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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者晚逝【破体位面虫 登场】(起)

    “组长,这种情况……”

    安凌叶看向位面虫身后的尸体,男子被破腹而死,从空洞处能够明显看到,肠胃已经被啃食殆尽——拜这只被击杀的位面虫所赐。

    这些家伙长得又不一样了。和会传送的两种位面虫、捷蔚以及他所击杀的那头虫子不一样。它们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当时那头传送位面虫开的门进来的?

    还是和捷蔚说的那样,有其他方法?

    “组长,死者信息已经传送到你那儿了。”应雄耳麦中传来声音。

    “谢了,若菲。”应雄用手稍微挡着点鼻子,戴上手套,开始查验伤口,“逆灵效应作用在人体上会怎么样?”

    “根据灵长类动物实验结果推测,在一定程度下不受影响,但超出某个阈值,肉体会直接崩坏。”

    应雄起身,和前来帮助的研究人员把两具尸体运上车,一行人回了基地。

    这个基地是由于上次遭遇位面虫重大袭击而临时成立的,整个灵探小组只有四人,组长应雄,组员谭若菲、安凌叶、楚易宇。当然,原先参与碎壁计划的人员都还在基地里,但为了方便行动,应雄只挑了这三个人负责突发情况的处理。

    需要扩编的时候——应雄希望自己遇不到。

    “组长,我们预想的最糟糕情况出现了。”刚踏进门,楚易宇立刻拿着报告走了过来,忧心忡忡,“真的是类寄生类位面虫。”

    应雄接过报告,越看眉头锁得越紧,寄生类?怎么寄生的?被寄生之后会有什么症状?

    这已经是发现的第十一个受害者了,得尽快搞清楚这些关键,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应雄放下报告,跟着楚易宇走进解剖室。里面已经有法医在等着了,并排摆着的十具尸体让应雄脊背发寒。

    “应雄组长,我尽量以简单易懂的方式给你讲解。”

    法医把十具尸体都掀开,应雄一边听着法医的话,一边自己观察尸体: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腹部破裂导致的大出血而死亡,但是位面虫出来的位置并不统一,有些在肚脐之下突出,有些则临近隔膜。

    “这些虫子从腹部破出,是吞食了虫卵导致的吗?”应雄提出疑问。

    “不,除了三具尸体之外,我们都在表皮找到了明显的伤口。”

    法医把伤口指给应雄看,有在上身,有在下身,甚至脚底板也有。

    从脚底板进入,却仍然从腹部破出吗?

    “受害者没因为不适而去就医吗?医院也检查不出来?”

    “只有两位有去过医院,一位是小感冒,拿了点药。”法医接着走到一具尸体旁,那具尸体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位照常体检,做了全身检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当晚就出了事。”

    “那时还没被感染?”

    “除非这种虫子——你们叫位面虫是吧,它们只要不会分泌一些令伤口高速愈合的物质的话,可以确定,都是在死亡前一周感染。”

    被寄生而不自知,医疗设备无法检测,最后突变。相当棘手啊,应雄看着手臂上有环状伤口的尸体,尝试着代入:

    有东西钻进手臂,造成了伤口,但受害者并没有在意。

    就应雄而言,这种情况最大可能就是睡觉的时候被寄生,以为只是被蚊虫叮咬,并不在意,可指头大小的伤口,醒来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疑惑吧,不至于管都不管。

    除非说,是在受害者清醒的情况下,把这伤口当成自己无意间的刮蹭而忽视。

    应雄的思考被开启的门打断,刚才应雄看到的尸体被缓缓推入,应雄凑过去观察:从肚脐处破出,伤口在小腿。

    进来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纠结了半天,说道:“应雄组长,受害者家属强烈要求见你一面。”

    应雄点点头,走了出去,到了房间,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嚎啕大哭。一旁的谭若菲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一句话也不敢说,看应雄进来,擦擦眼泪跑了出去。应雄推了推楚易宇,示意他跟谭若菲出去。

    “伯父伯母,请节哀,请节哀。”应雄自知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但是还是得说,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二位情绪稳定下来。

    “节哀,节哀,节哀你祖宗!”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呵斥道,“遇到这种事就只会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你怎么不代替我家孩子去死呢!”

    “伯父,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很难过。”

    “你闭嘴,找你领导过来!打发底下人过来,我要告你们,那什么什么计划,所有提议者,执行者全部得砍头,得枪毙!”

    “……”应雄无言以对。

    “你耳朵聋了?去把你领导叫来!”

    “我就是碎壁计划主导者。”应雄弱弱回道。

    “你?不是那个叫邓庐的死老头吗?让他出来!”

    “他不在这儿。”应雄诚恳地低下头,“有什么火可以朝我发,希望伯父伯母不要为难我的组员。”

    “你?”女人站了起来,绕了应雄转了一圈,“胎毛还没退干净呢,也装模作样出来顶事?整天搞点没用东西骗骗年轻人钱就算了,现在还害命,可怜我那孩子……”

    应雄默不作声,任由那位母亲数落,然而那位母亲说到伤心处,抬手就给应雄一巴掌。

    “孩子妈,别。”男人连忙制止女人的过激行为。

    “你别拦我,我豁出这条老命和他们这些谋财害命的畜生们拼了,我的孩子啊,孩子啊。”

    谭若菲坐在过道长椅上,听着接待室里鸡飞狗跳,弯着腰,把脸埋在臂弯里呜咽。楚易宇轻拍她肩膀,递过来一盒纸:“没事吧。”

    “还好。”谭若菲没拿纸盒,只低着头抽出几张纸,擦干净脸颊泪水,这才抬起头。

    楚易宇见她眼镜放在身旁,拿了起来送过去,在她接过之后坐到位置上:“组长那边……”

    谭若菲把眼镜塞到口袋里,叹息道:“组长正代人受过呢,等他们气撒完了我才能问出点东西来。”

    说完,她掏出化妆镜,端详了一下自己面容,除了双眸泛红了些许之外,也没什么。戴上平时看屏幕才戴上的暗灰色眼镜,转头挤出微笑,问楚易宇:“我现在看起来还好吧。”

    “还行。”楚易宇打量了一眼,“你不去补个妆?”

    “不了,我在这儿等组长安抚好受害者家属之后就得立刻进去询问相关事宜了。”谭若菲拍拍自己紧绷的脸,尽量保持在一个好状态,省得被高压环境给逼崩溃。

    “要不然我进去?”听着房间里的喧闹声逐渐变小,楚易宇如此说道,“你和组长都进去过了,那我也没理由逃避,我也替我们组分担点压力。”

    谭若菲一下子笑出声:“你当小孩子过家家,领奖受罚呢,一个都不许少?我好不容易给家属一个好印象,你进去不三言两语把这屋子都点着咯?别瞎掺和,一边凉快去。”

    接待室门被打开,那股压抑的气氛蔓延到外面,楚易宇和谭若菲一下子闭上了嘴。里面已经不再吵闹,变成了女人的抽泣声和男人的安慰声。

    应雄走了出来,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红肿起来,还有几道抓痕正在往外滋滋冒血。应雄对谭若菲点点头,她颔首领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走进接待室,把门关上。

    “这咋回事啊组长?”看着应雄抢过自己手里的纸盒,开始仔细擦拭伤口,楚易宇看着都有些胆战心惊,“怎么打起来了啊?”

    “还好,没啥大事,就等若菲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了。”应雄也只是随便擦了擦,就把纸盒丢回给楚易宇,“耳朵放灵光点,若菲要是需要帮忙就赶紧进去。”

    这叫没啥大事啊……

    楚易宇咽了口口水,目送着应雄离开。竖起耳朵听接待室里的谈话,总是不放心,干脆整个人贴在门上,手虚扶门把,随时准备冲进去。

    “组长,你这……”在异常生物研究室门口,安凌叶看着脸上挂彩的应雄,眉头皱了起来。

    “别管这个了,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与人类受害者不同,这里并没有十一具位面虫的尸骸,只有四具,被捷蔚击杀的位面虫最多留下些渣滓。

    捷蔚发觉位面虫的速度比灵探小组快得多,人类受害者的尸体,也是在追踪拨打异常状况处理中心的号码处搜寻到的。

    想到这儿,应雄气得捶了下桌子。捷蔚,你在装什么独行侠呢,宁愿找一个路人打电话,都不愿意和自己坐下来好好交换一下情报。

    “组长,由于我们只有四具尸体可以相匹配,所以能获取的情报也不多。”

    见应雄捶了桌子,安凌叶愣了一下,看应雄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这边,安凌叶也就一心一意地把可确定的情报和带有一定推测性的讯息全盘告知。

    照安凌叶所说,个体间大同小异,只把眼下四具尸体作对比的话,发育确实有一定差距,但不多。

    “对应的受害者呢?”应雄沉思半晌,问道。

    安凌叶把资料呈现在屏幕上,应雄反复查看,三位有伤口,分别为两位腿部和一位腰腹部,破出位置全部在肚脐附近,最下端的接近膀胱位置。

    而这位受害者爆出的位面虫,相比其他三头,明显要瘦弱一点。

    发育不良?正常爆出的位面虫都应该在肚脐附近?

    应雄做出如下假设,但目前也看不出来什么规律,捷蔚知道什么吗?

    最近这些从人体内爆出来的位面虫到底是什么恶心玩意啊。孔适坐在家里,想想都感觉头皮发麻。

    上次是被竖劈的尸体,这次是爆开的尸体,这是在搞什么鬼啊。

    孔适抓抓头皮,想要缓和那令人生理不适的感受。本来以为上次恶战之后,公司被强制休假,官方也有补贴,自己能在家里静一静的,这么折腾下去,孔适感觉自己要得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蹲在家里,随时“出警”是挺方便,但寂寞得要死。买醉吧,现在咋喝都没啥感觉了。封灵吧,一看到镜子里的灵装就想到那些惨绝人寰,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这样子懦弱的我,到底为什么还在和他们厮杀啊。”孔适揉揉太阳穴,扪心自问。

    那股不正常的,不属于孔适自己的战斗欲望,绝对有大问题!自己以后大概率要被这害死的!

    (手机铃声)

    “孔适,出来逛逛?”

    是贾士童的声音,孔适长舒一口气:“行啊,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先下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孔适挑了一件偏休闲的穿搭,下了楼,贾士童已经开车到楼下了。

    “这么快?!”孔适钻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你摩托被偷了,我难道让你坐大巴?”

    “也是。”

    摩托被偷,这是孔适对外的理由,能减少一点疑心也算好的。

    “去哪儿?”

    “你开车来的,你问我去哪儿?”

    两个男人在车子里开始头脑风暴,没过多久,贾士童食指一抬,一副“嗳,我有个馊主意”的神态:“咱们去那个灾区看看吧。”

    “啊?”

    “超级英雄大战恐怖反派的遗址,你不好奇吗?”

    问题是我不仅看过,还身临其境,参与其中了啊。

    孔适苦笑道:“那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例如辐射之类的。”

    贾士童摆摆手:“不至于,那地方都有不少人打卡了,也有专家实地勘察过,没啥大问题。”

    那种地方,也能打卡?孔适有点搞不懂这帮家伙的脑回路了,那可是有不少人流离失所了,于是孔适再次开口劝道:“那也没啥好看的啊,不就是又黄又黑的水嘛,脏兮兮的。”

    “反正没地方去,先去那儿瞧瞧,我们要是中途想到哪里有乐子玩玩就调头也行。”

    也只能先这么说定了。孔适歪头看向窗外,晃眼的风景让人昏昏欲睡。话说回来,这段时间确实没怎么睡觉,都快忘了失去意识是什么感觉了。

    想到这儿,孔适眯上眼想要小憩片刻。

    “孔适,你听说过有人偶遇捷蔚吗?”贾士童手握方向盘,听着车内热点广播,突然发问,“有个人甚至还和捷蔚合照了。”

    “嗯。”提及捷蔚,孔适张开眼,“说不定是修图的。”

    “不知道我又没有机会偶遇捷蔚,然后和他合拍一张,我靠,那肯定帅呆了。”

    “那确实。”孔适表现得兴致勃勃。

    “对吧,那战甲是真帅啊,霸气侧漏,王者风范……你脸怎么红了?”

    “啊?红了?”孔适对着镜子看了看,两腮确实红彤彤的,“那开窗透透气吧,可能是热的。”

    每次处决掉位面虫之后,孔适都会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好让应雄来处理后事,白天还好,随便就能找个人,甚至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及时离开就行。

    晚上就麻烦许多,孔适不敢用自己的手机打,周围又没有固定电话亭,只能等个有缘人。

    结果那哥们见面一张口就是求合照,实在没法,站在他身边,勉为其难拍了一张,等那人上报之后捷蔚赶紧消失。

    所以那张合照,其实是真的……孔适想到这里,感觉脸又上升了几摄氏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一会儿贾士童把车停住,喊孔适下车。孔适伸伸懒腰,打开车门,顿时傻眼了:

    “这哪儿啊,你不是要去看那遗址吗?把我带山脚下干嘛?”

    “那地方被封锁,我们又没办法直接进去。”贾士童拿着两张票走了过来,解释道,“爬到山顶就能一睹遗址全貌了。”

    孔适闻言,抬起头来,目测这山的高度,当时自己的视角,和这海拔相比,孰高孰低呢?

    “别磨蹭了,票都买好了。”

    “不是,这地儿不是随便进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贾士童附耳道,“我也看不惯这帮大发横财的人,但没办法呀。”

    人是真的多啊……孔适看着前面堆成海的人头,扭头再看看身后的长队,略感无奈。孔适记得原来这山头是没有大路的,只有几条小径,漫山遍野的树啊,草啊,现在稀稀拉拉,人反倒爆满了。

    “这么多人,万一有那种位面虫出来咋办?”

    看着人山人海,孔适总是想到那惊骇尸体,小声问贾士童。

    “不至于吧,这地儿开放几天了,没出过事啊。”贾士童也知道这种事情讲出来只会徒增恐慌,低声回应道,“那玩意能从肚子那里蹦出来,那得多难受,谁身体不舒服还来爬山啊?”

    说得也对,孔适每次到现场时,尸体都被爆开,钻出来个等人高的位面虫,肚子里有这么个玩意谁来爬山啊。

    把脑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驱逐出去之后,孔适随着人潮慢慢往上挪,这过程是既枯燥又无聊,掏出手机打发一下时间吧。

    “我靠,捷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