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谈话
直到太阳落山，兰妮才收起了小摊，他们满满一马车的面包已经全部分发出去，如果不是限制每人仅能领取一块，估计不到一小时就能收摊回家。
她再一次望向神似“恶魔”的那道身影离开的方向，昏黄的阳关照耀着那条空荡荡的道路，依旧没有她期待的身影出现。
就在兰妮准备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时，眼角余光瞥见阴影处金属的反光，将目光投向阴影，那道令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赫然就在那里，依旧是那双冷漠的眼睛，依旧是一条手帕遮住半边脸，他们的目光交汇，阴影里的维迦点了点头，藏回了黑暗。
兰妮赶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收拾好小摊上的物品。
“班纳，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做。”
她没有和班纳一起坐上马车，只是站在车外挥着手。
班纳嘴张了张，主教的告诫回荡在耳边，他专门交代过，不要干扰兰妮的决定，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可这里毕竟是贫民区，于是在短暂的斟酌后，他还是决定劝说：
“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吧，这里是贫民区，而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很可能遇到危险。”
“不会有事的，我可是穿着黑夜教会的制服，不会有人敢对我动手的，你先走吧。”
兰妮迫不及待地挥手，想要让班纳快点离开。
班纳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兰妮坚定的神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反正该提醒的我也已经提醒了，真要出什么事也不能怪我，他这样想着，然后驱动了马车。
目送班纳渐行渐远，兰妮转过头走进维迦藏身的阴影处。
“‘恶魔’先生，没想到又见面了。”
兰妮根本抑制不住笑意，冲维迦打着招呼。
她的笑容如同清晨的阳光一般，明亮而温暖，双眸完成月牙，点点星光闪烁，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甜美的弧线，鹅蛋型的脸上满是甜美。
到贫民区救济这件事或许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她分发的食物能够填饱肚子，迷人的笑容能够安抚心灵。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救济贫民？”
“当时主教先生给了我两个选择......”
兰妮将当时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什么叫女神的指示？女神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情？维迦低头沉思，他有些想不通，这种事为什么会引来神明的注视。
“‘恶魔’先生，你来这里是为了打击恶棍吗？”
兰妮眼里带着星星，面露期待地看着维迦。
“算是吧。”
维迦的回答含糊不清，他的最初目的只是破坏邪神信徒的行动，以此来实现报复，可随着对贫民区了解加深，目的有了轻微改变。
如今在他眼里，两个党派都可以统称为邪神信徒，尽管帕瓦兹党暂时没有发现与邪神勾连，可所作所为和邪神信徒没有区别，都在残害同胞，所以在维迦心中，两个帮派打上了等号。
而对于这些邪神信徒，维迦整天就想过来恶心他们两下，破坏他们的计划虽然不会带来任何实际收益，但会让维迦心里畅快。
这算是正式开展报复前偿还的一点小利息，维迦在心中比出指尖宇宙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恶魔’？”
兰妮想了想，还是问出这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叫恶魔？因为我是从地狱爬出来，受复仇之火推动的恶徒。
复仇的想法在心里从未消散，但维迦似乎自控力不错，存粹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影响日常生活，也没有干扰他的理智。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获取情报痛殴路人的事昨天就做过，这样看来，自己似乎与定义中的邪神信徒无异，都是为了达成目的而祸害同类。
或许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达成目标，自己成为怎样的人根本无所谓，哪怕是真正成为人类眼中的恶魔。
维迦手帕下的嘴咧出诡异的弧度笑容，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用夹杂着古怪笑意的声音回答：
“因为我就是恶魔，随欲行恶的魔！”
他周身的阴影仿佛在不断扭动，映衬得他更加可怕。
“可是你并没有作恶啊。”
“你杀了那些为恶的人，拯救了无辜者。”
“那并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杀人而已。”
“可结果是好的。”兰妮的眼眸是那样纯粹，她真诚地说道：“无论目的怎样，你都解决了为恶者，没有杀害无辜者，该行的路你已经行尽了，该守的道你已经守住了，以后自由公义的冠冕为你而留。”
良久无言，兰妮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就这样看着。
“谢谢。”
维迦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他确实只想恪守自己的底线——不会对同类下杀手，做那些必须做的事——向邪神复仇，至于世人对他的评价，他不在乎。
“我还有事要做，就先离开了。”
维迦如同逃跑般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阴影中，兰妮努力伸展着脖子，可没能觅得他的踪迹。
贫民区黑夜教会救济所门口，班纳在门口来回踱步，是不是停下眺望远方，他还在担心着兰妮，贫民区混乱成如此模样，黑夜教会的制服不一定能保下她。
他的心一直挂在嗓子眼，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听主教的话，应该陪同兰妮一起的，这样哪怕遇到危险也能有个照应。
“版纳先生，我回来啦。”
兰妮一蹦一跳地回到救济院，黑色制服上下翻飞，像一只黑色的蝴蝶。
“呼，回来了就好。”
班纳长舒一口气，兰妮的喜悦洋溢在脸上，引得他无比好奇。
“看，我没有受伤吧。”
兰妮提起裙摆原地转了一圈，洋洋得意的语气勾的班纳发笑。
“你做什么去了？”
“我去见了一位‘挚友’！”
“你不是才来廷根市没几天吗？”
“对啊。”兰妮叉着腰，鹅蛋脸上满是严肃：“就是因为那位‘挚友’，我才会来到廷根市。”
不然的话，我可能已经死在萨米尔的地下室内了，她在心底补充道。
“那看来我有必要和他见一见了，能够将一位天使带来廷根，想来他本人也是一位伟人。”
班纳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哎呀，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见面。”
“他是个怎样的人。”
“恶魔”先生是个怎样的人？诸多的词汇在脑海中闪过，可都不能完美地描述。
“是一个‘恶魔’吧。”
“啊？”
“故事里不是总说恶魔都有自己的喜好吗，他的喜好就是将那些作恶者带入地狱。”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杀人可是犯法的。”
“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兰妮歪着头，眼睛又弯成了月牙，闪烁的光芒中不知道是些什么想法。
她再一次望向神似“恶魔”的那道身影离开的方向，昏黄的阳关照耀着那条空荡荡的道路，依旧没有她期待的身影出现。
就在兰妮准备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时，眼角余光瞥见阴影处金属的反光，将目光投向阴影，那道令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赫然就在那里，依旧是那双冷漠的眼睛，依旧是一条手帕遮住半边脸，他们的目光交汇，阴影里的维迦点了点头，藏回了黑暗。
兰妮赶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收拾好小摊上的物品。
“班纳，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做。”
她没有和班纳一起坐上马车，只是站在车外挥着手。
班纳嘴张了张，主教的告诫回荡在耳边，他专门交代过，不要干扰兰妮的决定，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可这里毕竟是贫民区，于是在短暂的斟酌后，他还是决定劝说：
“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吧，这里是贫民区，而且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很可能遇到危险。”
“不会有事的，我可是穿着黑夜教会的制服，不会有人敢对我动手的，你先走吧。”
兰妮迫不及待地挥手，想要让班纳快点离开。
班纳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兰妮坚定的神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反正该提醒的我也已经提醒了，真要出什么事也不能怪我，他这样想着，然后驱动了马车。
目送班纳渐行渐远，兰妮转过头走进维迦藏身的阴影处。
“‘恶魔’先生，没想到又见面了。”
兰妮根本抑制不住笑意，冲维迦打着招呼。
她的笑容如同清晨的阳光一般，明亮而温暖，双眸完成月牙，点点星光闪烁，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甜美的弧线，鹅蛋型的脸上满是甜美。
到贫民区救济这件事或许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她分发的食物能够填饱肚子，迷人的笑容能够安抚心灵。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救济贫民？”
“当时主教先生给了我两个选择......”
兰妮将当时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
什么叫女神的指示？女神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情？维迦低头沉思，他有些想不通，这种事为什么会引来神明的注视。
“‘恶魔’先生，你来这里是为了打击恶棍吗？”
兰妮眼里带着星星，面露期待地看着维迦。
“算是吧。”
维迦的回答含糊不清，他的最初目的只是破坏邪神信徒的行动，以此来实现报复，可随着对贫民区了解加深，目的有了轻微改变。
如今在他眼里，两个党派都可以统称为邪神信徒，尽管帕瓦兹党暂时没有发现与邪神勾连，可所作所为和邪神信徒没有区别，都在残害同胞，所以在维迦心中，两个帮派打上了等号。
而对于这些邪神信徒，维迦整天就想过来恶心他们两下，破坏他们的计划虽然不会带来任何实际收益，但会让维迦心里畅快。
这算是正式开展报复前偿还的一点小利息，维迦在心中比出指尖宇宙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恶魔’？”
兰妮想了想，还是问出这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叫恶魔？因为我是从地狱爬出来，受复仇之火推动的恶徒。
复仇的想法在心里从未消散，但维迦似乎自控力不错，存粹的负面情绪并没有影响日常生活，也没有干扰他的理智。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获取情报痛殴路人的事昨天就做过，这样看来，自己似乎与定义中的邪神信徒无异，都是为了达成目的而祸害同类。
或许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达成目标，自己成为怎样的人根本无所谓，哪怕是真正成为人类眼中的恶魔。
维迦手帕下的嘴咧出诡异的弧度笑容，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用夹杂着古怪笑意的声音回答：
“因为我就是恶魔，随欲行恶的魔！”
他周身的阴影仿佛在不断扭动，映衬得他更加可怕。
“可是你并没有作恶啊。”
“你杀了那些为恶的人，拯救了无辜者。”
“那并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杀人而已。”
“可结果是好的。”兰妮的眼眸是那样纯粹，她真诚地说道：“无论目的怎样，你都解决了为恶者，没有杀害无辜者，该行的路你已经行尽了，该守的道你已经守住了，以后自由公义的冠冕为你而留。”
良久无言，兰妮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就这样看着。
“谢谢。”
维迦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他确实只想恪守自己的底线——不会对同类下杀手，做那些必须做的事——向邪神复仇，至于世人对他的评价，他不在乎。
“我还有事要做，就先离开了。”
维迦如同逃跑般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阴影中，兰妮努力伸展着脖子，可没能觅得他的踪迹。
贫民区黑夜教会救济所门口，班纳在门口来回踱步，是不是停下眺望远方，他还在担心着兰妮，贫民区混乱成如此模样，黑夜教会的制服不一定能保下她。
他的心一直挂在嗓子眼，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听主教的话，应该陪同兰妮一起的，这样哪怕遇到危险也能有个照应。
“版纳先生，我回来啦。”
兰妮一蹦一跳地回到救济院，黑色制服上下翻飞，像一只黑色的蝴蝶。
“呼，回来了就好。”
班纳长舒一口气，兰妮的喜悦洋溢在脸上，引得他无比好奇。
“看，我没有受伤吧。”
兰妮提起裙摆原地转了一圈，洋洋得意的语气勾的班纳发笑。
“你做什么去了？”
“我去见了一位‘挚友’！”
“你不是才来廷根市没几天吗？”
“对啊。”兰妮叉着腰，鹅蛋脸上满是严肃：“就是因为那位‘挚友’，我才会来到廷根市。”
不然的话，我可能已经死在萨米尔的地下室内了，她在心底补充道。
“那看来我有必要和他见一见了，能够将一位天使带来廷根，想来他本人也是一位伟人。”
班纳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哎呀，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见面。”
“他是个怎样的人。”
“恶魔”先生是个怎样的人？诸多的词汇在脑海中闪过，可都不能完美地描述。
“是一个‘恶魔’吧。”
“啊？”
“故事里不是总说恶魔都有自己的喜好吗，他的喜好就是将那些作恶者带入地狱。”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杀人可是犯法的。”
“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兰妮歪着头，眼睛又弯成了月牙，闪烁的光芒中不知道是些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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