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 曾经的班头，张通
吴鸿陡然间，发出厉喝。
声音尖锐，还带着几分杀气。
叶川心中一惊。
鼠妖的死被发现了？
也是。
从杀死鼠妖到现在，也有了一段时间。
以那鼠妖的谨慎性格，说不定在暗中和吴鸿有些联系。
对于吴鸿带着杀气的质问之语，叶川并未惊慌。
脸上露出诧异表情：“鼠妖大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叶川的吴鸿，见叶川脸色没有什么异样，表情稍稍缓和。
事实上，鼠妖死没死，他也不清楚。
只是算算时间，这段时间鼠妖应该会来找他。
可鼠妖一直没来，
这才有了几分怀疑。
鼠妖的性格，他很了解。
谨小慎微，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和虎妖莽撞性格不同，几乎就是另外一个极端。
“你上一次见到鼠妖，是什么时候？”吴鸿没有回答叶川的问题。
“回大人，是3月15。”
叶川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嗯……”吴鸿点了点头。
他看向叶川，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叶川，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你应该知道，若是背叛了天妖门，会有什么下场。”
叶川脸上露出惶恐表情：“大人，下官对天妖门忠心耿耿，岂会背叛。”
“你知道就好，见了虎妖后，务必让它收敛一些，县令这几日很愤怒，别撞在枪口上。”
“下官知晓……”
报了个拳后，叶川离开了书房。
看着叶川离去的背影，吴鸿眯着双眼，自语着：“我得想个办法看看这些妖的状况……”
虽然他是叶川的顶头上司，但是为了安全所见，他也不清楚这些妖住在什么地方。
正思考间，门外有人敲门。
“吴大人，下官是刑房于洪……有事拜见您。”
“于洪？”
吴鸿眉头一皱，想起了这人。
似乎是被县令教训的那个？
……
从吴鸿那离开。
叶川皱着眉头，心中升起几分忧虑。
吴鸿开始怀疑了。
一旦吴鸿发现自己供奉的那些妖都联系不上，只要他不傻，就会知道，和自己有关。
“看来得找个机会，将吴鸿杀了……”
叶川眼中，浮现杀意。
前身加入天妖门的事，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头，吴大人找你啥事啊？”
在班房的王二牛，见到叶川，急忙凑了上来。
他是亲眼看着吴鸿一脸阴沉的带着叶川离去。
只是身份差距巨大，他也说不上话。
“没什么，就是关于最近难民的事。”
叶川随口找了个理由。
“头，既然你回来了，那平柳街道那边还得由你来负责，程明已经过去了。
最近两天，城内的确有些混乱。
你常去的飘香楼，昨天差点还被一群饥民给抢了。”
两人一边走向平柳街道，一边闲聊着。
听到这，叶川眉头微蹙：“饥民差点抢了飘香楼？怎么回事。
飘香楼也养了几个打手吧。”
王二牛叹着气：“说到底还是这赵姑娘太心善了，她看到那么多饥民，就想着给他们些食物充饥。
可是有一人在吃了飘香楼食物后死了，他家人就非得要飘香楼要钱。
不然就要告官，说他们救济的食物有毒。
你说这事搁谁能愿意啊，可赵老板还想捏着鼻子认了。
可这倒好，死者家人不仅没收钱，反而还变本加厉，煽动着其余饥民……。”
听着王二牛口中言语，叶川心中暗叹一声。
人心难测。
本想做好事，反而惹得自己一身骚。
闲谈间，两人已经到了平柳街道。
一个粥摊前，排着上百人的队伍。
正端着碗等待救济。
“有不少穷苦人家，趁机想吃碗免费的粥……”
王二牛挠着头，解释了一下。
临安县逃难过来的人的确有不少，但不至于这么夸张。
这里面大部分的饥民，就是安平县本地的。
对此情形，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叶大哥，你来了。”
一道略微有些惊喜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出。
循着声音看去，穿着淡黄色长袍的赵婉如小跑着过来。
她身材丰满，长相带着几分妩媚，这么小跑着，倒也是别有番滋味。
“手臂的伤势怎么样了？”
赵婉如见叶川问她伤势，脸上顿时露出迷人笑容：“不碍事，敷了些丹药，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那就好。”
说了句后，叶川便不再说话。
他本就不是擅于言辞之人。
一旁的王二牛，则是识趣的去维持秩序，没打扰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叶大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面子，昨天那群饥民在我飘香楼闹事。
那些捕快估计也不会帮我处理。”
赵婉如挽着耳边发丝，眼神中带着几缕感激。
“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叶大哥，待会有空吗，我请你们吃一顿。”对于叶川的回答，赵婉如似有预料。
“好。”
叶川点头。
几日没在飘香楼吃饭，的确也有些馋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几个身穿灰衣，神情高傲，鼻孔朝天的家奴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许多饥民立马被吸引了动静。
为首的肥胖家奴清着嗓子，高声道：“你们这些饥民，给我听好了，你们的好运到了。”
众多饥民互相看着，眼中多了几缕希望光芒。
虽然不知道是啥好事，但总比饿死好。
这粥摊还能一直在？
等救济的时间一过，他们吃啥？
肥胖家奴走到中央，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得意道：“我家主人向来心地善良，他看到这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大发慈悲。
特地要来此招些仆人。
哦，对了。看见我身上的衣服没，赵家！”
“我报名！”
“我报名！”
肥胖家奴的声音刚刚落下，人群就激动起来。
一个个拥挤着向前。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
肥胖家奴见到场面似乎有些混乱，大声嘶吼着。
可这时候，哪是他几句话就能管用的。
生怕自己报名迟了，就捞不到名额，反而更加混乱。
“真是找死！”
肥胖家奴眼中闪过不满，随手拿出身上携带的鞭子，狠狠地抽着周遭推搡的饥民。
如此过了片刻，现场才再次恢复了秩序。
“呼！呼！呼！”肥胖家奴大口喘着粗气，骂道：“妈的，这些东西差点把我踩死。”
“站在原地别动。”肥胖家奴在人群中走着，不时指着一些人：“你！你！还有你！”
“所有被我点到的人，跟我走。”
招呼着一声，大约三四十个看上去还算健康的人跟着肥胖家奴去了赵家。
叶川见状，和赵婉如说了句晚上吃，便跟了上去。
一来，这么多人若是不看一下容易出事。
二来，他也想趁机去赵家看看情况。
那蛇妖可是说了，狗妖就躲在赵家给人当狗。
“差爷，麻烦您嘞。”
几个家奴见到叶川在身后跟着，点着头哈着腰走到叶川身前，一脸谄媚。
赵家虽大，可里面仆人也不少。
他们处在最底层，还没资格给衙役甩脸色。
一路上，他们又路过几个施粥的摊位，用先前同样的说辞，又拉了几十号人口。
就这样，一行人到了赵家。
赵家门口，摆放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巍峨大气。
大门是珍贵的红杉门，刷着散发清香的油漆。
跟着几个小厮来到赵家门口，正想着找个理由跟着这些饥民一起进入时。
赵家的大管家却是主动出来，满脸笑意：“是叶川班头吧？”
“你是？”
看着面前的秃顶老者，叶川面露疑惑。
自己和赵家，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我是赵家的大管家，叶川班头负责捉拿虎妖和李辉，这事我们赵家专门打听过。”秃顶老者，主动解释着。
“原来如此。”叶川点头。
赵平之让他捉拿虎妖和李辉，这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赵家身为安平县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清楚也不足为奇。
“劳烦叶班头护送这些饥民过来，请。”
大管家笑着。
“多谢。”
叶川拱了拱手，跟着进了赵府。
先前的几个家奴，则是将这群饥民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练功场前。
练功场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衣，面容冷峻，有着古铜色肌肤的男子。
“叶班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赵家的供奉，张通。”
看着这冷峻的中年男子，叶川眼神微微凝起。
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试探着问道：“他在军队里待过？”
“呵呵，叶大人真是好眼力。”大管家笑着，继续道：
“张通大人以前也是刑房出身，想要加入斩妖司，可惜差了一点，没过斩妖司的选拔，最后从军去了。”
叶川点头。
斩妖司的选人的标准，一直以来，都挺严苛的。
实力是一方面，可年龄也要考虑。
不仅如此，还会考虑到此人的出身、背景，用过的资源等等。
综合考察一个人的潜力。
张通虽然现在看上去实力还行，但当初没通过选拔，挺正常的。
与此同时，张通好似也发现正在看他，转过头来，朝着叶川咧嘴一笑。
啪！！！
张通拍着手掌，顿时间上百名饥民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我先说了，你们这里，最多只要三十人能够留下来。”
张通刚说完，这些饥民就发出一阵喧哗之音。
张通继续道：“选拔的标准很简单，看到那边的石头了没？举起来的时间越长越好。”
规则很简单，因此哪怕这些饥民没什么文化，也能轻易理解。
一个个苦着脸前去举石头。
本就吃不饱，连动不不想动，还要做这种费力气的活。
可是，来都来了。
总不能直接放弃吧？
很快，三十余名坚持最久的饥民被留了下来。
其余的人，管家说给他们吃顿饱饭后，就让他们回去。
“哈哈，小兄弟，让你见笑了。”
张通是个很豪爽的汉子，选拔过后，就走向叶川，拱手笑道。
“你是赵家新请的供奉？”张通笑着。
他来赵家当供奉也有了一段时间，可却从没见过叶川。
“在下叶川，刑房班头。”叶川解释道。
“班头？”张通眼睛一亮：“哈哈，前些年我也在刑房当班头，当时邢玉山还一腔热血呢。”
叶川没有说话，邢玉山毕竟是自己的上司。
有些东西，清楚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来，我带你在赵家转转。”
张通很热情，一路上说起了自己当初经历的一些事。
叶川听着张通往事，倒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邢玉山年轻的时候，居然和程明差不多。
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地，有着极强的正义感。
再看向现如今只想摸鱼的邢玉山，简直是判若两人。
绕着赵家走了一圈后，叶川也没见到狗妖，便找了个借口离去。
“………”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叶川白天都在县里面随意转转，负责治安，倒也是相安无事。
只是期间吴鸿又找了他一次，想方设法的打听叶川这段时间干了些啥。
但都被叶川糊弄了过去。
吴鸿的反常举动，让得叶川心中升起了一些紧迫感。
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吴鸿给杀了。
不然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可吴鸿身为典吏，是真正的朝廷命官，将他杀了，必然会引发严重后果，要从长计议才行。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来到了三月29。
这是虎妖到来的日子。
傍晚，晚晚看叶川将晚膳吃完后，主动地将桌碗收拾好。
有些忐忑地来到叶川身旁：“主人，今天还有重要的客人来吗？”
叶川点了点头。
晚晚握紧拳头，给自己打着气。
她盯着叶川眼眸，鼓起勇气：“主人，能不能让晚晚自己动手。”
“嗯？”
叶川不由地摸着下巴。
难道是自己前段时间，下手没掌控好力度。
晚晚似乎猜到了叶川的想法，急忙摆手，一脸郑重：“服侍好主人，是晚晚应该做的事情。
晚晚能动手的，就不应该让主人做。”
说完后，这丫头便拿起准备好的工具，往自己的后脑勺砸去。
看着应声而倒的晚晚，叶川不由笑了起来，这丫头。
熟练地将晚晚五花大绑，叶川走出院子。
目光中带着几丝罕见忧虑。
虎妖前段时间那么反常，会如约过来吗？
……
声音尖锐，还带着几分杀气。
叶川心中一惊。
鼠妖的死被发现了？
也是。
从杀死鼠妖到现在，也有了一段时间。
以那鼠妖的谨慎性格，说不定在暗中和吴鸿有些联系。
对于吴鸿带着杀气的质问之语，叶川并未惊慌。
脸上露出诧异表情：“鼠妖大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叶川的吴鸿，见叶川脸色没有什么异样，表情稍稍缓和。
事实上，鼠妖死没死，他也不清楚。
只是算算时间，这段时间鼠妖应该会来找他。
可鼠妖一直没来，
这才有了几分怀疑。
鼠妖的性格，他很了解。
谨小慎微，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和虎妖莽撞性格不同，几乎就是另外一个极端。
“你上一次见到鼠妖，是什么时候？”吴鸿没有回答叶川的问题。
“回大人，是3月15。”
叶川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嗯……”吴鸿点了点头。
他看向叶川，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叶川，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你应该知道，若是背叛了天妖门，会有什么下场。”
叶川脸上露出惶恐表情：“大人，下官对天妖门忠心耿耿，岂会背叛。”
“你知道就好，见了虎妖后，务必让它收敛一些，县令这几日很愤怒，别撞在枪口上。”
“下官知晓……”
报了个拳后，叶川离开了书房。
看着叶川离去的背影，吴鸿眯着双眼，自语着：“我得想个办法看看这些妖的状况……”
虽然他是叶川的顶头上司，但是为了安全所见，他也不清楚这些妖住在什么地方。
正思考间，门外有人敲门。
“吴大人，下官是刑房于洪……有事拜见您。”
“于洪？”
吴鸿眉头一皱，想起了这人。
似乎是被县令教训的那个？
……
从吴鸿那离开。
叶川皱着眉头，心中升起几分忧虑。
吴鸿开始怀疑了。
一旦吴鸿发现自己供奉的那些妖都联系不上，只要他不傻，就会知道，和自己有关。
“看来得找个机会，将吴鸿杀了……”
叶川眼中，浮现杀意。
前身加入天妖门的事，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头，吴大人找你啥事啊？”
在班房的王二牛，见到叶川，急忙凑了上来。
他是亲眼看着吴鸿一脸阴沉的带着叶川离去。
只是身份差距巨大，他也说不上话。
“没什么，就是关于最近难民的事。”
叶川随口找了个理由。
“头，既然你回来了，那平柳街道那边还得由你来负责，程明已经过去了。
最近两天，城内的确有些混乱。
你常去的飘香楼，昨天差点还被一群饥民给抢了。”
两人一边走向平柳街道，一边闲聊着。
听到这，叶川眉头微蹙：“饥民差点抢了飘香楼？怎么回事。
飘香楼也养了几个打手吧。”
王二牛叹着气：“说到底还是这赵姑娘太心善了，她看到那么多饥民，就想着给他们些食物充饥。
可是有一人在吃了飘香楼食物后死了，他家人就非得要飘香楼要钱。
不然就要告官，说他们救济的食物有毒。
你说这事搁谁能愿意啊，可赵老板还想捏着鼻子认了。
可这倒好，死者家人不仅没收钱，反而还变本加厉，煽动着其余饥民……。”
听着王二牛口中言语，叶川心中暗叹一声。
人心难测。
本想做好事，反而惹得自己一身骚。
闲谈间，两人已经到了平柳街道。
一个粥摊前，排着上百人的队伍。
正端着碗等待救济。
“有不少穷苦人家，趁机想吃碗免费的粥……”
王二牛挠着头，解释了一下。
临安县逃难过来的人的确有不少，但不至于这么夸张。
这里面大部分的饥民，就是安平县本地的。
对此情形，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叶大哥，你来了。”
一道略微有些惊喜的声音，忽然自身后传出。
循着声音看去，穿着淡黄色长袍的赵婉如小跑着过来。
她身材丰满，长相带着几分妩媚，这么小跑着，倒也是别有番滋味。
“手臂的伤势怎么样了？”
赵婉如见叶川问她伤势，脸上顿时露出迷人笑容：“不碍事，敷了些丹药，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那就好。”
说了句后，叶川便不再说话。
他本就不是擅于言辞之人。
一旁的王二牛，则是识趣的去维持秩序，没打扰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叶大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面子，昨天那群饥民在我飘香楼闹事。
那些捕快估计也不会帮我处理。”
赵婉如挽着耳边发丝，眼神中带着几缕感激。
“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不用客气。”
“叶大哥，待会有空吗，我请你们吃一顿。”对于叶川的回答，赵婉如似有预料。
“好。”
叶川点头。
几日没在飘香楼吃饭，的确也有些馋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几个身穿灰衣，神情高傲，鼻孔朝天的家奴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许多饥民立马被吸引了动静。
为首的肥胖家奴清着嗓子，高声道：“你们这些饥民，给我听好了，你们的好运到了。”
众多饥民互相看着，眼中多了几缕希望光芒。
虽然不知道是啥好事，但总比饿死好。
这粥摊还能一直在？
等救济的时间一过，他们吃啥？
肥胖家奴走到中央，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得意道：“我家主人向来心地善良，他看到这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大发慈悲。
特地要来此招些仆人。
哦，对了。看见我身上的衣服没，赵家！”
“我报名！”
“我报名！”
肥胖家奴的声音刚刚落下，人群就激动起来。
一个个拥挤着向前。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
肥胖家奴见到场面似乎有些混乱，大声嘶吼着。
可这时候，哪是他几句话就能管用的。
生怕自己报名迟了，就捞不到名额，反而更加混乱。
“真是找死！”
肥胖家奴眼中闪过不满，随手拿出身上携带的鞭子，狠狠地抽着周遭推搡的饥民。
如此过了片刻，现场才再次恢复了秩序。
“呼！呼！呼！”肥胖家奴大口喘着粗气，骂道：“妈的，这些东西差点把我踩死。”
“站在原地别动。”肥胖家奴在人群中走着，不时指着一些人：“你！你！还有你！”
“所有被我点到的人，跟我走。”
招呼着一声，大约三四十个看上去还算健康的人跟着肥胖家奴去了赵家。
叶川见状，和赵婉如说了句晚上吃，便跟了上去。
一来，这么多人若是不看一下容易出事。
二来，他也想趁机去赵家看看情况。
那蛇妖可是说了，狗妖就躲在赵家给人当狗。
“差爷，麻烦您嘞。”
几个家奴见到叶川在身后跟着，点着头哈着腰走到叶川身前，一脸谄媚。
赵家虽大，可里面仆人也不少。
他们处在最底层，还没资格给衙役甩脸色。
一路上，他们又路过几个施粥的摊位，用先前同样的说辞，又拉了几十号人口。
就这样，一行人到了赵家。
赵家门口，摆放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巍峨大气。
大门是珍贵的红杉门，刷着散发清香的油漆。
跟着几个小厮来到赵家门口，正想着找个理由跟着这些饥民一起进入时。
赵家的大管家却是主动出来，满脸笑意：“是叶川班头吧？”
“你是？”
看着面前的秃顶老者，叶川面露疑惑。
自己和赵家，好像没有什么交集。
“我是赵家的大管家，叶川班头负责捉拿虎妖和李辉，这事我们赵家专门打听过。”秃顶老者，主动解释着。
“原来如此。”叶川点头。
赵平之让他捉拿虎妖和李辉，这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赵家身为安平县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清楚也不足为奇。
“劳烦叶班头护送这些饥民过来，请。”
大管家笑着。
“多谢。”
叶川拱了拱手，跟着进了赵府。
先前的几个家奴，则是将这群饥民带到了一个巨大的练功场前。
练功场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衣，面容冷峻，有着古铜色肌肤的男子。
“叶班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赵家的供奉，张通。”
看着这冷峻的中年男子，叶川眼神微微凝起。
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试探着问道：“他在军队里待过？”
“呵呵，叶大人真是好眼力。”大管家笑着，继续道：
“张通大人以前也是刑房出身，想要加入斩妖司，可惜差了一点，没过斩妖司的选拔，最后从军去了。”
叶川点头。
斩妖司的选人的标准，一直以来，都挺严苛的。
实力是一方面，可年龄也要考虑。
不仅如此，还会考虑到此人的出身、背景，用过的资源等等。
综合考察一个人的潜力。
张通虽然现在看上去实力还行，但当初没通过选拔，挺正常的。
与此同时，张通好似也发现正在看他，转过头来，朝着叶川咧嘴一笑。
啪！！！
张通拍着手掌，顿时间上百名饥民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我先说了，你们这里，最多只要三十人能够留下来。”
张通刚说完，这些饥民就发出一阵喧哗之音。
张通继续道：“选拔的标准很简单，看到那边的石头了没？举起来的时间越长越好。”
规则很简单，因此哪怕这些饥民没什么文化，也能轻易理解。
一个个苦着脸前去举石头。
本就吃不饱，连动不不想动，还要做这种费力气的活。
可是，来都来了。
总不能直接放弃吧？
很快，三十余名坚持最久的饥民被留了下来。
其余的人，管家说给他们吃顿饱饭后，就让他们回去。
“哈哈，小兄弟，让你见笑了。”
张通是个很豪爽的汉子，选拔过后，就走向叶川，拱手笑道。
“你是赵家新请的供奉？”张通笑着。
他来赵家当供奉也有了一段时间，可却从没见过叶川。
“在下叶川，刑房班头。”叶川解释道。
“班头？”张通眼睛一亮：“哈哈，前些年我也在刑房当班头，当时邢玉山还一腔热血呢。”
叶川没有说话，邢玉山毕竟是自己的上司。
有些东西，清楚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来，我带你在赵家转转。”
张通很热情，一路上说起了自己当初经历的一些事。
叶川听着张通往事，倒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邢玉山年轻的时候，居然和程明差不多。
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地，有着极强的正义感。
再看向现如今只想摸鱼的邢玉山，简直是判若两人。
绕着赵家走了一圈后，叶川也没见到狗妖，便找了个借口离去。
“………”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叶川白天都在县里面随意转转，负责治安，倒也是相安无事。
只是期间吴鸿又找了他一次，想方设法的打听叶川这段时间干了些啥。
但都被叶川糊弄了过去。
吴鸿的反常举动，让得叶川心中升起了一些紧迫感。
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吴鸿给杀了。
不然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可吴鸿身为典吏，是真正的朝廷命官，将他杀了，必然会引发严重后果，要从长计议才行。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来到了三月29。
这是虎妖到来的日子。
傍晚，晚晚看叶川将晚膳吃完后，主动地将桌碗收拾好。
有些忐忑地来到叶川身旁：“主人，今天还有重要的客人来吗？”
叶川点了点头。
晚晚握紧拳头，给自己打着气。
她盯着叶川眼眸，鼓起勇气：“主人，能不能让晚晚自己动手。”
“嗯？”
叶川不由地摸着下巴。
难道是自己前段时间，下手没掌控好力度。
晚晚似乎猜到了叶川的想法，急忙摆手，一脸郑重：“服侍好主人，是晚晚应该做的事情。
晚晚能动手的，就不应该让主人做。”
说完后，这丫头便拿起准备好的工具，往自己的后脑勺砸去。
看着应声而倒的晚晚，叶川不由笑了起来，这丫头。
熟练地将晚晚五花大绑，叶川走出院子。
目光中带着几丝罕见忧虑。
虎妖前段时间那么反常，会如约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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