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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

    一

    街角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咖啡店,小资且简单,任何人路过都想进去点一杯咖啡并拍个照装点本身就浮夸的朋友圈。店里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当咖啡师,也常常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猥琐男点一杯咖啡能坐一下午。

    而我就是这个戴着眼镜的猥琐男(这只是自嘲,你要是敢说我是戴眼镜的猥琐男,头给你拧下来。)

    这家小店转眼间也开了一段时间,从春天到屋顶铺满金色银杏叶又回到春天,我倒是在这家店中,看到了许多故事。

    二

    我常常坐在咖啡店的角落,喝着最便宜的美式,冬天的时候喝热的,夏天的时候喝冷的。然后盘玩着手上的核桃,看着窗外思考。

    这座城市很少下雪,即使下雪了,也不如我随手一挥的头皮屑多。

    我很喜欢下雪的感觉,即使心情再颓唐,一看到雪景就会不自觉地愉悦起来。据说狗看到下雪就会很激动,大概我本来应该属狗的吧。

    那场雪不大,但和我的头皮屑比起来也算大了,我看着窗外心情愉悦的想找人说,然后翻遍朋友圈发现确实没有可以说的人——兄弟不爱雪,下雪了也常和我抱怨说天又冷了。

    于是我找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朋友,他住在我家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区里,发了条消息却像石沉大海一般。

    家里空无一人,遂决定动身去咖啡店坐坐,顺便一路上能玩一玩雪。

    但确实雪不大,砸在地上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后来甚至不如落叶的速度,况且这些树早就掉的七七八八了。

    冷风大了起来,我闯进咖啡店,小姐姐坐在窗边看着雪,我看着她。

    我想啊,这场景可真富有浪漫色彩,但确实小姐姐坐那毫无瑕疵,如同画一般,让我舍不得打破。只可惜小姐姐张了张嘴,开口就问我要喝什么,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妙。(括弧笑,小姐姐看到了别打我。)

    坐下的时候,点了杯美式,小姐姐回我了一句:“哦。”

    我也回了一句:“嗯。”

    于是就没有话题可以继续了。我感觉就像是一个愉悦的人忽然闯入到另一个愉悦的人当中,剩下的却不一定是愉悦,而是愉悦被破坏了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后悔闯入了咖啡店,不如从窗外路过,对她点个头,她也回我一个微笑,不至于让这场愉悦破坏,也对着其他人分享了愉悦。

    确实,有时候需要一些距离。

    三

    我有一个朋友,她有着玛丽苏一般的名字,姑且就叫她玛丽苏吧。

    玛丽苏小姐和我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46.7公里,就在我的隔壁城市。虽然我座高铁过去只需要18分钟,只需要19.5块钱的车票,虽然我给她发消息她只需要0.1秒就能收到。但我一直觉得我和她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距离。

    我们时常在深夜畅谈,谈论人生,谈论理想,就好像鲁迅之于瞿秋白,不知何时开始结缘,却也不知何时会结束。有时候在某一瞬间我会想着前往她所在的城市,我想距离她近一点。

    但某一瞬间之后,冲动却又会停下,我明白虽然我与她的距离近了,但心与心的距离始终都在那里,无法改变。

    她和我说,愈来愈觉得这个世界和她以前想的不一样,社交、工作快要把她压垮,我却想不出很好的词语来安慰她或者开导她,只能枯燥得说:“都一样的。”“正常。”“开心点。”

    坐在咖啡店里,喝着美式,确实很苦,我也确实不会品,每一口都像是牛嚼牡丹一般,也自嘲说明明生活已经很苦了,却还想着在苦咖啡里面品出甜来。

    她和我说,她想离职去寻找新生活,她害怕被这个世界改变自己的内心,也在渴望未来能够尽早的去找到她想要的新生活。

    我倒觉得幼稚,淋着雨的时候必然会被雨打湿,但不淋雨却走不到终点。

    她用她的方式在对抗着这个世界不将她同化,我用我的方式理解着她。

    所谓的孤独,大概是彻夜交谈后发现原本觉得投缘的朋友却在本质上和自己不同的那种感觉吧。

    四

    我没谈过女朋友。

    我不觉得这有啥难以开口的或者是羞耻的。

    正如我前面的文章里写的那样,三个字代表着一辈子的责任,或许我将责任看的太重,毕竟那么多的人能够用这三个字去敷衍那么多的人。

    我并不是对责任逃避,而是会想,对方会不会接受,会不会愿意同样的去付着一辈子的责任,还是对方只是和我有着短暂的相遇罢了。

    我不喜欢那种投入且没有结果的事情。

    我想象中的爱情,是一个孤独的灵魂陪伴另一个孤独的灵魂,然后两个灵魂在余下的日子里一起孤独。

    孤独得走在街上,只需相互一眼,便也不再孤独。

    五

    咖啡店的老板是一个大户,确实放在五十年前能够斗地主,分田地的那种存在。

    某一天忽然朋友圈说要结婚了,我倒也想凑个热闹,于是送了一个葫芦,毕竟寓意吉祥(但确实也喜欢这个葫芦。)

    这个葫芦一直在他的店里,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我想他应该很喜欢这个礼物吧。

    来到这世上时间不多,却也开始慢慢的觉得无聊起来,想留下点什么。于是我开始写文章,希望有人能够看到它,然后在深夜的某个角落笑一笑,略微的清扫一些阴霾。

    我希望与更多的人结缘,仿佛他们心里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从小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师说XX的字写得比我好看,于是我就会去模仿写XX的字,同桌说周杰伦唱歌很好听,于是我也模仿周杰伦唱歌,虽然最后成了奇怪的鼻音。

    从本质上来讲,我习惯于从别人的认知中寻找自己的样子,以至于空活许多年都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人沟通也大多是顺着他的思想来聊,虽然看似很懂,但确实只要稍加点破就会觉得我是小丑一般的角色。

    大概小丑天赋已经点满?

    但确实小丑工资很高嗷。

    思考了半年,倒也发现真实的我已经离不开这些了,别人的认知已经深入骨髓的影响了我的世界观,所以也没必要改变现状,不如试着去多思考多看,将这些原本属于其他人的认知加以理解,成为我自己的认知。去割舍去挑剔,将我觉得对的世界观留下,将我觉得不对的世界观丢除。

    休谟觉得,人的观念,或者说世界观是靠日后的一系列感官所影响的——正如之前所说的,老师认为XX的字好看,同桌觉得周杰伦的歌好听,确实通过我的耳朵和眼睛改变了我的观念,但却少了辨别能力,比如XX的字到底好看在哪里,和周杰伦的歌优缺点又在哪里。

    这倒是现代社会的通病吧。急于求成的将大量的知识灌输给懵懂的我们,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告诉我们这是对的,或者这是错的,于是这些对错构成了我们的世界观,让我们觉得抽烟是错的,阻止别人抽烟是对的。

    确实在片面的情况下人能理解为什么抽烟是错的,因为会伤身体。但是在对世界的理解上,或者说感性上,却很难再改变。

    就像玛丽苏小姐觉得人生的意义在于追寻目标的过程,即使最终没有达到那个结果。

    但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在于家人、爱人和朋友。

    这就很难去区分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了。

    至少我们都觉得我们自己是对的。就像《无名之辈》里面胡广生一直觉得靠抢劫做大做强对他来说是对的,能够名垂青史。但在荧幕前的我们都觉得他是错的。

    话题一转。

    这也是孤独的来源之一,本质上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不同。

    六

    我挺羡慕小姐姐的工作,每天做着咖啡,在这样一个小资优雅的咖啡店里面。但确实对一个打工仔来讲,工作的好坏和工资挂钩,如果这家店属于她的,那么估计她每天都会笑脸相应吧。

    就好比如果公司是玛丽苏小姐的,额。。。大概马上就会破产吧。

    行了,逼逼赖赖一大堆,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日子还得继续,太阳照常升起,工作依旧充满压力,生活依旧疲惫无比,但至少在生活中有那么一丝浪漫,填满内心的孤独,去咖啡店坐一坐继续点一杯美式,总有一天,我会品尝出它里面的甜。

    咖啡店他确实存在,但故事,终究只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