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死有界
为啥不救你？问得好......
华芯童回想自己与苦瓜这一世尘缘。于暮园将其拍晕，全因他盗画，阻了自己找寻舒璃；在两军阵前大败宋国四圣使，也不过是不想那幅画被烧罢了；至于那一次在山洞中引海水相冲，与其说是发了救人的恻隐，更不如说是被那一寺和尚离经叛道激恼了自己，这才暗施援手。
“可我若跟他说我救的是画，不是他，这小子是不是当即就能气到魂飞魄散啊。”华芯童心里掂量着，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灵珠见华芯童迟迟不肯作答，以为这恩公定有难言之隐，便先开了口：“罢了，萧某虽道行微薄，却也知天机不可泄露，恩公不说也罢。只是萧清虽死，仍有一事相求，还望恩公念我一世忠勇，援手相助。”
华芯童心说你别得寸进尺啊，但既被他奉为恩人，嘴上也不好推脱，何况过不了片刻他便“去了，”帮与不帮他又去哪得知。
“你且说说看。”
“恩公，我在汴梁城暮园盗画之时，曾遇一位高人出手，那人口出狂言，说我与那一池鱼虾别无二致，气煞我也。可我竟毫无还手之力，上仙可否帮我惩治他一番，贫僧死也要出这口气。”
华芯童一怔，原来这小子不知道那人是我。转念一想，彼时舒璃也在雅舍之中，书中灵气与画灵同在，应是扰乱了和尚的识感。
“好，我记下了，但我未必会帮你。”华芯童回答的模棱两可，心里早把这和尚的嘴抽了一百零八遍。
秃驴，还想惩治我？
半柱香的时间转瞬即逝，灵珠悠悠飘了起来，似被虚空中一只无形的手托举而起。珠中的一切都在空气中变得虚无，那丝火苗也凭空抽离，片刻后，和尚的灵魂彻底消失在这浩渺天地之间，没留下一点痕迹。
“人死了......会去哪呢？那地方，冷吗？”
华芯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苦瓜和尚如此悲伤的问话，华芯童无法从灵珠上看到他的表情，他当时是恐惧、是绝望、还是悲伤、是孤独？
是不是和华芯童一样，在旅经未来，那寂灭之日时，有着同样的情感？
对了，舒璃姐姐一定知道，凡人死后，将去向何方......
秋天的故宫，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在时光的流转中静静诉说着千年的故事。红墙金瓦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尤为醒目，层层叠叠的宫殿楼阁，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蓝天白云之下，仿佛是一座座凝固的历史。
华芯童漫步在故宫里，凝视着高大的宫墙，墙上精美的雕刻图案，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帝都的辉煌。他便是以这些图案作为“锚点”画隐而来。
宫墙之内，宽阔的庭院和曲折的回廊交织在一起，构造出一个个神秘而幽深的空间。走近故宫殿本库，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窗棂和门扉在秋风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响声。
“档案柜，《故宫是座博物馆》......”华芯童一边嘟囔着，一边在书柜里翻找。
故宫的图书馆并不对外开放，为了找到这本书，华芯童以灵气形态泡在档案室里，一个接一个的书柜翻找。他当然知道，凡人和监控看不见他，但能看见书，可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找书可不是他的强项。
如果不是监控室的保安摸鱼睡觉，此时他便会看见档案室的监控里，一本本书自己下了书柜，悬空翻了几页又插了回去。闹鬼一样......
“E区7柜，最下面一层，左起第三本。笨死了！“舒璃的声音悠悠传来。
华芯童听到呼唤，一溜小跑直奔目标书柜，那本书果然就在眼前。华芯童当然不是笨蛋，他立马取了一枚带画的书签插了进去。
舒璃不解，吆喝道：“你干什么？”
华芯童嘿嘿一笑：“这叫锚点植入。”
舒璃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也不搭话，继续猫在书里休憩。华芯童此时却像个絮叨的小媳妇儿，把那苦瓜和尚的故事，一五一十讲给舒璃听。末了还问道：“姐，你说这书里，尽是些颠倒黑白的胡话，你会不会，也是个大骗子啊？”
舒璃恨不得把华芯童藏身的那枚书签顺窗户丢出去。兀自念了好几遍“观音心经”才让自己静下心来。
“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说的也对，不过你透过书去看历史，当然看不真切，你若看些现世的书......呃，我指的是，比如你身在宋时，便去看看宋人的书；身在秦汉，便去阅阅秦汉的简。那自然就真实多了，毕竟当世的故事，写假了便没人读了。”
华芯童“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突然又问道：“那姐姐你知道，凡人死后会去哪里吗？你读了那么多书，应该有这样的故事吧。”
舒璃眯着眼睛，看向书签里的华芯童：“呸，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钟馗捉鬼的画，你难道不知道？”
“姐......”华芯童委屈道：“以前我是这么认为，人死为鬼，鬼再历轮回。可是那画里世界我虽去得，但那都是画之灵气所化。经历了苦瓜这些事，我是觉得，不能亲眼得见的事物，我再也不会轻信了。”
舒璃点点头：“蠢弟弟开窍了。不过依你所说，凡人死后的世界，我也没亲眼得见，我又怎么知道。”
华芯童迟疑道：“那地方，连姐姐你也，去不得吗？”
“嗯，我曾试过逾越世间生门，去那所谓的阴间《生死簿》上看一看，但似乎并没有这样一本书，又或者它确实存在，但生死有界，那是书灵读不懂的文字。”
“那凡人所谓的‘仙界’呢？那边书多，你可去过了？”华芯童又问。
“不曾去过。”舒璃摇头道：“似道祖《南华真经》、佛典《金刚经》之类，便是寻根溯源，也是那所谓诸神得道成仙前留于人间的，我到不了他们封神后所去之地。有时候我也怀疑，诸神真的是神吗？会不会是跟地府一样，都是生死界所隔，仙鬼一道坑我呢吧。”
华芯童再次陷入沉默，依舒璃所言，这神鬼世界是否存在都未可知，那他们这灵族一脉的起源，更难寻找了。
“不过...”舒璃猝然开口：“有关凡人死后去哪，确有很多书有记载，我可以告诉你一二。”
华芯童回想自己与苦瓜这一世尘缘。于暮园将其拍晕，全因他盗画，阻了自己找寻舒璃；在两军阵前大败宋国四圣使，也不过是不想那幅画被烧罢了；至于那一次在山洞中引海水相冲，与其说是发了救人的恻隐，更不如说是被那一寺和尚离经叛道激恼了自己，这才暗施援手。
“可我若跟他说我救的是画，不是他，这小子是不是当即就能气到魂飞魄散啊。”华芯童心里掂量着，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灵珠见华芯童迟迟不肯作答，以为这恩公定有难言之隐，便先开了口：“罢了，萧某虽道行微薄，却也知天机不可泄露，恩公不说也罢。只是萧清虽死，仍有一事相求，还望恩公念我一世忠勇，援手相助。”
华芯童心说你别得寸进尺啊，但既被他奉为恩人，嘴上也不好推脱，何况过不了片刻他便“去了，”帮与不帮他又去哪得知。
“你且说说看。”
“恩公，我在汴梁城暮园盗画之时，曾遇一位高人出手，那人口出狂言，说我与那一池鱼虾别无二致，气煞我也。可我竟毫无还手之力，上仙可否帮我惩治他一番，贫僧死也要出这口气。”
华芯童一怔，原来这小子不知道那人是我。转念一想，彼时舒璃也在雅舍之中，书中灵气与画灵同在，应是扰乱了和尚的识感。
“好，我记下了，但我未必会帮你。”华芯童回答的模棱两可，心里早把这和尚的嘴抽了一百零八遍。
秃驴，还想惩治我？
半柱香的时间转瞬即逝，灵珠悠悠飘了起来，似被虚空中一只无形的手托举而起。珠中的一切都在空气中变得虚无，那丝火苗也凭空抽离，片刻后，和尚的灵魂彻底消失在这浩渺天地之间，没留下一点痕迹。
“人死了......会去哪呢？那地方，冷吗？”
华芯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苦瓜和尚如此悲伤的问话，华芯童无法从灵珠上看到他的表情，他当时是恐惧、是绝望、还是悲伤、是孤独？
是不是和华芯童一样，在旅经未来，那寂灭之日时，有着同样的情感？
对了，舒璃姐姐一定知道，凡人死后，将去向何方......
秋天的故宫，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在时光的流转中静静诉说着千年的故事。红墙金瓦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尤为醒目，层层叠叠的宫殿楼阁，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蓝天白云之下，仿佛是一座座凝固的历史。
华芯童漫步在故宫里，凝视着高大的宫墙，墙上精美的雕刻图案，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帝都的辉煌。他便是以这些图案作为“锚点”画隐而来。
宫墙之内，宽阔的庭院和曲折的回廊交织在一起，构造出一个个神秘而幽深的空间。走近故宫殿本库，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窗棂和门扉在秋风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响声。
“档案柜，《故宫是座博物馆》......”华芯童一边嘟囔着，一边在书柜里翻找。
故宫的图书馆并不对外开放，为了找到这本书，华芯童以灵气形态泡在档案室里，一个接一个的书柜翻找。他当然知道，凡人和监控看不见他，但能看见书，可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找书可不是他的强项。
如果不是监控室的保安摸鱼睡觉，此时他便会看见档案室的监控里，一本本书自己下了书柜，悬空翻了几页又插了回去。闹鬼一样......
“E区7柜，最下面一层，左起第三本。笨死了！“舒璃的声音悠悠传来。
华芯童听到呼唤，一溜小跑直奔目标书柜，那本书果然就在眼前。华芯童当然不是笨蛋，他立马取了一枚带画的书签插了进去。
舒璃不解，吆喝道：“你干什么？”
华芯童嘿嘿一笑：“这叫锚点植入。”
舒璃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也不搭话，继续猫在书里休憩。华芯童此时却像个絮叨的小媳妇儿，把那苦瓜和尚的故事，一五一十讲给舒璃听。末了还问道：“姐，你说这书里，尽是些颠倒黑白的胡话，你会不会，也是个大骗子啊？”
舒璃恨不得把华芯童藏身的那枚书签顺窗户丢出去。兀自念了好几遍“观音心经”才让自己静下心来。
“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说的也对，不过你透过书去看历史，当然看不真切，你若看些现世的书......呃，我指的是，比如你身在宋时，便去看看宋人的书；身在秦汉，便去阅阅秦汉的简。那自然就真实多了，毕竟当世的故事，写假了便没人读了。”
华芯童“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突然又问道：“那姐姐你知道，凡人死后会去哪里吗？你读了那么多书，应该有这样的故事吧。”
舒璃眯着眼睛，看向书签里的华芯童：“呸，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钟馗捉鬼的画，你难道不知道？”
“姐......”华芯童委屈道：“以前我是这么认为，人死为鬼，鬼再历轮回。可是那画里世界我虽去得，但那都是画之灵气所化。经历了苦瓜这些事，我是觉得，不能亲眼得见的事物，我再也不会轻信了。”
舒璃点点头：“蠢弟弟开窍了。不过依你所说，凡人死后的世界，我也没亲眼得见，我又怎么知道。”
华芯童迟疑道：“那地方，连姐姐你也，去不得吗？”
“嗯，我曾试过逾越世间生门，去那所谓的阴间《生死簿》上看一看，但似乎并没有这样一本书，又或者它确实存在，但生死有界，那是书灵读不懂的文字。”
“那凡人所谓的‘仙界’呢？那边书多，你可去过了？”华芯童又问。
“不曾去过。”舒璃摇头道：“似道祖《南华真经》、佛典《金刚经》之类，便是寻根溯源，也是那所谓诸神得道成仙前留于人间的，我到不了他们封神后所去之地。有时候我也怀疑，诸神真的是神吗？会不会是跟地府一样，都是生死界所隔，仙鬼一道坑我呢吧。”
华芯童再次陷入沉默，依舒璃所言，这神鬼世界是否存在都未可知，那他们这灵族一脉的起源，更难寻找了。
“不过...”舒璃猝然开口：“有关凡人死后去哪，确有很多书有记载，我可以告诉你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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