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难道你不知道？
大丰798年，三月十一，早晨。
还没走进刑房，就听到了王二牛的叹气声。
见到来人，王二牛急忙从板凳上站起，凑到叶川边上：“头，出事了。”
叶川自然知道，是李辉将平柳街道的李家灭了门这件事。
而平柳街道是叶川负责的区域，他的辖区内有人被灭门。
他们这个班房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叶川故作不知，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平柳街道的两户人家被灭了门。”
“什么？你说两户人家被灭了门？哪两户？”叶川一惊。
李辉不是只屠了李家？隐瞒了事实？
但旋即，叶川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直到临死前，李辉都带着宽心的笑意，应该不会骗他。
“王家和李家，而且是连着的两户，相隔不过几十米远。”
王二牛苦着脸：“程明已经去查探了。”
“走。”叶川没有犹豫，转身便向平柳街道走去。
……
平柳街道。
一大群看戏的百姓将两户人家团团围起，丝毫不顾捕快的驱赶。
“太吓人了，两户人家都死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看是罪有应得，李家的店铺可经常有他们村里来的人闹事呢。”
“别胡说了，这两户人家的死因完全不同，都不是一个凶手。”
“……”
叶川越过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向被灭门的王家。
“叶班头，我家于大人已经接管了此地。”
走到门口时，两个负责守卫的捕快伸出手臂，想要将叶川拦下。
“让开。”叶川冷眼看了一眼两人。
“叶班头，这是头吩咐的……在他看完现场前，不许任何人进去……”两个捕快讪笑着。
平柳街道是叶川的辖区。
虽然他们班房的人，最先发现了这里的祸事，但还是有些站不住理。
砰！砰！
叶川懒得废话，一脚一个，将两人踹飞出去，快步走进了院子里。
院内，几具被啃的不成人形的尸首躺在地上，头身分离，露出了森森白骨。
一摊又一摊血液浸染在各个角落，场面极度血腥。
几具尸体间，是一名蹲着身子，用手仔细查探情况的瘦削捕快。
班头于洪。
“我不让任何人进来，是怕破坏了这里的情况，不是想抢你功劳。
发生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被捅上去。”
于洪见到叶川，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叶川背后有人，如今又成了武者，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下一任刑头，他势在必得。
哪怕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没有理会于洪的话语，叶川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沉，空气中浓郁的妖气几乎填满了整个胸腔。
如果只是妖惹事，他的脸也不会如此难看。
而是因为这妖气，他很熟悉！
虎妖！
前身供奉的那只虎妖！
妖族乱世，许多地方已经被妖族占据。
可依然有许多地方，妖族的危害没那么严重。
青州就是如此。
而安平县在整个青州，妖祸都算做少的。
虽然也会发生妖吃人的事件，可大多数也是在深山老林中，偏僻的乡村里，比如南罗村。
在城区里，将一整户人家都吃掉，实在是太过猖狂。
正如于洪所说，这必然会引发县令的关注。
县令关注，事情就复杂了。
“……”
“你来看下，这是不是虎毛。”
于洪从尸体下，找出几根沾着鲜血的黄色毛发，仔细打量着。
“是虎毛。”
否认这个没有意义，叶川干脆利落的承认。
“若是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虎妖。”于洪看着黄色毛发，很是笃定。
虽然衙门没有实力将这些为祸的妖族全部杀死，但大体上还是知道安平县内，有哪些妖比较难缠。
“估计是。”叶川点头，心中有了更多的紧迫感。
3月15是鼠妖，3月22是牛妖，他在3月29才能见到虎妖。
若是虎妖被抓，很可能生出意外。
“让开，别挡路！”
“闲杂人等，一律离开！”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几个气度不凡的身影，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进了院落。
看着几人面孔，叶川眼神微微眯起。
县令、县丞、典吏居然都来了。
整个安平县的实权人物，都在这里。
在县令等人身旁，邢玉山弓着身子陪笑，一脸苦色。
两户人家被灭门，怎么就摊上了这倒霉事。
见到叶川，邢玉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道：
“叶川，这街道是你负责的，快把情况和县令大人说一下。”
身穿官服的县令赵平之听到此话后，顿时朝着叶川看了过去。
赵平之身材中等，皮肤略微发黄，但是眼神锐利，身上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
被赵平之的目光扫视着，叶川心头一紧，肌肤都生出一种刺痛感。
“传闻县令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玄液境……今日一见，八九不离十。”
大丰以武治国，要想在大丰当官，实力是硬性要求。
“你就是叶川？”
赵平之声音平静，带着几分审视。
“回大人，下官就是叶川……”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叶川将先前所得的信息说了出来。
“虎妖？”
赵平之眯着双眼，语气冷冽。
他在安平县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妖怪，在县城内就将一户人家吃了个干净。
简直是无法无天。
“禀县令，这是在现场耗费多时找到的毛发，结合几位死者身上的伤口，基本可以确定是虎妖所为。”
于洪将虎毛递给赵平之。
仔细看过虎毛后，赵平之瞥了眼于洪，淡淡道：“旁边那户人家呢？我听说是死于仇杀，你可知道详细信息？”
“这下官就不知了，那边只是普通的仇杀案……”于洪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昨晚他的下属偶然发现李家惨状，就将院落围了起来，但于洪发觉只是普通的凶杀案后，便失了兴趣。
刚好又发现王家的惨状，心思全放在王家了。
“那你多什么嘴？本官刚才没在问你。
另外，这街道是叶川负责的，你来掺和什么？”赵平之语气陡然变化。
于洪脸一白。
他如此积极，就是为了在县令面前露个脸，可县令似乎不吃这一套。
赵平之冷哼着：“本官最讨厌偷奸耍滑蝇营狗苟之辈，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滚回自己的辖区。”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这就离开。”
被县令当着这么多人骂，于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要离开。
啪！
一声脆响，于洪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记。
“你是官吗？不过是个吏而已，注意自己的身份。”
赵平之面色冷酷。
场中众人皆是心头一凛。
吏虽然不属于官员，但称呼自己为下官，也算不上啥错。
县令明显是在借题发挥。
“……”
赵平之见众人秉着呼吸，冷哼一声：“叶川，将旁边那户人家的情况说一下。”
见叶川没有说话，赵平之语气阴沉：“难道你不知道？”
还没走进刑房，就听到了王二牛的叹气声。
见到来人，王二牛急忙从板凳上站起，凑到叶川边上：“头，出事了。”
叶川自然知道，是李辉将平柳街道的李家灭了门这件事。
而平柳街道是叶川负责的区域，他的辖区内有人被灭门。
他们这个班房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叶川故作不知，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平柳街道的两户人家被灭了门。”
“什么？你说两户人家被灭了门？哪两户？”叶川一惊。
李辉不是只屠了李家？隐瞒了事实？
但旋即，叶川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直到临死前，李辉都带着宽心的笑意，应该不会骗他。
“王家和李家，而且是连着的两户，相隔不过几十米远。”
王二牛苦着脸：“程明已经去查探了。”
“走。”叶川没有犹豫，转身便向平柳街道走去。
……
平柳街道。
一大群看戏的百姓将两户人家团团围起，丝毫不顾捕快的驱赶。
“太吓人了，两户人家都死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看是罪有应得，李家的店铺可经常有他们村里来的人闹事呢。”
“别胡说了，这两户人家的死因完全不同，都不是一个凶手。”
“……”
叶川越过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向被灭门的王家。
“叶班头，我家于大人已经接管了此地。”
走到门口时，两个负责守卫的捕快伸出手臂，想要将叶川拦下。
“让开。”叶川冷眼看了一眼两人。
“叶班头，这是头吩咐的……在他看完现场前，不许任何人进去……”两个捕快讪笑着。
平柳街道是叶川的辖区。
虽然他们班房的人，最先发现了这里的祸事，但还是有些站不住理。
砰！砰！
叶川懒得废话，一脚一个，将两人踹飞出去，快步走进了院子里。
院内，几具被啃的不成人形的尸首躺在地上，头身分离，露出了森森白骨。
一摊又一摊血液浸染在各个角落，场面极度血腥。
几具尸体间，是一名蹲着身子，用手仔细查探情况的瘦削捕快。
班头于洪。
“我不让任何人进来，是怕破坏了这里的情况，不是想抢你功劳。
发生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被捅上去。”
于洪见到叶川，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叶川背后有人，如今又成了武者，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下一任刑头，他势在必得。
哪怕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没有理会于洪的话语，叶川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沉，空气中浓郁的妖气几乎填满了整个胸腔。
如果只是妖惹事，他的脸也不会如此难看。
而是因为这妖气，他很熟悉！
虎妖！
前身供奉的那只虎妖！
妖族乱世，许多地方已经被妖族占据。
可依然有许多地方，妖族的危害没那么严重。
青州就是如此。
而安平县在整个青州，妖祸都算做少的。
虽然也会发生妖吃人的事件，可大多数也是在深山老林中，偏僻的乡村里，比如南罗村。
在城区里，将一整户人家都吃掉，实在是太过猖狂。
正如于洪所说，这必然会引发县令的关注。
县令关注，事情就复杂了。
“……”
“你来看下，这是不是虎毛。”
于洪从尸体下，找出几根沾着鲜血的黄色毛发，仔细打量着。
“是虎毛。”
否认这个没有意义，叶川干脆利落的承认。
“若是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虎妖。”于洪看着黄色毛发，很是笃定。
虽然衙门没有实力将这些为祸的妖族全部杀死，但大体上还是知道安平县内，有哪些妖比较难缠。
“估计是。”叶川点头，心中有了更多的紧迫感。
3月15是鼠妖，3月22是牛妖，他在3月29才能见到虎妖。
若是虎妖被抓，很可能生出意外。
“让开，别挡路！”
“闲杂人等，一律离开！”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几个气度不凡的身影，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进了院落。
看着几人面孔，叶川眼神微微眯起。
县令、县丞、典吏居然都来了。
整个安平县的实权人物，都在这里。
在县令等人身旁，邢玉山弓着身子陪笑，一脸苦色。
两户人家被灭门，怎么就摊上了这倒霉事。
见到叶川，邢玉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道：
“叶川，这街道是你负责的，快把情况和县令大人说一下。”
身穿官服的县令赵平之听到此话后，顿时朝着叶川看了过去。
赵平之身材中等，皮肤略微发黄，但是眼神锐利，身上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
被赵平之的目光扫视着，叶川心头一紧，肌肤都生出一种刺痛感。
“传闻县令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玄液境……今日一见，八九不离十。”
大丰以武治国，要想在大丰当官，实力是硬性要求。
“你就是叶川？”
赵平之声音平静，带着几分审视。
“回大人，下官就是叶川……”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叶川将先前所得的信息说了出来。
“虎妖？”
赵平之眯着双眼，语气冷冽。
他在安平县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妖怪，在县城内就将一户人家吃了个干净。
简直是无法无天。
“禀县令，这是在现场耗费多时找到的毛发，结合几位死者身上的伤口，基本可以确定是虎妖所为。”
于洪将虎毛递给赵平之。
仔细看过虎毛后，赵平之瞥了眼于洪，淡淡道：“旁边那户人家呢？我听说是死于仇杀，你可知道详细信息？”
“这下官就不知了，那边只是普通的仇杀案……”于洪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昨晚他的下属偶然发现李家惨状，就将院落围了起来，但于洪发觉只是普通的凶杀案后，便失了兴趣。
刚好又发现王家的惨状，心思全放在王家了。
“那你多什么嘴？本官刚才没在问你。
另外，这街道是叶川负责的，你来掺和什么？”赵平之语气陡然变化。
于洪脸一白。
他如此积极，就是为了在县令面前露个脸，可县令似乎不吃这一套。
赵平之冷哼着：“本官最讨厌偷奸耍滑蝇营狗苟之辈，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滚回自己的辖区。”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错，这就离开。”
被县令当着这么多人骂，于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要离开。
啪！
一声脆响，于洪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记。
“你是官吗？不过是个吏而已，注意自己的身份。”
赵平之面色冷酷。
场中众人皆是心头一凛。
吏虽然不属于官员，但称呼自己为下官，也算不上啥错。
县令明显是在借题发挥。
“……”
赵平之见众人秉着呼吸，冷哼一声：“叶川，将旁边那户人家的情况说一下。”
见叶川没有说话，赵平之语气阴沉：“难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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