财，中间过手的人越多，这钱找不回来的可能就越大。”
“我若是当了不良人，或许可以利用他们的消息渠道，帮咱们增加点找回钱财的可能。”
“这是其一。”
“其二，我需要积攒功德。不论是降妖除怪，还是惩奸除恶，只要于这世间有利之事，都行。”
“咱们又不可能去当什么衙差之类，那将来就难以改变身份了……”
“这长安城里，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能最直接接触这方面内容的，也就是不良人了吧。”
“至于为什么积攒功德，你就权当，这是我在人间的修行方式看待便可。”
狼崽子一听，挑了大指道：“少爷的修行方式，一听就是正道！”
“那小的也跟着少爷一起，去做个不良人呗？”
高日月摇摇头：
“你还是继续帮我打听这长安城里的情况。房家，长孙家，还有其他的什么五姓七望的世家，或者是豪门勋贵、国公、侯爷之流。”
“还有军方那些有名的大佬人物，比如上了凌烟阁那些。”
“了解的越多越详细，越好。我将来有用。”
“既然要闯荡天下，总该有所准备才行。”
见狼崽子略有所悟的神情，高日月又道：
“其三呢，就是你说的，要找你亲妹妹。我虽然从来没问过，但是也没忘了这件事情。”
“这长安城里百万人口，想冒蒙找一个人，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你有啥特殊的办法能找她不？”
狼崽子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没有什么办法。不瞒少爷，我连她如今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高日月见古地乐提到妹妹，仍是不愿多说的态度，也就不往深里问了。
“我的想法呢，按常理来说，只要咱俩在长安混得越好，你找到她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且你多在长安城里四处走动，兴许缘分到了，哪天就能碰见你妹妹也说不定。”
笑了笑，他继续道：
“之所以问你身手，就是怕你万一碰见什么事，没有自保之力。”
“既然你说身手可以，那我也就放心了。”
狼崽子见高日月一副计议已定的样子，想了想，轻声道：
“帮少爷打听事情，这自然不难。”
“但是少爷，你可知那不良人，又称为‘不良脊烂’！”
高日月点点头：“我倒是听过这个称呼，可不知道具体是啥意思。”
狼崽子挠挠肚皮，慢慢道：
“一旦上官指定了期限的案子，超期三日破不了案，可是要挨鞭挞之惩，动辄打得皮开肉烂的！所以才唤作‘不良脊烂’……”
高日月一听，吓了一跳！
“啥？！还有这事儿？”
见狼崽子点头确认，高日月翻了个白眼——
案子不破抽辅警？！
这他妈什么神经病的制度啊？
“那可不行！”
“老子想当不良人，是要拿功德的！”
“可不是去找揍的！”
一口把碗里的米酒喝干，高日月尴尬一笑，道：
“那就容我再想想吧，反正咱也没那么急……”
连喝带唠，一坛子米酒喝完，夜也深了，俩人各自上床，和衣而眠。
睡着之前，高日月迷迷糊糊地告诉狼崽子——
我这也有些钱了，明儿先带你换身衣服去，省得你穿得跟个乞丐似的。
衣服钱，就算是赔你脑瓜崩的损失了。
在狼崽子感恩戴德地念叨“多谢少爷赏赐”的同时，长安南城，修行坊内，一处废宅暗室之中。
万年县不良帅赵乾，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左手拎着一个身材矮小，体型消瘦的男子。
他将那男子向地上狠狠一掼，
摔得那男子，
闷闷地哼了一声，却再无别的动静！
“从来没见你动过手。那些家仆之类的，你自己能打几个？”
“啊？！”
古地乐挠挠脑袋，嘿嘿一笑：
“小的可不像少爷一样，神功盖世！寅将军纵横两界山不知多少年了，它在少爷手里连一招都走不了，可见少爷之威武雄壮，冠绝天下……”
“少拍马屁，说你呢。”
一共就六只蛤蟆，俩人一会儿就给嚼没了，谁都没饱，只好接着去吃汤饼。
“小的啊，估摸着……”
古地乐想了想，“要是空手的话，十几二十来个，问题不大。都是些凡人而已，小的本事再差，毕竟也比他们强上不少。”
“要是有刀在手，那小的自己，可以弄翻他个三十、五十人……”
古地乐看着天棚，一双狼眼珠子眯起来，露了两分狠辣之意：
“估计不止！”
“哟嗬！可以啊！”
高日月点点头，笑了笑：“没吹牛？”
“可不敢在少爷面前吹牛……”
古地乐眼睛转了转，轻声道：
“少爷，您昨儿不是还说，进了长安城，要守人间的规矩？”
“怎么，您这是有目标？要……”
右手一翻，斜斜切了一掌：
“杀谁？”
高日月看了看狼崽子悬在半空的手，面色沉静，慢慢问道：
“你对我真这么忠心？我若是有要杀的人，你就真会听了我的吩咐，去做掉他？”
古地乐见高日月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喜怒难辨，把右手慢慢收了回来，在肚皮上挠了几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小的对少爷的忠心，那绝对是天日可鉴！”
“不瞒少爷，自打那神人梦中授了我天机，又真的在那山上见到了少爷的英姿，小的就打定了主意，跟着您指定是没错的！”
“小的跟着少爷时日虽不长，却看得出来，少爷绝非那滥杀无辜之人！”
“少爷若说让我杀人，小的就敢肯定，那人指定是有他该死的理由！多半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才对！”
看着高日月面容平静，古地乐又嘿嘿笑道：
“再说，以少爷的本事，在这人世间，真要杀谁，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哪里还用得着小的这些粗浅本事……”
高日月“哼”了一声，笑道：
“你个滑头，最大的本事，就是这一张拍马屁的嘴。”
重新端起碗来，唏哩呼噜把剩下的汤饼吃完，擦了擦嘴角，高日月慢慢道：
“你既然跟着我，那就一定记得，咱们在这人间，绝对不能滥杀无辜。”
“要是仗了自己身上那点本事，就开始胡作非为，不过是堕落成了人渣而已。”
“我高日月绝不想变成那种人，你也不许。”
“我们只能走正道！”
盯着古地乐的双眼，他正色道：“我会看着你，你也要记得，提醒我这一点。”
古地乐一脸佩服地连连点头：
“少爷果然是仁义之人！小的记下了，少爷放心！”
高日月见狼崽子态度还行，不似一味敷衍之色，便只当他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这才换了轻松的口气又道：
“我今天碰见了万年县的不良帅赵乾，于是对咱俩这阵子在长安城的出路，有了点想法。”
“不良帅？……少爷的意思是？”
“我想去暂时去做个不良人。”
“啊？！”
狼崽子一皱眉，刚要说话，高日月摆了摆手，便要斟酒，结果被古地乐抢了酒坛子过去，说斟酒之事哪能让少爷动手，将两个大碗倒满。
高日月饮了一口，道：
“你听我说。”
“咱俩丢了的钱，不知道还要多久能找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了。”
“那毕竟是好大一笔钱财，中间过手的人越多，这钱找不回来的可能就越大。”
“我若是当了不良人，或许可以利用他们的消息渠道，帮咱们增加点找回钱财的可能。”
“这是其一。”
“其二，我需要积攒功德。不论是降妖除怪，还是惩奸除恶，只要于这世间有利之事，都行。”
“咱们又不可能去当什么衙差之类，那将来就难以改变身份了……”
“这长安城里，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能最直接接触这方面内容的，也就是不良人了吧。”
“至于为什么积攒功德，你就权当，这是我在人间的修行方式看待便可。”
狼崽子一听，挑了大指道：“少爷的修行方式，一听就是正道！”
“那小的也跟着少爷一起，去做个不良人呗？”
高日月摇摇头：
“你还是继续帮我打听这长安城里的情况。房家，长孙家，还有其他的什么五姓七望的世家，或者是豪门勋贵、国公、侯爷之流。”
“还有军方那些有名的大佬人物，比如上了凌烟阁那些。”
“了解的越多越详细，越好。我将来有用。”
“既然要闯荡天下，总该有所准备才行。”
见狼崽子略有所悟的神情，高日月又道：
“其三呢，就是你说的，要找你亲妹妹。我虽然从来没问过，但是也没忘了这件事情。”
“这长安城里百万人口，想冒蒙找一个人，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你有啥特殊的办法能找她不？”
狼崽子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没有什么办法。不瞒少爷，我连她如今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高日月见古地乐提到妹妹，仍是不愿多说的态度，也就不往深里问了。
“我的想法呢，按常理来说，只要咱俩在长安混得越好，你找到她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且你多在长安城里四处走动，兴许缘分到了，哪天就能碰见你妹妹也说不定。”
笑了笑，他继续道：
“之所以问你身手，就是怕你万一碰见什么事，没有自保之力。”
“既然你说身手可以，那我也就放心了。”
狼崽子见高日月一副计议已定的样子，想了想，轻声道：
“帮少爷打听事情，这自然不难。”
“但是少爷，你可知那不良人，又称为‘不良脊烂’！”
高日月点点头：“我倒是听过这个称呼，可不知道具体是啥意思。”
狼崽子挠挠肚皮，慢慢道：
“一旦上官指定了期限的案子，超期三日破不了案，可是要挨鞭挞之惩，动辄打得皮开肉烂的！所以才唤作‘不良脊烂’……”
高日月一听，吓了一跳！
“啥？！还有这事儿？”
见狼崽子点头确认，高日月翻了个白眼——
案子不破抽辅警？！
这他妈什么神经病的制度啊？
“那可不行！”
“老子想当不良人，是要拿功德的！”
“可不是去找揍的！”
一口把碗里的米酒喝干，高日月尴尬一笑，道：
“那就容我再想想吧，反正咱也没那么急……”
连喝带唠，一坛子米酒喝完，夜也深了，俩人各自上床，和衣而眠。
睡着之前，高日月迷迷糊糊地告诉狼崽子——
我这也有些钱了，明儿先带你换身衣服去，省得你穿得跟个乞丐似的。
衣服钱，就算是赔你脑瓜崩的损失了。
在狼崽子感恩戴德地念叨“多谢少爷赏赐”的同时，长安南城，修行坊内，一处废宅暗室之中。
万年县不良帅赵乾，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左手拎着一个身材矮小，体型消瘦的男子。
他将那男子向地上狠狠一掼，
摔得那男子，
闷闷地哼了一声，却再无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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